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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绿茶病娇(1)(1 / 1)

叮叮叮叮——

你正躺在浴缸里敷面膜,听到铃声响了好几下,朝外面喊道:“应许,帮我看下消息。”

“好。”应许就在浴室外,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看到微信消息发送人时眸光暗了一瞬。

“谁发的,发的什么?”作为工作狂的你,担心是公司里的人有什么要紧事,连忙问。

“你的员工赵茵茵,她说策划修改版已经发到你邮箱了。”应许一边回答着你,一边手指灵活地开始删聊天记录。

这次给你发来消息的其实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你的员工,另一个是你的前男友顾寒,但后者应许完全没提到,甚至把顾寒发来的聚会邀约删的干干净净。

“你回她一句‘我待会儿就查看’。”看来没什么要紧事,你将水面漂浮的白色泡沫随手覆在手臂上,慢条斯理地继续享受泡澡。

“回了。”应许照做,发完后走进了浴室,绕到了你身后,那双修长的手按在你肩颈上的穴位,力道拿捏得很好。

你感觉身心都舒展开了,笑着仰起头,一双美眸含笑看向他。

应许会意,低下头将温热的吻烙在你唇上。

翌日,下午。

你刚开完会来到了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顾寒坐在你的座椅上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谁允许你坐我的椅子,滚到旁边的沙发上去。”你很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就乱坐你的位置,尤其这人还是你前男友。

顾寒挑挑眉,挪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笑着调侃道:“你这脾气还是这么爆啊,有人受得了你吗?”

“有事快说,没事就滚。”你一点也不想跟他废话。

顾寒怕了你了,叹息一声,这才无奈地道:“知道你烦我,但你不是一向自诩公私分明的吗?我约你周末去茶餐厅是谈正事,你到现在都不给我个答复,那我只好找到你办公室来了。”

“你什么时候约我周末去茶餐厅了?”你狐疑地睨着他,合理怀疑这货是不是大白天在做梦。

顾寒拿出手机,翻到了昨天给你发的几个消息。

看到那些消息,你不禁直蹙眉,翻开了自己的微信,对话框里空空如也。

顾寒瞥到了你的屏幕,顿时笑了起来:“哦,该不会是被人删了吧。咱俩都分手了,他怎么还防我跟防贼似的,要我说啊你可不能找这种……”

“择日不如撞日。”你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拿上了包,说,“现在去对面商场随便找家咖啡店聊。”

顾寒嘴角僵了一瞬,观察着你的脸色,有些意味不明地说:“他私自看你消息,删你聊天记录,你不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赶紧走别磨蹭。”你面不改色地道,心里却早已经盘算好了怎么跟应许算账。

顾寒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不满地道:“我当初就是看了一眼你跟别人的聊天记录,你当晚就甩了老子,轮到应许那绿茶男,你就这么淡定大度?”

“这跟你没关系吧?”你好笑地看着他。

顾寒被你这一眼看得有些心虚,表情变了又变,又恢复成纨绔样:“也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那绿茶男心机深重,到时候被骗财骗色倒霉的又不是我。”

你和顾寒去对面商场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店聊b村开发的事。

不知不觉就聊了两个多小时,期间应许给你发来消息:【琳琳,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怎么还没回家?】

你:【在公司对面商场一家咖啡店在谈事。】

过了几秒,你眼眸转了转,又补充道:【和顾寒一起。】

发完后,你微微勾了下唇,放下了手机,继续和顾寒聊开发的事。

二十分钟后,你们聊得差不多了,你却主动说:“再坐会儿吧,现在下班高峰期,容易堵车。”

顾寒不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你竟然愿意单独和他多待会儿,顿时高兴得找不着北。

“其实我现在也还是……”顾寒正想跟你袒露自己余情未了的心思,抬眸就看见了门口的不速之客。

你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只见应许穿着清爽帅气的一身运动服站在门口,墨黑的头发因跑得太快而有些凌乱,利落俊朗的脸微微泛白,看着有些委屈和着急。

“你怎么来了?”你明知故问。

“来找你。”应许走了进来,一眼都没看坐在你对面的男人,只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你:“看你这么久没回去,有点担心。”

你佯装恼怒:“被删掉的聊天记录,你不解释解释吗?”

