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江户去。”
“打服了他们为止。”
抛开那些山呼海啸,仝则只不错眼珠地盯住裴谨,越看越觉得奇怪,不解他为何隐匿在人群里。于是穿过人潮走过去,一直蹭到了裴谨身边。
“你没事吧?”仝则拽了拽他的袖子。
裴谨回眸,看着他呆了一下,表情分明很是茫然。
互相对视片刻,仝则低声道,“行瞻?”
裴谨的反应竟然是一激灵。
“你不是裴谨,是假扮的?”仝则心有点慌,急急低声问,“裴,大帅没事吧?”
那“裴谨”这回倒是笃定地点了点头,“大帅安好,一切无虞。”
仝则心头一松,还没来得及问正主大帅究竟在何处,忽听那群东瀛人中有人高声叫道,“是你们使诈,诱我们出手防卫,且你们所谓的主帅根本就是旁人假扮的。不守信的是你们,就算打赢了,我们也永远不会服!”
“就好像那人肉炸药不是你们弄出来的,”靳晟当场讥讽道,继而一挥手,“统统带走。”
此时恰有个瘦小干瘪,身穿官服的家伙,瞧模样快被吓尿了似的,声音抖成风中一片破叶,兀自扯着脖子嚷嚷道,“我是天皇委派使节,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是将军派来的,别有目的不和我相干,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不能杀我。”
这位使节话音落,立刻接受到同胞无数记鄙视的目光,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眼看要被犀利眼风给射成筛子了。可惜表忠心无用,他人跌跌撞撞地,还是被扽住绳子往拽了几步。
岸上众将面容森严齐整,睥睨的看着一行俘虏连滚带爬,四下里鸦雀不闻,却是连一声谩骂都没有。
只是接下来的变故,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
饶是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众人仍只觉一道蓝光闪过。那位方才被吓尿了的天皇使节陡然间就地缩小了,整个人如同一条没有骨头的鳗鱼,飞快从绳子中滑出,一伸手拔了就近一人的短剑,下一秒,人已晃到了那假裴谨的面前。
仝则在猝不及防之下和他对视了一眼,正好看见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戾色。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洞穿了那人的身体。可就在这眨眼的瞬间,仝则觉出一阵剧痛,他垂下眼,看见那枚短剑的剑身已插入他的胸口。
“你才是裴谨……”那人露出诡异的笑,一条腿跪倒在地,旋即被赶上来的兵士一剑封喉。
仝则踉跄半步,摸着一手滚热的血,身边那假裴谨急忙扶住他,耳边听见有人在大喊军医担架,他以手止血,感知了一下被刺的地方,好在距离心脏尚且略有偏差。
大概是因为那刺客中了弹,手上失去准头,这才没能一击致命。
仝则想到自己还身着裴谨的公服,是以活该成了人家的靶子,不料兜兜转转,到底也没能躲过皮肉之苦。剧痛带来层层窒息感,他咬紧牙不吭声,试图尽量把呼吸拉得绵长一些。
一阵熟悉的气味逼近,那假裴谨让开了,在一瞬间换上了真的裴谨。仝则侧头去看,看不见那脸上有半分表情,不过脸色却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