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了再说吧。”玄池不是很相信她的判断。
晚上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他们需要养精蓄锐,吃完饭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傍晚几人再度出发,玄池担心若黛受累,本不想带上她,让她就在客店等他们回来。但一旦若黛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拒绝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到了柳家庄,果然和白天大不一样。
这里日夜仿佛与外界是颠倒的,家家户户大门敞开,点着灯火,老人孩子在坝子里聚集唠嗑玩耍,少数青壮年乘夜干活。除了时间,柳家庄看起来和其他的村庄并没什么两样。
见有生人前来,村民们十分惊讶,因为他们的怪病,柳家庄在外面被传得邪乎其邪,连他们往常的亲朋好友也不敢来了。
“客人们打哪来?”确如玄静所说,柳家庄的村民很和善好客,他们刚来不一会儿,就有几名结伴的老妇人主动上前招呼。
“龙婆婆,是我呀。”玄静上去握住其中一个老妇的手,“前阵子我来过你们庄子,还在你家借宿过一晚呢,您还记得吗?”
老人家仔细打量了一下,认出她来,脸上笑开了花:“认得,认得,你是那位小道长,你又路过我们庄啊?”
“是啊,我和朋友们办事经过此地,找不到其他客栈投宿,想起你们庄子在附近,想再来叨扰一晚。”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来者是客。那几位还住老身家里吧?”老妇人看起来挺高兴,又看看她身后其他几人,赞叹道,“你们看看,道长本人就灵气逼人了,她的朋友一个个也这么标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生得这么俊呐?我要有这样的孙子孙女,做梦都能笑醒了。”
一些村民看稀奇似的围过来看他们,几人大感窘迫。老妇人见他们害羞,笑得合不拢嘴:“咱们乡下人家,没见过世面,难得遇到这么好看的人,众位可别见怪。”
她驱散围观人群,一手牵着玄静,一手牵着若黛,颤巍巍地引他们去她家。
玄池和望月互相看看,不动声色地跟上他们。
老妇人家徒四壁,但屋里屋外拾掇得很整洁,她热情地邀请他们坐下,还去邻家借了几两茶叶待客。给他们倒上茶,龙婆婆拿了件衣服坐在灯下缝补,一边与他们闲话家常。老人无儿无女,特别喜欢有人跟她聊天,若黛和望月嘴甜会说话,没过多久,哄得老妇人几乎要拿他俩当亲孙儿看待。
玄池注意到老人家里虽然贫穷,最显眼的地方却摆放着一座精美的神龛,神龛里供奉的既非常见的神佛,也不像祖先灵牌,而是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长生君”牌位。
他走到神龛前,见香炉里积了大量香灰,显然日日烟火不断,不由感到好奇:“龙婆婆,请恕贫道孤陋寡闻,不知你家供奉的这位“长生君”是哪路神仙?”
老妇人听他问及,满是褶皱的脸上出现一种虔诚的敬仰,双手合十道:“说神仙吧,长生君也不是神仙,他和您一样是位道长,不过他可是我们整个庄子的大恩人。”
见几个小辈一脸愿闻其详的样子,妇人打开的话匣子便关不住了。
“我们这里的人从几个月前得了一种怕光的怪病,庄稼没法种,存粮吃尽,眼看快活不下去了。长生子道长云游四海,路过我们这里,可怜我们的遭遇,赠我们一种符箓,化水吃了能不食五谷不害百病。从那时起我们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活动,适应之后觉得和以前也没什么分别了。所以我们这里家家都为长生君立了牌位,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哪有这种符啊!”玄静第一个表示不信,不要说凡间修士,连望月这种几百年修行的妖怪尚且达不到完全辟谷,怎么可能凭区区一道符就能让普通人不吃不喝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