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住房左右都没有住人,因此尽管发出了细碎的声音,却没有人过来查看。
黑衣人自以为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在暗处,有三双眼睛目睹了这一切。
黑衣人做完后,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点燃了火把,然后,往沾油的地方一扔。
火,悄无声息地壮大,焰苗舔舐着、盘旋着,在屋子边缘舞蹈。
黑衣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冷不防一根棍子打中他的头,他两眼一黑。
安重元两手一挥:“带下去处理了。”
侍卫拖着黑衣人下去了。
谢长歌道:“殿下,咱们也走吧。”
安重元暗中派人把树上的谢长栩接回安重元的住宿,自己陪着谢长歌去了谢长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谢长栩:姐你跟别人出去吃烤鱼,没跟我带一条也就算了,还让我吃干巴巴的面饼!
☆、虚惊
一路上,谢长歌都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否难过,但是安重元知道,被亲人下毒手,怎么可能会不感到难过呢?遂出言安慰道:“她既然不把你当亲人,你也不用把她当亲人,没必要为了她而难过。”
“多谢齐王殿下。”谢长歌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安重元看着谢长歌。
她很瘦,脸很小,显得眼睛大大的,她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偶尔会害羞,偶尔会微笑,喜怒哀乐,也都是淡淡的。
她和嫂嫂谢长卿虽然都是谢府女儿,但性子很不同。嫂嫂是火一般鲜活的性子,笑容毫不掩饰,明晃晃的。她却是水一般温柔,水一般安静,水一般……难以捉摸。
就如此刻,她垂下眼,看不清眼中的神色,仿佛隔着一层雾一般。
安重元突然很心疼。
他派人调查过她,知道她虽是嫡女却名不副实。祖父不喜欢她,近来才与她亲近父亲心里只有妾室和妾室的女儿四婶糊涂,不喜她姐妹们疏远她对她好的“二婶”想要害她。
她心里有多少事?
那双瘦弱的肩膀,承担了多少?
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而已。
可是他没有立场安慰她,只能站在朋友的角度,说一些隔靴搔痒的话,而已。
……
曹氏揉揉酸涩的眼睛,将最后一般账簿放在桌上:“终于对完了。”
账簿多,工作量大,她们俩吃过晚饭就开始核对,一直到现在才完成。
曹氏打心眼里偷偷的高兴。今日她总算接触到了谢府的经济核心呢,虽然只是其中一部分,但好歹也对谢府的实力有个比较准确的概念。她甚至都开始盘算,有朝一日她接手了谢府的中馈,应当如何如何。
对面,贺氏看上去精神还好,她喝着茶,开口道:“今日多亏有你帮忙,才能把这堆账簿看完,不然我恐怕能忙到大天亮。多谢。”
曹氏笑道:“大嫂何必如此客气,咱们是一家人,互相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