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已经让邹冀万分向往了,考完忘了有什么关系,考场上能作答就很厉害了。
“他会聋到什么时候?”邹冀的同桌在旁好奇问道。
“等他看完书就好了。”杨樵道。
邹冀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对同桌说:“想不想看邹大夫妙手回春?”
同桌笑着做“请”的手势,道:“您来,神医来。”
“杨樵,”邹冀连声唤道,“杨樵杨樵杨樵。”
在背书的薄韧眉头轻轻一皱。
杨樵正在喝水,吞了才回应邹冀道:“嗯?”
邹冀说:“一会儿放学去我家玩啊,晚上就睡我家,和我睡。”
杨樵:“啊?”
他如今还是自己一个人在云州,薄韧常常邀请他到自己家去留宿,只因何静娟经常要上夜班、薄维文夜里也会出车,晚上他俩可以互相作伴,而且薄韧家离学校也更近一些。
两个人整天都在一起,关系好得四周皆知。薄韧平时和别人不会那样,一对着杨樵就总是黏黏糊糊,表现出两副面孔。
男生们很清楚他俩是总角之交,比别人更近一切是理所当然,却也常拿这事来说笑,“背背山”之类的词也说过。
当然他们普遍并无恶意,甚至是出于喜爱,薄韧一如既往的在男生中很有人缘。只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开玩笑,总是没有什么分寸。
薄韧本来就不在乎,每次被开了玩笑,还会故意去和杨樵贴贴,显得更亲密几分。
数次过后,原本对这种玩笑避之不及的杨樵,也渐渐习惯,获得了免疫力。
“以后和我混,不要和薄韧好了。”邹冀“深情款款”地对杨樵抛媚眼,说,“我偷电瓶车养你啊。”
杨樵差点喷水。
薄韧短暂地恢复了听觉,冲邹冀喝道:“是不是想死?我马上成全你。”
邹冀哈哈大笑,冲同桌挤眉弄眼,同桌也乐不可支,邹神医一秒治好了“聋人”薄韧。
薄韧知道是在闹着玩,但还是很不爽,飞快地把政治书看完的那页翻过去,而后抬手对着邹冀画了个圆,道:“趁我不注意就想勾搭我老婆,看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邹冀和同桌嘻嘻哈哈,笑倒在前面。
“……”杨樵一副扑克脸。
他不但对这帮直男的弱智玩笑免疫了,最近对薄韧的长相都开始逐渐免疫了。
薄韧这家伙,通过孜孜不倦的低幼行为艺术和克制不住的满嘴跑火车,迟早能让杨樵对他的英俊外表彻底完成祛魅。
总有那么一天,而且这一天越来越近了。——杨樵心想(握拳)。
第10章 童年
期中考一连进行了三天,第三天下午最是轻松,只考最后一科信息技术,考时一个钟头,一点半开考,两点半收卷,结束后,本次考试的所有科目就全部考完了。
云州十一月初已经是深秋,午后却还不太冷,阳光很温暖,室外比室内还要更舒服。
考完试的高一学生们无所事事,只想轻松玩闹一番。今天已经通知过不上晚自习,学校考虑到还是工作日,倘若提前放学生们离校,部分小孩有可能出去惹是生非,就要求到了放学时间再开校门。
男生们在教室里观望了一会儿,确认老师们正忙着改卷子,无暇来理会他们,说让上自习课也只是口头要求,并不强制。
于是一伙男生犹如一群脱缰野狗,狂野地跑去了操场,一部分跑去一侧的篮球场,薄韧等人则冲到绿茵中央踢足球。
开学两个多月,薄韧已经成了这届新生里的足球“明星”,高二高三踢球的那帮学长们也常叫他一起玩。
今天就只有同级的男生们一起踢,因为人少,杨樵起初也充数上了场,不到十分钟,还是撤了下来,戴着眼镜踢球不安全,摘了他又实在看不清,无奈只好退到场边,换了另外的同学上去。
薄韧远远冲他喊:“休息日陪你去配隐形!”
杨樵刚疾跑了一阵,还有点喘,摆了摆手,示意他别管自己,专心玩吧。
薄韧朝场中跑,又对旁边其他人说:“杨樵长传是很厉害的!眼睛妨碍了他的发挥!”
罗林也在足球场上,结束军训后回来上课,因他在军训中展现了团结友爱和热心肠,被同学们一致推举当上了班长,也因为在军训中和薄韧“不打不相识”,一聊之下都很喜欢体育运动,现在课余也常和薄韧一起踢球。
他听到了薄韧那句话,也冲场边正要坐下的杨樵大喊:“那就要快配隐形啊!最缺的就是长传好手了!”
“好!马上去!”杨樵胡乱应了一声,盘起腿坐在绿茵场边,喝了水,又看薄韧他们玩,时不时拍手为他们喝彩一声。
他长传曾经算是还可以,但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小学生再厉害能有多厉害?薄韧纯粹是护短,强行给他贴金。
薄韧非常喜欢踢足球,每周都会来玩三四次。而杨樵也能三脚猫地踢上几下,都是因为从前要陪他玩才会了。
在场边坐了一会儿,运动后的燥热被抚平,风吹得又有点冷,杨樵从旁边随意堆放的男生外套里翻找出了薄韧的衣服,给自己穿上,才觉得暖了一些。
陆续又有高一同学从教室出来,到操场晒太阳,吹风,看球。
篮球场背阴,因此众人也多坐在了绿茵场边,围绕着杨樵。观众渐渐变多了,也不都是本班同学,不过同年级彼此多少都面熟,一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话聊天。
其中有一个男生,初中和杨樵是同班,升入高中后分到了别的班里去,和杨樵聊了几句以前的老同学,问起杨樵:“你以前那个qq号是不是不用了啊?给你发消息都没回过我。”
杨樵道:“那号早被盗了,我后来又重新申请了一个。”
那男生掏出手机来,要加杨樵新号。杨樵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来,两个人互加了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