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而且这几日连周先生也不来待月楼,我看哪,雨凤八成让周先生接回安庆去养了。”金银花笑笑地说道。
“什么意思?雨凤怎么可能不要我?!她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离开桐城!一定是在骗我的。”云飞拉扯着金银花的臂膀,激动地喊道。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事,这些天也没人见过她们姐妹俩出来,自然是不可能还在桐城了。”金银花赶忙地挣脱掉有些不理智的云飞,没好气地回道。
“骗人!骗人!雨凤才不会这么狠心。”云飞失神地摇头说道。
“展大少爷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个女人而己?桐城里漂亮女人多的是,何必把心思浪费在一个小歌女身上?来来来,既然有空来一回,不如来陪我们玩玩别的,保证你很快就不记得谁是雨凤了。”郑老板趁着云飞走神的时候,把金银花从他手中拉到一旁,又一副亲切和善的笑容,对云飞说道。
“玩什么别的?”云飞疑惑地问道。
云飞身边是他好不容易才求祖望放回来的阿超,阿超看了看待月楼里的人来人往,也想着郑老板想让云飞玩什么玩意儿?
“这个你大概没玩过吧?”郑老板推了推桌上的骨牌,笑着问道。
“大少爷,这不好吧?”阿超在外地时就听过有人因为嗜赌,最后弄得家破人亡的局面,他看着这分明就是赌博的东西,便想要劝阻云飞不要答应郑老板的提议。
“没关系,这东西我当真没见过,郑老板既然提议了,就替我好好解说一下吧。”云飞自从回来桐城后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件事能让他解解闷,他怎么可能拒绝?
于是郑老板很是善解人意地为云飞解说牌九的玩法,等到云飞以为已经明白这些骨牌怎么玩之后,郑老板找来几个熟识的朋友陪云飞玩了几场。
第一次接触牌九的云九,在郑老板有意放水的情况下,连连赢了几场,让云飞心里有些看轻郑老板这些人的本领,以为这种东西不过如此尔尔,阿超还提心吊胆地怕自己被骗了,实在是大惊小怪。
云飞原先该接手的店铺生意全都撒手不管,祖望无奈之余只有自己重新接过手管理,偏偏越做越有一种岁月不饶人的感慨,这才把很久没回家的小两口叫了回来。
“天虹,来,让娘看看,果然还是去外头清静几日的好,看着脸色红润多了。”品慧听到儿子媳妇回来,拨空过来探望天虹和好久不见的孙子,至于云翔因为天天还是会回来向她问安,所以她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娘,要是想散散心,等过一阵子我们带一块去农场住几天就成了,反正都是自己的地方,我看瘦好多,大哥是不是又在家里闹了?”天虹一脸担忧地看了看品慧的脸色。
“可不是?前天大娘看中张家的闺女,那媒婆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说服人家肯点头让女儿嫁给老大,结果老大怎么也不肯娶,说他心里只有那个什么雨凤姑娘?不过,老爷让人去打听后,才知道那个姑娘已经不在待月楼唱曲,一家子人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只是有消息传出来,说她和她的弟妹都让那个姓周的军官接回去了,说不定要娶回家做姨太太呢。”品慧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那有什么不好?我听人说,那个周先生年纪和云翔差不多,又是个有前途的,要不是雨凤姑娘身份太低,人家娶回去做妻子都有可能呢。”天虹笑了笑,不在意地道。
“这孩子倒是知道不少,不过…天虹,跟娘说实话吧,那个军官…是不是和云翔早就认识的?”品慧忽然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娘怎么变聪明了?不过有些事只能搁在心里,不能明说出来,您只要知道他肯定不会害咱们就是了。”天虹眨眨眼,也学品慧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哎!这人过日子不就图个平安嘛,说是吧?我看老大这么个折腾也不是办法,可惜咱们展家就只能在桐城说上个几句,出了这个地儿,那是跟屁一样的没用。”品慧了然地笑了笑,接着突地又提高音量,一副极委屈不满地道。
“娘,您真是说话越来越开放了,这话哪能这么说的,小心给爹听到又说您为老不尊。”天虹被品慧忽然唱这么一出,她有些反应不及地让嘴里的茶水呛了一下。
“我这是快人快语,明人不说暗话,难道没瞧见,黄队长巴结郑老板都来不及了,哪里有空理会其他人?要不是云翔往年在他身上没少下过工夫,这会儿早不知道被忘到哪个角落了。”品慧叹气地道。
天虹听着品慧发牢骚,仅是坐在那里陪着笑脸,也不特意搭话,等到品慧看天色晚了,才想起天虹现在并不是一个人的身子,要是累着了可不好。
“唉唷!都这个时候啦!我看也不必特意再去前头一趟,现在大家各自在屋里吃饭,都已经好些天没在一起用餐,等等我让锦绣把晚餐端过来给吧。”品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然后起身说道。
“嗯,云翔晚上恐怕也不会太早回来,要不要崇轩陪您一起先回去休息,他在农场那段日子,可是叨念您,叨念的紧呢。”天虹笑着对品慧说道。
“那好,我带他一起回去,就不必送我了,等等吃过饭,早些休息吧。”品慧牵起一旁玩耍的崇轩,见天虹打算起身送她,又赶紧阻止道。
天虹笑着点头应和后,坐在那里看着品慧牵着崇轩,一边走着一边低头和崇轩说话,不知道祖孙俩提到了什么事,让品慧突然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