应许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低着头,立刻认错:“我错了,我当时不小心删的,之后怕你生气想重新找机会跟你说。”

他睫毛很长,在眼下蒙上了重重阴影,紧抿的唇似乎在压制着嫉妒和焦虑。

“行了,回去再说。”你目的达到,拿上了包,准备出门。

顾寒看着你俩一前一后地离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你当成了骗应许的工具人,还在沾沾自喜,以为你回去肯定会甩了应许。

回家后,你还在佯装生气,故意没理他。

应许并不知道你和顾寒是为了聊正事,只担心你们有旧情复燃的可能,尤其刚才进门的时候,他看见顾寒看你的眼神含情脉脉。

这让他心头立即慌乱了起来。

滔天的危机感朝他袭来,他连忙走到你面前,委屈又可怜地说:“琳琳,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擅自删你的聊天记录了。”

你其实没生气,但就是想借此玩点花样,“那怎么办,我现在还是很生气。”

他下颌绷得很紧,犹豫地道:“那你惩罚我好不好?”

“怎么惩罚?”

应许停顿了几秒,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你面前,说:“用它们可以吗?”

你接过他递来的精致礼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条飘着幽香的黑丝带、银质手|拷、墨蓝色网格上衣,白色长袜和衬衫夹……

你心跳漏了一拍,轻咳道:“你先换上,我洗个澡。”

洗完澡出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公寓里除了你刚待的浴室外没有开灯,应许也不见踪影。

你干脆顺手把浴室的灯也关了,双手环抱在身前,好整以暇地等着应许过来。

等了两分钟,你渐渐闻到薰衣草的香味,右边走廊冒着缕缕紫烟,还伴随着香薰灯微弱的光。

你蹙眉:“应许,你这又……唔……”

权势滔天的疯批摄政王x亡国公主

敌军攻入城门的那一刻,身为姜国公主的你深知被敌军抓走的凄惨下场,更后悔自己当初的愚蠢,你身着华服,毫不犹豫地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一心赴死。

然而预想的一切并没有发生,你被人救了。

救你的人,正是敌国背后真正掌权的摄政王裴御。

“想死?哪有那么简单。”裴御将你带走,攥在你手腕上的手力道极大。

你踉踉跄跄地跟着他来到了敌军的营帐,路过的将士见到他们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居然亲自扣押一个小丫头,纷纷震惊不已。

姜国已亡,你虽贵为公主,但姜国已亡,你不明白裴御把你抓来是为了什么。

你明明已经没了任何利用价值。

五日后,姜国所有城郡已经彻底被越国吞并,而你也跟随着军队前往了越国京城。

他把你关进了的王府,胜似牢狱,里里外外都有人看着你的一言一行。

“你到底要如何?”你备受煎熬,只求他明确给你个定论。

裴御刚从宫中上朝回来,身上还穿着华丽的官服,俊朗的眉眼还留存几分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凌厉,望向你的眼神如狼似虎:“公主殿下以为呢?”

听到他念出这堪称讽刺的称呼,你心中的恨意翻涌,低头冷声道:“我已不是公主。”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公主殿下只需明白,你今后不得踏出这里半步。”裴御一步步朝你靠近,黑瞳似有旋涡般想把你吸进去,再吞噬彻底。

这眼神,你第一次见是两年前,你出游时被一群江湖杀手刺杀,千钧一发之际是他救了你。他看你的眼神也是如现在这般势在必得。

那时你还不知道他是敌国的摄政王,只叹这郎君好生俊俏,身手更是比御林军还矫健,你平生第一次体会到心动是什么滋味。

你为了感谢他,把他带回了公主府盛情款待,之后了得知他是进城寻亲的,便让他暂住公主府,还加派人手帮他寻亲。

这期间,刁蛮任性如你,却也对他付诸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真心,待他胜过所有人,你把他当成你的真命天子。

后来,他不辞而别,你日日夜夜失眠,担心他出意外,不停派人寻找,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再后来,越军兵临城池,你看见了高台上众人拥护的摄政王那熟悉的面孔,你才幡然醒悟。

