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旬想了想,她又不心虚,怕什么,去就去。
晚上吃的是中餐,席母和沈母坐在中间,桑旬被席至衍拉着坐在席母这边,沈恪一人坐在沈母身边。
等上菜的间隙,另外几人在聊天,席至衍转过身来同她小声说话:“下午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桑旬垂着眼,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陪爷爷散步、聊天。”
她想了想,还是将刚才沈母询问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席至衍,又说:“我记得你那时一直盯着那个司机看。”
他有些惊讶,又笑得下流:“你偷看我……”
桑旬不吭声,没接茬。
席至衍想了想,正色道:“我当时的确觉得那个司机眼熟,本来想让人查一查的,但当时苏州那边的事更要紧,就搁下了。”
桑旬听了,没作声,不懂沈母为什么会和沈赋嵘闹到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
大概是看出她的疑惑,席至衍低声同她解释道:“沈氏是沈恪的爷爷一手创立,沈赋嵘只是沈恪的堂叔,没半点继承关系……但是沈赋嵘争气,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f大毕业生,野心勃勃,但无处施展,后来沈恪的爸爸去世,他才有机会接管沈氏。”
桑旬想起来,自己从前在沈氏的时候,沈恪似乎就不大愿意谈及这位堂叔,似乎对他多有忌惮。想必当初他重新执掌大权也是花费了一番功夫的。
席至衍又低声同她说:“你看沈赋嵘这个人就知道,越是野心勃勃的人,就越爱用清心寡欲的外壳来掩饰自己。”
闻言桑旬倒是一愣,不由得看一看他,又看一看房间里的其他人。
她的视线由沈母处收回,又拉一拉席至衍的胳膊,说:“那你要不要把肇事司机的事告诉她?”
桑旬知道沈母想要扳倒沈赋嵘,确切地说,她觉得沈母是想让沈赋嵘再无翻身之日。
席至衍眼神一动,反握住她的手,沉声道:“这事你别操心,我心里有数。”
另外一边,席母已经开始关心起沈恪的终身大事,“阿恪,阿姨记得上回见面时你还和你那个同学处着,现在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桑旬听见一耳朵,不由得一愣,抬头正撞见席至衍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话是席母对她说的。
沈母淡淡笑道:“你记性真好,阿恪那个女朋友都是多早以前的事情了。他这几年一直忙着工作,也不谈恋爱,我现在也不指望能抱孙子了。”
沈恪在旁边听着,没说话,神情微微无奈。
席母被反将了一军,不太高兴,但转瞬眼睛又亮起来,兴奋道:“我正好有个侄女,刚毕业从国外回来,和阿恪挺般配的,不如找个时间让你们俩见一面?”
沈恪礼貌地笑:“阿姨,我暂时还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
不考虑?那你还抢我儿子老婆?席母腹诽,但还是点头赞同:“年轻人就该以事业为主。”
沈母在旁边将话题引到了席至衍身上:“阿恪性子太木,不比你们家至衍讨女孩子喜欢。”说到这里她望着桑旬笑笑,又继续道:“不过有小旬在,我看至衍这回是真收心了。”
这话明面上说得滴水不漏,却字字是刀子……席至衍有点不爽,自己在旁边安静如鸡都能躺枪?
果不其然,回去的时候桑旬就问他了:“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