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蓝落正要开口,廖学兵抢先握着那人伸出的手笑道:“在下廖学兵,是高中教师,幸会幸会。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颇不自然地说:’在下齐过海,天宇公司副总裁。“想抽回手,可是老廖手掌用功,越收越紧,捏得他关节咯拉作响。那人苦苦支撑,冷汗横流,酒杯里的液体倾洒而出。
老廖松开手掌,凑过去低声说:“做人要守好自己的本分的,不是什么女人都能乱搭讪的。”
那人甩了几下手减缓疼痛,一时不敢放肆,道:“哼!后会有期!”
“老师,你跟他说了什么?我看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人家主动跑过来认识一下,又没有恶意,你怎么那么不客气啊?”慕容蓝落不开心的说。
老廖摸摸她的小脑袋:“蓝落啊,老师为了你的前途和理想,为了你的青春和明天,为了你的人生和爱情,才不让别人接近你的。”
带有坏坏的一点调戏的意思,慕容蓝落却认为老师在像个父亲一样保护自己成长,抓着他的衣襟晃道:“老师,其实人家已经长大啦。”
老廖拖着慕容蓝落走到餐桌前,当先看中一只烤得酥黄流油的肥鹅,马上把盘子移到身边,对一帝站着的侍者礼貌的说:“请问刀和叉子在哪里?”
那侍者站在半天,没见一个人来取食,一张十米桌上自从摆好食物以后,根本没人动过,过了凌晨两点,这些东西通通要倒进垃圾堆的,可惜呀!取来餐具,躬身说:“请先生慢用,这里有精心准备的茶点和月饼。这种月饼是草莓口味的,内馅用十一种不同的水果制成的。市面上绝无仅有……”正是一一替客人介绍,却见廖学兵一刀劈开肥鹅,汗水四溅,周围几道菜肴都沾上了油,已一手撕下一只翅膀大口啃了起来,基压根儿没听到侍者在说。
不说侍者如何,跟随在老廖身后的慕容蓝落已经非常生气。“老师,这么多人。你怎么不照顾一点形象啊?”
廖学兵把鹅翅膀送到她嘴边,笑道:“味道不错,你也尝尝吧?”
翅膀被咬掉半边。中间一个老大的牙齿印,慕容蓝落正要摇头拒绝,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好不容易和老师在一起,我慕容蓝落还在乎别人的眼光吗?管他们怎么说,老师不怕,我也不怕。”就着老廖的牙齿印轻轻咬了一小口,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好好吃。”
廖学兵本身就是个无聊之极的家伙,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他也能若无其事的去做。肥鹅吃了一半,拿过一盘血淋淋的牛排,用叉子叉起来放在旁边明亮的烛台上烘烤。牛排里含有肥厚的脂肪,被蜡烛一烧。立时辟啪响起,冒冒阵阵呛人的油烟。周围的人纷纷皱起眉头。
那侍者连忙制止他:“先生,请你要影响到他人。”
老廖眼睛一瞪:“我又没打他骂他,怎么影响到他人了。”
幸好那侍者在这种场合见惯了不讲道理的客人,不亢不卑的说:“先生,这里是公众空间,浓烟会呛到其他人。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带包厢内随意烧烤。”
慕容蓝落大惊失色赶紧拉住廖学兵。从那天黑超队肛毛的事件开始,她就发学教师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软硬不吃,动不动就以拳对说话,这侍者顶撞了他,那还得了?这种场合发生争吵肯定是极不理智地。
不过慕容蓝落根本没真正了解廖学兵的内心。他有个和三国关云长一样的性格特点叫做“傲上媚下”,对处于社会上层地人十分骄傲。甚至看不起他们,对下层平民却极为尊重,从那天在去拿盗版讲义的途中为乡村农妇让座、打人,在奥水巷为一个仅见过几次的卖番茄阿婆出头的事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对那些真正贫寒的大众,老廖只有尊重和同情,比如这个通常大部分时间都在受气,被人喝骂不敢还口的侍者。
他哈哈一笑:“你说的对,我还是停止我愚蠢的举动吧。”将烤焦糊了一半地牛排送入口中说:“其实味道还不错,小弟,你也试试如何?”
侍者苦笑道:“先生,我的职责是服务客人,不是吃东西,如果我这样做了就会被解雇的。”
不知什么时候,四五个人站在廖学兵身边。“阿兵,是你,快四年没见,还以为你死了。”
扭头一看,是个满面油光,叨着根粗大雪茄地肥胖男人,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随从,那男人一身敞开式西装,衬衫松开几颗扣子,露出毛茸茸的胸部,笑起来就像一座肉山,“小兵,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像以胶那样饥饿,了不起啊。”话中之意说不是出称赞还是讥讽。
廖学兵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哦!原来莫老五,我倒不出来,你越来越像个皮球了,这几年猪食吃多了吧?”
那叫莫老五的人身后几名随从脸上作色,叫道:“***,敢对五爷不敬,找死吗?”
莫老五挥挥手,几名随从躬身退下,他正待与廖学兵,却见那只手掌沾满了油腻,在灯下闪闪发光,只好又缩了回去,冷笑道:“你小子取笑人的功夫比以前更强了。老五我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