叶知梦坐在床边上泡脚,两只细白的脚丫子在热水里晃荡了几下,拍了拍身边的床褥,对赵京宁道:“赵宝宝,你过来。”
赵京宁气定神闲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一手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腰,在她腰间捏了一把,问:“叶阿姨有何吩咐?”
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拍掉,娇嗔:“讨厌,不许叫阿姨。”叶知梦弯下身子抓了下他的裤腿,扭头笑着对他说:“你也来一起泡嘛,把脚抬起来点。”
叶知梦弯着腰替他将鞋袜都脱掉,然后拽着他的裤管,将他的大脚拉进脚盆里一起泡了起来。
她直起身子与他并肩,将头歪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不大的脚盆里挤着四只脚,黑白分明,她踩着他的,不由一笑:“你看,你的脚比我的大这么多,真的很大啊。你的脚以前也比我的白,现在都黑成这了。”
赵京宁对此保持沉默,男人的脚比女人的大有什么稀奇的?至于黑还是白,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无聊地轻拍着他的脚面,打着水花,叶知梦想起下午遇到吴悠的事,便跟赵京宁说了,又补充道:“原来吴悠是学工科的,从她的性子上真的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这丫头想当兵进军校,偷偷报了提前批次的解/放军理工,结果大舅妈知道了以后冲她发了不小的火,坚决不同意。但志愿表已经交出去了,没办法,大舅妈就在军检的事后托了点关系让她军检没通过,气得这丫头一暑假都没跟她妈说话。军校上不成了,才改上了南理工。”赵京宁挑了下眉说道。
叶知梦恍然:“难怪她说你不肯带她来部队,是你大舅妈暗地里跟你交代过的吧?”
赵京宁斜睨着她,拧眉道:“你以为部队是动物园,谁想来就来?”
“你那席姑娘不就是想来就来了吗?不就一文艺兵么?”叶知梦撇撇嘴,十分不屑。
“文艺兵也是兵,注意说话的口气。还有什么我那席姑娘,没完了你,非要把我跟她凑一对儿你才高兴是吧?”赵京宁眉头拧得更紧,不悦地说道。
叶知梦不爽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哼唧道:“凶什么凶,凶什么凶!我说她你不乐意了?想跟她凑对儿你就去啊!”说着一脚又在他的脚面上狠狠踩了一下。
赵京宁干脆往后一仰,靠在被子上闭目养神,对她的间歇性抽疯以及无理取闹置之不理。
他的反应让叶知梦更不爽了,用膝关节撞了撞他,手还不忘在他腰上使劲儿捏着,说:“什么态度啊你?嫌我烦了,懒得理我了是吗?不想看见我是吗?”
赵京宁没回应,继续闭眼躺着。
叶知梦见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更是不爽了。两脚“哗哗”从脚盆里出来踩在地上站起身,鞋也不穿了,头也不回地光脚就朝门口走。
赵京宁蓦地睁开眼,在她刚迈出两步的时候一把将她拉回,反身按在床上,剑眉紧锁地看着她:“多大的人了还胡闹!光着脚丫子出去也不怕被人瞧见了笑话,表演给谁看呐?”
“谁爱看谁看呗,你都嫌弃我了,还管我干嘛?”叶知梦挣扎道。
他忽然低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闷声坏笑道:“你比文艺兵还像文艺兵,这么爱演,当年怎么没去考军艺?”
叶知梦被他闹得耳朵痒痒,伸手推了推他的头:“我怕去了军艺,别人都混不下去了。挪开点儿,沉死了。”
赵京宁将她拉起身,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自恋的东西,水快凉了,把脚洗洗擦干净,赶紧的。”
叶知梦哼哼:“嗯,我是东西,你不是东西。”说完又荡着脚丫子朝他一笑,撒娇道:“你给我擦。”
赵京宁盯着她不说话,满脸写着――男人给女人擦脚,像话吗!
虽然不像话,但最后他还是帮她擦干脚,又去将洗脚水倒掉,收拾完才重新回到床上。
已近三月,但南京已然寒风凛冽,冷气逼人。部队宿舍条件比较艰苦,光秃秃的什么取暖设备也都没有,赵京宁的身体便成了叶知梦唯一的暖炉。
他只穿了一条裤衩,上半身打着赤/膊。叶知梦枕着他的胳膊,穿着保暖内衣窝在他的怀里,依然觉得冷。
她指腹在他胸口处打圈圈,漫不经心地说:“给我说说袁小树这个人呗。”
赵京宁按住她乱动的手,问:“为什么突然问他?你喜欢他?”问第二句的时候他的声调已经有些变了,她要敢说喜欢,他直接将她就地正法。
叶知梦不安分的手动了动,但被他强按在胸口动弹不得,听他这么问,不由觉得好笑,这人也太会吃醋了。她往他怀里拱了拱,回答道:“我和他接触了几次,觉得人还不错,挺靠谱的。你给我讲讲他的事情,我也好帮他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象给介绍介绍。”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我以为只有咱妈那个年纪的人才会热衷于给别人牵红线。你这是要往我们部队安插不□□啊,究竟有何居心,嗯?坦白从宽,抗拒的话……”赵京宁阴笑一声,拉着她的手从他的胸口一下移到小腹接近烙铁处,动机很明显。
她忙抽出手,在他身上捶了两下:“不说不许动手动脚,快点说。”
赵京宁不满地哼了一声:“在你男人面前迫不及待地问另一个男人的事,还是在床上,你觉得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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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过来给爷亲一个。”
“……”
主动亲了他一下,叶知梦在他胸口拍了下:“满意了吧?”
“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