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封云淡淡笑道：“看来封星对你说了不少。”
“星芒，正好今天见到你，而你也有足够的能力。”
“云少大气。”
但是他想要了解的，却已经全部都得到了。
星芒舵主心里喃喃自语：“太危险了……九爷难道看不到？为何不直接将这样的人干掉呢？”
封云顿时舒心的笑了起来，道：“我最喜欢贪婪的人，既如此，那我，就给你一斤。”
封云拍掌而笑，笑完，封云赞赏的说道：“星芒，哪怕你不走武道之路，去世俗溜须拍马之官场，也能混一番天地出来了。”
赵影儿高兴了。
封云笑出声，道：“我要走了。顺便，这一趟来还想要见见夜魔，也不知道能否见得着。”
星芒舵主谨慎道：“有些是属于星少教诲，也有些是属下从别的渠道得知……毕竟我们下层，对上层永远是充满了好奇心的。”
赵影儿满脸通红：“夜梦姐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为了来陪你？跟别的全无关系。”
封云深刻的道：“这是我的错误。”
实在是忍不住。
“我只有崇仰，渴望，与想象。我看着咱们教派顶层，便如普通人在想象神仙居所那种心情，是一模一样的。”
“偏颇了。”
方彻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总感觉这丫头来历是一个谜。
而且颇有一种喂不饱的感觉。
“好的，我听云少的。”
夜梦翻着白眼道：“来就来呗……早给你预备好了。”
所以他更觉得可惜了。
等碧绿的茶叶在两番翻腾之后，一杯碧绿的茶水亲手递到了星芒舵主面前。
“好好干活。抓紧时间赚钱。需要什么，不管是需要人，还是需要身份证明，都可以找总部的人要。”
在他认为可以的时候，就打住。
因为在封云面前，他真的有一种担心，就是所有秘密都被他看透。
星芒舵主道：“一来，云少礼贤下士，平易近人，属下不敢喧宾夺主；二来，属下不敢僭越；三来，这茶具未必是除了云少之外别人可以碰触的。”
人品问题，在一群坏人中重要吗？
答案是……无论在任何群体，都是重要的。
星芒舵主心中悸动了一下，问道：“既然如此，现在天下镖局依然存在，这究竟是为何？”
“再见。”
星芒舵主道：“云少端起茶壶的时候，一手持柄，一手托底……而壶身除手柄外，属下侧目看，并无任何指印。”
封云大笑，前仰后合，极为欣悦。
这个人太敏感，心思太好用，思维太敏捷，见微而知著，举一能反三，实在不宜做出任何超出职位的事情。
难道他要如封星，雁北寒一般，用他自己的处境对自己进行考教？
星芒舵主谨慎的开了个玩笑。
“多谢云少。”
星芒舵主心中一跳。
“现在的封云……同等年龄时候的九爷，比现在的封云如何？”
封云口中说着偏颇了，但脸上全是笑意。
赵影儿处理完了莫敢云等人托镖局送来的缴获之后，闲着无事，也来陪着查看。
星芒舵主刚刚道谢，却见封云展颜一笑，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伱，双方大佬这是在做什么，我没有看透。所以……我才说，你可以脚步更大一些。既然你的天下镖局对守护者大陆构不成危害，而且还便利了守护者大陆的生意往来，而且双方大佬都知情默许，那你何不大胆一些？”
笑着问道：“为何不和我抢着做泡茶这伺候人的活儿。”
封云眉眼都笑了起来，道：“星芒，我现在是真的感觉到了可惜。”
封云白衣飘飘，与封一封二走出天下镖局，正遇到赵无伤送客归来。
“是！多谢云少点拨。”
良久才停下来，擦擦笑出来的一点点眼泪，道：“星芒，我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转身往里走。
“所以，这两边大佬究竟在做什么？”
赵无伤赞不绝口。
面对封星和雁北寒，星芒舵主都能做到从容，而且有一部分占据主动，甚至还能提起话头，刺探唯我正教总部的一些秘辛内容。
看来封云还是顾忌亲情的，在这一点上，倒是不如封星了。但是这却让封云的那种领导魅力和个人魅力，更上一层。
刚才经历的这一场谈话，全程如同温吞水一般，封云更是全程轻声细语。
涉及高层的话题的时候沉默，乃是分寸。
