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卿伸出双手:“小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肯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本大爷的心都碎了。来来来,借你我宽厚的肩膀依靠。”
谢长歌毫不客气地倒在她肩上。
从刘姨娘的秋荷院到贺氏的荣安堂,途中要经过谢长歌的风和苑。谢训走到风和苑时便寻思着欺负刘姨娘母女的也许有谢长歌一份,是不是先去教训玉娘一下?转念一想,玉娘和他正在闹矛盾呢,训了她指不定还得闹成什么样来,罢了,过些日子再提点提点她吧。
正要离开,潋墨突然急匆匆走了出来,见到谢训两眼一亮,就像是见到救星,扑过来:“老爷快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哭了好久,一直到现在,大小姐都没能劝住。”
谢训皱眉,竟然哭了?有谁能给她委屈受吗?
谢训怀着疑问推开房门,谢长歌伏在谢长卿肩上抽噎,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她两眼红红像兔子,眼泪不住的掉。
“爹爹。”谢长歌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透露出一股撒娇的意味来。
谢训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那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呢。
当初他多盼望着她的出生啊。
后来,随着谢长怜的出生,他对谢长歌的疼爱渐渐淡去,但此时那股父爱突然就弥漫在心间。
谢训走到谢长歌身旁,语气十分和蔼:“爹爹在这里。有什么委屈告诉爹爹。”
谢长歌扑进谢训怀里,也不说话,一直抽泣。
谢训拍拍谢长歌的背以做安慰,对谢长卿说道:“锦娘,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谢长卿撇撇嘴:“还不是一些婆子嘴碎,说些胡话。”
“说了些什么?”
谢长卿欲言又止。
谢训欲追问,谢长歌从他怀里抬起头,呜咽着说道:“她们说我娘心胸狭窄,我心肠狠毒,合伙欺负刘姨娘母女。”
谢训没聊到会是这样,愣了下,半晌才说道:“哦?你和你娘没有合伙欺负姨娘和丽娘?”
谢长歌哭喊道:“爹爹你也不信我!”
谢长卿在一旁帮腔:“大伯,玉娘的性子您还能不知道吗?她向来良善,尊敬庶母,爱护幼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谢训眉微动:“可是我听说,今天早上你和你娘因为刘姨娘穿得稍微华贵点就出言讥讽她的身份,把她气哭了。玉娘,你怎么没有去道歉?”
这叫什么话!别说谢长歌,就连谢长卿也听不下去了。谢长歌不好在谢训面前说什么,谢长卿却没这个顾虑,当下便咬牙笑着说:“大伯这说的什么话,且不说刘姨娘穿着是否妥当,就说她本就是个妾,怎么说不得了?说出来就变成讽刺了?一听别人说她是妾就受不了哭了,那么每次给正妻请安的时候心里不知要恨成什么样呢。做妾就该有做妾的觉悟,心比天高也得有那个底气才行。”
谢长卿笑容微冷:“妻是妻,妾是妾,尊卑不可颠倒。大伯您看看,哪一家哪一房的妾像刘姨娘这样?不说别家,就说咱们国公府,我爹没有妾,二伯虽然有妾,但那些妾哪个对二婶不是恭恭敬敬的,而且那些妾都无所出,更别说生下庶长子了。就连荒唐的四叔在外面花天酒地,也没见他带什么混账人回来。大伯您家的妾倒是不同寻常,沈姨娘潜心礼佛,不爱生事,也就罢了,刘姨娘倒好,有子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