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双眸晶亮,她疑惑的看了孟阶一眼。孟阶指了指胳臂,宋琬才收回小手。衣袖被抓的有些褶皱,宋琬蹙着眉头,有些懊恼。
孟阶倒没什么,他轻轻拍了一下衣袖,又和宋琬说,“我还有些事,晚上再来看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起身下炕。
宋琬趿着鞋也下了炕,将孟阶送出月亮门,她才回屋去了。出了东跨院,孟阶沿着抄手游廊径直去了后院。
宋渊午睡刚醒,他听到孟阶前来拜访,洗了一把脸便出来了。孟阶上前和宋渊拱手行了一礼,宋渊含笑携他起来,“世侄不必多礼,快坐。”
孟阶见宋渊坐到榻上,才捡着下首一溜玫瑰椅坐了。小丫鬟捧了小茶盘进来,二人各执了一钟。
宋渊呷了两口清茶,润了润嗓子才道,“我听人说,世侄在今年的秋闱中考中了解元,伯父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声恭喜呢。”
喜报是从京师传来的,宋渊听人提过几句。他得知孟阶中了解元时,大吃了一惊。没几日,他又听说夏冕提点了孟阶一回,他才知晓往日里那个不善言谈的少年不是池中之物。
后来,宋老夫人在信中告诉他,孟阶和宋琬定下了亲事。宋渊其实是非常高兴的,但也有些遗憾。若是孟阶相中的是宋瑶,才是更合了他的心意。
只是宋瑶前脚出了那档子事,感情之事也不是谁人就能勉强的。所以他只哀叹了几日,接受了这个事实。其实不管孟阶娶的是谁,他以后都是孟阶的岳父。那以后孟阶发达了,自然有他的好处。
宋渊的算盘打得甚好,可孟阶显然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密切关系。岳父这个称号是他无能为力改变的,也仅仅限于此。
孟阶面色淡淡,他将手中的茶钟放在高几上,才看向宋渊,“伯父,侄儿此次前来,是有句话要和你说。”
“咱叔侄俩哪里用得着如此客气,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宋渊笑吟吟的道。
“伯父客气了。”孟阶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又道,“您应该知道了我和琬琬的婚事。我知道您一直不待见琬琬,可我待琬琬如珍宝,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宋渊早就料到孟阶会和他提宋琬的事,只是没想到孟阶提到的不是婚事,而是他今日在众人的面前迁怒宋琬的事。
宋渊一下子愣住了,“我——”
孟阶又冷冷的道,“侄儿只希望,今日的事是场误会。”
宋渊一时无言。只是他教训女儿,又和孟阶有什么关系。他到底是长辈,一个小辈竟如此不顾情面的指责他。那他的面子又要往哪搁。宋渊越想越气,气愤的看向孟阶。
“你——”宋渊抬头看到孟阶清冷的眼眸,浑身一震,刚刚伸出的食指又收了回来。
明明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还没有及冠的少年,可他的眼神,却是如此骇人。宋渊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谢光的那双眼睛,即使孟阶和他对比起来,也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光那可是在官场上摸滚打爬几十年的狠辣角色,孟阶未出茅庐就有了他的几分模样,那以后——
宋渊只觉着脊背一凉。
有小丫鬟打了软帘进来通传,“老爷,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孟阶看了一眼呆怔的宋渊,起身行了一礼,“伯父,侄儿就不打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