原来你当时带回公主府的竟然是一只中山狼,不仅所谓的寻亲是他骗你的借口,就连当初你被刺杀也是他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要借你公主府的掩护,实施他在姜国布局谋划的目的。

而你,成了他覆灭姜国的帮凶,成了整个姜国的罪人。

你眼中含泪,凄凉一笑:“你不如杀了我,或者放任我去死,我只求一死。”

“公主殿下,姜国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就算没有本王,姜国的覆灭也是必然。”裴御在听出你一心求死的想法后,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但脸上依然平淡如水,事不关己地陈述着事实。

你摇着头,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哽咽又悲戚地道:“那不同,不同。”

姜国上下官员腐败,百姓民不聊生,这些你又何尝不知。

可它覆灭归覆灭,你绝不能是促成这结果的帮凶,尤其是他的帮凶,这对你而言极其残忍。

“有何不同?”他突然抬起你的下巴,逼你直视着他,要你看着他回答。

你盯着这张曾经数次撩动你心弦、也数次让你恨之入骨的俊脸,所有堵在心头的话都难以出口。

你能说什么呢,说你曾经把一颗真心交付,说你曾违抗父皇的指婚只想嫁给他,说你曾在他突然消失后魂不守舍,说你曾无数夜里痛哭流涕只愿灭你家国的不是那日的少年郎?

但最后你嘴唇颤抖,什么都没说。

他不会懂的,他的眼里只有权势和阴谋,又怎会懂你的痛彻心扉。

“公主殿下,好好在这里待着,不要妄想逃跑。”他没再为难你,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拂袖而去。

你只想笑,就算能逃出这座府邸,天下之大,哪里又有你的容身之地?

国破家亡,你是助纣为虐的帮凶,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夜黑风高,你从袖子里拿出那包不久前收买婢女得到的毒药,面无表情地导入了茶杯中,毫不留恋地一饮而尽。

“来人呐!姜姑娘自尽了!”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疯了似的拨开人群,冲进房间,滑到在地,狼狈地爬起,小心翼翼抱起双眼紧闭的少女。

“阿婉!阿婉!”他颤抖着手探你的鼻息,双眼猩红,理智彻底崩溃,“把全京城的医者都叫过来!救不醒她,满门抄斩!”

当年被围剿命悬一线都没害怕的裴御,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极致的恐惧。

幸亏发现得及时,在全城医术精湛的医者全力救治下,你终于脱离了险境。

在昏迷了七日后,你醒了过来。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裴御那张写满了担忧的脸,几日不见,他的威风凛凛不见了,长出了青色胡茬,憔悴不已。

“阿婉……”他再次喊出这个曾经只会在你缠着他撒娇时喊的名字。

那时你总缠着他陪你去放烟花,而他总以忙碌为由推脱,现在想来是烦你耽误了他阴谋诡计的进展。

真可笑,你那时还很愧疚,真以为自己的胡闹耽误了他的正事,每回都会想方设法讨好他。

你撇开脸,不想瞧见他,冷声道:“王爷是非要我生不如死才高兴吗?”

“不是。”他僵了一瞬,眼眶红得不像话。

随即裴御一言不发地把你揽入怀中,一点点收紧,如同拥住无上至宝,低哑的声音萦绕在你耳边:“阿婉,留在我身边。求你……”

闻言,你倏地笑了起来,笑得悲凉又讽刺:“裴御,什么叫留在你身边?你欺我瞒我,从遇见起就全是算计和阴谋,你把我的真心摔得粉碎时,可曾想过要我留在你身边?”

“阿婉,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当初是我做错事,你要我怎么样都行,别伤害自己。”他下颌覆在你颈窝,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你白皙幼嫩的肌肤上,从不认错的权势滔天的当朝摄政王,第一次低声下气到了极点,“求你,别离开我。”

“那你离我远点。”你突然出声。

他愣住,讪讪松开了手。

你看着他,问:“你方才说,我要你怎么样都行?”

