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银八哥并没有因为小四的断然拒绝而感到吃惊,依旧不紧不慢地追问道。
“因为我看不惯他。”小四直言不讳地说出了他的观点:“八哥,我真闹不明白,你到底觉得那小子有哪一点值得你看重的地方?”
银八哥不怒反笑道:“这就是眼光的问题。”
顿了顿,银八哥低叹着反问道:“小四,你还记得当年我救你的时候吗?”
每次遇到重大决策的时候,银八哥就会把这句话翻出来,小四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但他还不敢表现出厌恶的情绪,老老实实地将曾经说过了千百遍的话再次复诉了一遍。
听了小四的回答,银八哥满意地点点头,顺着小四的话语接道:“当年你还不是被一帮人看不惯,才导致被他们欺负的。你也知道,当年你若果不是投靠在我门下,你早就被打成一个半残废了。”
银八哥的话中之意很明显,当初小四就是这样被收入门下的,如今换成是栾明,他没有资格说看不惯栾明这样的话。
面对银八哥的重复,小四只能忏愧地低下头,一言不发。
“呼”银八哥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接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力,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看走眼,所以你应该相信,这个人肯定会成为我们最得力的助手。”
“八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四抬起头接了一句,又仰头灌下一杯功夫茶。
就在银八哥和小四在防盗门里间彻茶长谈的时候,外面的游戏场中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放眼整个大厅,每张麻将桌上都是不尽相同,各堆筹码也高低不等。
游戏场中向来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筹码的多少直接关系着每个人的情绪。
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栾明。
别人输了筹码都愁眉苦脸的,可他却嬉笑连连,似乎输钱对他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
在同桌另外三个人的眼中,栾明这是在装b。
可他们又怎么能够知道,这都是游戏组织者银八哥精心安排的局。
尽管栾明很是轻松,但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银八哥要他把筹码全部输光。
这可都是可以提现的筹码,难道真的就这样白白送给人家?
还是这里面隐藏着另外的玄机?
作为当事人的栾明都闹不明白,同桌的另外三个人就更想不通了。
最感奇怪的要数唇胡男。
从楼下栾明露出的不屑一顾开始,唇胡男就对栾明表现出极端的厌恶。
紧接着他发现居然和栾明同在一张桌之后,便萌生了要栾明输得很难看的打算。
于是在开始的几局牌当中,他绞尽脑汁拼命的将牌的番数做大,摸一把都是三番以上的大牌,并且还有两把大满贯都是栾明放枪。
本以为栾明会因此而难过,没想到接连几局牌下来,栾明非但不生气,还表现得很开心。
唇胡男暗暗称奇,心想这小子要嘛在装b,要嘛脑子进水。
不过唇胡男并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研究栾明到底属于哪一类,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赢钱。
只要能够将栾明的筹码全部赢光,管他是在做什么。
看着面前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筹码,唇胡男笑得眯起了眼睛。
随着骰子再一次叮叮当当地响起,第五局牌开始了。
栾明依旧保持着憨笑,漫不经心地拿起了第五局的牌。
他希望快点将筹码输完,也好出去透透新鲜空气。
呆在这稀里哗啦的麻将声中,嗅着汗臭夹杂的香水味,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栾明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只有将筹码输完,才算是完成了银八哥交待的任务。
大厅雪亮的光柱从不同的角度探照着玩游戏的这些人,大家脸上的表情都看得异常清晰。
当然,在大厅的四角,分别安装着一个摄像探头。
其实在进来这里玩牌的全部都是发放过贵宾卡的vip客人,大家都很清楚这里的规矩,是不允许有任何形式的老千行为,一旦发现,将扣除所有的筹码,并将此人列入黑名单。
大家只能凭借各自真实的本事,来赢取筹码。
这也正是大家对这里比较信任,都热衷于来这里参加游戏的真正原因。
只不过栾明作为局内人,并不清楚这其中的规矩,更没有注意到四角顶上的监控探头。
换句话说,他只希望快些将筹码输光,然后走人。
偏偏今晚的牌局就像是在和他开玩笑。
当第五局牌起上手之后,栾明再度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