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了,连雨已经来了快半年了,若是官府寻一个二品将军寻半年都无果,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苏纸言不理会村民的阻拦,他只想在连雨走之前见他最后一面。
苏纸言将收拾好的行李全都抛下,只身一人一路小跑回家,远远地就看到一众官兵将他的小院包围了。
苏纸言停下了脚步,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是出自本能,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之前村长儿子提到的毅王爷,毅王爷倒了,他父亲苏大人攀附毅王爷已久,那些官兵,恐怕是来找他清算的。
苏纸言来不及思索,拔腿就跑,可他的踪迹早被那些官兵看到,不用三两下,苏纸言就被五花大绑捆到人群中间。
“吏部侍郎苏钦长子苏纸言,果然在这。”
为首的一名长官看了他的画像,确认是他。
“大人,草民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大人明察。”苏纸言努力为自己辩解。
长官冷笑着反问道:“不知所犯何罪?苏钦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已经交给刑部查办了,你是他的长子,一并得接受调查。”
一旁的村民纷纷帮他说话:“大人,苏先生已经被他爹赶出苏府了,他来我们村快一年了,一直都尽心尽力教书,是个大好人啊!”
“大好人?”一位副官哼道,“你们知道他爹犯了多大的罪吗?你们还敢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这种人,不怕他教给学生的都是叛国忤逆之言吗?再乱说话,和他一样处置!”
村民们才不信有人会放弃举人的功名,专门跑到桃川这种鸟不拉屎的贫穷山村来带坏孩子,可官字两个口,他们只是一介草民,根本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暗自商量去山里把连雨喊过来。
苏纸言自嘲地叹了口气,苏大人没让他享受过父爱,却让他承担父罪。
可他在被带走前,还想见一见连雨,他不求连雨能救他,也不确定这些官员认不认识连雨,他只是想见一见他。
连雨此刻也在飞奔,他像豹子似的飞下小山,自从接到村民的报信就一路狂奔,紧赶慢赶,给他报信的村民被远远的甩在后面,气喘吁吁惊异连雨如此好的身手和体力。
苏纸言望着后山,终于还是见不到连雨最后一面,他还没和连雨告别,连雨若是找不到他,恐怕又该哭了。
他被塞进囚车,一众官员乌压压就要带他走,苏纸言绝望的闭上眼睛,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传开一声——“站住!”
众人纷纷朝后山的方向看去,是连雨!
苏纸言扭过头,在看见连雨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要流泪。
而接着,刚刚还趾高气扬的长官,看到连雨时,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试探着开口,甚至有些结巴,“宁……宁王爷……您还活着?”
“怎么?不认得了?”
长官立刻双膝跪下,他身后的官员也纷纷下跪,村民们都看得目瞪口呆,听见刚刚那个不可一世的长官此刻无比虔诚卑微:“属下该死!时至今日才找到殿下,属下该死,属下罪该万死。”
宁王爷。
苏纸言有些错愕,他原以为,以连雨的年纪,顶天会是一品将军,而那些要押送他回京城的官员却口口声声称连雨为宁王爷,他曾在苏府听闻过的。
宁王爷是皇帝的十四子,因为他母妃家族获罪,连同他也不得皇帝宠爱,十岁就外放出去做了边远封地的郡王,后来封地受侵,时年十五岁的宁郡王带领守城将领,大败敌军,直将那个部落打得俯首称臣,皇帝才重新正视了这个儿子,召回京城,封做亲王。
可苏大人因为和毅王爷为伍,并不会去结交属于太子一派的宁王爷,苏纸言对宁王爷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作战凶猛,杀人如麻,被皇帝封为镇国大将军,常常被外派打仗。或者因为手上亡魂太多,或者生性阴狠,苏大人有几次回去,一进府就抱怨道,“太子养的那皮野狼今天上朝了,真个是活阎罗。”
宁王眼底散着寒意,看着跪倒一片的官兵,声音像从地狱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那长官不敢犹豫,拔出配剑就要自尽,而忠心耿耿的副官却斗胆握住了利剑,鲜血从掌心流出划过剑身,请求宁王让自己替长官去死。
“你替他?”宁王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你有几条命?”
“下官不敢,只是岑长官奉命押送罪臣之子回京,若是有了差池……”
宁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岑怀锋,你倒是有个忠心的部下。”
可他转眼就踢开了无比忠诚的副将的手,脚尖勾了剑柄,刺进岑长官的胸口。
周围传来小孩子被吓哭的声音,这里的村民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终其一生没见过杀人,此刻不免有人受不了呕吐出来。
苏纸言木然地看着这场惨案,他现在大脑混乱,与连雨,也是宁王曾经相处过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涌上心头,好像在看一场无比真实却注定虚假的表演,他既是观众,又是演员。
可从头到尾,他也没看过一眼剧本。
他出了戏,才看得清楚了。
毅王爷如日中天,怎么会朝夕之间倒了?无非是犯了无极大罪,如果毅王爷不是蠢到要自制龙袍,多年以来在朝廷根深蒂固的位置,即便已经是众所周知结党营私,也倒不了的。
叛国谋逆、残害手足、不敬宗祖这些无极罪名,毅王爷最有可能犯的是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看似忠心实则遍寻大半年都没有结果的部将,让战“死”沙场的宁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宁王顺水推舟,假借身死扶太子上位,彻底让毅王成了谋害兄弟又使阵前亡将的罪人。
那么他呢,他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在宁王与太子这不言而合的一场天大计谋中,他是什么?
回想起宁王往日种种,苏纸言苦笑一声,他不过是宁王安置在外的一个玩意儿,在不用打仗的安宁日子里,还能泄欲的一个工具而已。
他也是够蠢,与宁王不过相处半月,就对他倾心,被他一声声唤着相公,不过是哄他雌伏胯下而已。
更蠢的是还把心也交给了他。
如今连收场都难堪至极。
苏纸言用仅存的一点希望与自尊,脱力的跪倒囚车里,面朝宁王。
“王爷明察,草民只想在桃川安渡余生,苏钦与我并无任何瓜葛。”
宁王踱步到囚车前,叫人将囚车打开,恩赐一般向苏纸言伸出手,示意他可以下来。
可苏纸言已然不会再相信了。
他把头磕在地上,一分都不肯抬。
“本王知道你无罪,但本王想请你一同回王府。”
宁王此刻还想保留一点情面。
“求王爷成全!”
宁王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你当真不跟我回去?”可握着囚车的手却悄悄将木头柱子弄出了裂痕。
苏纸言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光泽,他怎么会接受一个骗得他团团转的人的邀请呢?
“求王爷只当没见过草民。”苏纸言强忍着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宁王冷笑道:“好,你要本王当做没见过你,那么你便还是罪臣苏钦长子,也要回京受审。”
苏纸言并没有和苏府的其他人关进大理寺,而是被押到了宁王府。
一夜之间,那个爱撒娇爱哭的娇气连雨已经不在人世,换来的是喜怒无常执掌生死的宁王——江墨声。
王府大总管徐成见到苏纸言时,随手一指,把他安排到了一处小院。
真的很小,比他在桃川所住的大不了多少。
苏纸言被捆着手脚,塞着布条,扔到小院厢房的床上,就再也没人管他了。
宁王自回到京城,立刻接到了太子之邀进宫,通宵达旦。
苏纸言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动物,困在笼子里,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他没力气挣扎,绝望地等待着江墨声的到来,像等待凌迟一样煎熬。
他睡着了,梦里全是连雨对他的真心一片,却转眼成了提刀杀人的宁王,他们怎么会是一个人?他们却的的确确是一个人。
他自以为心防,却没想到宁王会比他更狠,可既然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一遍遍要他喜欢上他呢?
想到连雨哭着说他糟蹋人心,呵……他也可以说别人糟蹋人心吗?他也说的出口。
而宁王回府之后,并不满徐成的安排,“他也能住进小窗轩?让他做个下人伺候着就行。”
苏纸言一日一夜被僵硬地捆在床上,刚下地就被安排到了宁王的书房做了书童。
与他同僚的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孩子,才能被称作童子,而他二十有八,与那些年轻娇嫩的面孔在一起格格不入。
苏纸言虚弱地握书的手都在发颤。
可为了避免那些童子仇视而目光,他也只能尽力去做。
他看着一本本垒好的书卷,想起他在桃川私塾时也是这样整理书籍,可那些美好幸福的日子却犹如镜花水月,竟然如此短暂。
他的连雨,他的连雨也是镜花水月。
那些真的存在过吗?
存不存在,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现在不过又回到了京城,在宁王府上,不清不楚。
徐成给他单独留了一间耳房,就在书房旁边,不必与那些书童睡通铺。苏纸言隐约觉得徐成看他的目光很刺眼,可他也无暇顾及了,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宁王今夜要在他这里过夜。
而苏纸言也彻底明白了他在宁王这里,不过也只是纾解欲望的玩意而已。
毕竟他身子特殊,宁王不会舍得放过这样一块肥肉。
他又一次失去了理想。
宁王身着华丽的满绣苏锦,腰系玉带,配沉香囊,身上的任何一件都足以让苏纸言在桃川不吃不喝干一辈子了。
宁王凑近他的时候,苏纸言本能的向后退缩,极为不愿被他触碰。
让宁王想要抚摸他脸的那只手尴尬的悬在空中,和当时在桃川的囚车中一样。
“你在装什么?”宁王面色不虞,他讨厌苏纸言一次又一次拒绝他,苏纸言之前从没拒绝过他!哪怕自己疼得默默流泪都没有拒绝过他,现在连伸手碰一下都不行了吗?!
“你身上哪处我没碰过,现在又在装什么三贞九烈?”
苏纸言一言不发,他甚至不想去看这张和连雨一模一样的脸。
他锁在床角,抱着膝盖,头埋进臂弯,把自己封闭起来。
江墨声恨极了他这样怕自己的样子。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苏纸言怎么可能是身强体健自小习武的宁王的对手,他拼命的挣扎与哀求也不过像只奶猫伸出尚未坚锐的爪子,轻飘飘地构不成任何伤害,反倒激起了男人的怒与欲。
他身上的衣服早被捆绑的麻绳勒得破破烂烂,江墨声再一撕扯,彻底成了几片破布,连挂在他身上都是勉强,最终一丝不挂的躺在了男人身下。
苏纸言紧张地大口喘息,已经被这一天一夜的天旋地变和野生般的暴行的江墨声逼得应激了,他心跳加速,身体却僵硬了,一双慌神空洞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头顶的床幔,刚刚抗拒的话堵在微微张开的唇边,再也不发一言。
江墨声不顾苏纸言的异常,拉开他的双腿,将自己挺了进去,未经扩张的穴口容纳不下如此巨物,当即便迸出了鲜血。
疼痛唤醒了苏纸言的思绪,他反应过来便用尽力气推搡挣扎,可现在,和连雨有着同样优越面孔的宁王表情愤恨,正在像野兽一样贯穿他,痛苦的下体被撕裂出血丝,随着男人的抽插附着在那根作恶的肉棍上。他无力的抗拒换来的是被捆住双手举过头顶,被迫挺起乳首承受报复的啃噬。
苏纸言的腰身被双手锢住,方便他不被顶得到处乱晃,他亦没有力气再挣扎,无尽折磨的痛苦让他神思恍惚,将身上的人当作连雨,可男人一身华丽的装束,让苏纸言无法代入。
他不是连雨,连雨不会这样,他是个占了连雨身体的人,连雨去哪里了?
不,根本没有连雨,一切都是江墨声,一切都是江墨声。
苏纸言在这场没有情欲只有报复与征服的性事中昏了过去,又被折磨苏醒,他的下体已经撕裂,可依旧没有被放过。
一夜受尽凌辱,苏纸言下体血污一片,他痛不欲生,却咬着牙不肯向江墨声低头。
既然明知男人不会放过他,想要用他畸形的身体得到快感,那他又怎么还能惦念他身为连雨时的温情?都是掺了算计和心机的虚情假意,又有什么能够留恋的呢?
如果说,连雨恢复记忆后,对他冷漠甚至憎恶,他也认了,毕竟他是失忆,苏纸言不能多说什么。可笑的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失忆,全是欺骗。
从前在桃川,他为了能潜伏在村落,对他才虚与委蛇,撒娇撒痴是最低廉的成本,不仅可以留在偏远的山村,还能享用他的身体。如今他回归王府,以权压迫是最简单的方式,他可以不必再隐藏掩盖自己,只用发号施令就能让他寸步难行。
新帝登基。宁王作为新帝最信赖的兄弟,政务繁忙了不少,十天半个月不回王府住在皇宫都是常有的事。王府里徐成当家,肆意纵容那些下人对他的言语羞辱,工作霸凌,或许也是江墨声默许的。
苏纸言木然地承受着,本来他们说的也没有错。苏府众人在大理寺受尽酷刑,凭着姜氏祖父留下的丹书铁卷才得以被放出,却也从正三品贬为末流小官,外放临海边地,养活一家人的吃穿都是问题。这已经是新帝开恩了。
而他却因为与宁王这层暧昧的关系,可以留在京城王府,起码衣食无忧,无温饱之愁,做着书房最清闲的活,还能有一间耳房居住。
任谁看来,都是他卖身求荣,却不肯为父亲求一丝恩典,只怕丢了宁王的宠爱和如今的富贵。
他一开始住的小窗轩,是宁王召南风馆公子留宿的地方。那些书童之所以那么排斥他,是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他们是正经八百官员家的子弟,他只是乡野来的男妓,还是曾经三品大员之子,却自甘堕落用皮肉换取荣华富贵。怎么配和他们一起伺候王爷读书,而且分明已经不干净了,还要装出一副贞烈的样子,不过是欲拒还迎引诱王爷的把戏。
这些难听的话听的多了,也就惯了。
何况,苏纸言并不知道,是这些书童的真情流露,还是江墨声的有意指使。
打击他的自尊,贬低他的身份,让他只能依附着王府唯一的主人,最终成为期盼他雷霆雨露的奴婢。
苏纸言冷漠的想,江墨声也太小看他了。他在苏府早就被姜氏和那几个弟妹的尖酸刻薄嘲讽的太多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话,从他中秀才前,是伴着饭一起吃下去的。
可他还是怕的,尽管江墨声回王府他的下人日子会好过些,可他还是怕他,每次江墨声匆匆回王府,就会弄得他满身伤痕。
疼痛是真实客观的。没有一丝温情,只是单方面欲望的宣泄,每次都会弄出鲜血,再愈合结痂脱落,长出新的嫩肉,然后再度被弄伤。
苏纸言从此听到徐成的声音变得毕恭毕敬就会吓出一身冷汗。
一年来,江山渐稳,江墨声回府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最终住在王府里了,只是仍旧忙。
这里与苏府不同,在苏府他好歹是长子,还可以勤奋学习,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熬出头搬出去。而在宁王府,他的苦难没有尽头。
这个认知让苏纸言像个木偶一样,每天机械的做着重复的工作,只有听见徐成让他准备一下的时候,他会表现出极度的恐惧和憎恶。
江墨声这次回王府长住,少了那些书童的闲言碎语,多了真正所厌之人的索求无度。
他的不配合让江墨声恼怒,可苏纸言宁愿身体受伤也不愿让江墨声好过,他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江墨声伏在他身上,嘲笑他的以卵击石,“你再不情愿,还不是会出水?与其和本王对着干,不如管管你那淫荡的身子,别让它吃得那么紧,好像离不开似的。”
你看,同样的一个人,同样会吐出荤话,可连雨所说的,和江墨声所言,带给苏纸言的感觉就会完全不同。
一个是情到浓时的情趣调戏,一个只是为了故意羞辱他。
他们明明是一个人。
明明是一个人。
苏纸言恨自己到了这时还会想到连雨,一个虚假得没有一句话是真的的连雨,一个江墨声捏造出来的梦境。
他像条死鱼一样对江墨声不为所动,哪怕将嘴唇咬出血也不吭一声。直到痛晕过去。
而到了白日,他还要在书房伺候,两腿之间的痛苦让他冷汗直流。
“苏纸言,别分心。”
宁王提醒他研干了墨,却让苏纸言瞧见了宁王手中的拜帖。
署名上赫然写着苏钦二字。
宁王此刻的提醒,是故意让他看见的吗?
而从那天起,宁王府的下人就分外忙碌,除了苏纸言,每个人似乎都有做不完的活,连说一句话的空闲也没有,将偌大的宁王府每一处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日日都像新的一样,还布置了不少新鲜摆设。甚至看上去像是开了新府一般。
苏纸言不懂宁王的心思,他只是依旧木头似的做他自己的事。
苏钦是下个月的初七到来的,携了姜氏和苏玉言一同来访,苏纸言冷冰冰地和几位下人站在宁王身后,看着苏钦和妻子三跪九叩,心中毫无波澜。
苏玉言已经脱了一层皮,没有那么胖了,可依旧形容猥琐,让苏纸言看一眼就想起那晚上苏玉言的恶心行径,他甚至有点想吐。
“承蒙王爷不弃,还愿意见下官一面。”
苏钦被招待做了下席,几个下人分别给他们三人倒茶,只有苏纸言被吩咐只准伺候宁王。
苏钦绕了几圈话,终于切入正题,他想请宁王帮忙将他调回京城。
海风将苏钦多年以来养尊处优的脸吹的粗糙泛红,连十分注重保养的姜氏也面黄肌瘦,看上去苍老了十几岁。
宁王并没有正面回答,摆了一桌宴席请他们用膳。
看着一桌子珍馐美味,多日以来的赶路和食不果腹,让苏钦一家看到这桌大餐立刻便难以掩饰地咽了口水,苏钦与姜氏还尚且可以从容优雅,苏玉言则有些冒失了,几乎想在宁王没有下令用餐之前用眼睛把美食都吃进去。
饭吃了一半,宁王假称有公事处理,不多奉陪,便独自离开了会客厅。
留下徐成和一群下人来招待苏家。
姜氏给苏钦使了个眼色,苏钦便假装要出恭,以指路为由请人带路,徐成安排了苏纸言陪他同去。
“看来宁王对你很不错嘛。”苏钦把苏纸言拉到一处偏僻的花园角落,才终于露出他一惯对待苏纸言的表情——皱眉,瞪眼和不屑。
苏纸言不置一词。
“你现在攀上宁王,连父亲都看不上了是吗?苏纸言,你最好向宁王吹吹枕边风,否则,不要让为父把你在苏府勾引玉言的事情告诉王爷,你看到时候他还会不会要你一个水性杨花的人。”
看到苏纸言的表情微动,苏钦才不再威胁,一副为儿子打算的慈父模样,“爹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你现在在宁王府也没有名分,等爹回了京城,就算王爷欺负了你,你还有家可以回,不过,”苏钦顿了顿,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你这身子不知道能不能怀上孩子,如果真的怀上了,那地位就稳了,爹这里有副药,很灵的,你不如试试。”
苏纸言夺过药粉就将那东西撒到了花圃,他忍无可忍,“父亲,我念在你生我一场还唤你做父亲,当初我中了举人,眼看秋闱,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赶我出府,抹去我的功名,断了我的前程,如果不是被苏玉言所逼,我不至于连夜也要逃离京城,也不会遇到宁王,被他困在这府上受无尽屈辱折磨,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我怀上孩子,替你向宁王求情?父亲,我也是个人,我……”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在黑夜里极为刺耳。
苏钦从来没想过苏纸言会反抗他,手上的动作比脑子更快,在苏纸言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指印。
“你还有脸说在王府受折磨?那为父和你嫡母、你的几个弟弟妹妹我们呢?我们在大理寺的时候,每个被鞭笞审讯的夜晚,你在做什么?躺在男人身底下,张着腿叫唤几声,就能让宁王把你保下来,金丝雀一样养在府里,你现在可是要比在苏府过得都畅快吧。”
苏纸言怒不可遏,他没想到一向重脸面的苏钦现在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他把他的儿子,他从小到大没有好好对待过的儿子,他现在还有求于他的儿子,说得如此不堪。
他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可怜到不值得任何人去可怜,他早该随着他娘一同到地下,否则他怎么会听到他的父亲把他形容成一个下贱的男娼。
苏钦还想通过打压让苏纸言就范,却听见有丫鬟寻找他们的声音,只好作罢,回到宴席上的时候,宁王已经坐回了主位。
苏钦心中一紧,刚刚打得那一巴掌,现在估计还没消下去。
果然苏纸言顶着五个指印的脸在灯光下显得伤痕肿胀,好不可怜。
宁王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苏纸言道:“撞到了。”
明显撒谎,宁王倒也没有揭穿,只是颇为无奈地说:“一年多了都记不得王府的路吗?这也能撞到。”
说罢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苏钦,又去瞧苏纸言的脸。
当夜苏钦回客栈的时候,被一群蒙面的人打断了两根肋骨,苏玉言则被打断了一条腿,栽到路边尖石上,偏偏刺到他身底下那活,在深夜长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成了阉人。
徐成将话传的一句不差,不必宁王下令,只看着主子面沉如水的脸色就够了。
“那药粉是否有毒?”
徐成复命时,宁王只问了他这个。
“奴才已派人检验,的确无毒,带有催情功效,有助成孕。这点苏钦没有说谎。”
宁王挑了挑眉,似乎知道了个非常有趣的事,又想起了过去,难得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让徐成吓得出了一身的汗。
上次主子这样,徐成记得是毅王没倒之前,撺掇先帝派宁王远赴边疆打仗,后来主子就联合太子把毅王废为庶人。
“你也找些这种药粉,用好料,以后每天都下到苏纸言的饮食里。”
宁王心情变得异常好,甚至对苏纸言都流露出久违的温柔。
可苏纸言对宁王的反复无常也只有一个态度——抵触。
宁王揉着他被打肿的脸,垂下好看的眉眼,“今天岳父大人来府上,本王招待的如何?”
苏纸言对宁王府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一下便明了了,可又想让他表现出什么?他的父亲带来了一直对他刻薄的继母和猥亵过后来还污蔑驱赶他的弟弟,让他怀上宁王的孩子以帮他回归京城,把他形容成一个下贱的男娼。
“父亲让我告诉王爷,我是被苏玉言看过身子的人,已不清白,还请王爷不要屈尊降贵了。”
他选择了最能激怒江墨声的话。
这把稍微泛出的温情激了个粉碎,江墨声面色一僵,他怎么能这样不在乎他的感受?将这种伤疤揭给他看,只为了恶心他一下。
“好,好得很。”江墨声堵上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一个字。
“呜呜······”苏纸言放弃了身体的挣扎,对着伸入口唇中的舌头咬了一口。
江墨声吃痛地放开了他,吐出了一口血。
他阴沉的目光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苏纸言,心中泛出寒意。
“你就那么不愿意?你既然那么听你爹的话,他有没有让你讨好本王?给他换个高点的官位啊?本王想疼你,想待你好,你就那么恶心我?”
“王爷,事到如今,您觉得一个正常的人还会像从前一样吗?草民为何会从堂堂举人变成平头百姓,从天子脚下远走贫困山村,即便王爷不知道那件事,也该明白草民与父亲的关系,您把他从临海小镇接到京城来王府会见,难道不是为了恶心我?”
苏纸言自来到王府,从未跟他讲过这么许多话。
苏钦与苏纸言,至亲至近,血脉相连。苏钦亏欠苏纸言那么多,如今苏钦落寞,苏纸言有宁王庇佑,他想苏钦总归会跟苏纸言说些好话,道一句抱歉,甚至会给苏纸言从未享受过的父爱,没想到他会死不悔改,反倒给苏纸言又添了一道伤痕。
可他分明也是好心,苏纸言却觉得他在恶心他。
苏纸言惯会糟蹋他的心意,他是连雨的时候就是,现在也是。
只是面对连雨,面对“失忆”的连雨,苏纸言以为自己可以肆意玩弄连雨的感情,而对他,苏纸言觉得自己无法占据上风,无法掌控,于是就百般践踏。
江墨声越发觉得苏纸言这份居心实在可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多么无耻和自以为是。
他将苏纸言压在松软的床榻上,把他那张抗拒冷清的脸埋在攒金软枕中,咬住白皙纤细的脖颈,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
苏纸言也咬过他,在他的肩膀上。苏纸言从不舍得咬他,那夜在私塾情况特殊,可那夜的他主动得紧,缠着他要。
江墨声越发觉得那血红的牙印异常刺眼,“你现在才觉得恶心,当初在桃川如何就不恶心了?分明就是冷血无情的淫贱货色。”
他对着圆润肥软的臀肉用力打了十几下,直把苏纸言浑身上下唯一有肉的地方拍的发红发紫,和他的那张脸一样肿的老高。
他在肿胀的臀肉间摩挲,找到了尚且干涩的小穴,熟捻地摸到了那处肉蒂,那里现在还没有立起,可是很快,它就被挑逗得站了起来,随着快感袭来,淫液渐渐流向花蒂,手指抚摸处便滑腻了。
苏纸言咬着枕布,无法抵御的酥麻快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叫出声,只好咬紧了布料,在上面留下湿润的涎液。
这一年多,江墨声每每只是粗暴的发泄,从未抚慰过他,突如其来的快感,让苏纸言爽的的不知所措。
嗞嗞的水声越来越响,苏纸言的腰都忍不住要随之扭动,可他仅仅想要偷偷地稍微动一下,屁股便又挨了一巴掌。
“骚什么?不是不情愿吗?还流这么多水骚给谁看?”
苏纸言便再也不动了,他默默地忍受下体越来越过分的玩弄,临近高潮之际,江墨声停了下来。
渴望潮吹的穴口不满的一抽一吸,又可怜兮兮地挨了狠狠的一巴掌,打出了汁水喷溅到了苏纸言的腿间和身下的床单。
“唔——”苏纸言被这一下打得高潮了,腥甜的淫液大股大股的涓涓流出,连粉红的媚肉能从微微张开的小口处看见,正在欢喜的鼓着。
“苏纸言,你是真的不情愿吗?那怎么下面还能喷潮?不过是打了你的骚逼一下,就那么喜欢吗?”
江墨声粗鲁的话让苏纸言更加羞耻,下面的水也越流越多。他的身体被江墨声里里外外都玩透了,只要江墨声略微想要他舒服,不是粗暴的索取,他就能爽的找不着北。
苏纸言恨他身体的不争气,却又抵挡不住生理上的本能,只能越发咬紧了口中的布料,不发出声音。
已经高潮过一次的花穴如今很好进入,欢欢喜喜地含住粗大如卵的龟头,委曲求全地任凭巨物长驱直入,宁可自己撑到变形也要把男人的孽根全部吞入,淫浪至极。
“你下面的嘴可比你上面的诚实的多,瞧它吃得多欢啊。”
江墨声将自己一直顶到宫口,再全部抽出只留下龟头,接着再次全跟没入,苏纸言的小腹不断出现被顶出的凸起,彰显着性事的激烈。
江墨声熟悉他的身体,不断磨蹭他内壁上的敏感凸点,又次次卡进宫口,享受极度紧致的夹吸,湿软嫩滑的穴道上像是长满了无数张小嘴,尽心尽力地服侍着来客。
“本王真是舍近求远了,你说什么做什么又有什么要紧,有下面这张骚逼就够了。”
苏纸言双手抓紧了床单,尽力装成一条死鱼,不理会江墨声的羞辱。
他控制着自己不能沉沦在无边的欲海,可却越来越无法管束自己酥麻到不能自已的下身,终于随着男人的抽插不自觉地扭动了腰身迎合,囊袋拍打在阴唇上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房间内啪啪作响,合着水声与房间内交合的气味,淫靡一片。
“果然是矫情的骚货,”江墨声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从枕头里抬起头,“你不是叫的最浪吗?怎么不叫了?叫!”
苏纸言被掐住双腮,被迫张开了嘴,江墨声如愿听见了久违的叫床声。
“啊···啊···啊···啊····”
苏纸言被迫发出了娇媚的呻吟,与下体被顶弄的节奏一致,在他越发尖锐的声音中,子宫被射了个满满当当,潮吹的爱液与白精混为一体,被未软下的肉棍堵在阴道里,一滴也流不出。
而他的前端却没有射出来,被男人的手指堵着,粉白的柱身胀得发紫。
“怎么骚成这样,被肏骚逼连前面这根也要跟着射,别弄脏了本王的床。”
苏纸言下面爽的犹如升天,前面却被堵着不准射,难受异常,他只好去掰那只让他不得发泄的手,到底还是掰开了堵住马眼的手指,射了个痛快。
江墨声将自己从销魂的穴道中抽了出来,却用手再次堵上了意欲流出白浆的花穴,苏纸言射出的浊液也尽数被接在了另一只手的手心,却被用在了他的后穴当作润滑,待男人再次硬起来的时候,可以松软地接纳尺寸可怕的巨物。
苏纸言的身子已经全然软了下去,任由江墨声索取贯穿,他反抗不了,但是好歹江墨声没再恰着他逼他叫床,还能保留一丝已经践踏成碎纸的尊严。
从那天起,宁王的需求变得异常大,不管再忙,也总会来他这里过夜。而苏纸言内心再怎么抵抗,身体却越发变得渴求,他觉得这样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即便再重欲,面对一个手上沾满鲜血,对他无尽欺瞒,将他置于水深火热的流言中,又在床笫上对他百般折辱的人,他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有情欲?