“是。”他点头。

你笑道:“那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他嘴唇微张,眸中似有千万思绪,最后还是不甘地答应:“好。”

你感觉自己被人跟踪监视了,可每次一转头,又什么都没有。

你怀疑会不会是自己疑神疑鬼。

直到昨天你收到了一份快递。

里面是一堆照片,全是你去学校上课、回出租房的路上的各种角度的照片。

一瞬间你被吓得毛骨悚然,到底是谁?那人想干什么?

你当天就去去报了案,但信息缺乏,除了被安慰几句,什么都没能解决。

之后的情况更加恶劣,公寓门口还会出现奇奇古怪的纸条和破烂的娃娃……

你的状态越来越差,导致组里处理的数据出了错,被同组的学姐痛骂了一顿。

你不敢反驳,近日累积的情绪涌了上来,很不争气地红了眼睛。

学姐翻了个白眼:“要不要这么矫情,说你还哭?”

“对不起,我马上修改…”你努力昂着头,想把眼泪憋回去。

学姐:“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自己把数据搞错,导致我们大家后续无法开展……”

“行了。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一道清冽低沉的男音突然出声,是同组的学长段则予。

“也是。”学姐停止了责怪,冷漠地看向你,“你出的错,所以下面的工作都由你来完成。”

你心头一紧,都由你来完成?那岂不是的工作到深夜?

最近有人在跟踪你,你不想在路上都没人的深夜回去。

可你出的错,就得承担责任,你只好硬着头皮说:“好的。”

很快,课题组的人陆陆续续走了。

你垂头丧气地坐回工位,开始工作。

“我来帮你吧。”

头顶传来熟悉又好听的声音,你抬头一看,正是段则予。

你摇摇头:“学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太麻烦你了。”

“你一个人处理,做完得多晚?”段则予干脆坐到你旁边的空位上,笑得很温柔,“而且那几个表我挺熟的,处理起来很快,不麻烦。”

他这话简直说到了你心坎上,你正担心处理完工作会很晚。

你感激地看着他,脸颊微红:“谢谢学长,我明天请你吃饭吧!”

“不用这么客气。”

有了学长的帮忙,工作进度条直线拉快,但工作量还是很多,处理完是八点多。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总比深夜好,你默默这么安慰自己。

“我送你回去吧。”段则予突然说。

你今天已经够麻烦他了,不好意思地道哦:“我住在西区,有点远。这不太好……”

“巧了,我跟你顺路。”

“真的吗?”你眼神难掩惊喜,有人陪着你回去就心安多了,“那太好啦!”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跟你聊天,很巧的是,聊的话题都是你感兴趣的。

你没想到平时高冷寡言的他,私底下这么风趣,而且兴趣爱好竟然跟你雷同。

倏地,背后一阵风声掠过。

是熟悉的平时被人跟踪的动静。

你条件反射地回头,四处打望,整个人瞬间处于一种高度警惕的防备状态。

但一如既往的,你的背后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段则予也跟着你往后看。

你此刻已经紧张得额头冒汗,脸色苍白,磕磕绊绊地说:“没……”

段则予狐疑地打量了你几眼,温润的嗓音如晚风柔和:“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你忍不住想把那些积压的害怕和恐惧诉说出来,但又担心他会觉得你在胡说八道。

这年头哪有人会特意跟踪你,你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也不是富家千金。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先送你回去吧。”他体贴地道,“如果你之后想倾诉,我随时洗耳恭听。”

你抬头看了眼他,月光洒在他脸上,衬得他俊美的脸皎洁无暇,恍惚间有种神明落入凡间来拯救你的错觉。

你心一动,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哽咽着诉说了这段时间的恐怖经历。

他听完很是震惊,沉默片刻后,他说:“那你这住的地方很不安全啊。”

“是很不安全。有时候半夜还会有敲门声……”你很想换个地方,但房租都是半年一交,目前实在没钱搬走。

段则予沉默片刻,说:“我住的公寓旁边还有个小单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暂时搬过去住一段时间?等警方那边查出来再搬回去?”

