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海利通行令牌,乃是朝廷颁发的一种资格性质的牌。但凡是身携此牌者,在水路上往来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一切免查。这项措施,是当今皇帝为了激发贸易活力,振兴商业而做出的激励措施,此牌颁发数量有限,非常难求。
然而,对于李世杰来说,这种牌子对自己的用处并不大,最多也只能算是伺机敛财的小玩意儿而已。如今张致远他不要现银,反索此牌,真是奇怪。不过,这种交换对自己并无不利,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郡马爷和侯爷之间,又来了这么一次现场交易,银票换令牌。
而后,赌局开始了收尾。
青楼里善于察言观色的大茶壶,早已帮张致远打包好了赢来的众多财物,并贴好封条,置放在风雪楼的账房之内。他言称,这些厚重不劳侯爷费力耗神,第二天便会安排下人运送过去。
赌局尘埃落定之后,侯爷的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算是直接给众人下达了逐客令。
李世杰看了几眼妩媚动人的苏美人后,不舍的一叹。他虽然心中不忿,嘴上却是说不出来。如今的张致远是御封的明候,尤其是舆论战之后,他的风头更盛,如果自己和他硬扛,很有可能会被四大报同时炮轰。想到此,又沮丧的一叹,而后在张致远的饶有意味的目送下黯然离去了。
至于张扬,更是不等张致远的吩咐,就私下去自选姘头了。侯爷吃肉他跟着喝汤,这种公款招嫖的机会岂能错过呢?
在众人离去之后,张致远猥琐一笑,正欲把那狐媚子挑逗一番,却见她朝自己嫣然一笑,腰肢一扭便朝着闺阁跑去了。
这......当然要追!
这美人的闺阁依旧是罗幔飘荡,珠帘作响,温馨如昔。侧壁上红烛摇曳,茶几间檀香冉冉,这一幕就如同是温柔乡里的梦境一样,看上一眼就会让人感觉陶醉和沉迷。
墙上那副画龙点睛的《龙吟图》,不知何时已经被做了装裱,此时正挂于厅的正中处。张致远环顾着四下,一脸的谨慎。
“阿牛哥,谢谢你今天帮奴家解围。”苏凌笑道。
“嘿,你之前装得还挺像的,见到了我就如同是陌生人一样,以前的那股风骚样又到哪里去了?”张致远调侃了一句,又道:“其实你也用不着谢我,这李二本来就是我的对头,即使没有你在,我见了他也禁不住想要修理一番。”
“话虽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然,奴家今晚可就要被他糟蹋了。”苏凌咯咯道。
“笑话!以他的本事能糟蹋的了你?他若是真敢抢你,我敢保证,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凌脸泛漠然,幽幽怨道:“没想到在阿牛哥的眼里,我竟
然是那种恐怖的坏人。”
“当然!就比如说你这间闺阁吧,这表面看起来是温馨似水,暗里面却是机关密布,危机四伏。我人往这一站,汗毛都禁不住倒竖。”张致远笑道。
“瞧阿牛哥说的,好像奴家的闺房跟像那龙潭虎穴似的。我承认,这里确实有些机关,不过这些布置也是为了自保而设计的。”苏凌不予置否的点点头,又撒娇道:“阿牛哥,你乃是手段通天的明候,在夕阳山剿匪时更是向天借力,以匪夷所思的手段在弹指之间就泯灭掉了万人的性命,怎么到了这里,还惧怕起奴家的这些雕虫小技来了?”
张致远打了个哈哈,道:“你怎么还叫我阿牛哥呀,以你的聪明,应该是早就猜出了我的真实身份,是也不是?”
那美人咯咯一笑,道:“也是也不是,那天在画舫上相遇时,我只是略感怀疑。但是,当你到了风雪楼之后,我才断定了你的身份。”
“哦,这又是为何?”
“那晚我们在邵伯湖上对酌时,你刻意地躲着李世杰不见,我就猜到你们之间肯定有隙。而在扬州城内能和他有能力争斗的人,唯独你侯爷一人而已。所以在那时,我就怀疑你是张致远。”苏凌为他斟了茶,接着又道:“你来我这闺时,我又故意的以画龙点睛来试探于你,果然,你在执笔时用的是钢笔的握笔姿势。所以,我就猜出了你的身份。我还知道,你就是那位幕后的君瑞先生。”
“原来如此!”张致远一边琢磨,一边点头,又道:“呃,你又是怎么猜出我是君瑞的?”
“嘻嘻!。”苏凌单手托腮,脸泛羡慕之色,幽幽道:“那晚奴家为你献舞时,曾惹来了那位白衣女子。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她是真的关心你,绝对属于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之前在定远县拍卖会上的那一闹,不是已经见报了吗?而你又会使用钢笔,你说,我能猜不出来吗?所以,我断定你就是君瑞先生。此外,对于白鸣鹿此女,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她医学精深武艺不凡,所以在她上次发难时我必须竭力才能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