苏纸言恨不得在床边放一把剪刀,即便他反抗不了身强力壮的宁王,也可以让自己从欲望中清醒。
皇帝过万寿节,兴致缺缺地赏了宫内精心排演的歌舞,带着皇后偷溜了出宫,来宁王府上做客。
宁王还在宫里与人应酬,就被皇帝潜入了家中。
“我想见见小娇狸的人。”
皇后活泼大方,生的雌雄莫辨美艳不可方物,只是声音有些粗,点名要见苏纸言。皇帝则沉稳贵气,分明有双风情万种的凤眸,却因为天皇贵胄的气质而半点没有浪荡的感觉,反而多了份要命的纯情。
“你别这样唤他,这是人家的地盘,这样多没面子。”皇帝无可奈何地教训了句,皇后不以为意,蹦蹦跳跳地毫无一国之母的端庄持重,见了苏纸言,就去看他的手相。
“我从前是相师,让我给你算一卦。”皇后故作玄虚,皇帝摇了摇头,“你别吓着他。”
苏纸言只听说过,太子为人阴郁谨慎,心机颇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否则怎么会想到让最亲密最助益的宁王以假死来将毅王置于死地,即便是这样的计谋,也让先帝相信他是纯良恪善之人,在东宫坐稳多年,倘若真的天真单纯,早被啃的骨头不剩了。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对自己的皇后会如此放纵宠溺,将皇后养成如此肆意洒脱的性格,过万寿节都要陪着出宫。
“才不会呢,你才会吓到人,我长得这么好看,又那么亲和,怎么会吓到人。”
皇后一面埋怨皇帝,一面专心致志看着他的手相,苏纸言得以近距离看到,这位皇后,他有喉结。
变态是一脉相承的,苏纸言突然想到。
“小娇狸好有福气,将来会有孩子的。”皇后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他原本就美,此刻更是整个人都像发了光一样。
皇帝禁不住笑了,“都说你学艺不精,就别再这里现眼了,真是越来越糊涂,你那师父都被你气活了,男人怎么会有孩子?”
苏纸言只觉得他被这般甜蜜刺得眼睛痛,他做不到像皇后一样,那么开朗活泼的性格,像朵时刻都怒放的太阳花,永远无忧无虑,自然也不配得到像皇帝这样专一宠爱他的人。
而宁王此刻也下马回府,看见皇兄皇嫂缠着他的苏纸言有说有笑的。皇嫂一见他,便叫道:“小娇狸,你皇兄又欺负我,我明明算出你会有孩子,他偏偏不信。”
宁王听见这称呼顿时像咽了只苍蝇,他这位皇嫂怎么这般口无遮拦,这样羞耻的称谓怎么能在苏纸言跟前这么大声的喊出来。
苏纸言显然已经听过了不少次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心中多少还是觉得这个小名像极了小女孩养的宠物,很适合连雨。
连雨······他不是连雨,他是宁王。苏纸言的心又不可遏制的发痛。
“皇兄,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来府上偷袭,你们会吓着他的。”
宁王夺过被皇后抓在手上看相的苏纸言的手,把他牵到身后,对皇帝夫妇下了逐客令。
“小气鬼。”皇后不满地被皇帝带走,还不忘顺走了一盒宁王府一向做的好吃的软桃乳酪。
苏纸言很羡慕他们,尽管皇后有些过于热情,但他依然是带着善意的笑容送他们出府的。
这样的感情,他怕是终其一生也不会拥有。
宁王自然看出苏纸言目中羡意,冷不丁给他泼了盆冷水,“他们闹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你是没看见。”
苏纸言难以置信,宁王讲道:“当初皇嫂对皇兄已经执拗到了宁死不相见的地步了,若不是迷心蛊篡改了记忆,恐怕皇兄现在只会守着一堆白骨过日。”
必定是伤透了人心,无力挽回,才用外力来把人栓在身边,甚至还以蛊做牢,连心也要占有。
他们兄弟果然是一种人。
是夜,一场翻云覆雨之后,苏纸言在漆黑夜里,凝望江墨声优越的脸。
到底哪个是真的他?
是爱哭的娇气鬼连雨,是杀人不眨眼的镇国将军,是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宁王,还是皇帝皇后口中的像小女孩养的宠物一样的“小娇狸”?
他分不清楚,也不想去分,他明白自己不愿卑躬屈膝向江墨声低头,心甘情愿做他笼中之雀,胯下娈宠,不然他还是有机会从王府出去的,出去之后,隐姓埋名,即便江墨声要找,也得容他过几天逍遥快活的日子。
只是眼下,他没有出去的时机。
徐成是条凶狠又忠诚的看门狗,不准他踏出王府一步,苏纸言也不会傻到硬闯自讨苦吃,或者他也可以效仿宁王忍辱负重,换得一时清明。
这对于苏纸言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他所念圣贤书,教给他的是宁死不屈,他为人又固执,宁愿消极避世,也不会奴颜卑骨。
他也是从皇帝与皇后身上看出的玄机,尽管皇后被下了迷心蛊,可他现在表现得与皇帝如此恩爱,皇帝对他无有不应,可以想出宫便出宫了。
苏纸言攀上了江墨声的脖子,倚靠在他的肩膀上,换来男人意外的惊喜。
“怎么了?”
“我今天看到皇帝与皇后,觉得他们很好。”
江墨声揽着他的腰,在他布满吻痕的脖颈出又印深了几分,“你想通了,我们会比他们更好。”
“我……”
“其实你想想,即便本王是骗了你,又怎么样,你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安心在王府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他曾经想要施展才华报效国家,后来想要甘做春泥桃李天下,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负,哪怕避世不出,也要做支蜡烛发光发热,却被欺瞒着雌伏男人身下,还要被带走当做养在深宅大院里的娈宠,怎么可能还会好?
“王爷既对我好,我便也都好了。”
嘴上,苏纸言却仍旧这样说着。
“本王知道你心里有怨,可若是你怀上本王的世子,本王便请皇兄赐你做侍妾,那些人便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果然,他根本知道府里的书童口舌不善,但宁王自己也认为他苏纸言出身卑微,被那些官员公子说上几句是不打紧的,或许还想借那些人对他的欺侮来激起他邀宠的心,竟还想让他怀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冷血又无耻的人会这么糟践一个人的心。
苏纸言万分不愿怀上江墨声的骨血,却又每每被他沾上身子就浑身发软,渴求他狠狠贯穿,又在事后被塞入玉势让精水不得流出。
他只能安慰自己,在桃川也好,过去王府一年也好,他被内射那么多次都没有怀孕,恐怕是怀不上的。
可他现在又太容易穴痒空虚,宁王因事入宫不过小住了几日,回来后他看见宁王,下面竟就忍不住冒出汁液,他努力夹紧才不至于让水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
可这种异样的难受让他不得不夹紧双腿,可又要给宁王研墨,弯着腰,就让两腿之间被布料摩擦,更加发痒难忍。
幸好,没让江墨声看出他的异样,否则难免会被他一阵羞辱。
“什么味道?”
宁王突然发难,苏纸言吓得连忙要跪下,侍奉熏炉的书童却先他一步,“奴才该死。”
“你是做事老了的,怎么还不仔细,滚出去领罚。”
宁王将那书童打发走了。
随后,他泯了一口茶,一下便摔了茶盏,“都糊涂成什么样子了,王府连茶也喝不起了吗?”
侍奉茶水的书童忙跪地磕头,连称自己该死。又被打发走了一个。
苏纸言心惊肉跳,书房里现在还剩他和另外一个书童,虽然江墨声没有说,可他却总感觉是在暗指他,有味道,茶里的水放多了,苏纸言胡思乱想了一阵,却又听见江墨声去找最后一个书童的茬,也将人撵了出去。
该轮到他了吗?苏纸言只好静静研墨,等待江墨声要寻他的事。
可江墨声似乎又安静了,这让苏纸言更加忐忑,偏偏裤子都快湿透了,他看着江墨声手中细长的紫豪笔,不断耸动写出豪迈的行楷,却下流地渴望那笔可以在他流水不止的穴里这样动弹。
精致纤细的笔管渐渐变成了粗长丑陋的阴茎,捣进他贪吃到流着口水的穴里,在里面横冲直撞,将汁水捣得四处喷溅。
苏纸言晃了晃头,他怎么可以那么饥渴。
“苏纸言。”江墨声终于唤他了。
苏纸言呆呆地答了声“在”,等着降罪。
“脱裤子。”
“啊?”苏纸言愣了愣,环顾了四周,这可是青天白日,即便那三个书童已经被打发走了,可门外还有侍卫,院子里还有打扫的下人,书房的门大敞着,他都能看到门外忙碌干活的人。
苏纸言涨红了脸,江墨声便皱眉催促他,他只好跪在地上,“求王爷恕罪。”
“好吧,可以把门关上。”江墨声大发慈悲道。
苏纸言锁好了门,面朝端坐在书案后高贵典雅好整以暇的男人,咬了咬牙,慢吞吞地把手伸向自己的腰带。
江墨声并不心急,像是观看一副颇有意境的画,细细欣赏才更有滋味。
苏纸言将裤子褪下,他已经尽力了,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亵裤从腿间脱下的时候,从花穴里扯出一丝可疑的黏液,偏偏十分香艳的垂了好长,苏纸言脸已经红透了,耳朵和脖子都染上一层红晕。
江墨声嫌弃似的啧了声,“本王还道是怎么回事,一群在王府里做了五六年的人,竟集体都犯浑,原来竟是你这小浪货,在这不知廉耻地流骚水,害得本王罚了别人吃军棍。”
苏纸言脸红得要滴血,可他又无法反驳,反而在听见江墨声说出“吃军棍”时有了些古怪的兴奋,水又往外冒出来一股。
“怎么就那么骚?那么喜欢流水?说话,本王问你话时不要不回答。”江墨声这是在逼他说自己骚。
“我……王爷……痒,好痒……”
“哪里痒?”
“穴,穴里痒……想要王爷……通一通。”
江墨声唤他过来,自己仍是坐在椅上,如果不是下身早撑起帐篷,还真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苏纸言夹着水挪过去,去解江墨声的裤子,将名贵的衣料稍稍拉开,那根他肖想了几天的大棒子就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他是跪在地上的,被腥膻的味道弹在脸上,苏纸言却顾不得脏,张口将那活儿含了进去。
他现在对江墨声十分顺从,或许也带着几分疏解欲望的私心,在与他交欢时,常常分不清是逃脱计划的一部分,还是真的舒服得快要融化。
他挺翘的屁股上已经汁水横流,他正尽心尽力用嘴伺候那大家伙时,一根冰凉的紫豪笔管就塞了进去。
“呜呜……”好冰。
穴口的唇肉虽被冰得颤了颤,却也淫荡的照单全收,贪吃地将笔管吸住,妄想用湿热的内壁将笔管暖热。
江墨声皱着眉拍了一下肥软的屁股,立刻在上面留下红印,“谁准你被笔肏的?”
这显然就是欺负人,苏纸言被粗大的阴茎堵着嘴说不出话,只好扭动腰身以脱离紫豪的插入。
江墨声被这副样子刺激得又胀大了一圈,苏纸言的嘴被撑得含不住,再想吞咽也极为艰难了。
他把人从胯下拎起来,被舔的泛光发亮的肉刃气势汹汹要肏穴,将紫豪笔从恋恋不舍的雌穴中拔了出来,看着一同带出来的淫水,骂了声他骚,又示意他自己坐上来。
椅子上有扶手,苏纸言只能先将膝盖跪在江墨声的两侧,才能保持平衡,他低着头一手扶着男人的阳物,一手撑开自己的穴口,对准了吃进去一个头。
已经几天没有吃过阴茎的雌穴现在插进去已经有些紧致了,苏纸言被进去时,还有些疼,他偷偷去找自己的肉蒂,轻轻触碰几下,那种酥麻的快感让他分泌出更多润滑的汁水,将巨大的阴茎一寸一寸吃了进去,阴阜被撑得鼓起来,刚刚容纳纤细笔管还紧得不像话的穴口,现在竟被塞进去手腕般粗的一根,可怜的被撑到透明,两瓣花唇都没了血色。
他的嘴都容纳不下的巨物,却被下面吃了进去。
跪在坚硬地檀木椅上两腿伸开,搭在了扶手上。
江墨声扶住他腰,手指按进他性感的腰窝,从下而上开始毫不留情地顶弄。
苏纸言没想到一开始便就这么快,他后背空无一物,生怕被这粗暴地动作顶得向后翻倒,只能抓住椅背顶部的虎头雕刻,让自己能固在椅子上。
他的胸部隔着衣服一下一下覆到江墨声的脸上,乳头不时被高挺的鼻梁触碰,早已挺得老高,被衣服掩盖着。
江墨声的手已经伸向他的上衣,将布扣解开,果然看到粉红似樱花的乳晕上,两只挺立迎客的乳头。
他身上的衣服被尽数脱掉,一丝不挂地骑在男人的阴茎上,而江墨声浑身上下只露出了孽根,还被吃了进去,一丝都显露不出。苏纸言的穴口痴痴地接受着粗暴的抽插,已然变成男人的形状,还在不知廉耻地吞咽着,而娇小的乳头也被那人含进嘴里,啃咬吸拽,带着痛楚的快感让他被夹在中间的前端把自己的小腹和男人华贵的衣物弄脏一片。
“骚穴爽吗?”
“……爽……”
“骚穴爽还是骚奶子爽?”
“都爽……”
江墨声对他的从善如流十分不满,狠狠骂道:“淫水堆成的小骚母狗,长着喜欢流水的女穴还不够,还要长一对骚奶子,就那么喜欢被肏被玩吗?”
苏纸言听了不知多少次这样羞辱的话,可下身和乳头的快感却不断堆叠着,逼迫着让他承认江墨声的话,现在要他从男人身上把吃进去的肉柱吐出来,或者把自己的乳头从男人嘴里退出来,他做不到。
“只……只喜欢……哈啊被王爷……肏……”他双眼迷离,全然一副被欲望支配的痴相,双手僭越地抱住在他胸前作恶的脑袋,将自己的乳头献祭般给男人啃咬吮吸。
雌穴被肏得红肿不堪,依旧尽职尽责地吞吐着将它欺负惨了的肉刃,将它包裹在柔软的内壁里,贪婪地夹吸着。
江墨声爱极了他这副淫荡到不知天地几何的样子,凶狠残忍地在他体内进出了几百下,直逼得前端和雌穴投降般高潮不止,将自己的精水射入子宫,把那处鼓出一个小包。
苏纸言脱力般伏在男人身上,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他双眼含泪,嘴唇还微张着,一副被干坏的模样,身下泥泞不堪,喷涌出的淫液把江墨声华贵异常的绸缎打了个透湿,渗过衣料滴在椅子上,十分淫靡。
江墨声把自己拔出来,掏出抽屉里的玉势,在那些精水将要流出来的时候,狠心把被肏得合不拢的穴口堵住,硬生生要子孙在苏纸言的子宫里留够时辰。
几日分别,只一次哪能满足向来重欲的男人,江墨声把沾满淫液的名贵紫毫插入苏纸言的后庭,惹得趴伏在身上、依旧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苏纸言哀哀地叫了一声,复又老老实实抱着男人的脖子,可怜地含着粗大的玉势接受后庭的扩张。
笔管细长,又沾足了淫液,推开层层叠叠的穴肉,将里面弄得一塌糊涂,更是在找到那要命的凸点后,在里面无情地鞭笞,让苏纸言承受不住地又抬起了欲望的头,冰凉的玉管已经被他湿热的穴肉暖得温和了,可因为执笔之人的粗暴,让笔也变成了折磨人的凶器,一点都不温柔。
“王爷……别用笔弄了……”苏纸言哀求道。
江墨声似乎无奈他每每口中拒绝,像是最清纯的良家处子,下身却极力迎合,如同最淫乱的下贱娼妓。“就那么喜欢挨肏?”
苏纸言双目含泪,一声不吭,牵了握笔的手,把那作乱的笔管从他体内拔出来,复又抬起被拍出红印的白嫩屁股,穴口对准了男人的阳具,将头部吃了进去。
他的女穴里还含着如男人一般大小的玉势,淫液尽数被堵在里面,如今还要用后穴将男人的分身也吞进去,着实有些艰难。
江墨声很喜欢苏纸言的主动,尽管这过程难免会有些漫长,因为苏纸言不会相信他的身体会多么适合被肏弄,还以为自己的肉穴会吃不下。
看着苏纸言扶着他的肩膀,翘着屁股一点点将他的分身含进去,终于都进入温热湿润的后穴里,只留两个囊袋在外,两人都发出一声叹息。
苏纸言感觉自己下身的两个穴都被填满了,只隔了一层肉膜,这种感知太可怕了,那两根阳具一个堵在他下腹,卡着他的宫口,一个直入到肠内,抵着他的阳点,都将穴口撑得不见血色。若是他能看到下身的光景,知道自己的两穴被撑出多大的一个肉洞,里面塞着两根尺寸大如驴鞭的阳具,才叫他更加害怕。
苏纸言扶着江墨声的肩膀,开始自顾自上下起伏,他羞耻地听到自己的淫水和男人的精华因为被堵在雌穴里,而在他起伏时拍打玉势的声音,咕叽咕叽的,与囊袋拍在他屁股上啪啪作响的声音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淫乱。
他自己掌握着肏弄的节奏,倒也渐渐得了趣,喘息声越发大,变成浅浅地呻吟,胸脯一下一下扫过男人的嘴唇,终于逼得江墨声不得不含住被欺负得发肿泛红的乳头。
“啊……哈……王爷……”苏纸言双目含春,尽力扭着腰,把体内的阳根一下下蹭到自己敏感的那点上,舒服得浑身发软。
江墨声嘬了几下娇小的乳头,瞧着比他还要舒服的苏纸言,听着他越发娇媚的淫叫,不由得皱了眉头,这小浪货,吃了两根粗大如鞭的阳具,还忍不住要发骚,连这骚奶子都要被吸着才行,实在可恶。
江墨声兀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从来都坐在他阳具上的苏纸言吓了一跳,穴肉也害怕地夹吸得更紧,他忙攀附着男人的脖子,夹紧了他的腰,可还是被欲望贯穿,达到一个从未有过的深度。他空张着嘴,竟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茫然地看着男人的脸。
江墨声用臂弯拖着他的腿,把人从自己的阳具上拔了出来,感觉到令他如登极乐的快活阳根的离去,苏纸言的内壁慌张地夹吸着,却无济于事,在那那活离开时发出“啵”的一声,从合不拢的肉洞里流出淫液,似在倾诉阳具的无情。
“王爷……”苏纸言委屈道,下身的空虚让他无所适从,而江墨声则将人掉了个面,从后面将苏纸言往下坠,这一下极狠极重,让苏纸言发出了淫媚的叫春,跟着前端也在毫无抚慰的情况下射了一桌子,苏纸言痴痴地承受着高潮时大开大合的肏弄,绞紧的后穴被无情顶开,他知道男人惯喜欢趁他高潮时越发凶狠地肏弄,只能认命地承受阳具在穴内的横冲直撞,毫不留情。
他的前端被肏得一甩一甩喷射出没有精核的白浊,下身热得要融化掉,成为一池春水,任由男人搅出层层涟漪。
“哈啊……哈啊……太深了……王爷……不行……会坏掉的……穴儿要坏了……”苏纸言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如同男人的肉套子,只知道婉转承欢,不知经年几何,他会被欲望冲昏头脑,会彻底沦为时刻离不开男人阳具的淫兽。
“这么贪吃的淫穴怎么会坏?还咬得紧呢。”江墨声从背后托着他的腿弯,一步一颠地走入屏风后,苏纸言受不了地发出一声声淫叫,却不知道自己将会看到什么。
直到苏纸言看见屏风内巨大的一面穿衣镜,他才知道男人是多么的恶劣。
镜子里映照出他被男人肏得丢魂失魄的模样,是他淫态百出的扭曲面目,流出津液的水红嘴唇,被咬得红肿破皮却还挺立着迎客的乳头,掐出红印的雪白腰间,挺立着喷洒汁液精水的男根,还有含着粗大玉势,撑到了极致的红肿雌穴,因为高高翘起的男根,还能看见穴口上还立着肿大的肉蒂,更不要说现在还在被打桩似的抽插到没有褶皱的后穴,竟还在阳具抽出时淫浪地出水。他两腿大开被男人托着举在镜子前,下身的风光一览无余,苏纸言脑子震撼地要炸开,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他一直自诩自己不是男娼,可现在他这副样子,比那最放荡淫乱的妓子还要淫贱,连男娼也不会像他这样,被肏成这样还会爽得双目含泪地大声淫叫。
被自己的承欢的样子惊到的苏纸言,后穴再次绞得死紧,让正在进出的男人差点被夹射,江墨声出言责备道,“怎么,看到自己挨肏的样子就什么兴奋?”
苏纸言不愿看到自己,他闭着眼睛,却又被迫睁开,因为身后进出的男人说,“你若不睁眼,便把玉簪插到你的尿孔里。”
他相信江墨声不是在吓唬他,只能看着自己被肏得汁水横流,喷涌到镜上,雌穴内的水颠在内壁,与后穴被抽插的声音融为一体,原本宁静淡雅的书房已然成为交合的淫窝,充斥着喷溅的水声和肉体向击的啪啪作响声,还有男人的喘息和苏纸言没命的叫声。
苏纸言觉得自己当真是坏掉了,他前端发胀,已经射不出的男根此刻还要站着,显示他的舒服。
江墨声在越发快速猛烈的抽插后,把精水尽数赐给了被肏到松软流汁的后穴。而苏纸言竟因为这被内射的刺激,被肏尿了。
“啊……哈啊……坏了……真的坏掉了……”苏纸言双眼翻白,吐着舌头,痴痴地发出淫叫,前端喷出微黄的尿水,洒在一片淫液白浊的镜子上。
饶是江墨声在此前用过不少男娼,也没有一人会直接被肏尿,还是完全没有抚慰过的情况。
苏纸言的体内被射进精水,而前端也不住的喷尿,他已经无心羞耻,已经神志不清了,后仰着昏在男人肩头。
江墨声被这画面刺激得要再度硬起来,可看着红肿的双穴终究还是没有再把人折腾醒来,他射完精后便将自己连同玉势拔了出来,穴内的淫液并着精水争先恐后的流出来,与媚红的穴肉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冲击。江墨声果然忍耐不住,只好抓着苏纸言细嫩的手掌,裹着自己粗大的阳具,手交着射到苏纸言的穴口处。
皇帝派宁王巡行江浙,名义上是搜集风土人情编写地方志,实则是查访贪污腐败。
苏纸言自跟随宁王离开了王府,前往江浙,身子上那些莫名其妙的渴望竟消退了不少,他不免有些起疑,可到底也没多想,这样的变化总归是好事。
宁王一到江浙总督府,便被设了酒宴,宴席上一众长相美貌风格各异的男倌左右侍奉着,显然要投其所好。
苏纸言论姿色,确实在这群男倌面前不算出彩,可整个宴席上二十多个人,最漂亮的那个坐在主位,正是堂堂大夏朝宁王,其余的人不过是萤火之光,多一点少一点的,都无所谓了。
那些男倌都是被调教好的,服侍得极为妥帖,衣着虽都是最普通的下人着装,可在裁剪上都是最能凸现身材优势的,显得腰身极细极软,臀部却肥大诱人,一扭一摆地晃在宁王眼前,赤裸裸地就是勾引。
苏纸言垂着头在旁边是半点都不敢看,那些男倌让他都有点冲动,都不是一般俗媚之物,全是高级的风情万种。
“章总督的小厮挑选得不错,长得好看,也很会伺候。”
一男倌为宁王倒酒时不知不觉将胸贴在了他的手臂上,宁王顺势便握住了那倌人的下巴,直直地看着他羞红的双颊,对总督说道。
“王爷抬举了,若是王爷不嫌弃,可以随便挑些带走,都是些下人。”
那些男倌一个个穿得都是普通的下人装束,虽然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并非正经,却又不能说这些是总督专门招来的男娼。
“好,那你便替本王挑几个,今晚上到行宫伺候。”
苏纸言难得没有和宁王同床共枕,被安排在了侍卫们所住下房一隅,后墙外便是一处温泉,那里围着的绿竹小轩住着那些被挑选好的男倌。
这便是个大好时机,苏纸言喜出望外,如果扮成服侍过宁王后出行宫的男倌,那么他是可以离开的。况且,他身上还有宁王府的令牌,等遣送回馆时半道出逃,也不怕那些官员寻事。
苏纸言计划了整天,连陪着宁王巡行临州府时都心不在焉,兴致缺缺地品尝着那些江南名点,也吃不出什么好滋味。
回到行宫他才活了过来,钻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包袱。
钱自然要带足的,还有他的籍贯文书,不能真被当成小倌送到南风馆里,还有宁王的令牌,上面都是实打实的金子,抠掉一些再卖也能换不少钱。
他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行李,便趴在后墙的花窗下,等着那些男倌服侍完宁王后被抬出来。
“奴参见宁王殿下。”
苏纸言听见这酥颤的声音,骨头都麻了,忍不住探出脑袋,只见江墨声赤裸上身倚靠在温泉玉石上,泉水没过他的腰腹,将精致完美的身材映在水中,一并照出白玉无瑕的面容,宁王貌美,近乎妖孽,比那些来伺候的男倌要漂亮百倍,这样看来,倒不知谁是享受的那个了。
站在岸边的有六个人,各个都换上了他们原本的衣饰,有的火热妖媚,只盖住了关键的部位,将胸腰腿全都以几根丝线的方式包着,近乎是全裸;有的则清纯可人,薄薄的一层纱衣覆盖全身,却难掩姿色,可以看出朦胧中的美好酮体;有的竟身着女装,少年的躯体塞进女子的衣饰里,雌雄莫辨,更添风情;
可苏纸言竟鬼使神差地觉得,那些都是俗物,并不值得一观,浸在雾气蒙蒙的温泉之中,漫不经心品着美酒的上位者才是今夜最耀眼的月光。
他简直是疯了,怎么会觉得那些来伺候的男倌都是蜘蛛精,要于水中行淫秽之事的江墨声是被采撷的唐长老。
明明江墨声他……他才是混账。
苏纸言把头收回来,听见那些男倌下水的声音,知道他们即将发生的事情,竟激起了他莫名的胜负欲。
他想听听那些男倌的声音,想听听那些男倌会不会和他一样的声音,或者他们都是这样的,所以,他并不是江墨声口中的骚,而是正常的反应。
可意外的,等了好久也没听见什么叫声,苏纸言好奇地想要去看,却还没抬头,就听见了一声惨叫。
“奴该死!奴该死!求王爷恕罪。”
接着一群人便是出来请罪之声,随后便各自退下,只把宁王一个留了下来。
江墨声没有召幸那些倌人,苏纸言便没有机会瞒天过海了。
无妨,总有机会,苏纸言在王府已经度过了一年半了,还差这几天吗?这次巡行江南,只要没有人看管,他就能跑,何况宁王不与他同住。
他想象中安稳平和的日子近在眼前,不在乎多几次波折。
临州江宴、汴州烟花、绍州社戏、台州节颂,一处处江浙名景游赏,一笔笔贪污行径记录,一本本地方日志誊抄,一院院各色美人相伴。
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四个月,从草长莺飞到盛夏暑热,苏纸言都没有得手。
各路官员进献的美人男倌从一开始被斥责赶走,到已经能服侍妥帖,甚至可以调笑嘻戏,苏纸言一路忍耐着,几次都看到那些小倌已经凑到江墨声嘴边了,再近一点便能亲吻上身,可往往都没有成功。
七月流火,宁王整理好了全部卷宗,提出回京。
“回京?”苏纸言一惊,怎么就回京了?
他这些日子过得实在畅快,白日陪着宁王游玩享乐,夜里也不用服侍,只是会有听墙角的辛酸之感,不过看着那些小倌越来越懂得迎合宁王的心思,只怕最后一步也只差这几天了,怎么就要回京了?
“怎么,你不愿意?”宁王的眼睛看着那些卷宗,面无表情问道。
“没……没有。”
苏纸言觉得这几个月的念想突然就要落空,一时心乱如麻,飞速地想着对策。
明日便要启程,苏纸言不能再等了。
“王爷,今夜您是否还要召幸美人?”他提道。
宁王头也没抬,只是翻书的手略微用力,道:“照旧。”
苏纸言喜出望外,连声称道:“我这就去安排。”
这份差事原本不归他管。实际上,他这次跟随宁王巡行江浙一带,唯一做的差事就是陪着宁王吃吃吃、喝喝喝、玩玩玩、乐乐乐。苏纸言连书童的差事都被那些探子给替了,若不是他心里惦记着李代桃僵、暗度陈仓,怕是还要再胖上几斤,虽然已经胖了几斤了。
为了让江墨声顺利被糟蹋······苏纸言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一丝无耻。
为了让宁王殿下真正品尝进献美人的滋味,苏纸言在去秦楼挑选的时候,悄悄顺了瓶合欢散。
王爷,你骗我欺我辱我,我不过给你下点药,应该不算过分吧。
苏纸言将整瓶都倒进了宁王主舱的香炉里,在将那批小倌送过去后,潜入他们的卧舱,等着伺候完宁王的小倌回来,好来个偷天换日。
他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舱门外甲板上传来一阵虚浮的脚步声,苏纸言握紧了手里的木棍,等着被宁王破了身体还没有抵抗力的男娼进来就给他闷头一棍。
如他所愿,一个衣脚步软浮的男娼扶着墙,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一点点挪了进来,他扶着腰,口中嗔怪娇吟,似在埋怨刚刚交合之人的粗暴,又好像回味刚刚的美好。
苏纸言突然从床底冒出来,给了那人当头一棒,对方应声倒地。
苏纸言的手都在发抖,他活了这么大,把一个站着的打成躺着的这还是的嘴唇,现在只会发出孟浪的淫声,彻底成为一个只为了疏解欲望而存在的性爱人偶,看着无数面镜子里折射出他被男人压在身下淫荡放浪的样子,苏纸言已经不知羞愧了。
或者只有在梦里,他才会一遍遍确认自己,我叫苏纸言,我六岁入的私塾,十二岁进入书院,十七岁考上秀才,二十四岁中了举人,后来我在桃川教了半年的书。
梦醒的时候,他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便知道他现在不过是宁王豢养在府里的……他终究不愿承认,或许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可悲的风骨了。
端午那日,江墨声回来的很晚,吵醒了正在昏睡的苏纸言,他把苏纸言抱在怀里,问道:“你想知道那姓顾的是什么下场吗?”