这简直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你直接感动得哭了,抬手抹了抹眼泪,可怜巴巴地说:“一点也不介意!我之后有钱了,付你房租。”

段则予轻笑了几声,爽快地道:“这不急,你先安顿好。”

“嗯,谢谢学长。”

你和段则予就这样成为了邻居。

他对你非常照顾,自那边跟他说了你的遭遇后,他几乎每天都会陪你一起回来。

在他的帮助和陪伴下,你总算度过了最痛苦的阶段。

久而久之,那人也没有再跟踪你了。

你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正轨。

还多了个意外之喜——段则予在你生日当天跟你表了白。

你当时脸烫得不行,心头小鹿乱撞,羞赧地点了点头。

他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了解你的所有喜好,会时刻考虑你的感受。

和他在一起之后,你渐渐地依赖上他,会向他撒娇,还会跟他耍小性子。

这天,他出外省实习,两人视频聊天时,你鼓着腮帮子抱怨:“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想我了?想我就去我的房间睡。”

“才不是。”你当即羞红了脸,谁要睡他的床呀!

黏黏糊糊聊了一个多小时后,你才挂断了电话,但他那句“想我就去我的房间睡”尤在耳边。

你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他的房间,这是你第一次进来,一时间好奇不已。

他的房间很宽敞,设计得有些复杂,你一不小心就碰倒了拐角处的绿萝,脚底直打滑,整个人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手撑在墙壁上才稳住。

啪嗒——

墙壁凹进去了一块,你惊讶地看向自己手按下去的那块地方。

好像是个暗格。

你想把陷进去的墙块拿出来,却不慎连带着里面的盒子也扯了出来。

砰,盒子砸在地上,弹出了里面放着的u盘。

你怕u盘沾了地上的水会有影响,赶紧连到电脑上查看。

然而在打开的那一瞬间,你看到成百上千的那些图片,瞬间血液逆流,浑身冰冷。

怎么会这样?

“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你看着男人收拾行李的背影,不解地道。

徐如均:“要的,咱们以后就去城里定居了。”

你应了一声,扭头看到桌上放的照片后闪过一丝犹豫。

照片里你挽着哥哥的手,朝着镜头笑得青涩甜美,而哥哥没有看镜头,双眸看着你的脸,唇角带着笑。

你不由得想起前几天,你跟哥哥提出自己要跟着徐如均去城里生活。

哥哥沉默了很久,只问:“平时会回来看看吗?”

你犹豫着道:“我尽量?就是来回挺麻烦。”

说实话这山沟沟,你一点也不想回来,但你放不下哥哥这唯一的亲人。

他笑了笑:“是麻烦,那你就别折腾了,我去城里看你。”

你不记得那晚哥哥是什么时候走出你的房间的,你只记得,当时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低落孤寂。

“收拾好了!”徐如均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思绪,“只是这些东西咱们怎么运还是个烦人的问题。估计得来回几趟。”

“不用,我哥用他的两艘船运。一次就能搞定。”你连连点头。

“你哥愿意亲自送我们出苗寨?”徐如均不禁蹙了下眉,在他的印象里,滕沉可是一点都不待见他,甚至隐隐能感觉到滕沉不想他和你去城里。

“当然愿意啊,我哥对我最好啦!”你笑着道。

徐如均想起初次见到你哥时的场景,那双黑眸里充斥着敌意,他至今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可是。”徐如均左顾右看,确认没人后才说:“甜甜,我觉着你哥好像对我敌意很重。他是不是不同意我带你去城里?”

“我哥同意的,他还担心我来回跑太辛苦,说以后他直接去城里找我。”你立刻反驳道。

徐如均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滕沉穿着青蓝色的苗族长袍出现在门口。

滕沉把你手里的东西接过去,说:“走吧。我跟你坐一艘船,徐如均坐另一艘。”

“好!”你欢欢喜喜地跟着哥哥上了船,同时对还在岸边的徐如均催促道,“你快点哦,我哥划船很厉害的。

徐如均不服气地说:“我划船也很厉害,到时候你们得抓紧跟上我!”

哥哥滕沉擅长各种秘术,在划船上几乎不费力气,很快就把徐如均甩了一大截。

你屡屡回头,都没有见着徐如均那艘船的影子。

“哥,你稍微慢点?徐如均不见影儿了。”你忍不住开口。

滕沉冷笑:“他不是说他划船挺厉害吗?”

