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语这才看见桌子上精致的食盒。
一层一层打开,简直是口水流下三千尺。
早蒸茄子、粉蒸牛肉、酱烧冬笋,剁椒鱼头、酸辣藕丁、椒麻肚丝……
还有一整只脆皮烧鸡,上面还洒满了辣椒粉。
孟良语从小在雁荡山长大,孟家人都嗜辣,她也不例外。
若是给她一碗早上那种白粥,她根本喝不下去。
现在看着桌上红彤彤的菜色,她简直是两眼放光。
她惊喜的看着顾妄言:“知我者莫若师父也啊!”
大喊了一声之后便赶忙出去用清水洗了漱,又像一阵风一样飞奔回来与她的大餐相聚。
猛的扯开一条鸡腿塞进嘴里后,她才想起来问顾妄言,“师父,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啊?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顾妄言也坐了下来,夹了一筷子冬笋,“你做梦的时候一直在喊这几个菜来着。”
孟良语悻悻的低了头。
做着梦还不忘报菜名儿,她也太丢人了吧。
两个人齐心合力,将那几碟子菜消灭了个干干净净。
孟良语吃了个撑,觉得自己肚皮像是个熟透了的瓜。
顾妄言笑得不怀好意,“吃好了?”
孟良语笑得胆战心惊,“吃好了。”
顾妄言潇洒的起身,“那就走吧。”
孟良语狗腿的起身,“唉唉唉,好嘞,师父!”
顾妄言回头,笑得灿若一朵玉簪花,“昨日让你自己选个房间,你选了么?”
孟良语点头:“选了选了。”
“带我去看看。”
顾妄言想着,居无所中精致华美的房间太多了,装饰风格都各不相同。
有奢华气派镶金带银的,也有幽静清雅设字摆画的。
还有虚幻缥缈轻纱缭绕的。
他倒是想瞧瞧,他的小徒弟,选了个什么样的。
但当他站在孟良语房间门口的时候,脸色便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凌厉。
“本少爷这儿有那么多房间,你偏偏要选个柴房?!”
孟良语惊了惊,“这是个柴房?”
顾妄言冷声道,“破落不堪,同柴房又有何区别?!”
孟良语低了低头,羞愤地绞着手,“这屋子也不破,收拾好了之后也是干净敞亮的。”
“这么一间屋子你就满足了?”
孟良语倔强的点了点头,“这屋子同我挺相配的。”
顾妄言简直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你!你简直是——”
罢了,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也是,我不该同你发火的。”
他和人家置什么气?是他说的,让人家自己选屋子。
人家按他说的,选了,还选了个最小最破的,如此客气,他应该高兴才是。
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她要选那间房子?
为什么之前给她递手帕的时候,她犹豫了许久才接过去?
为什么今天她接过那根簪子之前,要先小心翼翼问他“这真的是给我的么?”
为什么她打开那食盒之前,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她活的是有多憋屈?!
顾妄言一偏头,目光就落在了她发间的长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