苏纸言空洞的眼神跳了跳,他张了张口,嗓子哑得不像话,“他……怎么样了?”
苏纸言已经被囚了一月了,他曾经拼命挣扎过,用他毕生最恶毒的话骂江墨声,用尽自己一切力气打他,最终变成现在的样子,除了上床和吃饭,他能一天都不张一次嘴。
“他命好,流放边疆修筑城墙。”
江墨声渴望苏纸言可以像一个活物,他尽力捕捉苏纸言的变化,看到的却是他眼里仅剩的一点光芒彻底熄灭。
流放,无异于死亡,能活到流放之地的犯人,十有一二而已。
他间接害死了一个萍水相逢却对他很好的人。
苏纸言孱弱的身体颤巍巍地从江墨声怀里站起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了几步,蓦然跌到了地上,昏迷不醒。
“苏钦,你就算不认我,难道连你的孩子也不认吗?!”
“你这刁妇人,从哪里牵来的野孩子也说是本官的,你……你要干什么?”
“苍天有眼,你抛妻弃子,你会遭报应的!”
砰——
苏府门前的石狮子被染红了一大片,地上不足三尺的孩童抱着一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妇人哭成了泪人。
“娘……娘……”
苏纸言想去抱住那对母子,却怎么走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抱着渐渐冷掉的母亲的尸体,承受着周围路人的指指点点。
“娘……”
苏纸言高烧不退,微弱的声音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叫着“娘……”
他烧了三天,喊了无数声娘,眼泪止不住地从眼尾流出来,同他冒出的热汗一起打湿了好几个枕头,整个人都脱水了,嘴唇干裂出血,身子都烧得通红发烫,一块块换下的冷毛巾被烫得冒出白气,灌下的汤药竟全然不起作用。
“都是废物!”江墨声摔碎了药盏,堂下的太医纷纷跪在地上,连声称罪。
苏纸言的病直到皇后派了他进宫祝祷万岁的师弟前来医治才下了高烧,只是依旧每日昏昏沉沉,病怏怏的。
江墨声抱来那个半岁的婴孩在他面前,小孩依旧喜欢笑,他的小手已经会抓人了,贴在苏纸言的胸前抓着他的衣领。
“啊唔……呀呀……咯咯咯……”江祈安用他自己才能听懂的婴语尽力想让苏纸言给予回应,苏纸言却冷漠淡然,对面前的江墨声说:“王爷,把他抱走,我不想见他。”
江墨声只好让徐成把粉雕玉琢的小世子抱走,心中五味杂陈。
“苏纸言,你一定要这样吗?”
苏纸言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一定要怎样?王爷你现在难道还不满意吗?”
江墨声抓着他的肩膀,皱眉摇头,“我要的不是一个行尸走肉,我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萍水相逢素不相识都要救我的人,一个喜欢我包容我惯着我的人,苏纸言,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对着干,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哈哈……”苏纸言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没有任何好处,但是你不配。”
江墨声听着他冷漠的笑声,渐渐感到了恐惧,他回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那个服下鸩酒的疯狂的女人,病的奄奄一息的女人,用尽她最后一点力气想要把小小的皇子给掐死。
他在苏纸言的笑声中落荒而逃,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嘉禧殿,他甩了甩头,把那些记忆都挤出去,脑海中却难以自制地想起了那场将毅王设计废黜的阴谋。
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因为岑怀锋的临时叛变,他的假死成了真亡,如果不是苏纸言把他救起,他的尸骨都已被蛇虫鼠疫啃噬殆尽了。
苏纸言救了他,闪着腰沾湿手指渡给他水喝,毫无防备把身体展露给他,最后心甘情愿与他交欢,一味宠惯着他,甚至想要有他的孩子。
而现在,他连一眼都不愿看江祈安。
更不愿给他一次好脸色。
他又做错了,那些曾经他很喜欢的鸟儿,最终变成囚困在鸟笼的白骨,脚上还戴着镣铐被拴在笼子里。它们一开始都很喜欢和他嬉闹的,后来便怎么逗弄都没精打采,最终奋力一冲,扑向金笼,或死或活,都不再动了。
那个女人死后他再也没养过鸟了。
苏纸言身子算是一天天垮掉了,江墨声每日的药膳滋补也抵不过他渐渐消退的食欲,他几乎每天只喝半碗白粥。
江墨声不敢再强迫他,只是每天晚上抱着他一动不动的身体,像个孩子一样汲取他的体温,他害怕,他怕苏纸言也像那些鸟儿一样。
于是在苏纸言还没有像那些鸟儿一样奋力一冲,撞击金笼的时候,江墨声将他放了出来。
六月的清晨,京城还没有那么炎热,江墨声带着他去京郊的湖边散步。
苏纸言冷清坐在凉亭里,看着小荷才露尖尖角,还没有绽开的莲花还藏在绿色的荷叶庇护之下,透不出气。
“你只要愿意,以后每天我们都出来走走。”
苏纸言不置可否,只是去看立在荷尖上的蜻蜓,它们振动透明的翅膀,在湖面上轻盈点水,又飞出了视野,不知所向。
苏纸言的身体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他整日都躺在床上,只有江墨声带他出门时才强打精神喝下几口肉粥,坐在马车里,下地时需要江墨声抱着他才不至于因为虚弱而腿软昏倒。
苏纸言的衰弱直接导致了江墨声的颓废,他总是在朝堂上走神,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周围人大发雷霆,看着一段简单的公文能半天都做不出决断,皇帝无奈地让他休假一段时日。
江墨声可以每天都呆在王府陪着他日益减少生命的王妃。
“苏纸言,你不在意我,也别惩罚自己好不好?”
苏纸言像只虚弱年老的猫,软软地靠在江墨声的怀里,他懒得再说什么,也没力气挣扎,就这么让他抱着,半梦半醒。
江墨声每天得到的回应,就只有苏纸言梦中的呓语,多半是“娘”。
八月秋高,江墨声那天没带他出去,苏纸言竟从喉咙里说了两个气若游丝的字:“出门。”
徐成在旁解释道:“今天是秋闱放榜,大街上挤满了人,还是歇一日吧。”
苏纸言的眼睛似乎动了动,他看着江墨声,一字一句说道:“出,门。”
三年一度的考试,选拔天下人才共九十名,京城的长街上热闹非凡,人头攒动,一甲前三名骑着高头大马,胸带红花游街。
宁王府门前也站了不少人,苏纸言坐在门前,眼前都是一群想要看状元榜眼探花的百姓,等着这些天子门生可以撒几个吉利的铜钱。
他少有的好精神,竟吃了一整碗粥,从上午看到下午,直到人群消失在巷尾才回府。
“真好。”苏纸言自言自语道。
“什么?”
苏纸言的脸虚弱地靠在江墨声怀里,声音若有若无,“王爷,我也想和他们一样。”
他握着手里的铜钱,费力地举到江墨声眼前,“王爷,你看,这是状元撒的。”说罢,因为太累直接睡着了。
苏纸言已经很久没和他说过这么多字了,江墨声眼圈都红了,眼泪落到了苏纸言苍白瘦弱的脸上,顺着苏纸言的面皮流到他的下巴,滴湿了一片衣衫。
事到如今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他明明可以虔诚地向他解释他当初在桃川的所为是事出有因,可以给苏纸言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可以给苏纸言恢复他举人的功名让他可以参加今年的秋闱,可他却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强硬地把苏纸言留在身边,困在王府,像驯狗一样企图逼迫苏纸言可以对他全心全意。
他把一切都归因到苏纸言的身上,以为是他先不念旧情,以为是他先玩弄人心,可他当初法的在嘴里舔弄着,感受到头部流出的液体越来越多。
他不喜欢那里的味道,现在为了救命,也无奈地把那些东西都吞了进去。
那根巨物渐渐胀大,苏纸言的嘴巴也含的酸胀难忍,他把嘴里的性器吐出来,只去舔头部,五指在那越来越硬的柱身上撸动着,直到那里有了之前的尺寸,他才抬起头,擦了擦粘腻的嘴,去解自己的裤子。
他那里已经许久没有用过了,苏纸言跨坐在江墨声身体的两侧,扶着床上的矮几,怕压到他的身体,学着之前江墨声的手法,开始扩张自己的花穴。
他一摸花蒂,久违的快感让他差点撑不住坐下去,只好去揉自己的阴唇,把那里揉得松软冒汁,可以容进一根手指。
“嘶·····哈······”
他那里现在紧得要命,探入手指就被夹得动不了,苏纸言忍不住喘息,顶着疼让手指可以模拟性器抽插的样子给自己通穴。
终于容纳进了三根,他的身子已经软成一滩烂泥,要不是顾着受伤的江墨声,他早就忍不住一屁股坐下了,花穴汁水横流,已经滴到了男人挺立着的火热巨物上,苏纸言觉得差不多了,便扶着那根性器把它塞进自己的花穴里。
“嘶······果然还是好大·······”苏纸言被粗大的头部塞入时的胀痛刺激得不住喘息,他扶着矮几,等花穴慢慢适应,才完全将卵蛋大的头部吞入穴中,把紧致娇小的雌血撑到变形,苏纸言慢慢下坐,一点点把六七寸的粗壮孽物吞吃进狭窄的阴道,直到臀肉贴住男人的大腿。
“呼······”苏纸言开始上下起伏,他第一次掌握性爱的节奏,又是久未承欢,竟有些难以自制地扭着腰臀,吞吐身下的男根。
“哈啊······怎么还不行······”苏纸言的前端已经因为花穴的快感而高高翘起,他费力地扶着矮几,不断抬起坐下,用力夹着体内的性器,可他里面太湿太滑了,好几次都把那根滑了出来,又要费力吞吃下去,忍受被填满、被摩擦到敏感点的灭顶快感,偏偏他还不能太用力,只能克制着自己浅浅起伏,这样的性事即充满了自由的掌控与舒服,有又了些因受限而漫长的折磨,苏纸言浑身出了大汗,他的脚趾因为舒服抓紧了床单,腿软的打颤,却还要支撑整个身子。如果不是看着江墨声依旧沉睡的脸,他都要怀疑男人是故意的了。
苏纸言做的腰酸腿疼,大约有两刻钟时间,他感觉下面堆积的快感越来越强烈,不禁加快了速度,感觉阳物冒出的汁水与自己的花液混在一起不分彼此,苏纸言握紧了矮几的把手,“啊啊啊~”
他把自己做到高潮了,也终于凭着高潮时窒息的夹吸把男人给夹射了出来。
苏纸言累得大口喘息,他摸了摸江墨声的身子,已经不那么凉了,自内而外发着热气,尽管这主意是有点奇怪,可好像也蛮有用的。
苏纸言从江墨声身上下来,花穴承载不住地流出白浊与淫水混合而成的白浆,全都洒在了江墨声半软下去的性器上,一股腥膻甜腻的味道扑鼻而来。苏纸言面红耳赤,连忙用绸缎把男人下身沾染的淫液擦拭干净,将褪至小腿的亵裤给他重新穿好,才叫了人去请玄镜大师。
苏纸言被江墨声突如其来的“死亡”与那封绝笔信冲昏了脑袋,甚至都没意识到,尽管这“外力”是有些古怪,可全然不必非得是他来去做。但苏纸言已经没有心情再管那些了,他只想救人,和他当年在桃川一样,他什么都没想过。
在玄镜大师的不懈努力和苏纸言的“外力”协助下,江墨声昏迷了半月后苏醒了。
只是当时他睁开眼,看见的是坐在他身上扭着腰臀、发出娇喘、面色潮红的苏纸言。
他下面立刻便胀大了一圈,苏纸言受不了地叫了一声,高潮时本能妩媚地嗔怪眼神与他四目相对,苏纸言一下便不再动了。
苏纸言尴尬地站起身,草草地把自己泥泞的下身擦干净,提上裤子就跑了。、
玄镜听到江墨声醒来的消息,不同于其他人的惊奇,淡漠道:“还以为要一个月呢。”
江墨声还不能下地,只是不用苏纸言每天用“外力”给他活血了。
皇帝给苏纸言下旨,天子夹带私货,以苏纸言要将燕州大捷带回州太学汇报为由,让他找宁王记录战事。
但宁王殿下像曾经给世子讲小老虎的故事一样,一天只说一点,苏纸言的工作很难开展,但他又不能离开,只好听宁王说些别的。
“我没想到还能活着,第一眼见到的还是你。”
“······”
他想握着苏纸言的手,却被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江墨声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醒,就一直睡着,或者干脆便死了,皇兄说,你为我还哭了。”
苏纸言听不得他再说死,那是他辛辛苦苦半个月骑乘榨精用“外力”换来的一条命啊!
“你别说死,你的命现在是我救回来的,你轻易死了,我白费功夫。”苏纸言道。
江墨声莞尔一笑,“我的命从来都是你的,在桃川时便是你的了。”
他顿了顿,说:“你知道皇兄他们为什么总叫我‘娇狸’吗?”
苏纸言从来都好奇这个名字,这个像小女孩养的宠物的名字,实在不适合用在一个皇子身上。
“是我母妃取的,她喜欢让我上树扑鸟,觉得我像只猫。”
果然是女孩养的宠物的名字,不过那个女孩是他娘,把孩子当宠物养的娘,会让自己的儿子上树扑鸟。
懿妃,皇帝说,她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但皇帝并不知道太多懿妃的事,只是跟他说了她临死前要拉江墨声陪葬,跟他说了许多疯话。
“她很爱很爱我父皇,听到一句有关我父皇不好的话,便要杀了那人,她听到我父皇说哪位大臣不好,便会诅咒他,她为了讨我父皇的欢心,跟自己的族人说明父皇的喜好,让他们不要惹我父皇生气,可是她还是被赐死了。”
江墨声轻笑道:“我当时如果和她一起死了,你就不会恨我了,那一年你中了秀才,前程一片光明,如果我死了······”
“都说了你别老提死。”苏纸言打断他。
“我亲眼目睹了我母妃从黑夜等到白天期盼我父皇到来的日日夜夜,她的真心天地可鉴,连那样的人都会被辜负,让我不敢对任何人动心,生怕落得比我母妃更凄惨的下场。”
苏纸言想到了他娘,他已经记不得他娘的样子了。
江墨声不知不觉拉住了苏纸言的小指,“可是我控制不住想要喜欢你,我又生怕会变成我母妃那样,于是又把你想的很坏,和我负心的父皇一样坏,觉得你是个糟践我的人,可我又忍不住喜欢你,我受不了你玩完了我还要丢掉我,你在桃川当着全村人的面拒绝我,那时候我感觉我和被赐鸩酒的母妃是一样的。”
苏纸言从没想过江墨声会觉得是他在玩弄他,苏纸言一直觉得是自己在被江墨声牵着走,禁锢在他的牢笼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纸言,我知道我不该那样,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害怕重蹈我母妃的覆辙,可是你也从没给过我一点安全感,事到如今,真的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你除了在床上神志不清的时候,有说过一句喜欢我的话吗?你一句都没有,哪怕是在桃川的时候,你也一句都没有。”
江墨声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苏纸言,我就那么不值得原谅吗?你能不能,看在祈安的份上,看在我把祈安教的很好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的。”
苏纸言眼神飘忽,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江墨声的童年创伤与他无关,可的的确确,他也从没好好对江墨声说过一句喜欢。
“你说过的,你不要我,也会要祈安的,可是我不想祈安变成我这样,我想让他像你,可是没有你,他怎么像你啊。”
江墨声确实在改,他在看到苏纸言的生命渐渐消失的时候,失去苏纸言的恐惧占据了一切,苏纸言是不是真心,有没有玩弄他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他被迫把自己难以遏制的怀疑和试探的压在心底,像懿妃一次又一次鼓起勇气去爱先帝一样,他把实现苏纸言的理想作为目标,只要苏纸言好,他无所谓。
可是两年多来,苏纸言渐渐离他越来越远,他忍受不了,却不敢再强迫和囚禁,转身投入到了没有降服的狄戎战场,任由蛊虫啃噬血肉,眼里只有杀戮和血腥,只有那样,他才没有心思去想,苏纸言不喜欢他,他恨透了他。
苏纸言没有当即给他答复,他要想想清楚。
他的功名,他如今的差事职位,与江墨声脱不了干系。
如果没有江墨声,他会一直待在桃川那个小山村,做一个清贫的教书先生。
而不会重拾功名,当上祭酒。
连他娘也获封诰命,顾飞白他也没有真的杀死。
他真的会改,苏纸言绞紧手指,可在宁王府的日日夜夜,他对自己的折磨,也让他永远不能忘怀,那段日子像烙印一样钉在他的身上。
江墨声每日除了汇报一点战争事宜,其余的时间,或者在同他讲自己的心意,或者聊他如何养育江祈安,或者只是眼含秋水般深深地凝望着他,苏纸言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他又一次把话题终结,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堵得他喘不过气,江墨声无数次说过他在糟践他,他一次次回忆起在桃川、在王府,在怀孕江祈安时江墨声的欢欣雀跃,江墨声强忍欲望给他通乳,他说一句痛,江墨声都会紧张得不知所措。
他生江祈安的时候,脸上除了自己的汗水,全是江墨声的眼泪。
江墨声有一个偏执古怪的娘,他自己一步一步长成今天这样,已经足够努力了。
苏纸言出了宫室,去御花园散心,却听到帝后的声音。
他无意打扰,只好悄悄地躲在凉亭,等他们走远。
帝后如胶似漆,两人眼中心里都只有彼此。苏纸言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帝后,就羡慕过他们的感情。
那时他一心想逃,假意顺从,江墨声亲吻他的额头,说:“只要你想通了,我们会比他们更好。”
比他们更好?他真的会拥有像帝后一样的感情吗?
江墨声一天天好起来,苏纸言也该回云州了。
“你当初请命让皇上派我去云州,不还是在算计。”苏纸言道。
江墨声握着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把它捂在掌心,十指相扣。
“是,我是有私心,我知道你厌恶京城,厌恶王府,我才想让皇兄把你外派,别的地方我不放心,只要云州,那里才可以。”
他犹豫了下,才跟苏纸言说了件事:“也是因为祈安不是自然受孕来的,他生下来就有弱症,最多到五岁,就必须离开京城,去空气良好,环境优越的地方,我······我们以后,除了皇召,再也不回京城了,离开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以后一起在云州,好吗?”
苏纸言看着自己与他紧紧相握的手,他是可以抽走的,现在的江墨声不会也不敢强迫他,可是他还是任他与自己十指相扣。
如果是在云州,他是当今朝廷命官,州太学祭酒,有俸禄,有事业,如果江墨声不再像以前一样,强行囚禁着他,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试着,和他重新开始。
苏纸言抽走了自己手,看着江墨声心碎的眼神,捏住他的下巴,认真地对他说:“江墨声,本官命你,明天和本官一起回云州。”
“唔······”
云州路远,从皇宫出发,即便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半个月才到。
宁王府三架三乘的马车上,宽敞的车厢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氛。
苏纸言被紧紧抱在江墨声怀里,与他唇齿相交,交换涎液。
他是说了与江墨声重新开始,可没允许他动手动脚。
“你·····”他推开了男人,被吻得喘不过气,“我没说你可以亲我。”
江墨声委屈地“哼”了一声,把头埋进苏纸言的胸口,搂着他的腰。
“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就坐在旁边,我忍不住嘛。”
他身量高挑,苏纸言身长六尺,可站直了都不到他的肩膀,现在这个姿势,极其别扭,但苏纸言却抵抗不了,他真的好会撒娇,配得起“娇狸”这个名字。
他一向都很会的。
苏纸言无奈地去推他,可是感觉到了男人的僵硬。
苏纸言心一紧,难道那蛊毒没有清干净?“你怎么了?”
“纸言你别动,我硬了。”
苏纸言无语,只好不再推他,想等着他自己下去,可这人得寸进尺,居然开始解他的腰带。
江墨声手速很快,苏纸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褪了裤子,露出光洁的下体。
“你干什么?”
苏纸言没能按住往下探的脑袋,性器被含在温热的口腔里,他身子便软了。
“哈······嘶······再深点······”
苏纸言不敢大声,车厢外还有人在驾马,他轻声喘息,摊开了双腿,享受被口交的快感。
江墨声并不多擅长给人口,但苏纸言的性器没有大得夸张,他可以整根含入,忍着喉咙被触及的不适,舌头去舔苏纸言根部,喉管夹住苏纸言的头部,舒服得苏纸言不住发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他忍不住抓住了江墨声的头发,扭着腰向他嘴里挺进。
“嘶······嗯······”苏纸言忍不住夹住了江墨声的脖子,打散了他的发冠,他舒服得要升天了。
马车突然碾过一块石头,重重地颠簸了一下,苏纸言被震得猛一向上,深进了江墨声的口腔,他受不了地抓紧了江墨声散落的长发,“啊啊啊啊——要射了要射了······”
“咳咳······”江墨声被呛了一嘴白浊,他毫不厌弃地把苏纸言的东西咽了下去,还把嘴边的白汁都舔干净。
苏纸言面红心跳,高潮后的快感让他浑身发热,看着江墨声散落的长发与湿润的薄唇,他下面的花穴有了湿意。
他现在光着下身,被江墨声一览无余,自然能看出那小小的穴口已经泛出湿润的水光,他渴望地看了看苏纸言,像只想得到主人允许才能开动的听话小狗。
苏纸言刚射了人家一嘴,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单方面享受,小声说道:“不要太用力,还在车上呢。”
江墨声得到允许,眼里泛出饿狼般的绿光,尽管苏纸言用“外力”给他治疗了半个月,可当时他毫无意识,对他来说,这次做爱已经等了太久了。
他早硬得发疼,借着苏纸言刚刚高潮过还松软的身体,急切地扩张了几下,便掏出自己的大家伙,去蹭苏纸言的花蒂。
苏纸言摊开双腿,把下体暴露在他面前,抽吸的花穴一滴一滴沁出黏滑的汁液,随着被摩擦花蒂的快感而变得越来越饥渴,苏纸言捂着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却动情地从眼眶里冒出水汽,这副被欲望折磨却又因限克制的样子,把江墨声迷得神魂颠倒,下面的尺寸胀得吓人,是苏纸言在给他疗伤时从没有过的粗大。苏纸言捂住嘴巴,不让淫浪的声音出口,小声催促道:“可以了,进来吧。”
得到了许可,江墨声急不可耐地捣进丰沛多汁的穴道,感受里面如同无数张小嘴的肉洞夹吸,爽的差点要丢人地当场缴械。
“纸言里面好热,好紧,咬的我好舒服。”他真诚的夸赞却让苏纸言羞耻难当,苏纸言红着脸,低声的话带着难以忍耐的呻吟:“别······别说,啊······好深······顶到宫口了······”
他压抑的娇喘更激起了男人的兽欲,江墨声把他的双腿拉到两边,与他紧紧相合,把他的裤子全部脱下扔在一边,抬起苏纸言又长又白的腿抗在肩膀上,把苏纸言一下下顶到车壁上。
苏纸言的下体被着难以克制的兴奋肏弄给冲击成一滩泥泞的烂肉,变成男人性器的模样,贪婪地吞吃着粗大的阳物,而他自己也受不了这么激烈的性事,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以免发出令人酥麻的淫浪叫声,一只手去与江墨声十指相扣,以免自己不被车壁撞得太痛。
江墨声完全控制不住,把苏纸言说的“在车上,轻点”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发疯般地去肏身下地肉穴,把那里肏得松软变形,汁水横飞,喷溅到车厢的各个角落,让宽敞车厢里的每一处空气都沾染着情欲的味道,而苏纸言因为害怕被听见,于是把下面夹得更紧,把身上的男人爽得几乎要化身成禽兽,更害得他自己被肏得几乎堵不上自己想要浪叫的嘴。
“江墨声······江墨声慢一点,哈啊······受不了了,别那么快······太深了······”
苏纸言压着嗓子,求他可以慢些。
可这娇媚细弱的声音在欲望上头快感充斥的男人听来,简直是致命的春药,他干脆把苏纸言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从下往上把自己塞入得更深,几乎要将两个子孙袋都顶进娇小的花穴里,他动情时性感沙哑的声音甚是蛊惑,咬着苏纸言红得滴血的耳垂低声道:“纸言,慢不了,好舒服,纸言里面太舒服了,纸言里面那么热、那么湿、那么紧,咬着我不松口,我忍不住的。”
苏纸言被肏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委屈地抱着男人的脖子,却大方地把自己的花穴交给男人支配,为了不发出声音,他咬住了江墨声的脖子,却也不敢用力,只在上面留下标记般的红色吻痕和浅浅的牙印。
马车已经走到了山路,山路崎岖,颠簸不断,每次车轮碾过土坑,江墨声就可以把自己顶得更深,苏纸言哀哀地发出小声的娇喘,无言地哭着,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性事了,这灭顶的快感几乎要把他拉入地狱,偏偏又没办法叫,只能低声抽泣,看着自己的小腹一下下被顶出男人性器的形状,苏纸言无奈又害怕,但花穴酥麻的爽意却丝毫没有减弱对那家伙的欢喜,仍旧来者不拒地接纳着巨物,任由它把自己顶成一个肉套子。
“咔——”马车不小心碾过一个深坑,苏纸言被突如其来地深顶刺激得脑袋后仰,男人阳物的头部全部顶入了他的子宫,巨大的快感让他本能地突出粉红湿润的舌头,在未发出的娇媚诱人的叫床声时被男人吻住,在抽搐痉挛中与江墨声一同达到高潮。
苏纸言在抵达云州的时候,双腿比上次更软了,甚至都在发抖,一路上不知道被江墨声要了多少次,就这颠簸的山路,刺激异常的情事更是绵延起伏,下马车时,他只能让宁王抱着才不至于腿软跌倒。
他羞红的脸埋在江墨声颈间,不敢去看来迎接的管家徐成和儿子。
太羞耻了,他三十三岁了,被一个小自己七岁的男人横抱着去见自己四岁的儿子。
“爹爹!父王!”江祈安一个月没见到他,又看到归来的江墨声,高兴得眼睛都笑弯了。
但看到江墨声抱着他,已经四岁半的江祈安用自己的小指在脸色划着:“爹爹都这么大还要父王抱,祈安两岁就不用抱了,爹爹比祈安还娇气。”
苏纸言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见有人说他娇气,还是他四岁半的儿子。
“祈安不许胡说,爹爹他是累了。”江墨声斥道,抱着苏纸言,昂首挺胸,像打了场最有挑战的胜仗,像他十五岁那年领着云州军兵把外族打得俯首称臣一般骄傲自豪。
祭酒府宅,江墨声把苏纸言放到床上,自己也挤了上去,像只喜欢上床与主人同睡的猫,与苏纸言紧紧地贴在一起。
“纸言,你能不能说一句话啊?”
苏纸言太累了,刚沾床就睡了,没听见他的乞求。
苏纸言在云州的日子舒心极了,做着他的差事,享着朝廷的俸禄,看着一批批莘莘学子入学,长成未来国家栋梁,江祈安聪慧勤勉,功课都不必苏纸言多加操心。
以及,还有封地云州的宁王江墨声。他主要负责在苏纸言结束一天疲惫之后给他按摩酸痛的筋骨,再趁机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在这样每天都无比舒畅的日子下一天天过去,苏纸言难得的长胖了几斤。
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了点软肉的腰身,苏纸言突然想起了在江浙时,他就胖了,接着就被诊断出怀孕了。
他吓得连忙喊来江墨声,“我会不会又怀孕了?”
