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度就是喜欢这样听他说话,哪怕他说的都是医术用语,他也喜欢,因为这人举手投足皆是洋溢着仿若天成的贵气,再好看的东西往他旁边这么一摆皆成了装饰,他便是最美风景,无需装饰,此刻一盏落地台灯上的灯罩聚拢着明晃的光芒,将他那原本白如羊脂的轮廓照的如同明玉般透彻,那咖色琉边眼镜,将他衬的更加的白皙细致,惹得宾度一时看呆了,那泡泡吹了都糊在脸上半天也没有动。
于浩然似乎感受到某人炙热的眼神,顿了顿笔这才抬头道:“我在和你说话,你在做什么?”
宾度顿时回神,冲着他咧嘴一笑,急忙收起了那脸上的泡泡,和着那另外半边脸的泥巴一道团吧团吧又进了嘴里了:“这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了,只要那个老屁眼不抢我的鸡腿,我就不在他裤裆里放鞭炮。”
“那个鸡腿本来就是人家的,是你要拿人家碗里的东西还不允许人家反抗,你是什么歪理?难不成又精神衰落了?”说道这里于浩然揉了揉眉心,觉着自己怎么又被他带歪了,立马回归正题道:“你就说你那鞭炮是哪里来的?医院是封闭式管理治疗,你进来的时候不可能带东西进来,到底是谁给你的?”
之所以有这么一段渊源,原因是因为医院推行了‘驻站治疗’的政策方针,于是一大部分患者都是长期住院治疗的对象,当然这些病患不同于生理疾病的患者,大部分是知觉、意识、情感、思维、行为和智能等障碍的一类疾病,所以医院又提倡了封闭式治疗。说白了也就是怕他们脑子突然短路,医院怕惹麻烦。
而一提到关于鞭炮的事情,宾度立马来了精神,只有哈喇子才知道他对于这种爆炸属性的东西是多么的充满激情。
“那个纸鞭炮是简单不过的了,我小时候就会了,不知道炸过多少人。”说着,他随即将嘴里的口香糖抠出来粘在耳膛根下,如此也好下次继续吃,“一到过年的时候我就做满满一筐小纸鞭,然后和那些傻子一块玩,他们都玩不过我,因为他们的鞭炮里面硝酸钾少,鞭炮厂大批量生产只管响就行了,但是我的不一样,我放了他们的五份量,炸死一只大狼狗都不成问题,连我三婶家的猪还被我炸掉一只耳朵呢,后来我们老师的讲台……”
如此不堪入耳的童年让于浩然的眉头皱的更甚,不禁又捏了捏额心打断他道:“你就说你鞭炮是怎么来的就成,其他的,以后有空再说吧。”
“我自己做的呀。”都说了半天了这人怎么没有听出来呢?
“自己做的?”于浩然再次被他刷新了耐心底线,不可思议道:“用什么东西做的?”
“那简单,这小东西只要硫磺、硝酸钾和木炭粉就成了,于医生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的黑火药就是这个成分,小时候书里都讲了,还让填空呢,于医生你小学的知识又还给老师了?”这人怎么这么笨?不过谁让我喜欢呢!
“我不是问你□材料,这个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于浩然被他说的脑子发胀,终于忍无可忍道:“我再说一遍,那个鞭炮你是怎么倒腾出来的,你要是再和我岔……”
“别生气,别生气。”宾度一见他生气这就慌了,立马龇牙献笑,连着粘在泥巴都裂开了,“那个硫磺就是老屁眼吃的止咳药‘双黄片’,木炭粉就是外面被我用火烧了的木柱子啊,然后合在一起用男人帮卷起来就行了。”
“男人帮是个什么玩意?”
“男人帮杂志。”其实是隔壁女痴子的卫生巾包装纸。
“如果我没有听错,你好像还漏了一样吧?!”
宾度一听,瞟着眼故作疑惑道:“漏了吗?”
“那个能炸死一条大狼狗和你三婶家的猪耳朵用的硝酸钾呢?”
真聪明,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宾度做了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的姿势,颇为自豪道:“电视机用的显像管里面就有硝酸钾,怎么样于医生?我是不是天下最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