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来吗?”
是试探。
高太后的言行举止,是毫不掩饰的试探。
元邑几乎有些害怕起来。
高太后的睿智,似乎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容娘两次被李良挡在了乾清宫外,可他两次的反应,若是放在高太后眼中细细的推敲下来,就很是可疑了。
更何况,头一回的时候,还当着徐明惠的面儿呢……
他最不愿见到的,就是高太后察觉出他对容娘的不同。
皇后尚且被她这样构陷,若是容娘……
他抿紧唇角,眸色一暗:“您身子还没大好,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是等到以后好起来了,再教训儿子不迟。”他一面说,一面又将神色舒缓下来,“景仁宫那里,先禁了足吧。出了这种事,皇后大约是……”话到此处,他顿了下,到底横下心来,“是脱不了干系了的。”
☆、第一百零五章:多事之秋
其实他今次是关心则乱了。
高太后的眼神倏尔就变了,可是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看样子,卫玉容的身上,一定有能够叫她大感意外的秘密。
先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的回话,再是顺着她前面的话,直接要禁足皇后了。
刚进内室来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个态度。
又是要等太医院查清楚,又是要证据,这会子她一提及卫玉容,他反倒什么都不要了?
高太后心下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这是你的后宫,皇后不德,自然该你来惩治了。我现在身体还没养好,分不过来这份儿心去办她。你要等太医院查明了回禀,也由着你,要禁足,也随你去,但是皇帝你别忘了,前朝后宫本是一体,我此番一中毒,皇后身上的嫌疑这样重,此事你若不能处置妥当,朝臣之中,恐怕也很难安抚了。”
元邑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却做出一副恭敬受教的姿态来:“儿子铭记于心,这件事,一定料理好了,不敢叫您操心,再要紧的事情,也没您的身子骨重要。”
“你这么说,我多少也能放下心来。”太后很是欣慰似的合了合眼,“要真拿不准主意的,到慈宁宫去问问老祖宗吧。若是我,皇后是……算了,跟你说这个,你心里有负担,还是自己拿主意去吧。”
送走了元邑后,春喜才端着药碗进内室去服侍高太后进药。
一碗药汁见了底,她捧着蜜饯儿来:“主子,您说万岁会对皇后娘娘……毕竟结缡六年呐。”
“他会的。”高太后捏了颗蜜饯送进嘴里,“看样子,我十有八。九是真的捏到了他的软肋了。”
春喜啊的一声:“您是说,贞贵妃那件事?”她咬了回下唇,“所以你先前不问不提,就是等着今日吗?”
高太后推了推她递过来的小碟子,示意她撤下去,才含笑朗声道:“之前若是问了,他大可以找个什么借口就搪塞过去,而且李桂的事儿,他也一定就全明白了,今后乾清宫里,李桂就指望不上了,这样的损失,却不一定能换来我想要的,太不值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