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解差们对峙,众人都以为危机解除时,一群蒙面杀手突然出现,两道利箭于黑暗中朝着着万瑾澜和萧沣刺来。
“有刺客!”
解差们大惊,纷纷拔刀准备迎敌,见刺客是对着万瑾澜两人去的后,又放松下来。
逃亡
万瑾澜肩膀处被划了刀,棉衣破裂,皮肉上也开了口,她疼得直呲牙。
萧沣一把将她抓起,向解差聚集的方向冲去。
这些人就算不救他们,也能当他们的挡箭牌。
“做人要聪明些,皇帝已经垂垂老矣,我二姐的夫君萧明环如今是最有可能顶帝位之人,做事留一线,来日好相见。”
这些话说给皇帝派来的暗卫没有一点用,但对普通解差们还是有些用处的。
“今日帮我者,必有重金酬谢。”
万瑾澜和萧沣在解差中闪躲,暗中射箭的刺客也没有停下射箭,两人将解差们带的人仰马翻,听到此话的解差们俱无反应,普通解差对视一眼,见那些人都没反应,都老老实实的抓着刀,并不去帮二人,只是躲闪着冷箭。
这批刺客虽连话都没说一句,却和解差们有些非同一般的默契,一方不救,一方追杀万瑾澜和萧沣。
万瑾澜见萧沣将解差首领带倒在地,她急速到了近前,躲避刺客射来的弓箭,一个下腰后跪地,正好到了头领的跟前,锁链迅速锁他喉,萧沣一把拽下他腰间挂着的钥匙。
万瑾澜临跑前狠狠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解差首领的脸,让他鼻血直喷:“收了我爹的银子,收了我的银子还不办事,你这个狗,做的真忠心。”
“今日之仇,我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万瑾澜胸腔中涌动着的情绪十分上头,让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许是老天见不得她猖狂,没跑两步,就被一个解差绊倒,倒在了碎叶混着积雪的泥泞土地中。
万瑾澜认得他,是先前守夜一直色咪咪看着她的人。
此时这位解差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令人生厌的神情,还用眼神给她示意。
杀手追的很紧,远处还有暗箭射来,萧沣手脚都被束缚,万瑾澜摔倒,他挡在身前腹部中了一箭,又险险避开划来的长刀,狼狈的与杀手周旋着。
万瑾澜抓起手中冰凉凉的东西,一脚将这位解差踹飞,一个驴打滚,起身后逃进了夜色中。
二人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将脚链打开,不然怎么逃的掉。
刺客们追的紧,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头,我们不去看看?”一个暗卫问道。
“我腰间的钥匙被他们抢走了,头,你的也没了。”
一个解差大惊失色的说过后,另两名解差摸了摸腰间,发现钥匙也没了。
解差头领唇边浮起一抹冷笑,抹点脸上的血迹,“钥匙是用来迷惑他们的,打不开锁,他们逃不掉,只有死路一条。”
其余拿钥匙的三人一脸震惊。
领头率先带着人往密林中走去,并不如何担心二人能能活着逃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跑不了多远。”
此时的萧沣与万瑾澜滚到了山坡下,好不容易得了片刻喘息之机。
两人赶忙用得来的钥匙试着打开锁链。
万瑾澜用最后那一把直接打开了脚链,下意识换钥匙打开手链。
突然,她察觉到了不对,“你手上几把?”