饶是宁王殿下再也不想提起过去的作孽,为了让苏纸言安心,还是跟他说了。
“你的身体要受孕实在太难了,所以我让徐成找了一些药物,如果正常的话,你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怀孕的。”
他还没等苏纸言生气,就先低头抱着他的腰,认错态度十分诚恳:“纸言,对不起,我错了。”
弄得苏纸言不上不下,只好宽容大度道:“看在祈安的份上,我也不计较了。”
江墨声正值壮年,苏纸言这样掀着上衣,露出腰腹,俩人贴在一起,立刻便擦枪走火了。
苏纸言喘着气,挺着乳肉看着男人把自己粉嫩娇小的乳头含进嘴里,舔舐轻咬,敏感的乳头传来酥麻的快感,让苏纸言不自觉将自己献出去,觉得自己平坦的胸膛都要被含化了。
“江墨声,这边也要。”他被冷落的一边乳头现在孤单倔强地挺着,渴望被好好玩弄一番。
苏纸言的上衣被全部剥去,赤裸白皙的上身布满了被疼爱过的痕迹,一直延伸到被下衣掩盖的小腹,两只乳尖被舔含得红肿站立,胸前一片湿润。
他也没有闲着,苏纸言的手伸到男人下体,感到被衣料覆盖却难以掩饰的坚挺,将他的腰带解开,把那尺寸可怕的巨物掏出来,双手撸动着。
直到被带到了床上,两具火热的肉体才交缠到了一体,不分彼此地抚慰对方,苏纸言的花穴昨夜刚被插了半宿,现在还有些微微的红肿,可怜极了。江墨声便抹了一把湿润的雌穴,给苏纸言扩张后面。
比起雌穴,苏纸言在被肏后穴的时候反应更大,往往会被快感逼得神志不清,乱说胡话,也只有江墨声这样的尺寸和频率才能让他通过后穴达到高潮,他的敏感点埋得很深,被顶到时甚至不用抚慰前端就能硬起来。
苏纸言被摆成跪趴的姿势,后入时能让性器插得更深,快感更加强烈。
“快进来,已经可以了。”苏纸言不耐地扭了扭臀,把男人勾引得几乎要流鼻血,江墨声扶着自己的巨物,顶进原本不是用来承欢的狭窄后穴,享受里面窒息的快感,终于全根没入,苏纸言也舒服得挺着下身迎合着,与江墨声紧紧相连。
苏纸言被顶得不断前移,被江墨声从后抓住一只手十指相扣才不至于碰到床头,他肥软的臀肉被拍打得翻红,如一层层肉浪不断起伏,江墨声近乎残忍地速度让苏纸言承受不住,把人肏得腿软,几乎要跪不住,可贪婪淫浪的后穴却支配着苏纸言撅着屁股承欢,哪怕被撑得看不见褶皱,被抽插时媚肉外翻,苏纸言依旧挺臀塌腰,感受一股股的春潮把他的理智淹没,成为一头只知道交欢的淫兽。
没有被进入的花穴自顾自得流出黏滑的汁液,拉成银丝垂下来,还有的流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成为润滑,让巨物的进入更加顺畅,快感翻倍。
苏纸言感受到体内汹涌的炙热,鞭长的阳具一下下凶狠地摩擦他肉穴里内的凸起,爽得如登极乐,他忍不住吐着舌头淫叫出声。
“啊~好舒服~太深了······唔,顶到了······不行,太舒服了要射了~”
他昨夜已经射了不少次了,江墨声怕他射的太多伤身,只能堵住那硬的发颤的马眼,让他缓缓。
苏纸言委屈地扭着腰臀,“你放开······哈啊~嗯~~啊~我想射~啊啊······”
江墨声强忍兽欲,放弃苏纸言高潮时带给他的致命快感,跟身下的人说:“你昨天射了太多了,先缓缓。”
苏纸言已经到了临界,他才听不进去这逆耳忠言,扭过脸去亲吻江墨声,一边夹紧了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淫浪后穴,一边用笨拙的吻技勾引男人,却反被强吻到喘不过气,挺立的乳尖随着胸口的起伏而晃动,“唔······”
江墨声加重了这个带着心计的献吻,他控制不住扶着苏纸言的后脑勺,如饥似渴地与苏纸言相濡以沫,却还是中了身下人的奸计,他一松手,苏纸言已经硬到不行的前端立刻喷涌出一大股稀薄的精水,苏纸言爽得浑身都在抽搐痉挛,更别提还在承欢的后穴,仿佛要把男人夹断一般拼命的绞紧。
江墨声把苏纸言高潮时孟浪至极的淫声都堵在唇边,下身挨过苏纸言高潮时的夹吸,更加拼命地狠劲肏他,把耍心眼的苏纸言肏得连连求饶,又哭又叫。
结束了一场激情的性事,满屋子都是淫靡的气味,江墨声一边给累到手指都动弹不了的苏纸言清理着被灌满的白精的后穴,一边半是道歉半是撒娇道:“纸言,我也是为了你好嘛。”
苏纸言喘着气,缓了好久才从那场性事中出来,他懒懒地享受着男人的服务,看着面容俊美的宁王用白玉般的手指给他清理着,苏纸言支起身子。
他带着还没淡下的潮红,依旧迷离的眼神,坐起来把下巴放到男人的肩膀上,上面还有一个浅浅地几乎快要看不出来的牙印。
“江墨声,我喜欢你。”
他的话很轻,像一根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地,却又如巨石沉海,激起一阵风浪。
江墨声刚刚还轻松的神情变得严肃至极,又转眼十分感动地红了眼圈,他把苏纸言紧紧抱在怀里,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娇气和委屈,最终还是认真地回应着:“我一直都喜欢你。”
苏纸言抚摸着他墨色的长发,因为刚刚的情事散落下来,披在他身后。
“如果在桃川的时候我就说了喜欢你,后面的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他一直都想听的,每次苏纸言在说喜欢的时候,都是在做爱,每次只要苏纸言说喜欢他,他就会激动兴奋到疯狂,会直接交待在苏纸言身体里。
江墨声把脸埋在他布满吻痕的后背,几乎要把苏纸言揉进他的身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喜欢我,你以后每天都要说喜欢我。”
“好,每天都喜欢你。”
全文完
太清观天机道长这辈子一共收了两个弟子。
大弟子神念,雌雄莫辨,自小扮作女孩家,耳配玉珰,口染朱脂,让天机目不暇接,以为是上神历劫普渡众生,便要收为徒弟,以结道缘。
二弟子玄镜,高岭之花,本是混迹街巷乞,双目寒星,清冷冰洁,让天机见之忘俗,以为是仙子下凡途径人间,便要收为徒弟,以结道缘。
不料被寄予厚望的神念,当真是个绣花枕头,只长了一张蛊惑心魄的皮囊,学艺实在不精,拜师三年,连八卦都记不住,一肚子古灵精怪的鬼主意,让天机头疼不已。
临死之前,天机把他的两个徒弟叫道跟前,交待后事。
对玄镜:“你要将本教发扬光大,悉心教导后辈,自己也要恪守清规,宁静淡泊,以助修为,照顾好你师兄。”
对神念:“别扮女装勾引男子,积点阴德吧。”
神念与玄镜第一次进京面圣为战场上的亡灵祝祷时,与宁郡王回京的军队相逢。
玄镜:“无量天尊,太清观玄镜见过郡王殿下,愿与殿下同行。”
神念:“长得真带劲,才十五岁,还嫩的嘞,想超。”
宁郡王:“他什么意思?”
玄镜:“师兄脑有疯病,言语癫狂,殿下不必介怀。”
神念喜欢男人,尤其是身材健硕,相貌好看的男人,他不善天机教给他的那些东西,反而喜欢弄些药物,常常扮作女装私自下山,遇见那些浪荡好色的登徒子,相貌上者,下药超了,相貌中者,下药玩了,相貌下者,下药阉了。
他常常看不上玄镜:“想做又不敢,为兄出马把那小贼手到擒来,任你囚在房里,怎么干都行,装这一副禁欲的得道上仙样子,假正经。”
“多行不义必自毙。”
“放屁。”
神念在宫里十分无聊,一切的典仪都是由玄镜来主持,他闲的长毛,盘算下半身那点事。
可他堂堂神念大师,乃天机道长的大弟子,玄镜大师的师兄,怎么能秽乱宫闱呢?
怎么不能?
神念扮作宫女,开始寻找目标,看看哪个侍卫今晚上不长眼招惹他,沦为他胯下泄欲的工具。
可那些侍卫看到他花枝招展大摇大摆,不垂涎他的美貌,反而问他是哪个宫的宫女,要捉他清肃宫纪。
神念慌了,这要是被发现,要丢死人了,玄镜肯定少不了骂他,便一路狂奔,身后引了一大批侍卫追赶,以为他是偷情的宫女或是潜入的刺客。
神念不管不顾破窗进到一所宫殿,身上的衣服都因为滚到地上的动作而散了,本来就不合身的宫女服扯掉了一大半,滑落到腰上,露出光洁如玉的上身。
“倒是有些花样。”
神念听到有人说话,接着从屏风后走出一身长玉立的男子,长发未束肆意散落,浅黄色的浴袍慵懒的披在身上,从领口处到胸腹皆露在外面,漂亮的肌肉若隐若现,神念看得咽了下口水。
比他之前上过的登徒子好了百倍。
不过,眼前这人好像有些眼熟,神念一时想不起来,就听见门外有侍卫在说话。
“太子殿下,有刺客闯入东宫,请赶快撤离。”
太子?神念这才想起来,祭祀的时候见过这人一面的,他当时就被迷住了,明明长着多情的凤眼,但下半张脸却严肃清纯,极尽诱惑,风情万种。
太子回道:“本宫已经睡下了,并未发现刺客,尔等去别处搜查。”
侍卫只好退下,太子看了看还盯着他几乎要流口水的神念,拉过他的手腕,把人摁在了床上。
“你倒是把动静闹的挺大,没学会规矩吗?”太子虽有些不满,可神念的姿容实在让他生不起气,分明涂着胭脂水粉,却掩盖不了俊美的英气,身体纤长,虽有些瘦,但并不单薄,该有的地方都有,比起一味的减食力求把自己削瘦成小女孩一般的纤细的小倌,让他总有种侵犯幼童之感,这次的货色却实打实的是极品,一看就是娇养出来的细皮嫩肉,甚至还练了一层薄肌,手感更好了。
神念心道不对,连忙挣扎脱逃,反而把随身带的春药包甩到了地上,被太子瞧见了。
“那是什么?”太子虽然问话,却并没放开他,甚至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要把神念的衣服全部褪去。
神念不能暴露身份,可同为男人,他太明白太子想做些什么了,压在他身上的躯体火热焦灼,抵在他大腿上的那根更是像铁棒一样坚硬滚烫。
神念的心思飞速运转,太子原来也好男色,恐怕不敢被他人所知,只能让人扮作宫女偷偷潜入东宫供太子泻火,这是把他误认成来服侍的人了。
神念只好将计就计,这么坏的太子,他今晚上要超掉。
“殿下,那是助兴的药,我服侍您用下,包管快活十倍。”
神念心想,你吃下去,到时候就得求爷爷告奶奶让本大师干你,到时候你神志不清昏迷不醒,本大师一走了之,神不知鬼不觉,你也得把这个哑巴亏吞下去。
太子神色有异,却被神念勾魂摄魄的美貌晃得实在不愿揭穿这个破窗而入的陌生美人,他已经听出来这美人不是今晚上来伺候的小倌了,可既然他想玩,便让他玩个痛快。
太子下了床,捡起那包药,神念期待地看着他,眼神太过赤裸,那药绝不是好东西。
“本宫不需要这种药,只怕美人今晚受不住疼,还是用些药的好。”
太子将整包药粉和在茶水里,那水浑浊的像是勾了芡,是个人都不会喝的。
太子把那杯已经成为稠粥的茶水递到神念嘴边,“喝。”
常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神念摇了摇头,闭紧了嘴不愿喝。
“莫非是药里有毒?”太子依旧面带微笑,却让神念感觉是毒蛇吐信。
毒害太子的罪名恐怕会连累整个太清观,神念不得已,又不能暴露身份,只好抿了一口茶水,说:“没毒。”
却不料被太子捏住了下巴,将整杯都灌了下去。
“呜……咳咳……”神念被迫把整包药吞了下去,他平时对待那些登徒子也只是取三分之一就足够他们躺在床上扭成麻花求肏了,现在自己喝了全部的药,马上会变成什么样子,神念心知肚明,不由分说就要离开东宫,不行,他不能留在这里,如果明天他从太子的床上醒过来,那他一世英名岂不是尽毁了。
但他自己做的药实在迅猛,连起身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没骨头一样软在床上,欲火焚身,竭力渴望有男人贯穿。
神念面红耳赤,不断喘息,胸膛剧烈起伏,连乳尖都站立起来,他现在的神志已经被药侵蚀掉,满脑子都是想要给下面的小洞通痒,明明他一直做的都是上位,却依旧敌不过整包药带来的刺激,只想通过后面来达到快感与高潮。
“快……受不了了,快点……”神念着急的把自己所剩无几的衣料都脱了干净,便已经浑身无力,下面那根昂首挺胸,不断从铃口出流出汁水,与神念玉白的肤色不同,阴茎倒有些发红,明显使用多次的样子。神念把自己的手握在阴茎上,已经忍不住抚慰自己,可手心太软,根本吃不上力气,如同隔靴搔痒,十分难耐。
太子的脸色有些阴沉,看上去冰清玉洁的美人原来玩得这么花,不知道后面是否和他前面一样,是否也用过不知多少次了?
他如神念所愿欺身上前,马上就被神念抱住,身下的美人激动的发抖,身子又软又有弹性,手感好极了,太子褪下自己的浴袍,赤身裸体与神念抱在了一起,在神念纤细的脖颈上留下一串串红梅般的吻痕,手却游离在神念身上的各处,在他的臀缝间停留。
“哈……嗯……快点……快插进我那里……”神念顾不得刚刚看到太子下身伟岸时心里的紧张害怕与吃惊,那东西和太子的清纯的脸完全不符,分明不可能是人能承受的尺寸,仿佛是某些兽类的阳鞭。
可神念没有办法,虽然是初次用后穴承欢,可药物实在太烈,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巨物,也渴望它可以狠狠捅入自己现在骚痒难耐的屁股。
他的反应让太子更加认定,这位美人是个前后都玩遍了的货色,他莫名气恼,也没有了以往对床伴的温柔,只想让他尽快成为自己的人,也顾不得好好给神念扩张,原本这些来伺候的人都会提前清洗好用玉势塞住让他可以尽快享用的,可神念并没有,但太子也没有因此而怜惜,只草草伸进根手指捣了捣,让紧致的后穴可以张开小口,便提枪上阵。
“啊——”初次承欢就遭到如此粗暴的对待,药效都浅了三分,鲜血从股沟间流出来,神念疼的一点劲都没有,只能哀哀的叫着。
太子同样不好受,被紧致的穴道夹得快要断了,朝神念的雪白的臀肉上打了几巴掌,让他放松,可神念哪里知道怎么放松,他现在疼的厉害,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下身仿佛被钉在烧红的铁烙上,火辣辣的疼,那里只有疼,根本不像刚刚没进去时,神念对肉棒进入后饱胀满足的畅想。
“拿出去……疼啊!”神念双眼无神,生生疼晕了过去。
神念睡醒的时候床上就剩他一个人了,想要起身却被下面的伤口扯到疼的呲牙咧嘴,玄镜啊,我的好师弟,快来扶为兄回去啊。
太子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见他醒了,掐着神念的下巴问他为什么要穿女装夜行东宫。
“神念大师,你有何解释?”
神念一惊,摸了摸脸,妆容尽散,完了,被太子认出来了。
神念挣扎起身,跌跪在地上,“不不不,殿下,不关太清观和玄镜的事情,是贫道,贫道一时起了邪念,才想着找个宦官侍卫什么的,都是贫道的错,千万不要告诉玄镜,贫道甘愿领受一切责罚。”
太子眯了眯眼睛,这美人一口一个玄镜玄镜,听着真让人恼火,玄镜大师亦是貌美之人,莫非与神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太子的手上不由得用了些力气,把神念两腮的肉都挤在一处,让神念嘟嘴看他,从清澈的瞳孔中映出自己的倒影,才扔下神念。
“好,本宫答应你,不过,”太子看了看地下的神念,可真让人一见忘忧,这么一个妙人,再让他出去为非作歹,和别人榻上交欢,太子便心中郁结,“你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要守口如瓶,懂吗?”
神念点头如捣蒜,这种毁他英明的事,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去的。
他以为这就算了,刚要起身,太子又道:“还有,以后每三日来东宫祷告,本宫近日梦魇复发,恶疾缠身,还望神念大师照拂。”他狭长的凤眸闪着寒光,“大师是聪明人,知道本宫说的是什么。”
神念打了个哆嗦,这太子是要让他以身子做封口费啊。可他又不得不答应,只把肠子都悔青了,怎么那么管不住下半身,半夜出来被这恶劣的太子逮到。
太子送了他一瓶药,“把身子养好,三天后过来。”
神念是乘着软轿回去的,幸好玄镜不在,神念睡了一整天。
三日后,神念带着四名道童,身着白色符文道袍来到东宫,他是个半吊子,驱邪除魇的流程都要小道童在旁递话。
太子坐在榻上,看着美人执一柄桃木剑,身姿蜿蜒,翩若游龙婉若惊鸿,眼睛都没从他身上离开过,这一身衣服太衬他,若不是自己知道神念私底下是个什么好色的坏道人,还真以为是天神降世,得道高人。
他舞完祭祀,太子遣散了那些道童,请神念大师为他护法,不让妖邪入侵。
四下无人,太子便拉了神念的手压在了榻上。
“你穿道袍的样子,真好看。”他虽这样说,却还是将神念身上的道袍都一件件脱下,“你光着身子更好看。”
神念紧张的发抖,“殿下……”他这次可是清醒的,才更觉羞耻。
太子这次极尽温柔,取了一罐子脂膏抹在神念下体,握着美人使用过度的阳根,上下都伺候着,神念双手捂着脸不愿接受自己要被人压在胯下的事实,却因为被抚慰的快感和被开拓的痛感双重折磨而忍不住喘息。
感受后穴被伸进了三根手指模拟抽插,神念绝望地接受了自己要在下位的事实,心里默念,玄镜啊玄镜,你办事快一点啊,早点结束早点回去,为兄再也不想被胁迫雌伏了。
可他又不能明说,这种事情怎么能告诉师弟。
神念分心的神情不加掩饰都映在了卖力伺候他的太子眼里,太子的眼神又暗了暗,自己这样讨好,他还能分心吗?是在想谁?又是那个玄镜?还是以往那些床上的人?
太子抽出手指,将自己的肉冠抵了进去。
“啊……疼……”神念的思绪被打乱,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下体,疼的连刚刚被太子撸硬的前端都软了半截。
太子不愿理睬他,这种在他床上还能想别的人或事的美人,就该受疼。
神念咬着牙忍受下身的小穴被太子粗长的肉棍贯穿,他不忍去看自己身下,那根从来在床上都有肉穴包裹的阳根现在可怜巴巴地贴在他的小腹上,因为疼痛而全软了下去,成了小小的一段,全然不复他以往的雄风,下身被塞入那么大的一根肉棒,穴口被撑成什么样子了他想都不敢想,感觉都要顶到胃里了。
太子虽然还是不太舒服,那肉穴实在太紧,可比起上一次,至少没有出血,而且因为他耐心的扩张,已经知道软软糯糯地贴上来服侍他的欲望,急不可耐的咬着他,估计再通几次,神念下身这口穴就完全知道怎么伺候他了。
“呜……嗯……”
床榻上的两人僵持了一刻钟,太子才感受到肉穴的松动,开始浅浅地往里面抽送,神念被疼痛逼得忍不住呻吟,眼泪在明媚漂亮的眼睛里打转,更激起了太子暴虐的性欲,太子少有召人来伺候,怕被有心之人发现,一年才不过两三次,上次的神念他不过抽插几下就晕了,又出了血,让他兴致全无,可欲望的忍耐却越发不可抑制,这次他虽有心照顾神念,可美人含泪实在让他克制不住想要狠狠贯穿。
“啊……嗯……啊啊……”神念感受到下身抽插速度的加快,呻吟破口而出,眼泪从眼眶里不住滑落,仿佛鲛人的珍珠,每一滴都晶莹剔透圆润光滑,大滴大滴流过他绝美的脸,打在软枕上,浸湿了一大片。
太子养尊处优的手摸上神念嫩滑的肌肤,将神念的眼泪都擦去,带着诱哄让他别总是想着疼,好歹感受一下,放轻松,会舒服的。
神念委屈地听话照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让他的感知有些麻木了,被顶弄的疼痛变成了钝痛,渐渐又变得酥麻,让他感觉有点奇怪,却也没有再疼的流泪。
密密麻麻的酥软让神念难受的扭腰,肉穴逐渐适应了不断进出的巨物,十分顺从的绞紧着,却又因为柔软湿热,让太子舒服的叹气,摸上神念贴在小腹的男根,帮他抚慰着。
神念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古怪,说不上舒服,也说不上难受,一味感觉好麻,就这样被顶的不断向前,又被太子锢着腰拉回来,钉在肉刃上抽插。可他下身的那根却已经直白的袒露出了与之前不同的表现,在太子的手心发硬发热,尽管没有达到之前的尺寸,也不再是软软的一小段了。
“啊——”神念被太子突然的猛顶逼得叫出了声,他下意识觉得疼,又感觉并非是疼,茫然失措的看着身上的太子,感觉被顶到一个从未知晓过的地方,好麻,好酥,身子都变得软了,神念不自然的扭着腰迎合着男人的操干,想让他再往那地方戳几下。
“顶到你的花心了?舒服吗?”太子看到他失神的反应,就知道神念得了趣,被情欲刺激得这般诱人,太子忍不住把神念从榻上抱起来,托着神念光洁滑腻的后背,把他摁在自己的欲望之上,自下而上贯穿他。
神念不明所以,攀着太子挂在他身上,被顶的不断起伏,在欲海中沉沦,大脑一片空白,像个坏掉的精致人偶,任由太子摆弄操干。
一夜缠绵,神念累的昏睡过去,太子用手指勾勒他的眉眼,换来美人无意识的皱眉躲避,白玉般的皮肤泛着情欲未褪的粉红,他有些满足的笑了,这样精妙的人,早该来他身边的。
他又想到神念初来东宫,扮作女装的样子,更觉得爱不释手,神念可堪比肩洛神,那种粗制滥造的妆容和钗饰配不上他的神念。
玄镜近日对师兄十分不满,虽然进宫祈福的事情不用师兄多管,可也不至于成天睡大觉,好像什么把他累着一样,明明什么活都没干,困得却好像套了嚼头跑了三十里一样,那些童子都告诉他了,师兄为太子祛除梦魇,可就师兄那点子功力,怕是成天打坐睡觉,还管得了梦魇?
“大师,玄镜大师让你抄经,每本十遍,三日后抄完亲自送到他那边。”童子抱来十几本经书,堆放到神念面前。
神念“啊?”了一声,接着又只能苦哈哈的抄经,他算什么大师兄,自从师父去世后,玄镜成了观主,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从东宫回来的第二天他就开始抄,抄得手腕酸疼,上面还有太子抓握的痕迹,因他皮肤白,现在还有红印。
神念疲惫地趴在桌案上,叹了口气,继续抄。
到该去给太子“祛除梦魇”的那天的戌时,神念才刚抄完,叫了几个童子帮他抬书,去玄镜所在的清净堂。
到了清净堂,玄镜遣散了其余童子,抓着要浑水摸鱼偷偷溜走的神念的衣领把他摁在了蒲团上打坐。
“半个时辰后再去东宫。”反正师兄也是混子,去早了又不会干活,不如在他眼皮子底下好好老实一会儿。
神念有苦难言,只好坐在蒲团上陪玄镜。
神念快到亥时才赶到东宫,这几天给他累得不行,想要一会儿还要再折腾半天,神念就打了退堂鼓,却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太子等的很不耐烦,偏偏神念还说今天好累可不可以欠一次。
太子扯过神念的手把他拉到自己大腿上,摸着神念的腰身,问他:“你又没事情干,累什么?为什么今天来的这么晚?”
“还不是玄镜啊,这几天犯病一样,又是让我抄书又是让我去清净堂陪他打坐,我腿现在还疼呢,殿下,今晚实在不行的。”
太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他不想去计较神念和玄镜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毕竟他也没有想要和神念有什么纠葛,可神念三番两次在他面前提玄镜,这次更是因为玄镜拒绝和他交欢,至少在东宫里,神念该是他的人,怎么能总是惦记别的男人?
神念也说不上来,好像自从玄镜入门,师父就让他听更为稳重的玄镜的,可是这种吞吐和犹豫,却让太子误以为玄镜与他之间存在那种关系,毕竟他之所以能让神念听话,也是因为神念为了让他隐瞒事情。
太子怒上心头,说是在清净堂打坐,回来便拒绝了他,神念莫非在清净堂和玄镜做了些什么……所以现在才累得要拒绝他。
他似乎也应该让神念清楚一点,在宫里的这段时间,神念不应该在有除他以外别的男人。
这种莫名的占有欲极为不正常,太子自己也十分清楚他不该限制神念,神念在他之前,定是已经和不少男人上过床,才会在宫里都大胆熟练的用女装春药寻找猎物。
可现在神念该是他的,怎么还能像之前一样放荡?
“你要是和本宫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别的人,那现在便可以走,”太子说着让他走,牙齿却咬住了神念的脖子,在细嫩的白颈上留下牙印,“不过,本宫可不保证不把你的秘密告诉你那个师弟。”
神念慌了,忙说:“贫道不敢,贫道现在只有殿下一个人,殿下千万不要告诉玄镜,贫道会好好服侍殿下的”
可他越是害怕越是慌乱,太子便越是生气,神念越是怕玄镜知道,那便越是在乎玄镜,还在这里花言巧语哄骗他,真是可恶。
不同于以往几次只是单纯的用下身交流,太子泄愤般在神念露出的肌肤上肆无忌惮的点缀吻痕,神念越是求他不要留下印子,太子越是气愤越是要留,压着神念干的他说不出话,神念原本就不怎么会叫,前两次因为疼才叫两声,现在舒服了就只会小声喘气,难得神念会在做的时候说两句带着情欲呻吟的话,却全是他不爱听的!
他自然不会让玄镜看到,这可是他拿捏神念的把柄,只是这种隐瞒让他憋屈,他疯狂的想让神念从头到脚都沾染着他的气息,让旁人一看便知道神念是他的人,可一旦真的被别人知道了,神念也没了掣肘,恐怕不会那么听话的来东宫了。
他被自己想法惊到了,他什么时候要费尽心机只为了得到一个床伴?
可身下的这张脸实在赏心悦目,让人只想把他藏起来,太子给自己找了无数借口,得到过神念这样绝色的美人,怎么会甘心把他让给别人?他要把神念留在东宫,让他从此以后也只有他一个人。
可神念此刻并不知道太子恶毒的想法,他又累又怕,身下越来越热,让太子进出时感到无比舒服,却发现神念的脸红的太不正常了。
神念发烧了。
娇惯的神念大师可是受不得一点委屈,稍微累点身子就要罢工。
太子半夜请来太医,把神念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手腕让太医号脉。
“管好你的嘴。”太子命令道。
太医哪敢多说半个字,连头不敢抬,给神念把完脉就开药方去了。
太医除了给神念开了些治愈风寒的药,还加进去一些补气血的。
“你这几日便不要回去了,本宫会对外面说,你多日操劳,感染风寒,挪动恐会加重病情,留在东宫养好再回去。”
神念发烧懒怠,太子的床又宽敞又软和,他才不想回去呢,可又担心玄镜会不许,刚提了一个字,太子就横眉怒怼:“你再在本宫面前提玄镜,哪怕你病着,本宫也奸到你没气。”
神念便心安理得地享受东宫的待遇。
他性子开朗的很,天大地大都没有他开心为大,没了玄镜的制约,神念在东宫里算是玩开了,与一向谨言慎行,如履薄冰的太子相比,神念这份洒脱肆意十分难得,像只活泼的小松鼠一样在东宫上蹿下跳,越发让太子觉得留下他的决定十分正确。
夜里神念承欢,娇媚之态尽在太子眼中,雌雄莫辨之美与低沉压抑的喘息让太子忍不住要了他一次又一次,每每把人折腾昏睡才罢休,有时还会央求神念扮作女装玩新奇花样,赏了好多脂粉钗环供神念打扮。
只是神念的病拖拖拉拉的总是好的不全,他有些嫌弃皇宫的太医,扬言说连自己的医术也比御医强,可他并不知道,这都是太子的授意,让神念有得病之感,却并非是真的患病,这样才能一直留着神念。
宁郡王被册封宁亲王那日,也是玄镜该离开之时,神念自从住进东宫就没离开过,玄镜也懒得管他,册封礼过后,宁王和玄镜不约而同前往东宫,长街相遇。
“本王设宴,亲自来邀皇兄去府邸。”
“贫道将回太清,来太子东宫接回师兄。”
宁王怔了怔,“令师兄住在东宫?”问过后又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那……本王同你一起吧。”
“宁王请。”
“大师请。”
太子见到宁王,便笑容满面,他这些兄弟中,或昏庸无能,或阴险狡诈,或储藏祸心,或觊觎东宫,只有宁王才堪与他一国,办事又极为得力,对他也别无二心。
“娇狸来了。”他的笑容还没散去,就看到宁王身侧的玄镜,顿时僵在了脸上。
“哪个是娇狸?好可爱的名字。”神念从屏风后钻出来,风光满面,好不快活,眼角泛着些媚红,明显这些时日被好好滋润过。
他和太子的表现简直一模一样,见到宁王便喜笑颜开,他早就见过这位少年将军,当时就起了色心,可现在太子管他管的紧,神念的心思便都收敛了。
可看到师弟玄镜面若冰霜的站在一旁,神念吓得腿抖,“啊,你来了。”
“祈福已过,玄镜接师兄出宫。”
玄镜心思缜密,从刚刚遇到宁王时对方古怪的神情、一向对外和善可亲的太子见到他笑容僵硬,再到师兄现在这纵欲过度的模样,他就全明白了。
他这个不成器的师兄,竟神不知鬼不觉把手伸到东宫去了,他到临走一天才知道!也是他忙于公事,竟忽略了师兄。混账东西,一时看不住都不行。
“既然同要出宫,不如去宁王府,本王设好了酒宴,两位大师不如同去?”