你无奈摸了摸鼻子:“他吹牛的。你别放在心上,让让他嘛。”

“让他?”滕沉脸色沉了下来,似在品味这简单的两个字,很快他又说,“凭什么要让他。”

你怔愣住,不明白哥哥怎么突然变了脸色。

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你非要跟着徐如均去城里住,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舍不得你,所以才对徐如均有意见。

噗通——

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水面撞击声,听着像是船翻了。

你心一惊,连忙回头,可目前处于江水拐弯处,什么都看不到。

“哥哥,你听到声音了吗?”

滕沉摇头:“什么声音?”

你担心徐如均出事,着急得额头冒了层细汗:“好像是船翻了,哥哥,我们赶紧调头去看看吧。”

“好。”滕沉很听你的话,当即就开始调头。

然而,调头回去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之前,你急得额头直冒汗,不停催促:“哥哥,你再快点,快点!”

“已经很快了。”滕沉低了低眸,掩下眼底的情绪。

然而,当你们调回去时,你看见船翻了过来,江面上漂浮着棉絮、盆,以及一具无比熟悉的尸体……

“徐如均!”你无法接受不久前还冲着你笑的人,此刻竟了无生气地浸泡在水里。

“哥哥,你救救他!救救他……”

滕沉面露难色,为难地道:“灵灵,蛊术只能操控人,不能救死人。”

“那怎么办……”你崩溃得大哭,哭着哭着,只觉得脖子一凉,然后整个人没了知觉,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你躺在熟悉的卧室里,旁边的香炉点了安神香。

你顿了顿,想起在江面上看到的一切,忙不迭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受了风寒,别急着下来。”滕沉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碗冒热气的姜汤,“先喝点汤。”

“我不想喝。”你没有一点想喝的心情,“那个徐如均……”

滕沉顺势坐在床边抱着你,拍了拍你的后背柔声安慰道,“灵灵,人死不能复生。看开点。先把汤喝了。”

你彻底绷不住了,紧紧抱着他,哽咽地哭着:“哥,明明他很懂水性的,怎么会淹死呢呜呜呜呜……”

“凡事都有意外。”与他温柔的安慰截然不同的是,他俊脸上的哀伤瞬间消失殆尽,冷漠得无动于衷。

你的手环在滕沉劲瘦有力的腰上,手指碰巧挨到他腰间系的沙镂珠子,里面养的那只金蚕蛊不见踪影。

你下意识出声:“哥哥,你的那只金蚕蛊呢?”

闻言,滕沉身子一顿,随后面色如常地道:“放在玉皿里。”

你噢了一声,总觉着有些奇怪,别的时候都算了,昨日出远门哥哥理应会把金蚕蛊随身携带才对。

“哥,我想去看一眼他。”

滕沉抬起手,指腹擦过你脸上的泪珠:“别看了,看了又要哭。”

你垂下头,没吭声。

“真要看?那先把姜汤喝完。”滕沉无奈地妥协。

你蹙了下眉,明明没觉得头晕身寒,怎么哥哥一直在劝你和姜汤。

“好。”但想着哥哥也是关心你,你还是把难喝的姜汤喝完了。

喝完之后,哥哥让你再等会儿,说是把尸体清理好了,你再去看。

你点头答应,可没多久脑袋又昏昏沉沉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你梦到了徐如均,他身上沾湿了浑浊的江水,脸色苍白,嘴里不停地念着“救我”。

“啊——”你猛然惊醒,头疼得厉害,连忙下床走了出去。

然而院子里漆黑漆黑的,哥哥的房间也没有一点光,你走进他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余光瞥到角落里的玉皿,你眉心突了突,不知道秉持着什么心态,你下意识打开一看。

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后山传来古怪的声音。

心跳莫名紊乱,你冒出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

你几乎是跑着去了后山,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在你看清楚声音来源的那一刻,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只见你印象中温柔体贴的哥哥,正拿着刀对向地上的一具泡得发白的尸体。

而那尸体正是今早突发意外被淹死的徐如均。

“哥!你在干什么!”你冲了过去,阻止他继续破坏。

滕沉愣住,转过身来时俊美的脸上还沾了血,他连忙把刀藏到身后,强装镇定地说:“灵灵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没理他,越过他看向地上的人,在看到他右手小臂上泛着一条细长的黑色斑点时,你明白了一切。

“金蚕蛊!你给他下了金蚕蛊?”你难以置信地看向哥哥,有种天都塌了的崩溃,“所以他才会淹死是吗?”

