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眼露悲悯,一股复杂之情涌上心头……流月是哀,可,生民何辜。
叶玑罗此时却是注意到一侧有很多黑色布幔盖着的木笼子,似乎是因为寨子里的骚动而隐隐发出细微的抓挠声。歪着头想了想,看看顾兰啸似乎正和谢衣交谈,便慢慢走到一座木笼前,轻轻挑开布幔一角。
此时天色正暗,叶玑罗本是看不清楚,借着暗淡的火把光芒看到半张苍白的面孔。
那是一名容貌较好的少女,双目无神地倚在笼子一角,身上满是擦伤。
莫非也是被活尸化的人?
叶玑罗正想看个明白,此时剑刃反射火光,照亮少女另外半张脸——
或者那已经不能称作脸了,布满了青色的鳞片,冷血动物特有的细长蛇瞳慢慢转过来怨毒地盯着叶玑罗。
……是蛊人毒尸。
心头一跳,叶玑罗只觉得被那只蛇瞳盯住的地方开始蔓延出一股阴寒之感,忙移开视线,忽然背后破风声随着弦崩声一响,
一瞬间头皮发麻的戒备感升起,然而背袭而来的箭矢太快,就在叶玑罗做好了躺尸回营地吃盒饭的准备时,一只修长的手举重若轻地伸过来刚巧接住那支箭。
锐气扫过脸颊,叶玑罗怔怔地看着眼前不到一寸的箭头,若是晚救半步,这支箭足以直接穿脑而过。
“幼女无知,何必下此狠手?”声调温淡如故,箭支轻巧掷回,入木九分,举手投足间已是微露杀机。
发箭的是一名面色阴戾的苗人青年,此时顾兰啸回敬的箭支便扎在他身侧,若是对方有意伤人,此时他不死也废。神色几番变幻,一开口却是带着些南疆口音的中原话。
“吾之大兄的本命蛊息,无论是谁沾染了,都非死不可……这个女孩一定与吾大兄之死脱不了干系!”
闻言,顾兰啸神色一动。
蛊息,相传是修为井深的蛊师临终前最后散发出的混合着尸阴之气的难解之毒,唯有血亲才得以辨识……或作追杀仇人之用,顾兰啸却是从未提过叶玑罗其实中的就是这样的毒。
这么想着,便开口道:“听阁下所言,可是觉得这小小幼女能害人性命?”
苗人青年本来也很疑惑为什么以兄长毒术会死在这样一个小女孩手里,只是一时间辨认出是兄长出事恨怒过头才对叶玑罗出手,一眼瞥见叶玑罗腰后巨大重剑,这天下奇人异士多的是,满脸怀疑道:“能负重剑,不知是哪里的老妖精吧。”
叶玑罗怒道:“十个萝莉九个妖,黄鸡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百花不服来战个痛啊当中原人好欺负吗?!”
说着就要往出蹿糊他一脸,忽然就见顾兰啸伸手按住自己的头。
“听话。”
叶玑罗被呼噜头毛,才炸起来的鸡毛软趴趴下来……哼唧。
谢衣在一侧看得沉默,不知为何虽然看到顾兰啸护叶玑罗甚紧,应是关爱重视,却隐隐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他似乎……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