宁王尽力打了圆场,神念用力点头,玄镜黑着一张脸,在太子仿佛能杀人的眼神中,被神念抓着手臂跟在了年仅十五岁的宁王身后。
宁王原本只准备了两乘马车,现在要分开坐四个人,神念在和太子坐一辆还是和师弟坐一辆中纠结了半天,如果和太子,那么师弟回去后肯定要罚他扫在经书房闭关一个月了,如果和师弟,太子一会儿到了王府还不知道要怎么刻薄他。
好纠结,真的两个都得罪不起,此刻美人将军小宁王简直在发着光,“贫道可以和王爷同乘吗?”
“当然,小王荣幸。”
神念是舒坦了,宁王尚小,毫无压力,但另一辆马车却是易燃易爆的火药桶了。
“神念大师颇惦记玄镜大师,在东宫常常跟本宫提起。”太子主动跟玄镜说话,想套出神念和玄镜是否有那种关系。
“贫道要多谢殿下这些日子照顾师兄,”玄镜一向待人冷淡,道谢的话表情却没半分缓和,“师兄自小便行为癫狂,自贫道入门,便得知师兄露水情缘无数,也曾耐心劝导,可师兄并不在意,如今看来,是在殿下这里翻了船。”
太子面不改色,他一向对外都是宠辱不惊,性情温良的形象,那怕现在心中已经燃起怒火,想要立刻把神念从宁王车上揪下来,拖回东宫好好占有,露水情缘无数?呵,神念比他想象中玩得花啊。却也保持惯常的语气:“大师何出此言?本宫不懂。”
玄镜冷笑道:“殿下不懂最好,先师临终托付让贫道照顾好师兄,师兄身入玄门,不该沾染红尘是非。现如今也是该带师兄回观中修养了。”
不该沾染?那你们为何当初没有管好他?让他四处沾花惹草?太子腹诽,又对玄镜说:“神念大师在本宫这里一切都好,且能祛邪除魇,本宫想留大师在宫里小住,好好把本宫梦魇的毛病给除根,再亲自派人送还。”
“殿下梦魇之症多日未见成效,贫道可以代劳,保证三日之后,殿下再无梦魇。”
太子袖袍底下的手握紧,玄镜护神念跟护小鸡似的,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宁王府的私宴上,备了上好的酒菜。
好好一场宴席火药味十足,太子与玄镜唇枪舌剑,争论神念的去留。
小宁王拍了拍神念的肩膀,小声道:“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神念:我t吃吃吃吃吃……谁也别管我。
“师兄,要不要回太清观。”玄镜把埋头苦吃的神念唤起来。
太子亦问他:“大师可否留在东宫为本宫驱邪?”
神念两相为难,眼看两人剑拔弩张,他实在不知道是该去哪里。
太子是很好啦,虽然管他也很紧,但只限于他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上,平日里别的事情他想干什么干什么,一点也不像玄镜,老是让他规行矩步,装成一个清心寡欲的道人,他原本就没有那个心性嘛,况且……晚上和太子睡一张床,还是舒服的。
但他总也得回太清观,此时若是选择留下,到哪天回去的时候,玄镜铁面无情不知道要关他闭关多久……
“贫道……”
“不如让神念大师在宁王府住一段时间吧。”小宁王打破了这个僵局。
“小王与神念大师有道缘,回京之日便见过一面,方才与大师在马车上相谈甚欢,竟是忘年知己,实在不舍得刚结交的朋友就分别,还望玄镜大师体谅小王刚从沙场归来,在京城开了新府,需要有高人镇邪。”
神念整整比宁王大了一轮,玄镜虽仍是不满,却也不认为神念真的丧心病狂到要招惹年仅十五岁的宁王,让他留在这里,虽不是上策,却也比困在皇宫要好。玄镜自小习得观心,分明看出太子对师兄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他虽气师兄乱搞,只要限于肉体,那便也罢了,可哪有一段露水情缘要长相厮守的?况且太子心机深沉,两面三刀,他刚刚是领教了的,未来若是荣登大宝,师兄又会被置于何地?他都要考虑好。但毕竟受困王权,不能和皇室撕破脸,宁王这个折中的法子,也可使得。
于是定了半年之约,神念留在宁王府镇邪半年,日子一到,立刻回太清观。
自城南到城北,无处不张灯结彩,火红的飘带系满了每一方寸屋檐,鞭炮鸣声响彻了整天,各色礼物堆满了库房,满城亲贵纷至沓来,庆贺江府二少爷娶亲。
十六抬黄顶花轿在吹鼓声中缓缓到来,盖着赤红底龙凤呈祥绣样盖头的新娘被喜婆掺着手从轿中下来,身量高挑,穿一身红底金线的秀禾,在众人瞩目下踏进江府的大门。
“新娘子踏过火盆,红红火火!”
红色的绣鞋跃过燃燃灼烧的火盆,来到正厅,新娘被喜婆搀到新郎身边,定身听侯。
“一拜天地!”
新娘款款下跪,对着空荡荡的大院双膝跪地,俯首叩拜。在热闹的人声中,听见了一声不屑的嫌弃:“迂腐。”
新娘怔了怔,随之又听话地跟随喜婆转过身“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时候,新娘的腰几乎弯成了一个直角,在家时,父亲教导的,一定要比夫君拜得更深些。
喜婆搀着新娘到洞房安然坐定,之后就不再管了。留新娘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红得压抑的婚房,面对着“枣生桂子”和合卺酒,滴水不进。
江家二少爷在婚宴上酒足饭饱,依旧没有想要回洞房的样子,一直玩到子时,才恋恋不舍地被推到了红烛燃了半根的洞房,床上坐着盖盖头穿秀禾的新娘,像尊雕像般安稳地坐着,和昏暗的红色融为一体。
丫鬟和婆子站在左右,拿着秤杆和酒杯,提醒二少爷,该挑盖头了。
江墨声看也没看雕花精美的秤杆和赤金酒杯,伸手将新娘的盖头扯了下来,丢到了婆子手中的托盘上。
“走。”
下人们惊诧又害怕,然也不敢说一句不合规矩,只好将战场留给了刚入门的新娘。
裁剪得体的西装袖口镶嵌着两枚钻石腕扣,一只带着薄茧的手勾住细腻滑嫩的下巴,强迫新娘抬起头来,在火烛下将姿容照亮,被胭脂渲染过的脸尽管失了本色,依旧清俊可人。
“你叫什么?”
“妾名纸言。”
江墨声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连教育也懒得开口,松开因为一日未食饥肠辘辘的新娘,脱下衣物,露出精壮的体魄,走近了含羞胆怯的新妇,“起开。”
苏纸言听话地站起身,只见新婚初夜的夫君避开了他,只身躺倒在床上,转过身盖上喜被,再也没转头说一句话。
苏纸言轻轻拍了拍夫君的肩膀,小声道:“夫君,我们还未喝合卺酒。”
“你恶不恶心?”江墨声重重拍开他的手,“身为男儿,你不思读书执笔,不懂武枪弄剑,连四方列国都不知道,学旧时女子靠嫁人生计,连我家的下人都不如,还有脸唤男人夫君?我听着都恶心。”
苏纸言面色苍白,饿了一天的身子到现在是彻底撑不下去了,几乎想要栽倒在床上。硬撑着身体褪下秀禾,解开束发凤冠,卸去脂粉,蹑手蹑脚躺在床边,一夜无梦。
他今天出门子的时候,同父异母的弟弟既怨恨又泄气地说着冷嘲热讽的话,江家破天富贵,权势滔天。江家二郎,海外留学归来,博古通今,文武双全,英姿绰约,俊美天成。若非喜好南风,而江老爷硬求香火,怎么会轮得到苏纸言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的怪胎。
那口气,恨不得替自己上花轿。
江墨声,厌恶他身上的旧社会习气,不肯同他圆房,也不会给他机会绵延香火。
成婚次日,苏纸言穿着大红袄裙向江家老爷奉茶,江家大哥劝他:“改改装束,说不定二郎就不会那么为难你了。”
于是苏纸言便换回在家时穿的长衫,到书房去陪着江墨声处理生意上的事。
“你……”
江墨声刚想赶人,看见他眼角下因为休息不好留下微红,也没有再说话。他这个浑身腐朽封建的男妻,穿上长衫还有几分学堂先生的模样,倒没有原来那般愚昧了。
苏纸言站在桌案旁静静地磨墨,从窗外透过的阳光将纤长的睫毛打落片片倒影,安宁美好,像只温顺的绵羊。
“你把戊亥年第三本拿过来。”
苏纸言闻声,放下手中的墨,走到书柜前,江墨声才忘了告诉他是哪一行,只见苏纸言稳稳当当从书架上拿出准确的账簿,递到他手边。
江墨声有些惊讶:“你识字?”
“嗯。”
江墨声以为,苏纸言肯扮成女子,身披秀禾头戴凤冠嫁过来,是他愚昧晦暗,听从家中教养成一个女子,不通文采,只晓得三从四德,除却身上那点子多出来的性器,和女子并无不同。所以他并不喜欢。只是没想到,苏纸言是识字的。既然识字,读过书,为何还这般下作?那便是他自己爱慕虚荣,借身体之便也要抛下自尊脸面迈进江家大门,和一个从未谋面的男子渡过余生。
挨到晚饭过后,苏老爷暗示了几次要江墨声回房,苏纸言独自等到亥时,才盼到了此夜的枕边人。
“二少爷累了吧,妾伺候您休息。”
苏纸言走过去给他解开西装的扣子,面对陌生的衣服结构,他的手法缓慢迟钝,松领带时笨拙得像刚学会穿衣的孩子,换来江墨声的嘲笑。
“就这么点本事,还这么不知廉耻。”
苏纸言顿了顿,脸色煞白,紧紧抿唇不置一词。
拉上了床幔,苏纸言垂首低声道:“二少爷,明天就是回门了,喜帕要交给老爷的。”
江墨声瞥了一眼洁白的宽布,对于用来检验贞洁的落后封建产物,厌恶至极。冷哼了一声:“你自己随便弄上些痕迹不就行了,谁会知道?”
苏纸言也没有再多说,咬破了手指在上面摁下血丝,便安心睡去了。
江墨声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这件事是他让苏纸言做的,但苏纸言居然都没有挣扎反驳一下吗?他居然有些失落。江墨声愣住了,背过身面对墙再也不动一下,这么听话愚顺没有一点思想的男妻,他讨厌死了。
苏纸言的父亲是个靠妻子上位的商人,江墨声进门时苏老爷一点岳父的架子都不敢摆,点头哈腰将新婿迎入门中,连声歉疚没有把苏纸言教养好,若是在江家不守规矩给江家添了麻烦,尽管打骂。
苏纸言低着头跟在江墨声身后,对父亲所说的话不置可否,像木偶一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用过午饭,临走之前,苏老爷向江墨声恳请让苏纸言见见他妈再回去。
苏纸言见母亲,还需要他来应允吗?江墨声内心泛起一阵烦躁,苏家过的是几百年前的日子了?倘若不是他爹非要留一个什么香火,他怎么会娶一个这样家庭出身的苏纸言?
他们还没踏进家门,邀请函就送到了江府。苏纸言独自回到他同江墨声住的院落,从袖口中拿出两包药粉,一包泡进江墨声平日常饮的紫砂茶壶里,一包泡入一盏普通的白瓷瓶。
戌时,江老爷敲着桌子气哄哄地让苏纸言去把次子从应酬上拉回来回家睡觉。
苏纸言带了两个家丁,去到灯红酒绿的陌生场所,舞台上衣着光鲜明艳动人的歌女在唱着悠扬婉转的情歌,舞池中央一对对绅士淑女优雅华丽地跳着西洋的舞步,奔放热情,大方得体,在歌声与钢琴中勾勒出优美的彩影。
他与江墨声的世界格格不入,他像一个存放了许久的陶土碗,年代古旧,却并不名贵。而江墨声则是由最先进的手法工艺打造的珐琅瓷器,流光溢彩,熠熠生辉。苏纸言在流光灯的旋转下仔细观察一个个西装革履下的面庞,寻找江墨声的踪迹。
“哟,哪里来的先生啊?”
苏纸言的身旁不知何时走上来一位穿着西式洋裙的小姐,红黄蓝绿的彩灯把她的妆容照得有些滑稽,可依旧能看出是个漂亮的姑娘。她踩着花团锦簇的高跟鞋,自然地挽住苏纸言的手,直白地看着他,喝过酒的脸红扑扑的,笑道:“你穿得这么古板,还这么好看,是专程来吸引我的吗?”
“不是的,我是来找……”苏纸言从没被女孩这样近过身,紧张得连话也不会说了,“我是来找我家少爷的。”
“找人啊,那你可太走运了,遇到我了。”
姑娘拉着他的手,被苏纸言别扭地挣开。女孩回眸一笑,亮晶晶的眼睛开放明媚,“你还害羞啊?我都没嫌你占我便宜呢,这里人多,你不牵着我,一会儿再被人勾跑了。”
苏纸言跟随她第一次乘坐了电梯,惊奇无比,姑娘喝醉了,倚靠在苏纸言身上,信誓旦旦说要帮他找江墨声,可眼皮一直在打架。电梯一开门,苏纸言就看见了江墨声和他生意上的朋友。
那位好心的姑娘依偎在长衫上,手死死牵着苏纸言不放,昏昏欲睡。听见电梯门开了,更加慵懒地往苏纸言身上蹭了蹭,“你送我回房,我就告诉你。”
江墨声面色铁青,他生意上的那些朋友只见过苏纸言盖盖头着秀禾的样子,乍一看到长衫短发,并没认出他来。苏纸言倒也极机灵,扶着姑娘走出了电梯,假装与那行人并不相识,免得有些包藏祸心的人误会了什么,嘲弄江墨声。
江墨声诧异地看着苏纸言就这样堂而皇之当着他的面和一个醉酒的洋装女人走去私人客房,眼睁睁盯着关闭的房门,半晌都动弹不得。那些朋友不知所以,拍了拍江墨声的肩膀,把他拉进即将下降的电梯,揶揄道:“刚娶了媳妇才三天,你就想偷腥了?也太心急了吧。”
他偷腥?偷腥的明明是苏纸言!是他心急,还是苏纸言心急?苏纸言表面上一副旧社会小媳妇作态,装的三从四德贤良恭顺,连见母亲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都要他应允。背地里趁着他去参加生意应酬,就去叫人陪酒过夜,见到他连解释都没有就这么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是真当他不存在?还是觉得可以肆意花天酒地?他的身子不是说见不得人吗?江墨声握紧了拳,好啊,原本他还以为苏纸言会谨小慎微到让他连离婚的理由都找不到,现在可是亲眼所见证据确凿,苏纸言就等着滚回苏家吧。
汽车停在了江府,江墨声面色不虞地踏进了已经昏暗的宅院,直奔书房打算书写离婚书,却被一抹浅绿的身影拦在了身前。
“二少爷,您回来了。”
苏纸言身上还有刚刚出入过烟花场所的酒气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表情一点也没有愧疚与歉意,反而带着几分完成了任务的轻松。
“如果不是我正好撞见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江墨声在夜色中借着院灯的亮光,挑起了不明所以的苏纸言的下巴,“是不是今天晚上,你就不回来了?”
“妾……没有。”
“没有?我亲眼看见你还说没有?苏纸言,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但是我也不会要一个喜欢在外面鬼混的人。”
江墨声绕过阻拦,直奔书房,拉起电灯,伏案书笔写下离婚二字。苏纸言慌乱地抓住他握笔的手,摇头求道:“妾真的没有,是老爷让妾去找二少爷,那个姑娘说能帮忙,但是她似乎喝醉了,所以……所以她有些昏沉……”
江墨声对他的解释仍然不满意,即便是人家说可以帮忙,苏纸言就任由旁人牵手倚靠?苏纸言被一把推开,眼睁睁看着江墨声奋笔疾书,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二少爷,”长衫染尘,苏纸言手心紧握,跪倒在地上,“妾自小身形有异,常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可自从得知可以嫁与二少爷,妾感激上苍,赐予妾身。妾仰慕您博古通今,文武双全,倾羡您见识宽广,能力超群,妾自知难以配得上您,但妾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妾心中只有您一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不堪的事,求您不要写休书,成全妾一片痴心。”
江墨声停下笔,厌烦道:“妾妾妾个没完,你自己听着不难受吗?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我家又不是皇帝老子,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以后就说‘我’。”
苏纸言抬起头眼中亮起了光,“您原谅……我了?”
“没有,”江墨声转过头扬起一抹浅笑,“只是马上要再也不见你了,给你两句劝言而已。”
苏纸言目光骤然暗淡,轻声道:“那我再最后伺候您一回,给您倒杯茶吧。”
他去卧房拿了紫砂壶,颤抖着递给了江墨声,见他饮完,又收走了茶壶,去水池旁洗刷干净。
江墨声心情尚好地踱步回房,明晃晃地电灯下,映照出屏风后的身躯,浸泡在木桶中,镂花中露出一段光洁白皙的后背。江墨声突然感觉到身体由内而外的发热,眼神泛红,口干舌燥。
那壶茶……有问题。江墨声甩了甩头,依旧无法摆脱高涨的生理本能,克制不住跌到了苏纸言的浴桶前,又好气又好笑。
江墨声抓起苏纸言的手腕强硬地把他从浴桶中湿淋淋地拽到床上,看着胆战心惊呼吸不畅却并不无辜的始作俑者,江墨声下腹的火气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燃烧殆尽,他喘着粗气质问道:“你居然敢给我下药?就这么迫不及待?”
苏纸言惶恐害怕,浑身都吓得发颤,身上的水都化作了冷汗。他结巴着孤注一掷,“我想……想真正……做二少爷的人。”
话音未落,苏纸言就陡然僵硬得如一具死尸,因为江墨声跟随情欲的驱使,在他的脖颈处烙下浓重的红痕,江墨声强壮的躯体如一堵厚重的墙,将他压制、封死在狭窄的一寸天地,不能呼吸。
由于药物的凶猛,江墨声尽管已经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冲动,却还是难以压抑的粗暴和急迫,还没有真正进入,就已经将苏纸言欺负得遍身红紫。对于江墨声的或吻或咬,苏纸言都不吭一声,只是带着绝望和空洞看着头顶的床幔,像没有了牵丝的木偶。
江墨声整个胸口都已经被猛烈的药物刺激的通红,原本已经像一头没有心智的野兽渴求最原始的欢愉,在看见雌雄同体的美妙结合时还是不禁被其吸引,暂时压制着欲火欣赏观察。特别是那朵藏在男根下的雌花,那么小,那么嫩,好像一碰就会像脆弱的糖纸般坏掉,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像糖一样甜。
试试便知道了,江墨声掀开没有任何反应的男根将它贴在苏纸言的小腹上,吻向还带着沐浴完后的湿水的闭合花园,让苏纸言剧烈地反抗和颤抖,摇头说着“不……不……”
江墨声摁住了他,手指拨开肥软的花唇,想要往几乎看不到缝隙的甬道处试探,私处被陌生的抚摸探入如同残忍的凌迟,苏纸言小声地说着自己献祭般的诉求:“二少爷,快一点吧。”
苏纸言的这句话彻底把自己判入了地狱。江墨声那活儿原本就异于常人,如今早已硬如铁棍,烫如烙火,又服食了烈性的药物,多等上一分一秒都是他在和生理的本能抗争,何况听见催促的言语。
肉冠抵住了似乎毫无破绽的穴口,苏纸言立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痛,那粗硕如卵蛋的头部硬生生往他的处子穴中挤,苏纸言疼得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一声不叫,忍过去,忍过去就好了。
江墨声完全红了眼,在感受道被紧窄的甬道拼命夹吸的那一霎,再强大的理智也彻底崩盘,他死死摁住了苏纸言的身体,大力地朝那个又紧又热的小洞里塞去,在触碰到一层肉膜时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深顶到底。
“啊啊啊——”
苏纸言感觉到身体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只有疼,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互相挤压,那根进入他身体的属于男人的性器,好似一条巨大的蟒蛇,粗长硬热,侵入进他最为脆弱的地方,张牙舞爪,驰骋鞭挞。巨龙在最娇嫩的肉壁上抽插摩擦,撞击之重好像身下的实木床都在跟着晃动,顶探之深好像已经触碰到了隔着壁膜的其他器官。苏纸言抓破了丝绸的床单,圆润的指甲扎进掌心,渗出寸寸血丝。
不知是药物所致,还是江墨声天赋异禀,整整一夜都未曾停歇。苏纸言在疼痛中昏迷过去,又在痛苦中苏醒。床单上血迹斑斑,与盛放不下的白浊精血交融,被磋磨得不成样子,更加不成样子的是苏纸言初次承欢,就遭受了野兽般暴行对待的雌花,红肿撕裂,真的被江墨声一碰便坏了。
江墨声心满意足地在日上三竿时停下了开拓,遍布性爱痕迹的苏纸言像是他辛苦耕耘一夜出来的成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一同沉睡。
只是这觉没睡多久,江墨声就像抱了块烫手山芋,热的要命。
苏纸言发了高烧,昏睡了三天才苏醒。只是下体的伤,得需两个月才能修养好了。
医生走后,江墨声把卧房的门关上,繁花织锦的窗帘在阳光下照出星星点点的影子,倾洒在窗台与地板上,恬静优雅。苏纸言看着他阖门走来,坐到床边居高临下,心中忐忑慌乱,不是床幔遮掩,连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二少爷……我知道错了。”
他抢先开口,免得被问责。
“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我……”苏纸言咬了咬苍白破皮的唇,“我不想和您分开,您要了我,您就不能和我离婚了……我想同您做真正的夫妻,想让您疼我。”
“把你弄得下不来床就是疼你?怎么这么傻?笨蛋,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苏纸言从被窝里伸出手攀住江墨声的手臂,虚弱地病气让他更加可怜,恳求道:“我不想和您离婚,您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江墨声握住他的手摁在床上,依旧没有松口:“那得看你的表现了。”他看着苏纸言紧张的表情,轻松道:“昨夜就是太矜持了些,少了情趣,没有多少滋味。”
“腿分开。”
每天夜晚的命令都让苏纸言无比羞耻,他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装作鸵鸟,便以为可以逃避。
带着薄茧的手指沾了冰凉的药膏触碰到他秘密的下体,在伤口处涂抹均匀。这还不是最令他难受的,真正的折磨在于对内里的探索,药膏随着手指刺开受损的穴口,在体内四处周旋。
略微刺痛和异样酥麻的感觉持续整个上药的时间,奇怪又不适。两腿分开将多来隐藏的雌雄同体展露给另一个人,让他抚摸触碰,探进里面。苏纸言又是羞怯又是隔应。
更难堪的还是他自己的反应,会兀自从那个紧窄的小口里冒出湿黏的水,把江墨声的手指完全浸湿还不足够,甚至会流至他的掌心,打湿一片床单。他会感觉身体变得好热,心跳快得吓人,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苏纸言,你能不能克制一点?”江墨声总是嘲弄他,“才稍微碰了两下,就流这么多水,把药都给冲出来了,可怎么好?”
苏纸言羞涩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对不起,二少爷,我不是故意的。”
“你瞧瞧,”江墨声把手摊开到他眼前,“全是你的水,你怎么这么会流?把我的手都弄脏了。”
“我去给您擦。”苏纸言说着就要起身去拿毛巾。
“等等,”江墨声摁住他,“我好不容易给你上好药,至少半个小时你是不能动的,要等药干。”
“那……那您的手……”
江墨声摩挲着他的下唇,勾起嘴角邪恶道:“你帮我舔干净。”
苏纸言惊异地瞪大了眼睛,犹豫了许久还是低眉顺眼地捧起刚刚给他上过药的手,伸出一点粉嫩的舌尖,不可避免尝到了一丝腥甜。他皱了皱眉,闭上眼睛像奶猫一样舔舐男人的手心,淫水被口水取代,除了手指上残留下的药物不能入口,其余的地方,苏纸言都已经给舔了个干净。
他终于如释重负抬起了头,嘴唇上还有着可疑的水渍,未曾汇报自己任务已经完成,就被堵住了唇瓣。
冰凉的舌尖被纠缠住无法逃离,被迫与入侵的来者共舞。苏纸言坚持不了多久就“呜呜”挣扎着寻求呼吸,他在大口喘气之余就被扑倒在了床上,仰头望着江墨声俊逸的面容,满心都是惧怕。
苏纸言记得他动情的反应,尽管没有那一夜被下药时的冲动和疯狂,但依旧势头迅猛,从已经抵住他小腹的那根硬邦邦的凶器就可见一斑了。
“二少爷,我才刚刚抹过药的。”
江墨声贴近了他,说话时的热气都扑打在他紧张的脸上。
“从那天算起,已经两个月了,你的伤也早好全了,今天抹的也根本不是药膏,是润滑膏。”
江墨声解开他睡衣的纽扣,将他最后一丝衣料扔在了地上,亲吻了一下苏纸言略显苍白的脸,“今晚,你得好好表现,知道吗?”
要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屈辱与折磨,苏纸言不知道是艰难多一些,还是接受多一些。他只有听话地躺倒在了床榻上,将腿分开压在胸口,双手抱住膝弯,把那朵带着露珠的雌花袒露给了即将采撷它的人,无声地邀请着。
娇嫩白净的肉瓣被手指拉开,将存封在穴口处的淫液都泄了出去,水光泛滥在入口处晶莹剔透,媚惑诱人。苏纸言咬着下唇,像那天晚上一样,看着头顶的床幔,双眼无神。
“呜……”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一根手指蘸取了他下体流出的粘液,探进了狭窄的甬道,在紧致的嫩肉挤压中像毒蛇一样往更深处钻去,幸而手指长度有限,还不能触及到最深处。
江墨声看他的反应,小心翼翼问了一句:“疼吗?”
疼,很疼。
苏纸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任由江墨声又塞入一根手指进去,在脆弱的嫩肉间翻捣,在粘腻的爱液里搅动,越含越深,指尖触碰着肉壁四处,忽而碰及一点,苏纸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胸口不断起伏,久久没能从那一瞬间致命般的酥麻中出来。
“嗯……”
痛感依旧还在,掺杂着手指不断顶弄那处的酥麻,苏纸言渐渐地无法抱住双腿,只能抓紧身下的床单压抑自己这越来越无法自控的身体。他想要躲避手指的触碰但又会不由自主张开双腿,耳边尽是自己下体被手指抽插的水声,以及自己无法压抑的呻吟。
快感不断地堆积叠加,他也无师自通地开始扭腰迎合,未经人事的玉茎刚有些抬头的意思,就被握在了男人的手里。
“哈啊……”苏纸言再也无法装作无视下体般无神凝望床幔,他支起身子,看见自己的命根被人把玩于掌心,命根下无处藏匿的女穴也颤抖着承受亵弄,两处的快感此消彼长地填满他的脑海,野草般疯长着占据了他的心神。
痛感越来越稀薄,顶替的是快要到达顶端的欢愉,从下半身不断传来,湿黏滑腻的爱液似乎已经快要从体内深处要喷涌出来了,前端涌出的液体也越来越丰沛,他的下半身泥泞不堪淫水绵绵,如他越来越高亢娇媚的呻吟缠绵不绝。
快要到了……快……快到了……
苏纸言即将迎接第一次的高潮,江墨声却突然松开了双手。
“……”
他尽管没有说什么,但从身心都表现出了浓浓的失落。不过这失落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猝不及防的一记重击顶得七荤八素,落荒而逃。
“啊啊啊——”
下身被撑到极致的痛楚与穴道被填满的餍足水乳交融,一瞬间便将快要到达顶点的快感推到巅峰,苏纸言惊慌失措地抱住了压在身上的躯体,生怕被春潮冲垮决堤,口中呻吟倾泻而出,又被封锁在缠绵的吻中,久久才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小点声,屋顶都快让你掀翻了。”
一面不许他叫,一面又做得这么重,苏纸言失神之间还带着丝丝委屈,承受不住地挣扎起来,在江墨声的后背上留下道道抓痕,妄图逃离让他失去理智的快感,却无可奈何地被江墨声狠狠压在身下拼命贯穿,朝着刚刚被玩弄的敏感地带摩擦舂捣,甚至往更深的地方探索进去,打桩般破开紧紧闭合的小口,挤进去半寸肉冠,在白嫩平坦的小腹上顶出了凸起,还在不断深入。
苏纸言感到整个身子都被贯穿了,西洋电灯照出江墨声昏暗的影子,将他的身躯全部都覆盖在下,耳边吹过阵阵热气,是江墨声顶进了他最深处的地方,被无比紧致的夹吸伺候得极度舒爽。他愣怔无神地抬眼,想要像那天一样,盯着华丽繁复却冷漠无情的床幔度过此夜,却看到的是江墨声半明半昧的双眼,如西南番疆的蛊,又像志怪轶文中的妖,媚惑人心,一眼惊鸿。
他一瞬间竟有些晃神,可马上就被身下一次重过一次的冲击给撞得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所有的心绪都被下体逐渐堆积攀升的快感给侵占支配,紧窄的甬道被粗长的肉棒给狠狠撑开填满,娇嫩的穴口变得充血红肿,巨龙抽出时还来不及闭合就再次被顶到了底,从交合处不断飞溅出汩汩汁水,倾诉着不能言说的感触。
饶是江墨声告诫过他不许他叫,可苏纸言哪里承受得起这般如登极乐的灭顶欢愉?即便违背了二少爷的话,苏纸言也克制不住越发娇媚高亢的叫床,这就像哭泣和眼泪,即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就是想要去发泄无法压抑的情绪。
他叫得断断续续,江墨声不时吻他,让他本就被顶得支离破碎的呻吟变得更加溃不成军。却像是最致命浓厚的春药,刺激着江墨声的理智和神经,于是更发狠了地往里夯,苏纸言便叫得更厉害,被顶得就更加重。
苏纸言第一次体会到了高潮,却不止一次高潮。淫水被肉棒堵在颤抖的肉壁间,随着抽出流落,又被堵在甬道间,水声肆意。苏纸言大腿都在发抖,恐怖的快感像海浪般打来,他还没有缓过劲,就又被卷进了春色的漩涡,彻夜难眠。
“怎么这么不经干?才一晚上,就又肿了。”
江墨声无奈的口气让苏纸言既愧且羞,不仅如此,江墨声的手还在他腿间摩挲,又痛又麻。
江墨声认真得像是在说工作:“得找个医生给你养养。”
“养什么?”