“三把,都不能用!”萧沣神色难看。
这荒郊野岭的不止有狼群,还有刺客,若行动都不便,谈何活命。
万瑾澜抓起打开脚链的钥匙,试着去开手链。
锁开了。
万瑾澜手链还没来得及打开时,刺客终于到了近前。
萧沣手脚再无束缚,神色冷凝的游走在黑暗密林之中,吸引所有刺客的注意力。
一声惨叫,刺客手中的武器到了萧沣手中,锋利的长剑一划,一个刺客瞬间毙命。
万瑾澜双手发抖片刻后终于将锁打开。
枯叶破碎的声响传入她耳中,她突然暴起,将锁链挥了出去。
刺客一声惨叫,满脸暴血。
万瑾澜趁机用锁链将人勒死。
二人身上再无枷锁,逃起命来如身后有索命厉鬼在追。
寒冷的冬夜,万瑾澜身上汗如雨下,背部和肩上都有刀伤。
萧沣不比她好多少。
风声在耳边呼啸,身后的刺客却始终都甩不掉。
月色下,前方一条河岸显露了出来。
更让人欣喜的是,一条小渔船停靠在河岸边枯黄的草丛中。
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上船后,划着桨顺河而下。
几支箭不甘心的射来,二人齐齐仰倒在船上,片刻后,夜色归于平静。
万瑾澜瘫倒在船上,仰望着夜空,“这个弓箭手倒是不怎么样,一箭都没射中过,金丝软甲都白准备了。”
萧沣看着自己腹部被箭刺过的痕迹,嘴角抽搐。
箭头上不知道有没有毒,但他内里穿着金丝软甲,没伤到内里。
在二人都以为危险暂时解除时,船漏了。
万瑾澜察觉到脚部的凉意时,一把长刀突然从船底刺出,在月色下闪着雪亮的寒光。
她提气一个翻身,后心差点被捅穿,可真是惊险万分。
萧沣将从刺客手中抢来的长刀刺下,船底传来了闷哼声。
江面宽阔,船下沉的速度极快。
那刺客还在极为顽强的在水中游着,试图终结二人的性命。
“跳水”,萧沣沉声道。
万瑾澜轻呼一口气,根本来不及脱掉外棉衣减轻重量,且肩颈间斜挎着的包袱也还挂着。
冬日的江水,可想而知的冰凉。
刺客极为顽强,二人与其缠斗到万瑾澜浑身都快僵硬了,才将其彻底解决。
萧沣见她行动缓慢,揽着她浮上了江面,二人先前对付狼群,后与刺客缠斗,又在冰冷的江水中泡了,都是强弩之末。
冬日半弯的月亮高挂苍穹,洒下清冷的光辉。
萧沣提着气将万瑾澜送上河岸,上了岸,环顾四望,北方有一片小村落。
他心中盘算一番,此地不宜久留。
解差们和刺客定会沿江找寻他们的踪迹。
若想待在此处养伤,需得找个能避人耳目完全安全的地方。
万瑾澜浑身上下从内湿到外,止不住的战栗发抖,脸色发青。
“躲过明日,就安全些了。”
纵是快支撑不住了,万瑾澜也强行吊着一口气。
明日在这片找不到他们,解差和杀手们只会以为二人坐着船顺江而下逃去了别的地区。
两人互相搀扶着,找到了一个矮矮的草棚。
草棚中空无一人,有张石床,还有灶台等一应生活器具。
借着月色,将室内看的并不十分清楚,唯一能保证的是,这间草屋现在是无人的。
萧沣只能暂时让万瑾澜安置在石床上,随即摸索了半天点燃了火盆。
万瑾澜将外衫脱掉,穿着里衣坐在石床边上围着火盆烤。
“别忙了,先烤火。”
他的身体本来就没恢复,现在的情况,只会比他更糟糕。
萧沣轻“嘘”一声,万瑾澜瞬间紧绷。
外头突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火器
草屋外的脚步声也突然停了下来。
万瑾澜抓紧了铁链,一脸凝重的严阵以待。
苍老的声音传来。
“是谁在我家中?”
萧沣拿起湿漉漉的外袍,安抚的看了万瑾澜一眼,随即走了出去。
他手中的长刀,紧紧贴在腿侧。
“在下和内子被贼人所伤,于寒夜中找到此处避难,若主人家愿意收留我二人,在下愿付报酬。若是不愿,我夫妻二人即刻就走。”
萧沣看不清对面的老者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直觉告诉他,是有危险性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