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眼下几亩天地,家中的一位妻子。
不过二人相爱多年,却始终未能诞下子女,赵玉清暗自查探过一翻,却发现是妻子先天有缺,无法生育,对此他也无能为力,若是后天之病,神仙手段尚且容易,可这先天之变,却不一样。
赵玉清不和此地天数,始终无法改变这先天之事。
暗中他也去寻访过此界修士,问过能够医治,但无一例外,都没能找到法子。
持续三年,他夜里总是神魂出窍,魂游天下寻仙问策,最终却都一无所获,这也让他有些灰心。
唐蕴时常会去找大夫看病,一来二去,大夫无奈便只能直言。
“赵夫人,您已来过多次了,恕老夫直言,您这毛病,只有另寻高明,看看有没有办法,老夫医书尚且浅薄,恐怕无力治好您的病。”
唐蕴心绪低沉,后来又外出寻了不少医者,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摇头直叹。
赵玉清见不得唐蕴难过,便道:“没事的,蕴儿,没有孩子也无碍的,实在不行咱们就抱一个养,也是一样的。”
唐蕴哭的很是厉害,她心里还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赵玉清几乎寻便了此界仙家,都没能找到法子,更别说这人间的医者了。
许是因为唐蕴心中有结,最终他们也不曾抱养一个,膝下也无儿女。
二人平平淡淡,一晃便是数十年岁月。
唐蕴已然两鬓斑白,容貌老去。
赵玉清用过许多种法子延缓唐蕴的衰老,可其体质实在太差,更无灵根,若非自己这么多年以神通术法蕴养其身,以其本身之体魄,活过四十都尤为艰难。
赵玉清的容颜也在术法变化之下逐渐老去。
数十年岁月弹指一挥。
夫妻二人坐在小院里,望着眼前那一片农桑田野。
溪水流淌,虫鸣不断。
唐蕴如往年一般枕在赵玉清的肩头。
她道:“我时常在想,若是你这辈子不娶我,娶一个更好的女子,或许才是一件好事,相公,你有大本事,只是因为喜欢才屈身于我,我偶尔也会觉得,会不会是我害了你这一辈子。”
赵玉清听后怔了怔,连忙反驳道:“怎么会呢,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我赵玉清未曾对哪位女子有心,唯独倾心于你,这一切都是没有缘由的,我赵玉清从不会这样觉得,更不会后悔,你是我娘子,是我此生唯一重要的人。”
唐蕴握住他的手,未有言语。
人老了,有时候思绪就越发复杂了,总是会想到许多的问题。
这一场情劫,平淡不矣,反而幸福美满。
可赵玉清却明白,这已经到了末尾。
有过一年。
这一年年头不好,大旱,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
这也导致了赵玉清一年的劳作化为乌有。
好在家中还有存粮,尚且还能对付一翻,可噩耗又至。
唐蕴接连病了两场,一次风寒,一次暑热。
仅是两月,她脸上便没了血色,整个人也虚弱不矣。
“相公……”
赵玉清攥着妻子的手,他愣愣的望着,意识到这一场劫难就要来临。
他清楚的知晓这是情劫。
明知这更是无力回天,有时他想着这或许是早便安排好的结局,本该从容以对,可当这一刻就要来临的时候。
赵玉清还是难免的乱了心。
他从未这样慌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