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名正言顺和她谈笑风生。不过看楚旭现在的样子,倒是对与若黛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更感兴趣。
“只怕兄长心不在焉。”楚曦冷冷一哼。
女人对于这种事总是特别敏感。
楚昀又看向方若黛:“未成家何以立业,我觉得,我也到了该大婚的时候了,妹妹以为方家的姑娘如何?”
“怎么你还真看上那个‘病美人儿’了?”楚曦一脸讥诮,“我看她是个福薄命薄之相,你要娶了她为正妃,离皇位就更远了。而且她爹是皇后的兄长,难不成你以为他会放弃自己外甥掉过头来帮你?真是色令智昏。”
“我不需要借助岳家,她的父亲是谁无所谓,我只是想要这个人。”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却被她一番抢白,不由心生不悦,但并未表现在脸上,反而回头一笑,“若是妹妹觉得她福薄不堪为正妻,那做个侧妃总对我没影响吧?”
“你在想什么呢?方家的女儿会舍得给你做妾?”楚曦眉毛一挑,她现在虽然不太待见方若黛,却也觉得他仿佛在说天方夜谭。
“江山要,美人我也要。”楚昀转过去继续眺望着方若黛,“这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妹妹你贵为公主,不也一意孤行做了女道士么?你又是为了什么呢?别告诉我真是为了你母妃祈福。”
他没有明说,楚曦脸色一白,眉眼间浮现几丝恼恨,似是他的话戳破了她的秘密。
这时溪水边几个士人哄闹起来,吸引了许多人瞩目,陆续有人围过去。
原来是有个才子写了一首诗,折成小船放入水中,被另一人发现,拿起来拆了偷看。那人自己看了不够,还站到高处,一脸兴奋地将大家都招呼了过去:“大家快来看啊,咱们的陆大才子又作了一首好诗呢,怎么藏着掖着不让人看呢?多可惜啊!”
“念出来听听!”围观人群起哄。
姓陆的才子尴尬无比地遥望楚曦一眼,涨红了脸,欲上前抢回去,被另几人哄笑着拦住。
那个人一边躲他,一边大声地将他的诗念出来:“一痕春雨寄新愁,三更点滴不曾休。梦醒不知人何处,疑是仙客自风流……你小子春心萌动了是吧?居然作这种艳诗,看上哪家小姐了,还不快从实招来……”
楚昀回头戏谑地笑着说:“在这宫里说仙客?看来此人心系于你。”
楚曦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冷然道:“这些人若是肯把心思用一半在正途上,何愁不能成材?”
永安公主又岂容平凡人肖想?见那群人还在嬉笑不止,她不由大怒,脸色森然,不好当众失态,登时拂袖而去。楚昀心中为那个陆生默哀了一下,楚曦修道,却不是仁善之人,触怒了她,只怕没他的好果子吃。
楚旭暗中向若黛使了好几次眼色,她终于不能假装看不见,甩了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一个白眼,借故离开,留他二人独处。
她一个人无事,便四处走走,观看人家作画。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画画的都有几把刷子,若黛一个个看过来,画花的画鸟的,几乎都是园中春景。只有一个与众不同,画的是出现在宴会上的各位美人,卿萱、永安公主、若黛、宛罗均跃然纸上,姿态各异动静有序,栩栩如生。
若黛走到那人身边的时候,他正好在画她,已经在为衣裙上色。画上她和宛罗坐在一处,宛罗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她微微阖眼含笑聆听,旁边一丛迎春垂下来,人面黄花交相辉映。若黛看得饶有兴趣,那人低头画的专心致志,没发现她就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