“你说呢?”江墨声揉了揉疲累的花唇,又感受到了湿意,下腹发紧,“当然是养你这口淫穴,免得一碰就乱喷水。”
苏纸言又羞又慌,连忙抓住江墨声的手臂,求道:“二少爷,别让别人知道,除了我父母,就只有您见过我身体,求求您别让大夫看,我以后都会克制的,一定不会……不会再那样了。”
江墨声怎么会让外人看他的私处,即便上次撕裂也只是跟医生描述经过。只是苏纸言说,除了他的父母,就只有自己看过他身子,而苏纸言又那么不愿让别人看,就只许他看,江墨声就莫名觉得有种巨大的满足。但他居然说以后克制,江墨声不禁笑了,这种事情,凭苏纸言这一碰就湿的淫荡身体,怕是在痴人说梦,蠢的可爱。
江老爷要同洋人做了一笔生意,叫江墨声去国外考察看货,商议价格,特别嘱咐,要把苏纸言带上。江老爷蹩脚地说着英文:“这是你们年轻人的罗曼蒂克,好好培养感情。”
苏纸言穿惯了长衫,忽然登上了开往异国的巨轮,一身古色与这先进的交通工具格格不入。他从未看过海,立在甲板上望着一片蓝色汪洋,海风拂面,吹起他青柳色的衫尾,格外兴奋。
江墨声看惯了这等风景,并不多觉新奇,但天色渐寒,苏纸言恐怕吹风多了会头痛,便道:“回去休息吧。”
“二少爷,我能再多待一会儿吗?”
“最多半个小时。”
苏纸言便欢天喜地地点头称谢,眼中亮起明媚的光,江墨声从没见过。一贯以来,苏纸言只对他卑微、畏惧、羞涩、怯懦,像如今这样惊喜与欢笑,自苏纸言嫁于他后,他还是第一次见。
江墨声忽然便想吻他,又觉得光天化日不成体统,只恨自己怎么如此按捺不住。转身回了巨轮上的客房,去取顶绒帽给他戴上。
他一走,苏纸言便更加自在轻松,看着甲板上有穿着西洋装束的洋妇人与小姐,掰了一块蘸取了黄油的面包,放在掌心,立刻就有白色的鸟飞至,脚爪抓取她们掌心的面包一阵风似得飞掠而过,换得那些施舍的人一展笑颜。
“hello?areyouaesepern?”
苏纸言听不懂突然走到跟前的洋人说的外国话,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会洋语。”
“没关系,我会一点点中国话。”
洋人的话虽然和江老爷说的英文一样蹩脚,但起码还勉强听得懂。
洋人问他:“你也想喂海鸥吗?”
“海鸥是什么?”
“那种鸟,鸟,”洋人比划了个起飞的动作,“那种鸟,叫海鸥,她们在,”洋人又比划了个吃饭的动作,“她们在喂海鸥,我这里也有面包,你如果也想喂海鸥,这个给你。”洋人拿出一块面包递给他。
苏纸言连忙拒绝了洋人的好意,说:“不,我不能要您的面包。”
“哦,”洋人有些沮丧,马上又说:“我也想喂海鸥,但是这块面包太大了,你帮我喂一块好吗?”
“好。”
海鸥掠过手心的感觉痒痒的,甚至有胆大的海鸥敢站在他的手上停留,苏纸言惊喜万分,扭过头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说:“你瞧它,它站在我手上!它好漂亮!”
金发碧眼的洋人连睫毛都是金色的,看苏纸言的时候碧蓝色的瞳孔仿若蔚蓝星河,与海洋一体,他用蹩脚的中文说:“你也好漂亮。”
江墨声拿了绒毛回到甲板,就见到一个年轻英俊的洋人,与苏纸言谈笑风生。在那个洋人面前,苏纸言完全不似在江家的那般光景,他轻松而自然,比刚刚要留在甲板上时更加开心。
“ikissyou?”
洋人突然又说了苏纸言听不懂的话,苏纸言疑惑不解,洋人解释道:“这句话是说,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我觉得,我和你很投缘。”
“当然可以了。”
话音未落,苏纸言便被江墨声拉到一边,他不解地看着江墨声面色阴沉地和那个洋人用他听不懂的话交流,三言两句那洋人便悻悻而归。江墨声拉过他的手,拽回了上等的客房。
“你知道那个洋鬼子说的什么话吗?你就答应?是不是他说要你跟他走,你也跟他跑了!”
苏纸言抖如筛糠,血色全无,怕得声音都在颤:“二少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后再也不和洋人说话了。”
江墨声看他这副耗子见了猫似的模样,又想到他刚刚和洋人那副光彩熠熠的神态,便妒火中烧更加愤恨。扯碎了苏纸言身上的长衫,将他压倒在羊毛织就的地毯上,想要泄出心中怒火,一扯下白色的里裤,白嫩娇滑的穴口空空荡荡,便又责问道:“药玉呢?”
苏纸言小声答话:“今天要登船,我怕不方便,就没戴。”说罢,抽身起来去开储柜门,将最底下的箱子打开,弯腰拿过那根带着药香的玉杵,递到江墨声眼前,捧玉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这根东西尺寸做得怕人,和江墨声的差不多大小了,白日里塞在下体含着养身,即便温热滋润,也是不会舒服。苏纸言寻空就会偷偷拿出来,只是这次被发现了。
“不必给我,你自己把它塞好。”
苏纸言咬了咬唇,掀开残破的青衫,摊开双腿,一手拨开紧闭瑟缩的花唇,握住粗壮的玉杵,朝下面的小口底去。指尖大小的穴口与卵蛋大的杵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很难想象这东西怎么可能塞得进去。冰凉的玉触碰到娇嫩的软肉,苏纸言被冰得浑身打颤,狠下心将自己的小穴撑开,忍着冰痛把玉杵含了进去,刚刚还看不见缝隙的花蕊被撑到了极致,一点点推进到全根没入,只留出栓在玉杵尾部的一根绳子,留在穴外,吊着精致的璎珞穗子。
苏纸言面红喘息,腿根发抖,说:“二少爷,塞好了。”
江墨声被这幅香艳的画面弄得心猿意马,口干舌燥。彻底将苏纸言残留的青衫撕毁,压到床上,看着白桃似的双丘,下面吊着因为动作起伏不断摇摆的穗子,而另一处蕊花却还未曾绽放,便起了新念头。
苏纸言却怕得要命,连声哀求:“二少爷,里面还有玉,不能进去了,进不去了。”
江墨声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那你是不想要我了?不想留在江府了?”
“不是,不是,我……”
江墨声低笑道:“那就好好把屁股撅起来,一会儿你就不闹了。”
苏纸言面色苍白,抓紧了床单,脸深深埋在枕头里,仿佛是要遭受酷刑。
他未曾想过,江墨声会先抓住他的命根。陡然被握住把柄,苏纸言猝不及防软下了腰,江墨声细拢挑逗他的性器,苏纸言立刻被升腾的快感裹挟,发出压抑沉闷的喘息,铃口也被迫吐出一串串粘液,滑腻地在掌心被撸动抚慰。苏纸言不自觉想要靠近带给他快乐的地方,腰都随着江墨声手上的动作而摆动,连带着雌穴吊着的穗子,来回摇曳,细细的丝线拍打在大腿上,像躁动的情欲抓挠着蠢蠢欲动的心。
江墨声蘸取了一手的汁液,便朝着毫无防备的菊蕊中伸进一根手指,苏纸言刚刚飘飘欲仙的身体顿时被疼痛坠下了地狱,原来江墨声盯上的那个地方,那里……也可以被用来行房吗?会痛死的吧。苏纸言不敢想象,只一味得觉得痛苦万分,后背出了阵阵冷汗,将余下留在身上的青衫全部打湿,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被江墨声探入了三根手指,每一次的试探都让他无比煎熬,只悔恨自己那口雌穴为何如此不争气,稍一使用就要躲懒肿坏,若是每次都要用这里,他迟早会死在床上的。
疼痛夹杂着酥麻从探入他身体的手指间传来,苏纸言身子一软,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方才想觉察出是什么滋味,便被铺天盖地戳到体内凸起的快感给冲击得不知东南西北,刚刚因为疼痛疲软下来的性器也昂首挺胸不断流汁,苏纸言难耐地扭动腰臀,不知是想要逃离还是企图迎合,只是在手指从苦苦挽留的菊蕊中抽离时,莫大的空虚像空气般包裹了他,只有被药玉填满的雌穴才能有一丝满足。
“啊啊啊啊~~~~二少爷……太满了……呜……不行了……”
短暂的空虚后,是突如其来的入侵,那根比雌穴中的玉杵还要再粗壮的阳根直挺挺地顶到了菊蕊深处脆弱敏感的凸起,已经被挑拨得即将到顶的玉茎再也承受不住这般的刺激,直接喷涌出一股白浊,随着苏纸言激动的眼泪,撒到了被拧扯出万般褶皱的床上。
前端的激射直接让后穴绞得死紧,江墨声寸步难行,被紧得要命的甬道夹得都疼了,愤愤地朝着白嫩的屁股上拍出了五个红指印,“放松点。”
苏纸言前额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满脸都是泪水,他哪里会知道怎么放松,菊蕊里含着坚硬粗长的巨龙,雌穴里塞着一根同男人性器般大小的玉杵,两根阳具,一真一假,一烫一冰,一动一静,都把他下身的洞填得满满当当,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即便他懂得床上的手段,双穴都被填满,又如何放松得了?
江墨声停歇了一会儿等他高潮余韵度过,穴中嫩肉方知道不再紧逼,便锢住苏纸言的腰,一面朝着初次承欢的菊蕊中凶狠贯穿,一面将他的腰深深拉回,苏纸言刚刚软下来的玉茎再次被这疯狂的索取给抬起了头,铃口冒出的汁水流过下阴,将不断摇摆的璎珞打湿,黏糊糊的一半穗子贴在了颤抖的腿根上,另一半依旧随着飞速的顶弄摇曳乱甩。
苏纸言的呻吟伴随着无法承受快感的哭声,越发大了起来,回荡在游轮的船舱里,与粘稠的汁液被肉体拍打的咕啾一起,格外悦耳。肉棍不断进出着越来越知道如何承欢享受的菊穴,下体的交合处,两人都已经湿黏一片,大汗淋漓。苏纸言不知已经发泄了多少次,床单已经被打湿得不成样子,被死物插着的雌穴也在隔着一层肉膜的摩擦中悄然流水,更加溃不成军。
他分明坐的是游轮,却好像已经漂浮在一片欲望的海洋里,被浪潮淹没,被旋涡吞噬,他无法思考,只有被下体不断进出和填满的感觉给支配。游轮驶过海域,停靠港口,因为浪潮的拍打船身摇晃,让苏纸言受到了更加刺激的冲击,滚烫浓稠的精华注入了肠壁,让他在射出最后稀薄的精水时昏睡在快感的深渊。
陌生的吊顶和华丽的水晶灯照醒了昏睡了许久的苏纸言,浑身湿黏的感觉已经被干燥清爽而取代,这里是洋人国家的驿馆。
床头放着一身西洋的衣服,里里外外一整套,干干净净,每一寸布料都熨烫平整,像是江墨声平时翻看的文件。可他穿上去依旧觉得很蹩脚,像披着潮湿的衣服走在阴雨天下,不舒服,不自在。
江墨声与外商谈好了生意,晚上参加洋人的宴会。富丽堂皇的西洋建筑从里到外都闪着昂贵的灯光,透过水晶吊灯折射出几百种角度的色彩斑斓,地面光洁得仿佛是面未抛光的镜子,映出宾客的倒影,光彩夺目。
苏纸言坐在角落一隅,模仿着那些洋人的样子接过侍应递来的高脚窄口玻璃杯,如何拿取,如何饮下,他都小心翼翼地观察,怕给江墨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会被训斥责骂。又苦又辣的液体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胃里,只一杯就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后来他怎么回去的,已经不清醒了。
“苏纸言?苏纸言?”
湿热的毛巾触碰到了他的额头,苏纸言嫌恶地躲了过去,又忽然浑身都是冷汗,睁眼望去,眼中的懵懂失神一瞬间变得复杂,倒影出一个精致俊美的面容,他伸出手揽住江墨声拿着热毛巾的手,眼中湿润迷离,轻语缠绵,袅袅绕心。
“二少爷,我身上好热,您帮帮我。”
他引着江墨声的手解开西洋衣服的扣子,像是拆开自己的心房,一点点让江墨声探进并不火热的躯体,触碰到肌肤下的血肉,摁到包裹在背心衬衫下的胸膛,“快点好不好?求求您。”
江墨声哪里经得起这样露骨的撩拨,原本没有起来的心思欲望,现在都集中到了下腹烧得厉害,自然立刻就依着苏纸言的请求,给他祛除烈酒带来的火热。
许是苏纸言从没这样主动过,又许是酒精将理智浇灌封锁,今夜的纠缠异常的激烈刺激,昂贵沉重的红木大床都被迫发出晃动的闷响,与肉体碰撞的声音交合在一起,格外迷醉。蕾丝床幔不知何时散了骨撑,支离破碎地摔了个七荤八素,被扔到地上掩盖住了一件件衣服,似是要掩盖床上持续不断的罪行,可不断传出的缠绵耳语与无奈呻吟却早已将情事暴露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
“这么会勾人,还用给我下药?嗯?”
回应他只有被顶撞得支离破碎的叫床,以及越发泛滥的水声,江墨声爱死了苏纸言这幅被快感支配到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明想要竭力忍耐却怎么都止不住的越叫越浪,湿滑水润的花穴嫩得不像话,娇娇软软地贴着他的欲望,被肏狠了也只会吐出一股又一股的爱液,泉眼似得流个不停。苏纸言的阳根被摩擦在两人的小腹中间,不断被蹭出水渍,灭顶般的快感让他一片空白的大脑甚至都感觉到了濒死的恐惧,欢愉得失神吐舌,企图获取生存的氧气,又被炙热的吻夺取,不得生还。
外商送了江墨声两张话剧场的门票,请他与夫人一同去看。
中世纪华丽繁复的剧服在灯光下翩翩起舞,尽管听不懂那些洋人在表演什么,苏纸言依旧看得很尽兴。回驿馆的马车上,他请教江墨声这场表演在说什么,得到的答案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原来洋人的名字也可以这样简短,也有姓罗、姓朱的。”
“啊?”江墨声愣了愣,随即又觉得好笑,看苏纸言无比认真的样子,顿感可爱,在只有两人的车厢里,揽过他的肩膀,在喃喃学着西洋话的嘴唇上落下一吻,换得苏纸言怔的一脸番茄似的红,更加亲密。
“你喜欢的话,我买本原书给你,也就是像话本一样的东西。”
苏纸言满心欢喜,可拿到后又满面愁容,全是蝌蚪蛆虫一样的外国字,除了几幅插画,他不知道任何内容。江墨声晚上时会教他一两句,但也只不过半页内容,便会演变成不可收拾的情事。不因其他,是江墨声会存着坏心,骗他用不懂的西洋话说些不知羞耻的淫语,放浪形骸,夜夜笙歌。
回国的路上,苏纸言在船上一路都昏昏沉沉的,江墨声以为是苏纸言没有休息好,才这样没精神,便好好照顾他。却不想来时还能在甲板上欢快地看海鸥的苏纸言,回去路上晕船晕得厉害,吐得脸都小了一圈。
这种情况回了江府依旧没有好转,江墨声着急得要送他去医院看病,被江老爷拦住了。
“看这样子,大概是有了,叫你嫂子给他号一下脉就知道了。”
江府上下高兴得不得了,江老爷尤其欣慰,他两个儿子都取向不正,以为会断了香火,哪成想还有抱孙子的一天,立刻便送了苏纸言一对赤金描彩麒麟,一个足有八两重,连伺候的仆人也都有赏银。
江墨声又是欢喜,又是发愁。苏纸言害喜害得厉害,他瞧着揪心,眼看苏纸言刚吃进去两口粥,又全都吐了出来,愤愤道:“还不如不要这孽障。”
哪知苏纸言听见立刻变了脸色,护着肚子跟什么似得,“二少爷,这是您的骨肉,怎么能不要呢?”
江墨声不语,他心底暗暗不快,苏纸言自进到江府,就没跟他红过脸,高过声,如今为了个米子小儿,差点都要和他急眼了。还有,如今连他的孩子都有了,怎么还唤他二少爷二少爷的,分明是他妻子嘛,搞得像府里的下人一样。
苏纸言害喜还没好,就忙不迭得要回苏家。江墨声知道他想给父母报喜,可他现在身子实在太弱,便没应允。
“父母那边我已经差人去说了,父亲听了很高兴,叫你好好安胎,不必走动。”
“老爷是知道的,可是我父亲他还不知道,我想亲自告诉他。”
江墨声挑了挑眉,他刚刚不是说了,已经派人告诉苏纸言的家人了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江墨声面色沉了沉,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既是苏纸言的丈夫,那苏纸言的父母也该是他的父母,不分彼此。他以为苏纸言也应该这样想,却不曾想苏纸言竟分得这么开,听他说父母,竟没想过说的是他的父母吗?
这种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又无法言明的细枝末节,若是大张旗鼓明火执仗的说,又有些小题大做,更关键的是,他希望苏纸言自己能明白,而不是要靠他去说,说出来苏纸言照做,又有什么意思?
江墨声兀自演了一场内心大戏,拗不过苏纸言对苏家的望眼欲穿,还是答应带他回去一趟,苏纸言兴奋得紧,挽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怀里,笑的比吃了蜜还甜。
“二少爷,你真好,我真想快点告诉我父亲,我有了你的孩子,我太高兴了。”
他总觉得苏纸言的话很古怪,可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沉醉在苏纸言的甜言蜜语里,以为当时只道是寻常。
从苏家回来,苏纸言的笑容便一直没散。看得江墨声心里发痒,白天他偎在自己怀里时,江墨声就想要他,碍于要陪他去苏家,就没有发作。现在回了江府,没有了旁的事情,怎么还能让苏纸言逃得过去呢?
一关上门,江墨声便迫不及待亲他吻他,呼吸粗重。苏纸言连忙退避三舍,视对方为洪水猛兽般可怕,“二少爷,不行的,不安全。”
这还没完,到了夜晚,苏纸言竟提出来要分房。
不舒服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的感觉再次占据心脏,江墨声抗拒道:“不是,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又不是禽兽,你不愿意我还能逼你吗?哪有刚怀孕就分房的道理?我告诉你,不仅现在不分,以后也不分。”
苏纸言张了张口,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头朝向墙面,背对着江墨声一夜都没换睡姿。
只是到了第二天白日,江老爷来书房跟江墨声闲聊,七拐八绕说了半天,最终要江墨声分房,不仅分房,江老爷恨不得让江墨声连小两口的院子都不要踏足,彻底断了见苏纸言的念想。
“苏纸言来找过您?”
“不是,是爹考虑到,他有着身子,起夜频繁,又孕期火旺,一是怕影响你休息,二来怕对胎儿不好。”
“他起夜辛苦,我陪着他照顾他,对他心情也好,他心情好了,对胎儿也好,您说是不是?”
晚上下人铺床,苏纸言只让留一床被子,“二少爷以后都不睡这里了,只铺我的就好。”
下人还在发懵,江墨声就推门进来,看到苏纸言的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无力,心中的酸涩就像被带满荆棘的藤蔓紧紧缠绕住满满一腔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又无法宣之于口,只能发泄到无辜的下人身上:“愣着干什么?吃太饱了不会干活了是不是?!”
赶走了外人,江墨声对苏纸言也一肚子委屈,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从苏纸言被诊出怀孕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但究竟变了什么?变了哪里?若让他细细算来,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如果向别人说出去,怕是兄长也只会说他多心矫情,想的太多。
他说服自己,苏纸言怀孕辛苦,性情变化再正常不过,他还听闻一些妇人,平日里温顺贤淑,可一怀了身孕,半夜三更非要吃几十里外才卖的糕点,丈夫巴巴买回来,又害喜恶心不肯吃了的,也是有的。他也理解这些妇人,他更应该理解苏纸言,可是……可是他心中患得患失,疑神疑鬼,他克制不住。何况现在,苏纸言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连肢体上的接触都被禁止,他便更心焦了。
一想到这,他便又愤愤然不想要这个让苏纸言发生如此微妙变化的小孩子,可他又不敢说出口,生怕苏纸言再一变脸,冷漠得像块冰,护着他和他的肚子,好像全世界就只有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才配被他放在心上。
江墨声忍不住问他:“你找过父亲?”
“老爷都告诉您了?”
“不,没有,父亲说担心你起夜辛苦,要我多照顾你。”江墨声连忙否认,如果他承认了,那么苏纸言会不会以后有什么请求,就只会憋在心里,不仅不告诉他,连父亲也不会告诉了,那苏纸言心里想什么,他就彻底没有机会知道了。
苏纸言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又几不可见的消散,钻进了蜗牛壳一样的被窝,再没说一句话。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卧室,渐渐有了平稳的呼吸。
江老爷听人说,有孕不适合在家里常常闷着,应该多走动,到时好生产。便叫江墨声常常要陪着苏纸言走走。路过书店时,苏纸言要了一本洋文字典,回去便对着那本《罗密欧与朱丽叶》一字一句翻译,除了江墨声要他出去走动,几乎可以在两本书里面待上一整天。
他看得很慢,他很多词句都翻译不通,他不懂得,但从来不会再像在异域他乡时那样请教江墨声,哪怕十天半个月还翻译不全一段,也不开口问一句话。理由是怕妨碍江墨声工作,冠冕堂皇,无可厚非。
梅雨天过去,苏纸言就有些显怀了,身子笨重,不愿上街,也不需要江墨声同他一起。如此,江墨声与他相处的时辰就又少了几个。若非他强硬地不肯分房,怕是一天也难得见苏纸言几面。
外商有信,需要去异国一趟。江墨声不愿去。
“纸言有着身子,我怎么撇下他去外地?您让兄长去吧。”
江老爷敲了敲拐杖,斥责道:“糊涂话!家里上上下下哪个伺候不好他?需要你陪着?人家自己都通情达理的很,告诉我说,放心让你去,你反倒是躲起懒来了。”
码头登船,江墨声问父亲:“他不来送我?”
“真是昏头,人家怀着身子,怎么来送你?早去早回。”
在异国他乡的日子,江墨声与江府也只能来往书信传递,此去三月余,家书上百封。好不容易处理完了生意,风尘仆仆赶了回来,苏纸言已怀胎八月。
看见他沉静地坐在院落的亭子里,拿着厚厚的一本书,像定格在初冬窗台上的一副水墨画,依旧穿着长衫,仿佛时光倒退到了数月之前。
江墨声握住他微凉的手,明显感觉到后退的痕迹,便有些伤神的垂下纤长的睫毛,低头看苏纸言手上标注了种种笔记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沉闷道:“你不想我吗?”
苏纸言沉默了许久,在南风刮起地上的一片落叶时乖巧地回答:“想。”
“那为什么躲开?”
“手凉,怕冰着二少爷。”
江墨声怔了怔,把他揽进怀里,小心翼翼又蓄谋已久,压抑着沙哑的声响,禁锢情绪,“苏纸言,你等着,等孩子生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仗着大肚子就这么勾人?”
初雪深夜,苏纸言在床上翻来覆去,呼吸沉重,忍不住抓过江墨声的手臂,小声道:“二少爷,我肚子好痛。”
江府彻夜通明,江墨声不顾江老爷和产婆的阻挠,硬是要守在产房,握紧苏纸言的手,又慌又怕,眼眶通红。事发突然已经来不及送往医院,只能请医生来江府,雪天路滑,折腾了一夜,才将不足月的小儿接生出来。江老爷取了名字,江祈安。
江墨声起初很怕这孩子会跟他争抢苏纸言,还是块肉的时候,苏纸言就护得紧,如今出生,还不得是苏纸言的心头肉。但是他担心的并没有发生,苏纸言生产疲累,连听见哭声都蹙眉叹气,大多数时候,江祈安待在他身边,待在奶娘身边,待在江老爷身边,甚至待在兄长和嫂子身边,也不会在苏纸言身边。
“祈安都满月了。”
江墨声浑身热得像块炭,成日睡在苏纸言身边,压抑得冬日也要浇冰降燥。如今说这种话,只差没有挑明了。
“二少爷,我还没休息好。”
像盆冷水浇了个透彻心凉,江墨声无奈又委屈,可又能怎么办呢?独自出了暖和的被窝叫下人打水冲澡,再回去时,苏纸言已经睡熟了。
翌日,江老爷在餐桌上就发了话:“你要是真想走,好歹也等祈安满岁啊。”
江墨声愣了愣,看了看江老爷,“爹,您说什么啊?”
苏纸言没有搭理他这茬,只对江老爷说话:“当初说好的,只是我身子不争气,歇了一个月,现在都无事了,也不必再多留一年了。”
江老爷叹了口气,“好吧,明天我让人给你收拾东西。”
“不必明天,今天就可以。”
江墨声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苏纸言起身离席,一眼都没有看向他,毫无留恋地离开了饭桌。他感觉心里从未有过的慌乱,像苏纸言生产那日一样,怕他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会消失不见,连忙追赶上去,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苏纸言没有什么物什,唯一想要拿走的,就只有那本翻译了整年还只是读懂了一半的话剧本子,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东西。江墨声拦在他们同住的卧房门前,沉声问道:“你想回家,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他到如今,还只是想着,苏纸言是想回一趟苏家探亲。只是话一出口,便觉得可笑至极。
“现在告诉您也不晚,二少爷,从今天起,我与你便无任何关系了。”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江墨声耳如蝉鸣,眼前仿佛闪过这一年多来的种种,看着苏纸言坚定而冷漠的目光,短短一夜,恍如隔世。
“我要走了,请你让开。”
“你……”江墨声挡在门前,竭力压下悲愤,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掩藏酸楚,依旧动人,“我是不是最近太关注祈安,忽略了你,你不高兴了?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苏纸言摇了摇头,仍是要走。
“那我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改的,干什么非要走呢?”
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像堵墙一样拦在门前,阻挡他离开的路,苏纸言斟酌着用词,为了尽快走出江府,和盘托出。
“二少爷,你原本也不在意我,何必现在要强留呢?这原就是江老爷和我父亲的交易,何必要如此当真呢?”
“什么不在意?什么交易?你是我明媒正娶进来的妻室,我不应允,你怎么能走呢?”
他自诩新时代的青年人,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脸都在发烫,他接受的西洋的思想,婚姻自由,这曾经还是他嫌弃苏纸言的原因。现在他却想用封建残余,来留住苏纸言,苏纸言最守这一套的不是吗?连见一面他自己的母亲,都需要他来应允的。
“呵,明媒正娶,试问哪个男子希望被明媒正娶?”苏纸言握紧了手中的书,平复心情语气,重新淡定,“我老实告诉你,是因为你这个人,生得这种难以启齿的怪癖,偏爱断袖分桃,我上辈作孽,罚成此身,江老爷为了延续香火,才要我进门,如今你已有婴孩,传续香火,还有什么不满意?江二少爷,请让开吧,别传出去,说你们江家这么大的家业,说话不算数的。”
江墨声宛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愣在原地,从苏纸言被诊出怀孕后的种种变化,都有了道理。原来他不是护着他的孩子,他只是怕横遭变故,还要再度对他虚与委蛇,原来曾经百般温良,都只是为了求一个交易的香火,一旦得到,何必还要对他伪装,原来如此。
“你原来都是这样想的吗?好难为你如此委屈,还要装得喜欢我?是不是?”
苏纸言没有回答,只委婉道:“江二少爷,好歹给彼此留些体面,何必说得这么分明呢?我真是不懂。”
江老爷怀抱着孙儿,叫江大少爷去劝劝幼弟,江墨声已经几天没从卧房出来了。
江墨声眼眶通红,像熟透了的蜜桃,告诉兄长:“是他自己说的,他说他心里只有我,他说过的。”
“他说想成为我的人,他还说……”
“娇狸,”江大少爷打断了弟弟的话,“人是会说谎的,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交差……”
“哥,是不是我对他不好?是我……是我结婚时,对他太坏了,所以他才记仇的,哥,我应该收拾打扮一下,带上礼物,去苏家,向他道歉,把他接回来,他就不走了,是不是?”
江墨声分明从兄长的眼中看出了否定,无可救药地泪盈满眶,楚楚可怜,“哥,无论怎么样,苏纸言都不会回来吗?”
曾经说感谢上苍,如今是上辈作孽,曾经下药求欢,如今是交易使然。苏纸言甚至从来不做一件多余的事情,他仔细回忆过往种种,自从他与苏纸言情事和谐,苏纸言何曾再多说过一句恋慕的话,就连亲近,也都是含羞带拒,少有主动。因为不需要了,他不需要使用手段,他都会被无可救药的吸引,沉溺,苏纸言何必还要面带伪装,佯装欢喜?
