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结果在我意料之中,老班传我到办公室“喝茶”。
我老实交代犯罪动机,谁让被抓的只有我一个。谁让我的缺点也只有一个,紧张的时候就跑不快。不是我背黑锅谁背黑锅。我老老实实交代作案时间,地点,人物(自动省略n个人物)深刻理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说我看杨满不顺眼,他又高又帅,把女生都勾引走了我怎么办啊。
老班说:小小学生心思怎么这么不良?啊?他帅,你就不帅吗?你天天踩快破木板窜来窜去的你看看全校谁管你了?
我赶忙说:老师,我不是愁没有女朋友么。
老班顿时火冒三丈:你有什么好急的啊!我说佐寒,你也不少光顾这办公室了。你看看在坐的老师谁没有批评过你啊?我们都觉得你嘴巴臭点,心思却挺善良,我们苦口婆心也是因为对你抱有希望,怎么还跑去打同学?
我嘿嘿笑了笑,恢复本来面目,一脸痞子相:老班,我打到了么我,我是想着用滑板敲他脑袋来着,可我不是未遂么!
老班立刻暴走: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正经点!
老班一吼,地动山摇。
我乖乖低下头。
待老班语重心长地娓娓道:你们都是年轻人,老班我的思想是跟不上你们了,你们有什么矛盾我也真插不上手。可我知道杨满不是坏孩子,你佐寒更不是坏孩子,谁要反对我第一个站出来跟他急。……干吗非要大动干戈的,打的两败俱伤很好玩吗?……想不到你小子还有两把刷子,把杨满的脸都打花了。
我生气地反驳:他告状?
老班瞪我:什么他告状?我猜的!你看看他脸上的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个头那么高还能被你揍到真不容易……就算这样,我不怕告诉你,杨满还说不是你干的,没你的事。他说是他看你不顺眼,非要揍你不可。他处处包庇你,你可别不承认你没动手。
顿时我的脑袋空白,眼前白花花一片,此时的世界寂静无声。
我动手了,可我确实没碰着他不是么。
老班轻轻敲我的脑袋:你傻了不成?你们两个还真有意思,你说你看不惯他所以动手,他说他看不惯你先动手的,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没事撑的打什么架?
可也用不着他做好人。
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我仍然是坐地铁回去。
好死不死见到杨满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使足了力气在眼神上羞辱他,虽然心里有丝小怕怕他真发飚了被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人肯定是我,但依然把大无畏精神发扬光大。
杨满的校服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外套敞开,衬衫的衣扣也打开了几颗,和在学校时一丝不苟的摸样有天壤之别。他斜依着门,原本女生为之倾倒尖叫的脸此时伤痕累累,却为他平添一种沧桑的韵味,就像是一只危险的等待伤口自动愈合的野兽。
他在地铁里心不在焉的疲惫神情我在学校从未见过。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相信他是个地球人,而非什么火星人金星人之类的超能力物种。毕竟,除了他,是谁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完美。运动十项全能,品学兼优,博得所有老师齐齐在他的成绩单上画a(即使是其他同学有a,也是他的那个画的相对大些)的厚爱,成为这所高中的形象大使。谁不知道北高有个杨满谁就是农民。若有天看到以他为形象的招生广告,我也不会觉的奇怪,只是单纯觉得他配。
而我,校规在我身上根本无从体现。反扣的棒球帽,色彩斑斓的头巾在帽子底下露出一道艳丽的边。印着巨大logo的ro的t恤,and1的拖沓短裤,nike的滑板鞋。看上去我就像是个满口胡言乱语没事发点小神经哼哼哈哈几句的职业无业游民。
谁能想到我的真实身份之一同样是高等学府的学子。
他为什么包庇我?……可能他其实是个傻子。人都说天才和蠢材只有一线之隔,说不定……也可能他是真不想追究,为人高尚,是我太小人心了度君子之腹
我下车,他也下车。
我踩着滑板加快速度,他飞奔上来,伸手抓住我,用那即使是鼻青脸肿也异样帅气的脸孔面对我:为什么不说话。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交谈。要我说,他就是个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