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葛施主可有点过?”
“不曾!说起来,自周施主不来之后,那位施主也没来过了!”
朱离:“他们时常结伴而来?”
“葛施主上清风寺来礼佛,原本便是周施主带来的。”知客僧留住了一半话头:“那两位施主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师傅为何这样问?”
知客僧戒备地看着朱离和乌桑,后面的话却不肯说了。
朱离叹了口气:“在下确实认识周兴怀,他惹上了官司,是以在下多问两句。”
知客僧狐疑地看着朱离和乌桑:“官司?寺里人来人往,周施主与这里香客大半认识,贫僧怎么不曾听说?”
“是在徐州府,他牵扯的事情和在下有些干连,这才多问了几句。师傅可是知道些什么?”
知客僧也不知信没信,只道:“周施主点长明灯的油钱是按月捐的,他虽手头拮据,却从不肯短了油钱,这次却欠了一次,贫僧这才有疑。”
朱离已被怀疑,便又直着问了一句:“师傅可知道,那周兴怀和林主簿家的小姐是否相识?”
“这……”知客僧人瞥了一眼大殿,摇了摇头:“这贫僧倒不知道。”
金黄的夕阳跌落山头,天色黯了下来,秋风拂地矮山上的树叶瑟瑟作响,大殿里长明灯的光焰晃了两晃,又站稳了。
两人这夜并不下山,也捐了香油钱,在后面借了一间禅房住了。
山里清净,两人并头横卧在禅房的木榻上,鼻尖是香烟袅袅,耳畔是钟声课声夹着风声,只觉得静极了。
等着寺里静了下来,乌桑看朱离已倚在他身边睡熟了,他轻轻挪动朱离放在他腰间的胳膊,悄悄下了木塌,往前头的大殿走去。
寺里有当值的小沙弥,正添完油灯,靠在门边打盹,乌桑在地上捡半截枯枝,合着劲力打过去,小沙弥被他打中,强撑着一晃一晃的脑袋这下彻底歪了下来,睡了过去。
乌桑摸进大殿里,这时大殿里冷寂,灯油混着香火的味道弥漫着,乌桑跪在佛前的垫子上,双手合十,虔诚祝祷了一番。
苍霞山的人杀孽重,都自知无法挽回,索性不再去信鬼神,他也一样,从屠杀杨家一府开始,手上鲜血满布,要洗清罪孽求个善报何尝容易,但听闻有人点长明灯祈福时,却还是不由心里萌动。
倘或终其一生只求这一件事,佛祖也许看在他不贪心的份上,能允许了他。
乌桑正以额触地,深深磕拜,忽觉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他惊了一跳,差点拔剑出鞘,却见烛光下一人身影孤直,端端站在他身侧。
乌桑看过朱离千遍万遍,此时却又有些慌张:“你怎么……”
朱离嘘了一声,在他身旁跪下,双手合十,对着座上的佛像嗡里嗡里念了半天,乌桑一句也没听懂,便默认是佛经了。
朱离诵完了佛经,才侧头问他:“你许了什么愿?”
“我……”乌桑沉默一阵,微低了头:“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