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桑侧过脸看他:“少侠,太阳太亮了,我睁不开眼睛。”
朱离笑了一下:“哎……”看着乌桑忽然精神矍铄,弯着腰目光锐利地往路边瞥了一眼,他望过去时什么也没有,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
“青槐的记号,前面最近的茶寮歇息吧。”
朱离嗯了一声,不追问细节,只道:“她也去醴曲?”
“她已经回去了。”乌桑怕自己太过言简意赅,又道:“她回了苍霞山。”
在茶寮歇过,再上路时太阳高照,两人都回了马车里,朱离一径拿着茶杯把玩,一副神色安定心无旁骛的样子。
乌桑靠着车壁坐了一阵,朱离还是那副样子没变,他又坐起来唤了朱离一声:“少侠!”
“嗯?”朱离抬起头看他:“怎么?”带着笑意,眼睛有些弯。
这是一个有些小小得意的笑容。
乌桑愣了一下,微微有些叹息:“没事,不说了。”
朱离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额角,看着他笑地些微的开:“你不想说,我便不会再问了,真的。”
乌桑咳了一声:“青槐的信,她摆平了西湖三怪,还顺手解决了几个胡人。”
“这么厉害?”朱离微微有些压抑。
乌桑点了点头:“她比我厉害!”
朱离笑了一声:“哟!”
☆、调虎离山
这一日行路,他们没碰到西湖三怪的那帮人,没碰到为刀疤脸寻仇的人,也没碰上那帮早就盘踞逞州城内的胡人,朱离只叹青槐手段厉害,乌桑但笑不语。
苍霞山的人都厉害,且是朱离想不到的厉害,不厉害怎能安身立命?
一行人赶到醴曲镇内时暮色已合,他们寻了家客栈落脚,小二自将几辆马车牵去了后院,朱离看众人都风尘满面,颇为疲惫,想来也无人有兴去寻吃问喝,便只叫了几个客栈厨房的酒菜,以图方便快捷。
柳城借着有伤和行路疲累,脸上神色如霜般阴沉,他不说话,饭桌上气氛便有些沉闷。
朱离低头吃了两口菜,便提着酒壶为各人都斟了酒杯,他含笑举杯:“今日各位前辈赶路辛苦了,薄酒不成敬意,聊表存之……”他看了一眼乌桑,脚尖在乌桑脚面上点了一下。
乌桑虽不耐应酬,此时也站了起来,与朱离并肩举杯,接着朱离的话说下去,“聊表存之和在下的一点感激之情,在下先干为敬!”他一口抿尽杯中烈酒,倒扣着杯子示意了一下。
朱离也一饮而尽:“存之也先干为敬,等此事了解,存之定然登门拜谢各位。”
柳城瞥了一眼朱离,只端着酒杯浅酌了一口,倒是同桌的一位前辈看朱离俊逸潇洒,神态可亲,忍不住笑呵呵答了一句:“朱少爷客气了,我等老朽之人,这趟出来也权当走动走动,活动筋骨了!”
朱离笑着和众人说了几句,看乌桑碗里一碗白饭才下了一半,念他有伤,饮食不能马虎,便拣捡着桌子上的菜往乌桑碗里夹了几箸,“吃完。”
眼角余光里看见乌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十分乖觉,朱离心里舒畅,忍着笑和别人寒暄,神色如常。
倒是柳城撩起眼皮往这边瞪了一眼,朱离坦然迎着柳城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