午夜梦回,江墨声躺在曾经的鸳鸯大床,孤寂落寞,眼圈微红,清泪横流,打湿枕巾。
“二少爷,怎么哭了?”
朦胧的床幔外,苏纸言掌灯点亮烛台,坐到床边,用手给他擦脸。
江墨声心中的惊喜像黑夜里盛放的烟花,灿烂光辉充盈满腔,连忙握住抚在脸上的手,怕迟一秒,就永失所念。
“你回来了,你愿意回来了。”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变了声的腔调,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嗯。”
“你不许走了,好不好?”
“好。”
“你……你从前说的话,是真的,对不对?”他贪恋那只手,像婴孩贪恋母亲的乳汁,“我好想你。”
苏纸言擦拭他眼角的清泪,温柔得像春日三月的暖风,“我也想二少爷,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二少爷,不哭了好不好,我看着心疼。”
“你以后别这样叫我了,怪生分的。”他得寸进尺地拥人入怀,耳鬓厮磨,亲昵缠绵,“你今后,叫我姓名也好,叫我……我知道你也是不愿的,就叫我姓名就好了。”他怀念苏纸言刚入府时,曾唤他作夫君,可惜他当时叛逆,只一心反对父亲的包办婚姻,让这个称呼没能长久,只有一声声公事公办带着畏怯的“二少爷”,再后来,就是陌生到极点的“江二少爷”。他不奢求苏纸言能回到那时,只要他肯留下了,就好了。
苏纸言半明半昧的脸在烛光中越来越模糊,终于消散不见,江墨声从噩梦中惊醒,黑夜如一张深不见底的网,将他团团包围,不漏一丝缝隙。苏纸言怎么会回来呢?他不过是在沉寂如死般的深渊黑夜里,做了一场可笑又可悲的白日梦。
“爹,你和苏家交易了什么?”
江老爷难得见小儿子肯出来,自然百依百顺,“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帮衬一二。”
江墨声想要打听苏家,不需自己动手,就会有人巴巴送来消息。
苏老爷原是小地方长工出身,被姜家小姐看中,这才有了后来的苏家。可姜家小姐才刚有孕,苏老爷的原配发妻马氏就带着公婆牌位和不足三岁的苏纸言找上了门,几经地方士绅调解,马氏与苏纸言才得以入府。
“后来呢?”
“后来这苏大少爷也算争气,之前科举还没废时,考了个秀才,可后来就民国了,也没什么秀才不秀才的了,一满十八,就带着他母亲马氏离了苏家,靠着原先的功名,给人写字,收束修去一些富贵人家做蒙学先生,总之尚且是能养活母子二人。”
江墨声心中像被剜掉一块似得疼,苏纸言从小日子都过得苦,若是他起初便好好待他,说不定,说不定他会愿意留下来的。
报信的人又说:“母子俩在外面过了八九年,苏家也不闻不问,彼此相安无事,可听说,这马氏可能是年轻时操劳太过,年岁一长,患了肺痨。”
苏家院子西北角的一处小屋,苏纸言舀了一勺汤药,吹温试苦,放到母亲唇边,马芳敏甫一下咽,一阵急促的咳嗽就将药全都吐了出来。苏纸言又急又气,放下药碗,奔到前院,刚要发问苏钦,姜氏就从门外走进来,面色不善,不耐烦道:“谁让你过来的?懂不懂规矩?”她用手绢遮住口鼻,生怕沾染上苏纸言身上母亲的病气。
“父亲,”苏纸言没有理睬她,“父亲,您答应过我,只要江家愿意把代理权转让给苏家,您就会带母亲去西洋医院看病的。”
苏钦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责怪我?”
“儿子不敢,只是母亲她……”
“我告诉你,不是我不愿意带你母亲去西洋医院,是你母亲这病拖得太迟,就算去了也没什么用,与其让她在医院里受尽折磨,还不如落叶归根。”
苏纸言急了,“当初父亲答应好的,怎么又反悔呢?既然父亲不愿带母亲去,那儿子带母亲去就是了。”
姜氏讥讽道:“你去也好,你爹去也好,花的还不是苏家的钱,你这么厉害,都敢忤逆生父了,怎么不借着江家的光,送你母亲去西洋医院?到底是个怪物,给人家生个儿子,除了当初谈好的价钱,竟一分也没多拿回来。”
苏纸言回道:“既是当初谈好的已经拿到了,那为什么现在又说没钱呢?太太既说一分没多拿回来,那之前说要拿去周转的金麒麟算什么?若是这不算多出来的,那便不是苏家的钱,父亲还给我就是,我自拿这个去给母亲瞧病。”
“砰——”
苏钦重重地拍了下桌案,茶杯都跟着发出清脆的颤音,伴随着中年男人恼羞成怒的大吼:“混账东西!你在跟谁说话?!”
震怒的话音还未落,下人就在门外通传:“老爷,江家二少爷来了。”
苏钦满脸堆笑地让下人接过礼物,皱纹舒展,堆在眼角,“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
江墨声温和地笑了笑:“拜访岳父,原本就不能空着手嘛,何况,”他面露难色,“小婿不省事,惹了纸言生气,且等了这几天,想着纸言能回家宽些心,再来赔礼道歉,把他接回去,要是纸言还不原谅我,小婿还要请岳父大人多劝劝他,好让他跟我回去。”
“这……”
苏钦的笑慢慢凝固在了脸上,初春的天气还带着寒气,他身上却早已汗流浃背了。原以为苏纸言空着手从江家回来,以后就和这江二少爷再无瓜葛,所以也没想过兑现承诺,就任凭苏纸言闹去,横竖不打算治病发妻,拖死也就散了。可现在听了江墨声一席话,苏纸言就只是怄气回家,根本没和江家断。这下可好,苏纸言吃过一次亏,上过一次当,再卖当爹的老脸就不好使了,何况姜氏才刚那般说他,以后指望苏纸言给苏江两家牵线搭桥维系生意,怕是难了。
苏钦叫人唤苏纸言出来时,马氏正咳嗽得厉害,苏纸言走不开,也不想走开,便对下人说:“明日我和母亲就搬走,不必父亲催促。”
下人来到会客正厅,回道:“大少爷不愿出来,还说,他明日就带马太太走。”
苏钦干笑了两声,像是对江墨声解释似玩笑道:“这孩子,真是让我惯坏了,什么走不走的。”
江墨声眼中流露出一抹寒色,皮笑肉不笑地对苏钦道:“原本就是我的不是,还让他出来见我,他不肯也是应当,我去向他负荆请罪就是。”
昏暗偏僻的小屋里连炭火都不敢烧,劣质的炭熏出来的烟灰会伤到马氏原本就脆弱的身体,咳嗽得更加厉害。苏纸言把所有被子都盖到马氏身上,连自己身上的旧夹袄也披了上去,将屋子的每一处都堵得密不透风,才抵挡得住寒风刺骨,冰冷冻人。分明是青天白日,他与马氏的屋子,却像是昏天地黑的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省下来的灯油,要等到给马氏喂药时才能点上。
他出来看放在门外的汤药熬好了没,外面刺眼的白日光亮和初春的时带着寒气的北风一样让他浑身哆嗦,手还没扶到药盅,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狐皮大氅。
苏纸言猛不丁一抬头,便对上了江墨声的目光,他诧异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见江墨声带着埋怨的心疼:“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江二少爷?”
听见这个称呼,江墨声心中一紧,酸楚苦涩,晕染胸腔。他低头看了眼正在熬制的药盅,心中明镜似得。又见苏钦不自在地跟了过来,便佯装得跟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似得,不大不小的声音叫岳父听得清清楚楚。
“纸言,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今天就带母亲去看病,现在咱们就去,我和祈安都好想你,你就算不愿意管我,也好歹看在祈安的面子上,回去吧。”
苏纸言有些不解,可江墨声没给他思考的机会,直接就叫人去联系医院。
苏钦想要跟苏纸言私语几句,告诫他不要乱说话。但江墨声自打见到他这被利用完就当做废纸一样丢弃的儿子,便一直缠着不肯放手,连一丝空隙都寻不到。直到医院派人来将马氏接走,苏纸言也跟着医院的车,离开了苏家。
马芳敏被推进了诊断室,江墨声才有了一方和苏纸言独处的天地。
苏纸言看着他的眼睛,尊敬感激,“谢谢江二少爷,愿意给我母亲看病,看病的钱,我会慢慢还给您的,”他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只是,或许没办法短时间还清。”
江墨声叹了口气,“你我之间,非要这么生疏吗?”
“没有,”苏纸言摇了摇头,“只是看病需要一大笔钱,连我父亲也不愿意,何况您呢?您肯给我母亲看病,我怎么能不谢您?”
“够了!”江墨声拉扯着他进了一间无人的病房,将多日以来,从苏纸言怀孕起就积攒的点点委屈,丝丝怨气都倾诉出来:“你母亲既然生病,为什么你不一早告诉我?你要借着你父亲和我父亲的香火交易,来到我身边,哄骗我,诱惑我,让我离不开你,然后又冷心冷情的装得什么都不知道,说走就走,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苏纸言怔怔地听完了他的话,感受到江墨声眼中的哀愁和言语的愤恨,只有发自内心的惭愧:“……对不起。”
“单单是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江墨声对他的这个客气到极致的道歉感到更加不满,“你是因着你母亲的病才和我结婚,你宁肯相信你那个自私自利的父亲会带你母亲看病,你都不愿意跟我说哪怕一句实情,苏纸言,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我让你这么疏远我,这么不相信我,难道我给自己爱人的母亲看个病,就这么不应该吗?还是你心底里,就从没把我当做是你的人?”
“……”他该怎么回答,他从没想过,江墨声会是他的人。这位家世显赫,西洋留学,英俊貌美,骄傲不可一世的江家小少爷,怎么可能会是他的人?他曾经痛恨江墨声为什么会有喜欢男人的怪癖,不正正当当娶妻生子,才惹得父亲起了让他去江家传递香火,换取生意场的便利的心思。他又是有些感激的,若不是江家小少爷的怪癖,他也不会有机会可以给母亲看病,尚且好好应付着,能够完成交易任务,早早给母亲把肺病治好,便都妥当了。至于感情,这种东西,在他开蒙时学的存天理灭人欲中就已经被打入死穴,他连自己的生父都无法指望,连与生父的交易都不一定可以兑现,何况是把心托付给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完完全全的依赖他,期待他去给自己的母亲看病,这对苏纸言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江墨声的眼睛是生得最好看的,是精雕细琢过的女娲杰作,此时正哀怨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苏纸言,像只被丢弃过一次,自己跑回家来的猫。纤长的睫毛颤了两下便染上了几层水汽,混着一段浅红上了秋水,我见犹怜。
苏纸言还没见过男人哭,他自己也是从记事起就被教导男儿有泪不轻弹,从他进到苏府寄人篱下算起,这二十多年,也只有在江墨声的床上才流过生理泪水。于是便慌了神,举着袖子要给江墨声擦眼睛,一面认真哄道:“是我对不住你,我若是一早告诉你只是交易,便无事了,只是当时我有私心,怕你原本就不满意这门亲事,再告诉你这些,你就不愿意让我生孩子了,这样对两家都不好,我母亲也可能得不到治疗,所以瞒着你骗了你,这也是江老爷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会让你这么难受,真是对不住。”
他如此诚恳,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分明没有丝毫情谊,连生孩子这种事,都可以说得好像是一件义务的工作。江墨声感到从心底渗出丝丝寒意,冰冷得心脏都在发痛。
江墨声握住他衣袖里的手,感受到还未变得暖和的冰凉,带着赌气地试探道:“你既觉得对不住我,那便回我江府,继续……”他本想说“做我妻子”,可念到苏纸言曾经深恶痛绝他们这桩“怪癖”的婚事,便改了口,“继续做祈安的爹,陪他长大,也就是了。”
苏纸言犹豫地想收回手,却没有得逞。下人的传话打破了沉寂的僵局,江墨声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便去和医生交谈马芳敏的病情。苏纸言独自回了母亲的病房,忐忑不安,不知所措。
母亲知道他嫁人了。
母亲一直教导他顶天立地,做堂堂正正的人。可他还是违背母亲的意思,嫁给了江墨声,用有异的身体给他生了个孩子。
“阿纸,过来。”
母亲的声音轻浅淡薄,带着病气,格外温柔。
“母亲。”
“你给我买块料子,等天气好时,你把那孩子抱来我看看,我给他做件衣裳。”
苏纸言没想到母亲会这么说,他原以为,母亲会生气,会责怪他仰人鼻息,委曲求全,他连解释的话都没想好,却没想到,母亲会想给他的孩子做衣裳。
母亲见他不答,又说:“我身体不好,不能总陪着你了。我知道你有个人守着你,还添了孩子,我心里虽然还是介意他是个男人,但总归也算安心的。”
是为着江墨声所说的,半是歉意半是还情;还是为着母亲所说的,叫他好生过日子,苏纸言没分清楚。他回到江府时,江墨声抱着粉雕玉琢玲珑剔透的婴孩迎他,一大一小,一眼便能看出是亲生父子,只是大的那个,眼里情绪太过复杂,不比小的那个,就知道笑。
“二少爷,我想清楚了,从此我再也不走了。”
苏纸言突然的转变让江墨声有些受宠若惊,但这个冷漠客气的称呼却让他清醒下来,是岳母同他讲了些什么,还是他为了报答医治母亲的恩情,所以才愿意回来。
无论什么都好,只要他肯回来,人怎么会没有感情?
只是相较于苏纸言迟钝未蒙的感情,江墨声或许更先了解的,是他抑制不住的本能。
床头的烛灯被吹灭,漆黑一片的卧室,引人遐想。
许是江家的地龙太暖和,苏纸言感到了分明的燥热,从内到外延伸出来,渗透到了脊背,寸寸薄汗让他有些透不过气。他从黑暗中坐起来,将压在身上的被子挪出去了些,却惊动了还没有睡的江墨声。
“怎么了?”
苏纸言答道:“有些热。”
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里听见了有些沙哑的轻笑声,那笑声竟让他觉得,带着些火热与风情。这让他想到了一年前与江墨声在国外时,常常译着《罗密欧与朱丽叶》,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演变成了难以言说的情事,这带着情欲和性感的笑声,便也时时入耳。
江墨声问他:“哪里热?”
苏纸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陌生的,难以解救的热,似乎浑身上下都冒着白气。他思索着,就感觉江墨声也坐了起来,悉心地给他解开睡衣的纽扣,说:“那把衣服给脱了吧。”
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只触碰到了他胸前衣料的纽扣,却让苏纸言感觉浑身都起了激灵,待江墨声将他的上衣纽扣全部解下,褪去他身上的睡衣,苏纸言不自觉地就想挺起胸膛,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心里却莫名期待那灵巧的手指就此按在他身上,仿佛冰一样能溶解他的燥热。
但江墨声就只是褪下了他的衣服,丢到地上,便再也没有动作。夜太黑,苏纸言不知道他的枕边人在干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想做吗?”
是他太热了吗?竟觉得江墨声直白大胆的话带着与他身体相同的热气拍打在了红透了的脸上,像是发烧了一样连脑袋都变得晕乎乎的了。
静谧的卧室渐渐有了难以自抑的喘息,江墨声吻住不肯回答的唇瓣,轻而易举就撬开了毫无防备的唇齿,勾住欲拒还迎的软舌,便同身体一样火热的交缠在了一起。
“呜……”
被夺取呼吸,浑身的感官都放大了一倍。带着常年握笔练剑养出薄茧的手指触摸到了他敏感期待的乳尖,在上面打圈环绕,戳弄拉扯,既痒又酥。从被吻住的嘴角流出痴痴的津液,黑夜中的一切都那么的虚幻,落在身上又那么真实。江墨声方一放过了他,苏纸言便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呻吟,回应着被亵玩的快感。
“怎么都这么湿了?”
胸口的撩拨还未停下,苏纸言的下身就遭了劫,久未经事的花穴饥渴地吸取前来探取的手指,在指尖上面流下滴滴汁液,随着手指在穴口就着淫液来回拨弄轻打花唇发出滋滋水声,好不淫靡。
已经食髓知味的肉粒从层层叠叠的肥厚花瓣中颤栗出来,同玉茎般挺翘得硬邦邦的,立刻就落在了魔爪之中,引得主人起了更大的反应。
苏纸言已经一年未尝过这般滋味了,刚被男人玩弄了几下花蒂,就激动得忍不住分开了腿,伴随着越来越难以克制的呻吟,最终演变成了娇媚入骨的春声,任凭江墨声更加方便地带给他至高无上的生理快感,他忘乎所以地放肆叫着,依仗黑夜中看不见的胆量,甚至在濒临高潮时色情的吐舌,终于是在手指的玩弄中喷出大股大股的爱液,像个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春潮泛滥,水声不断,把江墨声的手心全部打湿还不算够,连床单都湿了个彻底。
“二少爷……我……我……”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苏纸言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般的淫靡放浪还不够,连身子都这么不争气,江墨声才只用手玩了两下外阴,便就潮吹成那个样子了。
江墨声已经伏身到他上面,带着情欲格外性格的声线连同亲吻一齐降临,还有着压抑欲火的沙哑,更为蛊惑:“原来纸言也早就想要了是吗?”
事到如今,再拒绝就不礼貌了。苏纸言轻声“嗯”了下,还在因为潮吹颤抖不已不断吐息的下身小洞便迎入了粗长硬挺的巨龙,久未品尝欢好滋味的花蕊立刻软软糯糯地贴伏上去,又湿又滑的媚肉紧紧包裹,生怕再次让这大家伙跑掉,像是用尽浑身解数讨好似得乖巧承欢,又热又硬的阳根将湿软娇嫩的穴填得满满当当,连刚刚还在喷潮的穴口都被撑得没了血色,却还贪婪的想要将整根肉棒都全根含入。
夜色深沉,霜寒露重。卧房内却炙热似盛夏,两人身上都遍布欲火燃烧的汗滴,而这些水渍与交合之处的下体相较又显得格外微不足道。苏纸言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惊涛骇浪之间摇摇欲坠的一乘小舟,每一次江墨声凶猛的顶撞都像是一次要把他打翻的巨浪,那么狠,那么重,一下接着一下,快得他思绪都全然被顶得散了架,飞到九霄云外,大脑一片空白,耳畔尽是肉体碰撞的啪啪啪啪和自己不断被肏出的水声,如今那口被征服的小穴就只知道迎合让他欲仙欲死的孽根了。
“二少爷……呜……哈啊……要……要死掉了……下面……下面太舒服了……不行……太深了……啊啊啊……慢一点……”
“纸言既舒服,还分什么深不深?”
苏纸言泪花都被顶了出来,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哭腔,呻吟娇喘:“受不了了……啊……又出水了……呜……”
高潮过几次,连骨头都软了,苏纸言便彻底没了主意,和他身下被占有征服的淫穴一样,让江墨声蛊惑诱哄得百依百顺,任说什么都顺从得很,更是勾着男人的欲望不可收拾的交欢。
“纸言喜不喜欢夫君干你?”
“喜欢……”
“说全。”
不等苏纸言学舌,江墨声便锢住他的腰身凶狠地往花蕊深处猛夯,破进子宫一入到底,直把苏纸言带着哭腔的叫床逼得支离破碎,断断续续地哽咽道:“喜欢……啊啊啊……哈啊……喜欢夫君干我……哈啊!不行了……呜……夫君~太快了~啊~要喷水了……哈啊……”
彻夜缠绵让苏纸言下身的酥麻得不成样子,被顶的穴口阴阜红肿不堪,待江墨声抱着他下床清洗时,才刚一触碰被淫液精水填满的穴口,苏纸言就条件反射似得抱住男人,大腿痉挛震颤着就又喷出一股稀薄的爱液,哭得可怜又极尽诱惑,说得话颠三倒四却淫媚不堪,“穴儿被夫君干坏了……”
江墨声有些哭笑不得,他的纸言真是神志不清了。
“娘!”
沉静的午后被一声梦中呓语打破,苏纸言猛的从床上坐起来,顿时腰酸背痛,眼冒金星。
江墨声也被他异常的举动惊醒,坐起来揽住他的后腰,刚睡醒时慵懒黏糊的声音像是在撒娇,“怎么了?”
阳光从窗子外洒落一地,照得屋里十分亮堂。苏纸言这才看清了睡在身边一夜的人,贪欢缠绵,彻夜不休,昨日的记忆全部回笼,两人身上虽已经干净清爽,可又并不清白。江墨声肩膀上的咬痕和手臂后背的抓痕还泛着红印,清晰可见烙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昭示着他的放肆与荒淫。苏纸言脸上浮出红晕,又小心翼翼地躺回被窝,低声道:“没事,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我娘,领着我到父亲府上认亲,被家丁打了。”
那是他三岁时候的事情了,居然可以到现在也记得。可见当时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多么深厚,或许也是因此,才养成了他如今的性格,毕竟连亲生父亲都不可信任依赖,又怎么会轻易把心交给别人?
江墨声心疼地抱着他,“如今都好了,等母亲病好些,便出院接到家里,再也不受委屈了。”
苏纸言转过身,有些浅的瞳孔倒影出江墨声俊美优越的面容,惊艳之余,是复杂疑惑,不解至极:“为什么呢?到了现在我其实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祈安吗?”
“什么为什么?”江墨声轻吻他的额头,“祈安那孩子算得了什么,怎么可与你相较,若非要说个由头,那自然是我喜欢你。”
喜欢你。
这个字眼太陌生了,在苏纸言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面,这种情感几乎是不存在的。母亲的慈爱,父亲的厌弃与利用,姜氏的刻薄,同父异母的弟妹们的鄙视,客户的尊重,如此简单好理解。而江墨声所说的喜欢,太过复杂。
他还记得踏进江家大门时,江墨声还没见过他,便嫌他迂腐,新婚之夜,江墨声说他恶心,回门前夕,江墨声连合卺都不愿,叫他自己想办法交差,再后来,他要把自己赶出去。
于是他就知道,江墨声和他一样,也只是为了有个香火而已。成婚这件事,于他,于江墨声,都不算什么喜事。
可如今,江墨声说,喜欢他。
苏纸言垂下眼眸,睫毛的倒影打在泛红的眼下,轻声应道:“嗯,我知道了。”
可他糊弄的态度换来的却是江墨声的不依不饶,“你知道什么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冷心的坏蛋,我……”江墨声埋头在他脖颈处隐着变了声的委屈腔调,“我知道你这次回来,也不是因为我,只是,你哪怕试一试呢,你连那么难的剧本都愿意一点点试着翻译,怎么不能,试着也喜欢我呢?”
苏纸言有些茫然,依旧是很轻地答话,像是哄孩子一样,既缓慢又拖长:“好。”
母亲没有力气抱江祈安,但脸上的开心却是一刻也停不下来,苍白瘦弱的脸携着皱纹笑个不停,带着吊水针孔的手抚摸婴儿稚嫩的脸蛋,对苏纸言说:“真好,这孩子,又白又胖的,长得真俊。”
江墨声抱过那肉墩子,免得苏纸言腰痛,坐在病床前,和平常夫婿没有两样,笑道:“那可不是,因着纸言好看,这小家伙才沾了大光,可纸言随了谁呢,还不是妈。”
母亲嗔怪了一句贫嘴,可笑得越发灿烂了。
趁江墨声去问医生病情时,母亲拿了些针线棉布,一面做了活,瞧着粉雕玉琢的小孙子睡得安稳,沉静道:“阿纸,他很好吧。”
“好不好的,不过是因着祈安年幼,和妈说的一样,过日子罢了。”
“过日子也有好有坏,一个人过,是过不成的。我那时候刚怀了你,你父亲就要上城里做工,我想着,操持好家里,把你养好,把你爷爷奶奶伺候好,就等着你父亲每月寄钱,把家安排的妥妥当当。可是究竟怎么样,你瞧见了。于是我就想,如果哪天你能娶一个姑娘,我就要教你一定待人家好,不要三心二意朝三暮四骑驴找马做负心汉,现下,虽然他不是个姑娘,却也算苏家的人了,你该怎么对人家,心里要明白。”
母亲说罢,叫苏纸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告诉他:“那天他把我送来后,又回了苏家,取了件东西,放在了我这,是你那时候带过来的洋书,你还捎回去吧。”
苏纸言翻开那本《罗密欧与朱丽叶》,已经被翻译了完全,是江墨声更正了他前半本错误的语法,以至于后半本也都给他翻译完全,写成中文续了上去。
“他常来看我,也不多坐,估计是忙,说会儿话的时间,在书上一面写东西,一面跟我说:‘妈,您可得早点好,等您出院了接家去,纸言就更高兴了。’”
苏纸言低头垂眸看着那个和江墨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白嫩小儿,睡得香甜。或者他做的也不应该,他曾经恨过父亲抛弃他和母亲,置之不理弃之不顾,如今他对江墨声和江祈安,是不是也重演了自己幼时的悲剧?
不过是试着喜欢嘛,他会学东西,哪怕从没接触过的洋文也可以自学,又有什么难为的?何必让这个软软糯糯这么讨喜的小孩子,活得和他一样呢?他活的也并不好。
出了病房,苏纸言看着被吵醒后既懵懂又气鼓鼓的儿子,说道:“我妈说,让我好好同你过日子,我想来也是对的,我父亲那时候不要我妈和我,我如今想想,我的所作所为,确有些我父亲的影子。”
他一心一意看着江墨声怀中抱着的软糯白嫩的小团子,沉静温柔,把手指交给他握着,逗弄拾趣,说完才看向江墨声,“我不想和他一样,我想和你一样。”
江祈安周岁的时候,江老爷准备了个盛大的满岁礼,单是宴席就摆了上百桌,施了一天的粥饭,抓周的器物把小小的江祈安都围了几圈。苏纸言忙前忙后,从张灯结彩的布匹到几套宴席穿的衣服,抓周的每件器物、项上的金项圈、手上的长命锁甚至五福肚兜都是他亲自挑选。所尽之心,整个江府,也就隔辈亲爱孙如命的江老爷可以比得上了。
江祈安本就爱笑,小小的年纪就知道热闹开心,亲的外的一堆人众星捧月宠着爱着,全都是为着这个小宝贝。宾客归家,祈安沉睡已是到了黄昏,苏纸言才安心休息。拉开新装的电灯,橱纱屏风后面的床上早早就睡着一人了。
不必想也知道是谁,苏纸言见他一动不动,以为是睡着了,悄悄问了一声:
“江墨声?”
床上面朝墙背对他的身体动静极大地往里挪了挪,看上去是有些被吵醒的厌烦,又有些不满的几句嘟囔,若不是苏纸言与他同床共枕多日,还真会被他这种伪装的小把戏骗过去,这样大的反应,分明就是没有睡嘛。
苏纸言有些无奈,到床边坐下,一面解袄一面问:“这又是怎么了?”
江墨声气鼓鼓地翻过身,从被褥里伸出漂亮的手帮他解长袄上的盘扣,赌气又撒娇:“我前些日子过生日,你就没这样上心。”
“这算什么?难道祈安不是你孩子?当父亲的怎么能和孩子比较这个?何况今天是祈安周岁。”苏纸言褪下袄,拦住江墨声暗自想要探进里衣的手,拍打了一下,语气有些重了:“你如今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成天和祈安争竞这个那个,一有不如意就要耍性子,祈安还尚在襁褓,你却比他都难哄,你天天这样谁受得了?”
“我……”江墨声还未说什么,眼圈便先红了,不管不顾就环住苏纸言的腰,埋头在他胸前,小声道:“我知道你受不了我,你如今心里眼里都是那孩子,我算什么?我怎么敢使性子?我本来睡着了好好的,谁让你唤我的?你把我喊醒了数落我不像话,我又敢说什么?”
什么都让他说完了最后来一句“我又敢说什么?”,苏纸言把他的头抬起来,对上含着晶莹剔透的泪花与微红泛媚的一双眼睛,绝色美貌在前,刚起的一点情绪也都被这一刻的惊艳给冲散,他还能说什么?江墨声这份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招数,比亲儿子会缠人的多。毕竟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个道理,受千娇万爱长大的江祈安是不会懂的。
“好了,我是最近有些冷落你了,今天晚上好好陪你。”
苏纸言还不知道掉进了江墨声一早布置好的陷阱里,看见江墨声还挂着泪珠就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件月白色的定做旗袍,带着不知是委屈还是伪装的哑腔道:“纸言今晚上要穿这个自己动。”
饶是苏纸言百般羞拒,可哪里挨得过江墨声的软磨硬泡,照着男人骨架定做的旗袍倒也算合身,就是两侧的开叉……苏纸言不忍看向穿衣镜,这几乎都要开到肋骨了,一伸手进去怕是连胸膛都能轻易摸到,江墨声还“贴心”地给他扣上别样的压襟,清脆的玉珠一步一响,更不要想象待会儿会响成什么样子了。
“呜……呜……呜……”
月白色的丝绸布料被含在了苏纸言的口中,堵上了难以自抑的呻吟娇喘,后庭被插入粗长坚挺的巨龙,已经足够饱胀撑满,却还要来回扭腰摆臀,企图将滚烫炙热的阳根研磨到敏感的身处,获得无上的快感。
被掀开的旗袍露出白皙的小腹,硬挺颤栗的玉茎被握在男人手中上下抚慰,不断流出激动的汁液,打湿浸热了手心,随着撸动发出咕啾咕啾的淫靡之声,听得耳畔红得发烧。但这些水渍和声响,同玉茎下面对男人敞开的双腿间那朵受多日滋润变得越发娇媚的雌花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纸言,舒服吗?”
