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一个高禄,还想再办一个韦兆?”
元邑始终笑着,眼中精光闪烁了一回,反驳回去:“京兆府还得韦兆挑大梁,儿子没那么糊涂。至于高禄——这位置,当年他是从卫国公次子手上接下来的,如今,还是还回去的好。”
高太后嗤了一声:“卫成姜?你可别忘了,当年是他自个儿要辞官的。”
那还是得从三年前说死了。
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她算计的来着。
庆都也好,卫国公也好,这样的人,她不能叫他们留在朝堂之上,时间久了,早晚会成她的绊脚石,就一如如今的徐家。
算计来算计去,国公府吃了亏,一家子退离了朝堂。
卫成良是尚主做了驸马的人,在仕途上没了什么前景,至于卫国公的那个次子……
在她的记忆里,那是个有野心,也有雄心的人。
后来估摸着也是卫国公放了话,他才自请离朝而去了。
想到这里,高太后一斜眼,睨了他一回。
她其实能猜到,他这回不会轻易放过高禄,不过他是为了谁,这可就得两说了。
于是她扬声问:“你费尽心思想把卫家拉回朝堂,先是送让哥儿往公主府去,如今要把卫成姜重新提回九门提督的位置上去——皇帝,你在为谁铺路,又是为谁提拔卫家?”
元邑的心便立时沉了沉。
她果然都知道的。
慈宁宫中一番话,却是一语成谶。
他做了个深呼吸状,保持着平静,面不改色道:“儿子为的是大陈江山,更为京城安稳,您以为呢?”
“那你就是说,我看走了眼,错信了高禄。实则高禄当不起这个重任,而我任人唯亲,当年不顾京城安定,非要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去了。”
元邑一抿唇:“看样子,您是不愿意点头了。”
“皇帝啊,你想办成一件事,我也想办成一件事,你叫我点头,你自己,去的愿不愿意点这个头呢?”
两个人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她想做的事,无外乎,使高令仪做皇后而已。
他一直都觉得,高太后实在是个贪心不足的人。
世人多贪婪,而往往贪念一起,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自己。
高太后在他眼中,就更甚一些。
先帝在时,虽然并不爱她,可她贵为皇后,还能够干预朝政,只手遮天,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天大的荣耀了。
可是她却犹觉不够,从徐娘娘那里抢走了他。
后来先帝晏驾,他御极称帝,她成了太后,大陈头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
然而到了这地步,她还是不肯满足于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