封云缓缓点头，道：“若是他找到你，你可以告诉他，我在东湖洲万福楼暂住，让他来见我。”
星芒舵主一头冷汗道：“属下之前是想的太乐观了。”
封二凝眉：“云少亲自沏茶，这样的待遇可没几个人了。”
封云皱眉，微笑：“哦？”
封云问道。
封云听了出来他的真正意思，其实还是对比来说，对封星信心不是很大，所以这一说，其实便也是相当于跟自己要一个渺茫的可能未来。
这一次，星芒舵主沉默了良久，轻轻道：“茶树，不管如何好，但毕竟都是听人摆布的。若无人欣赏，那也只是一棵歪脖子树和几片烂树叶而已。”
封云笑了笑，缓步而去。
但星芒舵主心中明白，这不是刁难，而是在试探；试探星芒，试探封星，试探很多很多的态度。
封云皱皱眉，道：“不要了，你和我联系，有些不安全。”
舵主大人今天好像不大对劲？
“这不怪你，因为你毕竟对总部那边不了解。”
“云少若是真的要听，那属下就斗胆一说。”
“是的，但是我们只是看着就成。”
“毕竟人太多。无法兼顾，无法控制。”
压力几乎给到了极致。
星芒舵主沉吟了一下，道：“基本每一个都知道，但是太多属于不见面就不知道是谁。”
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如此顾忌一个人。
赵无伤跟上，道：“刚才这位公子是谁，一看就是大家子弟，这风度，这气质，这气度，这礼貌，这家教……啧啧……”
“好。”
“哦？怎么说？”
封云似乎忘记了，自己刚才曾经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而星芒舵主，似乎也忘记了回答。
封云可以这样大度，但封星却绝对做不到的。跟他说了之后，率先怀疑的就是自己已经背叛了……
封云做出一副虚心倾听的样子，道：“有些东西，我在上面，反而有些看不清楚，而你乃是在底层，遥望玉宇琼楼，应该有自己的感触吧？”
方王府果然是气势恢宏。
在涉及结论的时候沉默，乃是懂事。
封云哈哈一笑，道：“今日与君一谈，甚为欣悦。这茶，既然星芒你也如此喜欢，我为你……留下七两如何？”
星芒舵主摇头，笑道：“这不是洁癖。”
“是，多谢云少。”
解决了天下镖局的事情，方彻带着夜梦去查看已经装修好的方王府。
“哈哈哈……”
那边。
“雁副总教主很明白，这个镖局其实是瞒不过东方军师的。东方军师若是想要拔起来，那么很容易就能连根拔起。那么，为何雁副总教主还要加意培养？”
“洁癖是一种病，云少只是爱干净。而且，够资格在云少面前喝茶的人，也不会很多。”
“哈哈哈哈……”
星芒舵主大喜，道：“有了这个，估计我的战力在短时间呢，能提升很多。”
星芒舵主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属下只是凭借自己所知道的，再加以大胆推测……”
看起来古朴厚重的大门楼子，让人油然升起庄严肃穆的感觉。两边，一边一个巨大的石狮子镇守。
封云微笑起来。
未来三年内不会有人能撼动自己的地位。这正是封云自己的推测。而他的推测是‘三到五年内’。
封云颔首微笑：“赵副总镖头，再见。”
“云少有些反常啊。”
他又为星芒舵主倒了一杯茶，有些惋惜道：“这茶是不错，是可惜我当时做错了，我为了独占，将之挪到了我的庄园里。”
他沉吟道：“既然你都已经了解很多，那我问你，你认为我封云……现在在教派内……如何？”
这话题就有些敏感了。
封云笑起来，道：“你值得。”
赵无伤留在门口，一脸愣怔。
整个谈话过程中，他最喜欢的便是星芒对沉默时间的选择。
名单上，是赵无伤这段时间送的礼；凡是收下了，而且变本加厉索贿的人，都在上面。
赵无伤有些意外，赶紧还礼，报以微笑：“公子慢走。”
封云淡淡道：“要知道，东方军师在知道之后却不闻不问，就已经是推波助澜了，这点你懂吧？”
星芒舵主忍不住大笑。
封云道：“东方军师固然做不到在有五灵蛊这等神物的情况下插入内奸，更不可能在神教内部走上高位获得权力；但是东方军师对咱们总部的渗透潜伏，却必然是强大到极点的！”
是自己人那是肯定的，但是这个来历……居然到现在没有露。
“影儿啊，你到底是哪家的？”方彻问道。他始终还是有一种不放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