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乘黄又打扫起了观里的灰尘,转眼间将这观里打扫的一尘不染。
抬手引出几道符箓,在这道观之中设下阵法,以免宵小入内。
搬了张椅子坐在院里。
乘黄长舒了一口气,安静,也不言语,这样的冷清让他觉得恍惚,甚至让他觉得来错了地方。
墨大哥呢?桃儿姑娘呢?
他不明白,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样了。
乘黄闭上了双眸,随着一声轻叹,慢慢沉入了梦中。
观外的清风吹进了院里,平添几分凉爽。
……
路过的人抬眼看向那山上的道观,忽然间见那观门开了,不由得驻足观望。
“观门开了?”
有人上山来望,却见一人坐在树下闭目小憩。
是个不认识的人。
乘黄也感受到了观外来人,随即睁开了目光。
那人开口问道:“这位……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会在观中?”
乘黄起身,说道:“此地曾是我家先生道场。”
那人恍惚了一下,也不确定真假,但见此人身形强壮,便也不敢多言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下了山去。
不多日,坊里的人便知晓那观里又有了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总归那人落在观里便不走了。
后来官府的人也来问过,乘黄一一作答,后来秋月坊的上官查了之前的案宗,的确也查到了陈先生之名,便也就没再多问什么。
有官府作证,坊间百姓也就没再唠叨此事。
慢慢的,便有人上山敬香。
流云观慢慢又有了香火,青烟袅袅,升上天穹,仿佛这儿再度活了过来。
乘黄每日开门关门,打扫观中的落叶,为观中神像清扫灰尘,打点好观里的一切,他如往年一般,安静的守着这里,等着先生回来。
顺治十四年,冬。
上京城再度飘起了雪,那茫茫雪花将这世间染尘一片白色。
燕南天又老了几岁,越发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喘息了几声,坐在那御书房前,欣赏着眼前的飞雪。
“陛下,外面寒凉,担忧龙体了。”
燕南天摆了摆手,没有理会。
他舒了口气,凝视着那飞雪,白茫茫的一片,很是惹眼。
“真是年年飞雪,上京都下了这么大的雪,再往北去,恐怕雪灾更是严重。”
燕南天有些头疼,他想赏雪,可一见到这雪,心中却又会升起担忧。
“秋时北漠人又起了心思,这才十来年,他们便又蠢蠢欲动了,说不准开春他们就会有所动作。”
“陛下不是已经派遣黄将军前去镇守边关了吗?”
燕南天摇了摇头,说道:“北漠人是个打不服的族群,不彻底解决,朕心难安。”
“嘶……”
许是寒风吹了,燕南天忽的觉得膝间发疼,不由得嘶了一声。
“陛下,陛下可是哪里不适?”
燕南天咬了咬牙,抬手道:“回屋中吧。”
年纪大了,越来越多的病症就明显了起来。
天色一冷,他的身上就会发疼,这是早年征战四方时留下的暗疾,如今让他很是煎熬。
他有些恨。
恨力不足。
恨岁月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