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四娘拒绝道:“我不走,我已发下誓愿,要为少爷终身守节!如果食言,死后是要下地狱,割舌头的!”
“嗨,他妈的,”淫贼可舍不下这位半百徐娘,尤其是她那丰沛的奶汁,阿二故伎重演,双手凶恶地掐住四娘的脖颈:“少废话,倘若不跟我走,我就掐死你!”
在死亡面前,湘兰子终于屈服了,她可不想这样的死掉,这是不得善终啊,死后休想再托上人了。
永世将与牲畜为伴,过着牛马般的生活。淫贼挽住东摇西晃的软梯,帮助两个弱女子先后爬出墓穴,自己断后,当他扒着墓穴,目光战战兢兢地探出洞口时,红灿灿的太阳已经落在正前方的地平线上,如血的余辉穿过树叶,径直刺向阿二的面庞,阿二胆怯地避开阳光,也许是做贼心虚,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快走,”匆忙爬出墓穴口,淫贼拎着四娘的包裹,拽着沫儿,头顶着晚霞,在密林里绕来转去,惶惶而逃。
“追呀,追呀,快追啊,别让他跑了呀!”“啊,”树林外传来杂乱的喊叫声,阿二大吃一惊:“怎么,还是被人发现了!快逃,”淫贼慌里慌张地环顾一下四周,晚霞之中,有些许手执扎枪的人影在树林外晃动着,淫贼不禁暗暗叫苦,命沫儿和四娘俯下身来,藏在一棵根部蒿草丛生的大树后面:“土匪来了,不要出声,否则,都没命了!”
嗖阿二正悄声叮嘱着两个弱女子,突然,脑袋瓜上方一道冷风掠过,一支铁箭紧擦着淫贼的头发梢,嗖地一声射在树干上:“哎呀我的奶奶哟,”阿二一头扑倒在草丛里,吓得浑身发抖。
良久,他抬起头来,只见插进树干的利箭还在突突地晃动着。
“嘎嘎嘎”阿二捂着脑袋正瞅着利箭犯傻,身后又传来动物的哀鸣声,阿二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只受伤的小花鹿慌不择路地从树干旁一闪而过,而小花鹿的身后则是一群穷追不舍的壮年男子。
阿二定睛一看,全都是猎人的装束,不过,凭着经验,阿二却认为这伙人应是土匪“不要出声,”阿二继续叮嘱着两个弱女子:“土匪一贯杀人不眨眼,见到女人更是恶狼看见了绵羊,轮奸后统统烹吃喽!”
嗖又是一枚利箭射将而来,小花鹿惨叫一声,扑通倒在草地上,绝望地挣扎着,众人立刻雀跃起来:“射中了,射中了,圣上真是好箭法啊!”“圣上?”阿二一听,登时紧张起来:“圣上,圣上出来狩猎了?”“皇上,皇上来了!”四娘苍颜大悦,脸上浮现出绝处逢生的惊喜之色“皇上来了,有救了!”
“哼,”阿二慌忙掐住四娘的脖子“再敢出声,看我掐死你,哼,”见四娘双腿乱蹬,直翻白眼,口吐唾沫,淫贼稍微松了松手腕“哼,圣上,什么圣上,圣上哪有晚间出来狩猎的,不怕遇见土匪打劫?
你看这些人等,哪里像皇宫里的人啊,圣上,想当圣上的人多去了,远的不说,”阿二冲沫儿呶了呶嘴:“她的主子就天天做皇帝梦,还特意修了一座金銮宝殿呐!每天晚饭后都要享受一番。”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渐近,此时,天已完全黑沉下来,树林里更是空前的昏暗,阿二按着两个女人,屏住气息,悄悄地窥探着正前方。
只见一位身着猎装的少年,头顶着大斗笠,肩上的披风在夜风中哗啦啦地飘逸着,傲然骑跨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刚刚露出脸的月亮徘徊在树梢上,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深棕色的马身莹莹发亮,闪烁着耀眼炫目的红光。
“哇,汗血马,看来真是圣上驾到了!”沫儿真是没白在马府混过一回,非常识货“这可是来自西域的宝马啊,价值连城,只有皇室才会拥有的,圣上还送给我家老爷一匹呐!这种马的毛极短,并且又细又密,雨水落在上面,滴溜溜的直往下滑啊”“得啦,得啦,”淫贼谩骂道:“快点闭上你的臭嘴吧,谁还不知道你见识过真玩意!”“该死的奴才,”骑在汗血马上的少年忿然骂道:“我告诉你们什么来着,嗯!”“哟,”黑暗之中,阿二听见有人抽打自己腮帮的脆响声“奴才该死,看见主公射中了花鹿,奴才一高兴,就把主公的叮嘱给忘了,奴才该死!”
“听见没有!”阿二冲四娘言道:“他根本不是什么圣上,顶多一个将军而已!哼哼,”淫贼又转向沫儿:“这家伙跟你主子一样。喜欢夜间跑出来大做皇帝梦!”
众人将死鹿抬到少年的马下,少年悠然跳下马来,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
树林里空前热闹起来,淫贼发觉少年以及众人并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有人甚至挥刀砍柴,架起篝火,准备进行一场野外夜餐。
“苦也!”见众人在少年的指挥下支起了数顶帐篷,阿二叹了口气:“唉,看来,吃饱喝足之后,他们还要在树林里睡觉,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如何才能逃走呐!”
“哦,哦,哦,好香的鹿肉哦!”熊熊的火焰照亮了树林,袅袅的炊烟缓缓升起,或是爬上树梢,或是漫过草丛,将诱人的肉香传向四方,当然,也飘进了阿二等人的鼻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