难怪不让她看,难怪金蚕蛊不见了,难怪非要让她喝姜汤,一切的不合理都有了原因。

滕沉放下刀,眸中敛着笑,他一步步向你走来,“灵灵,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

你哆嗦着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滕沉忽然笑了,在这阴森诡异的场景下他的笑容有几分阴狠,“他本来就该死。”

“所有妄想抢走你的人,都得死。”

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狠戾的话,此时的他很陌生,陌生到你有些害怕地往后退。

退了几步,你不知道踩到什么滑腻腻的东西,整个人险些栽倒。

滕沉眼疾手快,立刻倾身过来扶住了你,他手上沾的血染到了你杏白色的袖子上。

你低头,看清了脚下的东西,一颗被踩烂的眼珠子。

这眼珠子是谁的,又是被谁给挖出来的,你动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刹那间,你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冰凉得直发抖,费力甩开了滕沉的手。

“你还是我印象里温柔的哥哥吗?你变了。”你颤抖着说出这话,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滕沉闭了闭眼,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道:“我没变,我一直这样。我早就想把徐如均杀了。”

只不过怕你知道,都只在你面前伪装得温润如玉罢了。

但在你要跟着徐如均离开,并且不打算再回苗寨的那一刻,他彻底装不下去了。

他从始至终都是个执拗的疯子。

“可怕。”你低喃一声,短短一天时间里,你的整个世界都翻了天,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扭头就往家里跑。

他居然杀了徐如均,还没有半点悔意,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还说他原本就是如此。原来之前他一直在伪装,一直在骗你。

你光是是想想就头皮发麻,满脑子想的都是逃跑,远离这个可怕的疯子。

刚把东西收拾好,滕沉就进来了。

他好像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素白的衣衫,挡在门口不让你走,“你去哪儿?”

“让开,我要去城里。”你愤愤地道。

滕沉说:“太晚了。明天我陪你去,你喜欢城里,那我们以后就住城里。”

“我不要你陪!”你失去理智地冲他吼,“我只想自己去,我不想看见你,我不要你!”

你在路边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侧倒着奄奄一息。

你也不嫌弃这受伤的少年身上脏兮兮的,把他带到了马车上。

少年似乎很警觉,在你把薄被往他身上盖时,他突然一把抓住了你的手,但他伤得太重,抓的力道微弱。

你察觉到他的不安,柔声宽慰:“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

少年意识还清醒着,听到你这话,紧拧的眉毛平顺了下来,手也松开了。

你把少年带入了府中,让府里的下人给少年清理身体,给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少年脸上的污垢和血渍洗净后,露出了一张苍白却又俊美的脸,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你愣愣地看了他许久。

“咳咳咳……”少年醒了过来。

“你醒啦!”你把熬好的汤药端过去:“先把药喝了,会好受些。”

“姑娘你是?”少年长了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眼尾泛着微红,看着让人心生怜惜。

你连忙坐端正,一板一眼地介绍:“我叫白萌萌,这里是我家。”

白府是三结城的名门望族,白家军更是守护三结城多年,城内百姓无人不知。

果然,少年听到你是白家的人,立刻局促起来:“多谢白小姐相救。”

“不客气。举手之劳。”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对他充满了好奇,“你呢,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倒在路边?”

