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你怎么哭了。”
“我没有。”
“嗯……”
如意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似在照顾小丫头一般,为她打理着。
她什么都不说,也不问。
莫名的也有些想哭,可她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已经老了,不是小孩了。
但她又希望身边的人都能是小孩子。
……
顺治十七年,上京万年县令病死家中,陛下缅怀其功绩,另册追封,后在内阁陈阁老建议之下提拔江南沈家沈师沈明源,作万年县令。
同年。
江南巡抚递上折子,将这一年里各州府的情况汇报上来。
这一年以来,各地问题不断。
盐铁生意依旧还是吃人害命,各地官员各怀鬼胎,江南这富硕之地油水颇多,任职此地的官员大多都是官官相护,难以处理。
这已经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每年的折子上,都会提起这件事情。
但这却也让燕南天觉得无奈。
江南那些官员,不少都是曾经的功臣,更有些是他曾经的近臣,再加上拿不到证据,他也不好动手。
暂时搁置这个问题,继续往下看去。
巡抚的折子里莫名出现了一些好话,这可不是常有之事。
其中有写,春惠府知府童大人刚正不阿,体恤百姓,另改水道,作水车,丰府地农桑,又改律令,治此地安定,另请名师,开设学府,使寒门有路……
巡抚不曾吝啬夸赞之词,方方面面都写了个通透,当然其中自然也提了一些不好的方面。
其中以抨击童知府的脾气笔墨最多,甚至于以如同倔驴、不近人情、冷脸倔面来形容这位童知府。
这不由得让燕南天笑出了声来,他不知巡抚经历了什么,但巡抚都写出了这样的话,想来是在春惠府受了不小的委屈。
燕南天放下了折子,他不禁思索了起来。
想想童念一离开京城也有几年了,当年她作起居郎时其笔下井井有条,有时候记的颇有趣味,只是人比较冷,太守规矩,其他的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是不是该让她回京了?”
燕南天这般想着,心头却又莫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与童念一猜测的一般,燕南天已经放弃了女官制度,解环做事不要命,好似一条疯狗一般,燕南天觉得此人很好用,故而才放在身边,而童念一,他却是有些拿不准此人。
大抵是因为童念一心有不甘,但却又太守规矩,所以才让燕南天为难,童念一与解环不同,燕南天拿不住其的把柄,而且其有如意这一层关系,燕南天也会思索一二,这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再者说,童念一还背靠唐家。
说白了,便是因为此人不好控制。
“再等等吧……”
燕南天这般想着,便将此事暂且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