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乐简单套了件t恤,跟上他,匆匆出了门。
助理没有带她去办公室,而是直接领着她到录音棚。
录音棚里,光线温柔。
调音台前,就坐着两个人,林有珩,和另一个不认识的戴鸭舌帽的中年男人。
隔音的真空玻璃,将这里与世间喧嚣完全阻隔,安静之极。
“于知乐过来了!”助理小哥通知了声。
两人同时侧过脸看于知乐,林有珩站起身,拍了拍那中年男人的肩,示意他进里面。
她转头看于知乐,笑笑:“来。”
中年男人走到玻璃后面,于知乐取而代之,坐到了原先属于他的位置。
林有珩从递了只耳机给她,“戴上。”
于知乐点头照做,世界顿时一片安宁。
林有珩自己也戴上耳机,调了几个开关,她对里面人做了个ok的手势。
前奏响起,古典吉他的声音。
不一会,鸭舌帽男人开始唱。于知乐闭上眼,凝神细听。
是好歌,曲美,词也别致,演唱者的嗓音恰到好处,有那种只属于中年男人的独特岁月感。
于知乐听得很用心,外加高端设备很容易使人入境。以至于,结束后,她仍沉醉其中,林有珩拍了下她右肩,她才苏醒过来,睁开眼,面色逐渐回归清明。
“好听吗?”林有珩弯弯嘴角。
于知乐点头:“很好听。”
中年女人接下来的话,让她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是你的歌,你的第一支单曲,她名字也很好听,叫《焉知》。”
心腔骤缩,随即战栗不止。
于知乐拼命镇压着那些源源不断的紧张,激动和振奋,认真问:“胭脂,化妆的那种胭脂么?”
她声音已经在抖。
她的第一反应出乎意料,林有珩不由挽唇一笑,答道:“是「子非鱼,焉知于知乐」的「焉知」。”
“对自己有点信心吧,小姑娘,”她替她把一边头发夹到耳后,毫不吝啬自己的鼓励与期望:“这是一首只属于你,也只能属于你的歌。”
☆、第五十九杯
于知乐开始练习这支歌,她乐感很好,不过几天已经可以自弹自唱。
她的第一次公开演唱,是在所有同批次学员面前。景元音乐内部有间礼堂,除了用来举办年会活动,新人也可以在这里的舞台,进行出道前的试水。
台下坐着十多个人,寥寥目光,却也足够给人施压。
没有华丽的布置,没有烂漫的鲜花,唯独一束澄澈的白光,投射到女人身上。
立式麦后面,于知乐抱高了吉他,当她在弦上刮出第一个音符时——
林有珩就露出了笑容。
再吵闹的舞台,她一旦拨弦弹唱,就会化为无人之境。
她要的,就是这种空灵感。
山涧的月光,徐放的槐花,枝头的夜莺,温泉之上捉摸不定的缥缈雾气。
它们都是于知乐和《焉知》。
民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