少年有些懵,停顿了片刻才说:“周盛,我叫周盛。”

他只回答了你的第一个问题,后面只字不提。

“你放心在这里养伤,伤好了再走。”

你被他的盛世美颜冲昏了头脑,什么都没怀疑,一个劲儿地想着帮他把伤养好。

你找了全城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命人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之后,你因为忙着采办布匹,有好几天没去看他。

等想着去看他时,母亲的玉佛莫名其妙不见了,你又张罗着人去找。

某天半夜,仆人前来传话,说是周盛半夜出去淋了雨,发烧很严重。

你连忙跑过去看他:“你大半夜出去干什么?”

周盛低着头:“我找到了那个。”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个裹着淤泥的荷包,尽管脏兮兮的,你也一眼就认出那是母亲丢了的装玉佛的荷包。

“你是为了帮忙找玉佛?”你惊讶又感动。

他的伤还没好,竟然还想着帮忙。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之后咳嗽了几声。

你心疼坏了:“你别动,我已经命人给你熬了姜汤。”

给他喂汤时,他那双摄魂夺魄的桃花眼总是偷瞄你。

你小脸微红,尴尬地问:“怎么了吗?”

“你最近怎么没来了?”他这声音很小,小得你差点听不见。

“忙着采办的事。”你其实也很想天天来看他,听到他这话,心里不胜欢喜,“那我之后尽量每天都抽空来看看你?”

“我是怕你又大半夜出去,把自己搞生病。”你还做贼心虚地补充了一句。

他点点头,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浓密的长睫下遮掩的双眸跳跃着疯狂的喜悦。

一个月后的雨天,周盛的伤痊愈了。

也就没再有理由留在你家了。

你送他出了府,雨水滴在青石板上,混合着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似在跟你道别。

这一别,你就想,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等等!”你再也忍不住了,把伞一丢,掂起裙摆阔步朝他跑过了过去,“不要走好不好?”

周盛低头看着你,眼底的情绪翻涌,你那时没有看懂。

只听见他问:“为什么?”

你不知道生出一股不管不顾的勇气,真诚又热烈地说:“我喜欢你,你留下来,我们成亲吧。”

“我是认真的,我只喜欢你,你永远是我的首选。”你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睫毛上还沾了水珠,“我会对你很好的!”

“只喜欢我?我永远是你的首选?”他重复了你说的话。

你点头:“嗯!”

他目光执拗,抱你抱得很紧:“不要骗我。”

“当然不会!我说到做到!”

婚后你真的对他极好,恨不得把一颗真心捧出来给他看。

全城的人都知道白家大小姐是个恋爱脑,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个俊俏夫君。

但婚后甜蜜的日子没过多久,就面临着巨大的困难。

三结城常年的敌人——封系军再度攻来了。

以往封系军也不是没有攻城过,但有骁勇善战的白家军在,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可这次不一样,封系军不知哪里来的情报,不仅对三结城的情况渗透到底,更对白家军了如指掌。

三场仗打下来,白家军输得溃不成军。

你们被爹爹送出府,他让你们逃得越远越好。

“那你们呢?”

“我们不会走,誓死守卫三结城。”爹爹和哥哥从来没想过要逃走。

你眼睛红的不像话,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时周盛下了车:“我也不走了,岳父兄长,我留下来帮你们。”

爹爹欣慰地点了点,不愧是他女儿看重的人,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你愣住,周盛愿意同你们家生死与共你很感动,但你又舍不得他留在战火中。

“阿盛……”

“萌萌,别担心我。”周盛摸了摸你的头,“你好好保重。”

最后你被母亲生拉硬拽拖上了马车,连夜带走。

没过几天,白家军内部出了奸细,封系军攻破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白家军全军覆没,整个三结城落入了封系军的魔爪。

而你们也在逃亡途中被抓了回去,关在黑漆漆又逼仄的牢房里。

隔壁牢房的人在议论着:

“原来白家军的奸细就是白家女婿啊。”

“可不嘛,粮仓都被他放火烧了,多少兵士活活饿死。”

“最可怜的还是白少爷,受了重伤都想护他妹夫逃走,压根想不到他妹夫故意引他入坑,还一剑杀了他。”

“我听说那杀白少爷的剑,正是白小姐送给她夫君的定情信物。”

“白小姐什么眼光,看上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狠角色。”

你听着他们议论的每一句话,心沉入谷底,面如死灰。

周盛……周盛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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