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新月一把挥开他的手,有些事情她不愿意回想,但是并不代表那些伤害就不存在,并不代表已经过去了。
她回想这些年,自己好歹是挺过来了,很多时候,想放弃的时候,都是凭借着一口气,凭借着一股恨意,让自己不要倒下,跟不上英文课程的时候,自己坚持打工赚学费的时候……午夜梦回一个人痛哭的时候。
程晖阳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别走。”仿佛这次抓不住她,今后也不会再留下她一般。
他鲜少这样脆弱,这样把自己的弱点摊开,摆放在别人的面前,只有严新月是那个例外,他想让严新月明白他的所想,看到他的心,他恨不得把心剖给她看,他渴望得到她的怜悯与救赎。
“你别走,月月,这些年,我一直很想你。”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严新月能感受到他激烈的情感。
如果是以前,严新月绝对不可能听见程晖阳这样对她说话,并且说出这些话,可能是由于生病的缘故,程晖阳显得尤其的脆弱。
严新月听到他的剖白后,站在那里没有动,缓了缓后,把他的手拿下去,在他继续说话之前道:“手不要动,点滴回血了,也不要激动,我出去走走,等会儿就回来。”
严新月走出病房后,在医院走了走,今天天气不错,很多人推着坐着轮椅的病人在外面晒太阳。
严新月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爷,身边坐着他的孙子,小朋友在爷爷身边玩游戏,估计是家里大人带着小朋友来医院看生病的爷爷,小朋友玩着玩着就喊爷爷一声,让爷爷看自己玩游戏,爷爷也笑呵呵地答应他,很温暖的画面,严新月看了一会儿,又移开了目光。
严新月坐在一旁休息了一会儿,出去买了些吃的,回到病房。
护士正在给程晖阳取针管,程晖阳长得端正,这几年工作生活下来,又有一种自信沉稳的成熟精英气质,护士对他关心殷切。
严新月走进门后,程晖阳立即将目光移过来,锁住她的一举一动。
她将买的食物放到程晖阳面前,护士见到她,又看了看程晖阳,大概就懂了,也不找话说了,耳朵红红地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月月。”程晖阳喊她。
严新月给他把饭摆好,“快吃吧。”
“你吃了吗?”
“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吃吧。”
程晖阳这才慢慢的拿起了勺子,开始吃了起来。
“程晖阳,这几年你谈过吗?”严新月突然问道。
程晖阳握住勺子的手一顿,“没有。”
“没有啊,”严新月似乎觉得这个答案不出所料,她继续道,“可是我谈过。这几年你知道的,在国外,大家玩的比较开,有什么说什么,没那么含蓄。”严新月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