江墨声伺候着他前面那根,又服侍着更为贪婪重欲的后穴,怎么会不舒服?苏纸言含糊不清地答“嗯”,卖力地扭着腰,甩动旗袍上的压襟玉珠相撞,清脆直响。江墨声坏心地瞅准了他动情忘神的时候,手指朝着不断流水吐汁的花穴靠近,在因着快感颤栗起来的敏感阴蒂上,使了个弹指。
“啊啊啊啊啊——”
苏纸言又痛又酥,下半身又麻又软,整个人的灵魂都好像被那个弹指给击飞掉了,含着泪光的眼嗔怒地看向身下的始作俑者,受了委屈的小穴涌出一滩淫液,好不可怜。
“你……你怎么能弹那里?”
江墨声还在装傻,一边挺动腰身享受极致紧热的后穴,看着瑟缩的雌花笑道:“我不知道纸言反应会这么大,你教给我,为什么这里不能弹,我便知道了。”
苏纸言怎么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看江墨声掀开自己身上的旗袍又要关照他敏感至极的地方,忙胡乱道:“弹的话……那里会坏掉的……”
“可是我瞧着,不弹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然怎么没碰就流水呢?”
苏纸言已经无心回答了,江墨声扶着他的腰自下而上越发凶猛地肏干本就敏感饥渴的后穴,硬了半天的玉茎也越发被讨好,双重残酷极端的快感一同袭来,逼得他无助地摇头,一问什么都不知道,再问就是淫词媚声的娇喘呻吟,吐着舌头释放无力承受的欢愉,连同刚刚被弹得生疼的花蒂也重新动了情,痴痴地引着花穴流出蜜汁。
红透的耳朵听见男人的失笑,与祸国殃民的眼前容貌混为一体,像喝醉了酒似得天旋地转,如梦似幻,脑袋变得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塌糊涂的下身,苏纸言已经无暇回忆刚刚江墨声还是如何如何的做小伏低,委屈痴缠,现如今他就是自己身体的主宰,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江墨声抚了抚湿润的花唇,故意道:“怎么骚成这样?是不是小逼也想要挨操?”
“嗯……”
江墨声取下不断晃动发响地压襟,拆成一颗颗相连的珠串,哄道:“纸言把自己小逼掰开,夫君这就让你舒服。”
苏纸言连反抗的情绪都被顶的一干二净,乖巧听话地含住碍事的旗袍布料,露出还在承欢的下身,分开湿淋淋的大腿之间,双手一边一瓣拉开滑腻湿黏的花唇,任由江墨声摆弄。
第一颗玉珠进去的时候给他冰得不行,过热的体温都被弄得凉了几分,可空虚寂寞的小穴被填入东西,莫大的满足一下便战胜了暂时的冰凉,十八颗桂圆核大的压襟玉珠被一颗颗送进湿热柔软的甬道,将刚刚还饥渴流汁的蜜穴堵得满满当当,只留出一串流苏穗子,随着后穴被顶弄时起伏摇摆,沾了淫液湿哒哒地甩到滑腻的大腿上,将那片原本就淫靡的地方变得更加淫乱。
玉珠子在春潮满腔的甬道中来回滚动挤压,不断触碰敏感的媚肉,和着淫水圆滚滚地一串十几颗在他里面搅个天翻地覆,毫不留情地随随便便就让他高潮不止,又被堵着喷不出水,激得苏纸言受不住地弯下身子抱住男人的脖子,既命且求:“拿出来……拿出来吧,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他满脸都是泪痕,前面不知道已经射了几次,弄得床上满是精斑,可后穴含着的那根却还是没放过他,隔着一层肉膜挑逗着他蜜穴里的那些玉珠,腹背受敌,怎么吃得住?
江墨声也即将临界,锢着他不安分扭动的腰冲刺了几百下,逼得苏纸言又哭又叫,将精华灌入的一刻,拽住湿淋淋成绺的流苏穗子,猛地往外一拉,十几颗玉珠一下被迫从湿热温暖的甬道中扯了出来,大股大股如同泄洪般的春潮从不断抽吸的蜜穴中喷涌而出,连同前端射出的精水将整个床上都弄得无法收拾。
苏纸言双眼翻白地躺在湿漉漉黏糊糊的床上,月白的旗袍几个时辰前还熨烫平整,现在竟是褶皱满身,被干的合不拢的双腿不断痉挛发抖,两腿之间一塌糊涂,泥泞不堪的全是淫水精液,还有吞不下的浓精不断从股间流出,水乳交融,湿黏一片,活色生香。
番外香火·完
“你怎么……会在这?”
苏纸言才回来桃川不足半天,就在家上游的溪边又发现了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将军,依旧刀伤箭刺,血污满身。
这一幕太过熟悉,他若不是身穿祭酒官服,还真以为回到了刚被父亲后母驱赶到桃川的日子。
江墨声昨日才去往京城与皇帝议政,总得一个月才归来。他趁年假之前赶来桃川一趟,看望父老乡亲,也想挑些好苗子带往太学里去。却不想江墨声就像当年一样刷新在那条溪边,可怜狼狈地奄奄一息。
苏纸言一时心疼无比,忙叫护卫把他抬去屋里,又派人去镇上请郎中,写信命驿站快马加鞭到王府和京城,待稳住他的伤势,一面就送到王府养伤,一面传宫里最好的太医往王府去。
郎中开了止血固本的方子,熬了退烧的药苏纸言一勺一勺给他喂下去,左右退到门外守着,苏纸言用心口暖着男人冰凉的手,眼圈立刻红了,“你又去打仗了是吗?为什么骗我说是去京城皇宫呢?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祈安怎么办?”
苏纸言在床边守了一夜,天蒙蒙亮时,听见江墨声沙哑虚弱地叫:“水……”
苏纸言一个激灵从床边站起来,腰酸背痛,好在没有闪到腰,连忙给他倒了碗水,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喂给他喝。
江墨声饮了半碗水,神思有了些清明,疲惫地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苏纸言见他醒了,欣慰欢喜,“你终于醒了。”
男人凌厉的目光审视着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苏纸言直视他的眼神,被他看得有些奇怪,“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你是谁?这是哪里?”
苏纸言一时间蒙了,张了张口竟说不出一句话,怔了许久,顿时一股邪火从胸腔升腾到喉咙里,气愤地把他扔回床上,“你不认识我了?那我也不认得你了,来人,把王爷送回去。”
从门外挤进来的侍卫让床上的病人更加警惕,侍卫问苏纸言:“苏大人,您还要继续在桃川挑选学生吗?”
“自然,本官公事未了,不会回去的,你们记着把王爷送回王府好生养病,没有本官的话,不许他去太学里。”
“是。”
“等等,”江墨声凝望着疲倦清秀的朝廷命官,“你是谁?我真的不记得了,我连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都不记得了,你说什么王爷、太学,我和这些有关系吗?”
他的疑惑与懵懂不像是装出来的,看见自己都不高兴了也没有改变说法,苏纸言迟疑了片刻,难道这次是真的?
侍卫原本就是江墨声派给苏纸言保护他的,此刻比苏纸言还震惊,阎王修罗一般的宁王爷,不仅莫名出现在边地桃川,还连苏大人都不记得了,这怎么了得?如果让一些不怀好意的邻国知道,趁机来犯那就麻烦了。
“江墨声,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苏纸言半信半疑地问他,毕竟他被骗得太多了,吃了十堑怎么也得长一智。
“……”
“那世子呢?祈安你也不记得了?”
苏纸言见他茫然的样子,彻底心死,平复了下破碎的心情,冷静告诉侍卫:“立刻请皇后与玄镜大师来桃川,王爷失忆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半个字,本官唯你们是问。”
“是否也让世子回来?”
“王爷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暂且别让世子知道,让他安心在云州读书。”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所托。”
屏退众人,苏纸言泄了力气,一夜都没睡好觉,此刻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可江墨声还受着伤,脑子都坏掉了,他只能强撑着精神,试着让他想起来曾经的事。
“七八年前,我就是在这里救的你……”
江墨声将信将疑地听他讲完,试探道:“也就是说,太子顺利即位,已是皇帝了?”
“嗯。”
“本王有一事难解,”江墨声上下打量着苏纸言,看着他昨日哭红的眼睛疲倦困顿,却温顺美好,坚韧恬淡,尽管面前的州太学祭酒的确看上去动人可口,符合他的心意,可却难以改变他是个男人的事实,“世子是如何降生的?”
苏纸言习惯性地依靠他,江墨声本想躲开,身体却没有退,想来是觉得,面前的人不会害他。苏纸言小声抱怨道:“我刚刚已经讲过了啊,是皇后给我接生的。”
“不是……”重点在于谁给他接生吗?重点在于他怎么能生呢?江墨声无奈直白道:“你怎么可能生的出孩子?”
“原本是生不出的,”苏纸言眯上眼睛,渐渐躺到江墨声身侧,连话都说得带着睡意软绵绵的,“是你这个骗子坏蛋,给我下了那种药,才勉强要了个祈安,生下来身子就弱,怨我那时候也狠心,没照料好他,精心将养了这么多年,现在才好转了些,前阵子跟你去狩猎,打下来一对鹰,还放在王府里养着呢。”
江墨声晃醒了昏昏欲睡的苏纸言,逼问道:“什么药能让男人生出孩子了?你分明是骗人的。”
“我骗你干什么?”苏纸言被搅了睡意,干脆把门锁上,地炕烧得火热,他解下棉袍,只留下一身白色里衣,看着男人看他的眼神越发暧昧,他有些脸红,不过两人同床共枕这么多时日,身上里里外外都被看过遍了,为了让江墨声相信,早点恢复记忆,这点羞耻心不算什么。
他钻进被窝,在男人奇怪又暧昧的眼神中,羞怯地抓着江墨声绑着纱布的手探进了自己的裤子里,苏纸言不敢抬头去看江墨声的目光,带着他的手摸向自己古怪而美妙的下体,在触碰到娇嫩光滑的花唇时,明显感受到了男人身躯一震。
苏纸言脸上红得几乎滴血,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我……我天生就这个样子,虽然比别人多长了件东西,但是……但是如果没有药物催化,我也是……生不出孩子的。”
他听到江墨声发出一声嗤笑,“原来如此。”
“好了,我可以睡了吧。”苏纸言连忙把对方的手从下身处拿出来,转过身背对着江墨声连忙闭上了眼睛。
“爱妃,你怎么碰一下就湿了呢?本王的手还受着伤呢,你就给弄脏了。”
苏纸言蹙了蹙眉,他依旧装作听不见埋头苦睡,却感觉从脸蛋到耳朵、再到脖颈和胸口都火辣辣的烧起来了,不是……不是他想出水的,是身体太敏感了。
“你倒是会惹火,本王受伤你不避讳也罢了,爬到本王床上来还勾引本王去摸你,现在把火招惹出来了你反而装起睡来,你就是这么做王妃的吗?苏大人?”
苏纸言完全没了睡意,驳斥道:“你现在还受着伤,你还想干什么?把伤养好了,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何况现在,你还想不起来我是谁呢。”
江墨声带着他的手探到自己下面,苏纸言立刻被烫的企图缩回手,却被抓着握住那根熟悉的大家伙,“即便如此,身为王妃,你不该做点什么吗?”
苏纸言吸了吸鼻子,叹了口气,无论恢没恢复记忆,江墨声的欲望总是这么强烈,昨天临出发去京城前,缠着他就要了好多次,说是要走一个月,得一下做够了足数才不惦记,苦得他现在下面还有点疼,现在反倒都不承认了,还跟头饿狼似得绿着眼睛盯着他,受伤了还不消停。
“嘶……”
略显得红肿肥厚的花唇艰难地吞吃下了卵蛋大的肉冠,苏纸言扶着床头,皱着眉一点点坐下去,丝绸的里衣垂散开,透过缝隙可以看见他还没消下去的红痕,乳尖处更是红得滴血,被吮吸得破了皮,露出娇弱的嫩肉,可怜地颤栗着。
湿漉漉的花穴像泉眼一样紧紧包裹着炙热的欲根,又滑又嫩,每次抽插都从交合的地方溢出些许爱液,让进出的声响变得粘腻暧昧,粗壮的肉柱把穴口撑得极大,苏纸言每次起落都显得有些困难,下面的小嘴紧紧咬着大肉棒,他动一下就浑身酸软酥麻,几乎要瘫倒在男人身上。
屋内的炉火和床上的炕火让他热的出汗,干脆解开了上衣的扣子,将自己脱了个精光,骑在男人身上扭摆着腰身,不断发出诱人的喘息,挺翘着伤痕累累的乳首,满身都是吻痕地暴露在江墨声眼前,苏纸言皱眉轻喊了一声“啊”,随即受不住地弯下腰,难耐地埋怨了一句:“怎么又大了?”缓了好久才撑住没高潮在江墨声身上,不然流出来的淫水又要他自己给擦干净。
江墨声对曾经的记忆没有恢复多少,不过几天下来,对他身体的掌控却越发的熟练。苏纸言从外面挑完了学生回来,江墨声就拉着他缠着做那种事,活脱是当年初开荤的模样。桃川不比王府,房屋不隔音,又不想从前只有他们两个,外面侍卫日夜戍守,江墨声偏偏也不放过他,苏纸言只希望他快点看过所有学生,赶快回云州去。
“别……不要……”
苏纸言又不敢推他,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只好事事百依百顺。江墨声发觉了他身下的敏感脆弱,即便因为他承欢太多次下面红肿不堪,江墨声说要将养两天,可还是没有完全放过他。
“爱妃,你这里立起来了,还不要吗?”
“不……别碰那里……受不了的……”
苏纸言捂着嘴不敢出声,身体却擅自遵循着欲望的念头,顺从地张开了腿,把兴奋颤栗的花蒂暴露在江墨声眼前,和他前端的玉茎一样硬邦邦地挺立着,只要稍微一碰,他就爽的浑身痉挛,下面不断出水,已经湿乎乎的流出来了。
“啊啊啊啊~~~~不要……呜呜~~那里、那里不行的~~~不要了呜呜……”
苏纸言痴痴地被吻住,翻白的双眼完全放空,江墨声手上被喷出一大股淫液,简直像是给他洗了手一样,被做过太多次红肿淫靡的穴口瑟缩地抽吸着,湿的不像话。
江墨声持伤行凶,再这样下去,他会被玩坏的。
门外的声音把他空白的思绪拉了回来,醒了醒神听见侍卫在说:“王爷在屋里休息,哪来的又一个王爷?”
“混账东西,王爷才刚从京城赶过来,屋里怎么会有王爷?”
是徐成的声音,苏纸言挣扎地从江墨声怀里出来,颤巍巍地下了地弄干净下身,穿好衣服扒在窗边,江墨声也随之在他身后打量着外面的来客,目光幽深而阴鸷。
院落外的马车上下人摆好梯凳,一双金丝黑裘踏云履靴落步,玄色锦帽下一张精致无暇的面容映入众人眼帘,身罩乌绒毛领细绣金蛟大氅,华贵骄矜,面色不虞,威严开口:“这么晚了嚷些什么?”
苏纸言惊讶地从屋内走出来,如猛虎般震慑的宁王立刻像是化解了千层冰雪,笑着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纸言,我好想你啊。”像只看到出门多天的主人回来后的猫一样黏在了他的身上。
苏纸言浑身僵硬地看着他,像见到了鬼一样可怕,而见鬼了的不止苏纸言,还有一众侍卫和惊掉下巴的徐成,以及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皇后。
从马车上刚下来的江墨声皱着眉愤恨道:“你是什么人?乔装打扮来骗人?还骗到纸言这里?”
“你又是谁?”伤势未愈的江墨声看向皇后:“皇嫂,为什么他和你一同过来?”
苏纸言茫然地看了看两个一模一样的江墨声,又把目光聚集到同样懵逼的皇后身上,忽然想起来,为什么江墨声会认得那就是皇后啊?他不是什么都还没想起来吗?
他还没转过来弯,两个人就打了起来,苏纸言想也不想就拉住了刚来的那一个,不为其他的,另一个还受着伤呢。
“纸言,你别拦着我,这个畜生是冒充我来骗你呢!”
“你才是骗子,爱妃你放开他,本王亲自教训这种人。”
“你看他露馅了吧,纸言,我什么时候这样唤过你,他就是个骗子!就应该就地正法,徐成,把他绑了,本王要处以他凌迟之刑。”
“徐成,你知道谁才是你主子,去把他杀了,本王有赏。”
徐成愣了愣,也不敢上手,更不敢下令,这俩都是主子,两个人的腔调都够使,他哪敢动手,苏大人能拦着,他连话都不能说一句。
还得是皇后停住了纠纷,揪着两个宁王的耳朵拉回屋里去,苏纸言跟着过去,带上了门。
皇后本意是来吃瓜的,也的确吃了个大的。苏纸言派人快马加鞭送来密函时,是他先拿到的信件:“宁王在桃川身负重伤,务必请皇后携玄镜大师与太医急至。”
这就怪了,于是从尚书房把宁王拉出来,对比字迹确是苏大人的,心存疑虑跟着宁王就到了桃川,一下车就看了场诡异的大戏。俩猫打起来了。
这边皇后在思考,苏纸言被争来抢去。突然皇后灵机一动,告诉两个一模一样难辨真假的江墨声:“有些事情,只有真正的宁王知道,谁若能说出来,便可以认定是真的了。”
“皇嫂,他肯定不知道,你原名神念,是太清观长老,后更名为神心,假称道女,嫁与皇兄,还是我替你们请父皇圣旨,皇嫂,这件事他现在知道了,他必须得死。”
“你是如何知道的?皇嫂他可留不得啊。”锦衣华服的宁王贴在皇后耳边,小声道:“皇嫂,你是知道的,当年是你帮忙请来玄镜大师助成死蛊局,才哄得纸言愿意原谅我的,这件事,除了你、皇兄、玄镜大师,就只有我自己知道。”
皇后眼睛一亮,抓住锦袍,“你一定是。”
“皇嫂!他跟你说什么了?”另一个急道,“皇嫂当年去象姑馆,点了十几个小倌作陪,还是我给皇嫂买的单,后来又带回府上两个叫什么金风玉露的,还是我劝皇兄不要杀他们,在府上给他们留了地方,皇嫂要我说出来你几时还过去留宿过吗?”
“好了别说了!我记得,我知道!”
苏纸言看着皇后,脸上有些红,“皇嫂,您分出来了吗?”
皇后分没分出来他不知道,瓜他算是吃饱了。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个,都是真的。”
苏纸言诧异道:“怎么会?”
“就是可能遇到了一些玄之又玄的事,”皇后沉吟道,“你这几天一直看见的,或许还是你曾经救的那个,而跟皇帝一起议政的这个,也是真正的宁王。”
皇后解释了一大堆道理,苏纸言才搞明白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江墨声,另一个是初遇时的江墨声。总而言之,两个的确都不是假的,是两个时间段的人,凑到了一起。
回云州的马车上,苏纸言请求和皇后坐一辆马车,问他该怎么处理。
皇后胡扯道:“这个……说不定就像海市蜃楼一样?等过段时间,过去的那个娇狸自己就回到原来的时间里了。你呢,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叫他怎么顺其自然?
他怕两个宁王在王府拆家,不敢留在太学里躲避是非,可回到王府,难免就被争抢,跟谁一个房间,另一个都要掀翻天。
苏纸言烦道:“你们别争了,我自己一个人睡!”
他其实睡不着,一想起来两个江墨声,他的头都大了,连祈安他现在都不敢抱回来,让他住在太学里,不让一回来看到两个父王,祈安的小脑袋瓜怎么理解得了?他都理解不了。
“纸言,睡了吗?”
苏纸言听见蹑手蹑脚的声音来到他的床边,就知道江墨声不会乖乖听话的,他不吭声向里面挪了挪,给他留出些位置容他爬上床,便被他抱住了。
“纸言,我好想你啊,这几天我都寂寞死了,活不下去了。”
大娇狸三两下就解开了他的衣扣,在他脖颈间亲吻,像只撒娇的猫来回蹭他,苏纸言被弄得彻底不打算睡了,回抱住精壮的身躯,呢喃道:“我也想你,乖,快进来吧。”
“呃啊……”
江墨声一进去便顶得又快又猛,像是无情的机器般往他深处花心去凿,插得那么重那么深,要被他干坏掉了。
苏纸言抗拒不了这样的强烈的快感,才被肏了几下就受不了地高潮喷水,大娇狸的确是几天都没和他亲热过,可这几天他也没停啊,可以说从江墨声说要去京城到现在,他下面一天都没空缺过。
这哪里能满足得了江墨声,就着高潮时紧缩荡漾的甬道便将苏纸言抱起来站着顶弄,每次抽插都带出来大股大股的淫液,像是失禁般喷涌不停,苏纸言立刻被这般的刺激弄得哭叫出声,抱着男人的肩膀捶打:“不要……停一下……我还在高潮……”
“高潮了又怎么样?”江墨声无赖道,“纸言水这么多,不就是给为夫干的吗?”
“混蛋~~这样下去~要坏掉了~~不行……呃啊~~”
门被推开,苏纸言紧张地立即夹紧了穴,反而把自己弄得酥麻难耐,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江墨声身上,全身的重量都抵在交合那一点,一下被捅到了子宫里,哭着又泄出了一滩淫液。
“爱妃说了他自己一个人睡,你来干什么?”
小娇狸拽着苏纸言的身体,想把他抢过来,大娇狸却牢牢抱紧,一拉一扯让又硬又热的大肉棒在苏纸言高潮痉挛地花穴里横冲直撞不停乱搅,水声四溢,苏纸言尖叫不止,连忙求道:“别这样弄……”
“听见没有,纸言说让你滚呢。”
“爱妃分明在让你滚。”
苏纸言没心思听他们在这个时候吵架,却又没力气把他们都赶走,只好哄着小娇狸:“你先等一会儿……”
小娇狸在他身后撒娇道:“爱妃,我还受着伤呢,这么冷的天,你不让我进去暖和暖和吗?”
“嫌冷去被窝里睡觉去!”
“爱妃,你看他还凶我呢。”
苏纸言看向大娇狸,软软地开口道:“你让他一点……”
“凭什么呢?”大娇狸比小娇狸还能演,眼泪当时就下来了,“明明纸言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他来就要让着他,我不要,纸言他就是装的,我都知道,他伤早好了,他说失忆也是骗你的,他什么都清楚。”
苏纸言无语,怎么明明是一个人还能互相揭短啊?他回头看了看同样可怜委屈的一张脸,两个都是他的人,他怎么抉择都挺难的。
“那个……不行的话,”苏纸言咬了咬牙,闭上眼认命道:“一起来吧。”
“啊啊啊——”
苏纸言被饱胀的异物入侵感弄得头皮发麻,单是用后穴或花穴来做,他都可以适应,可同时被插入两个同样大小粗长的肉棒,还是有些太难为他了。
苏纸言哭着抱紧了大娇狸,后悔自己做了这个决定,小娇狸刚进入了一点,他就受不了了,原本就被一根儿臂粗的肉棒顶在花穴里,蹭着宫口,现在隔着一层肉膜就要再容纳另一根一样的肉棒,两个洞都被塞满的话……他回头哀求小娇狸,
“好……好大好粗……呜……下面全被填满了……会撑坏的……”
可事到如今,已经进去了,再让小娇狸退出来,显然是天方夜谭,硬邦邦的肉冠卡在后穴里,退出会更加艰难。两个男人把他夹在中间,一个抚慰着他因为疼痛和害怕软下去的玉茎,一个撩拨着他花唇中心的阴蒂,让苏纸言因为快感稍稍忘掉疼痛,小娇狸一边在他耳边亲吻,轻轻哄道:“乖,放松一点,让为夫再进去一点,一点就可以了。”
苏纸言抽吸着听话,把全身的重量靠在后面,后穴困难地一点点把尺寸可怖的欲根吃进去,被撑得一点褶皱都没有,穴口处的皮肤都变得有些透明。
他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被两个肉棒插入,小声道:“你们……要慢一点动……”
大娇狸吻了吻他的额头,小娇狸亲了下他的脖颈,似乎是因为同一个人,所以格外心有灵犀,可这样的心有灵犀让苏纸言实在吃不消。大娇狸刚从花穴里抽出来,小娇狸就立刻猛顶他后穴的花心,小娇狸才从后穴里抽出退到穴口,大娇狸就一下捅进了子宫。这样不间断的抽插让苏纸言感觉到好像每时每刻都被顶到两个淫穴的最深处,受不了、逃不脱,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腿被托举着离开地面,瘫软地大大分开,颤栗流汁的玉茎下两根粗长的阳具此消彼长地进出着他身下的两个小洞,一前一后把他夹在中间肆意抽插,起初还顾念着他下面第一次吞吃两根,两个人都还算轻柔缓慢,但眼见他逐渐适应,淫水溢增,玉茎也挺翘起来硬邦邦地立着,便知他得了趣,于是开始较劲一般加快了速度。
苏纸言无助地仰着脖颈,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大梁,受不了下体堆积越来越多的快感,欢愉要把他的大脑全部侵犯,发出的高亢淫声换来更粗暴的对待,他的手柔软无力地推拒着前后两个男人,却无济于事,倒像是他在迎合似得。
高潮的快感犹如灭顶般剧烈,欲望的浪潮将他淹没,在激射出大滩白浊和喷涌出汩汩爱液时,他的两口淫穴也没有逃过抽插,高潮时不停歇的刺激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先后痴迷地与前后两个男人唇舌交吻,再被两人内射到身体深处,肚子都像是怀胎般被灌得鼓鼓囊囊,淫靡娇软的媚肉盛放不下这么多东西,抗拒地把两根半软下去的肉棒推出体外,合不拢的穴口争先恐后流出一股股白浊,失禁一样把精水淫液排出来,泥泞不堪水乳交融。
他颤抖痉挛地被放到床上,腿还在不断打晃合不上,他再也不要这样玩了,真的要坏掉了……
“苏纸言醒一醒。”
苏纸言困倦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是顾飞白。他现在身处太清观的厢房。
他想起来了,自从定居云州后,他每年都会拜访玄镜大师一次,因为他对自己和江墨声都有过救命之恩。
这次他刚从桃川挑了一批读书的好苗子送到云州太学,直接便去了太清观。玄镜在讲学,顾飞白叫了好酒好菜在后山凉亭招待他,苏纸言见凉亭清幽雅致,立于满山绿色之中,不免感叹:“你现在日子可是比之前好得多了,又干净又安稳。”
“才不是呢,玄镜那家伙,看上去冷冰冰的还挺正经是吧,其实特别古怪,我成天在这都要憋死了。”顾飞白一肚子烦恼正愁没地方诉,苏纸言算是一头撞到枪口上了,当了半天的垃圾桶,听顾飞白吐槽个没完。
苏纸言喝了杯酒,小声反驳了句,“玄镜大师,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吧,身怀绝技之人恃才傲物也是难免,那么难解的蛊当年他也替墨声给除掉了,还是挺有本事的人,有些小性子,你多包涵一些是了。”
顾飞白说到兴头,一时漏了嘴,“他哪会解蛊啊?他要是会解蛊,现在的皇后保准跟我一样,困在这太清观出不来呢,怎么会成天跟着皇帝到处巡游,逍遥自在。”
“玄镜大师,不会解蛊?”
“当年皇后还是太清观长老时,就中了蛊毒,还是宁王给解的,玄镜跟我说,宁王的母妃精通此道,于是宁王也善此技,只是后来我倒不明白为什么宁王自己会被蛊伤得那么重。”
电光火石之间苏纸言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他怔了怔,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心下一沉,站起身想要回云州见江墨声问个明白。玄镜却突然不知从何处出现,“苏大人。”
“玄镜大师。”
玄镜微微颔首,瞥了一眼喝醉重醺的顾飞白,眉头微蹙,立刻遮掩过去依旧清冷正经的道人面目,“苏大人旅途劳累,请到厢房歇息一晚吧。”
“大师客气,我就要回云州了。”
“天色已晚,还是留宿一夜,明早启程也不迟。”
就是这一晚上,顾飞白说他睡了12个时辰,想必他是太累了,所以也没叫醒他,但是宁王耐不住性子,他才多留宿一天就等不上,过来太清观接他回云州。所以顾飞白才喊醒了他。
屋内的香让苏纸言打了好几个喷嚏,问顾飞白这是什么香。
“玄镜说是安神的。”
苏纸言将信将疑,安神香?安神香能让他做了这么一个可怕而香艳的春梦?
回云州的马车上,苏纸言一直盯着江墨声的脸看,想要去问一问关于那时中蛊身死的事情是不是真如梦境一样,是江墨声自己做局哄骗了他。可临到张口他又不想问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现在身边陪伴的人是江墨声,起码是一个江墨声,这就比梦里两个要他命的禽兽强多了。
江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笑道:“纸言,你这样看我干嘛?分开几天就想我啦?”
“你现在是一个人,真好。”
“什么?”
苏纸言抱住他的手臂,安心悠然地靠在他身上睡觉:“没事,我就是想,如果我变成两个,一个是现在的我,一个呢是你刚遇到时的我,你会怎么样?”
“有这种好事吗?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苏纸言打了个冷颤,于是抱江墨声抱得更紧了,“想得美。”
幻·双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