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仪秀眉微蹙,美眸中透出一丝不安,似乎有所顾虑。
“唉!孙大人也真是的,他怎么能办这种糊涂事呢?权且不说你能不能胜任这个谋士,单就你这文人的身子骨来讲,哪里吃得了那军旅的苦?想想都觉得让人心疼,更何况还有危险存在。还有,他也真会挑时候,下个月就是你和我的订婚礼了,你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回来,岂不是要拖延了?”杜小姐一边摇头,一边惋叹。
刚才的一句不行,吓得是冷汗直流,没想到竟然是说这事!真是吓死张宝宝了!
只要不反对和表妹的好事,其他都一切好说!对于这种所谓的不行,张某人自然是分分钟搞定。
“宝贝,你不用过于担心,此行并没有危险,孙大人准备了高于匪贼三倍的兵力,这么多的精锐,如果连一群乌合之众都打不过的话,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至于这吃苦一说,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我只是个谋士,又不会亲自上线厮杀,想苦也苦不到的。从时间上来说,应该不会太久。”张公子兮笑吟吟,讲着自己分析的利弊。
杜小姐也觉有理,略略点头道:“话虽这样说,但也不能太过大意了,你去之后,记得要多看少说,更不要逞强好胜,免得多处事端。”
“嗯,嗯,那我和表妹这事......”
“关于你和她的婚事,还是先等孙大人回了信再说吧。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她若是敢贪婪彩礼,朝我张家索要巨富,我一定会她好看。哼,大不了等她过了门之后,再给她另行算账。我要让她明白,到底是自己的张家重要,还是她娘家重要!”
什么?过门之后?还要另行算账?
张致远抖了个激灵,一种幸福的烦恼油然而生。不过,担忧之后,大喜即来。因为,杜小姐的态度非常明显,就俩字——同意!
翌日一早,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张致远便早早地爬起床来,吃过了开心的早餐之后,便坐在凉亭中喝起了茶。
不过,这种开心也就沿袭了片刻,之后便变成了心神不宁:孙大人此去会不会不顺?崔夫人她会不会刁难?还有,表妹她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心中情绪缭绕,焦急里伴随着企盼,憧憬中又带有惆怅,可以说起五味杂陈!时而呆呆小坐,时而起身徘徊,脑子里全是表妹的靓丽身影。
杜小姐忙活完了家务,便来到凉亭。见他焦躁不歇,忙劝道:“达令,你先不要焦急,对于那小妮子,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心里一定有你。如果她真拒绝了,那说明她和我们张家没有缘份。”
张致远明知她在安慰,但听到‘拒绝’俩字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正欲歇斯底里地寻求自我安慰时,斜眼却见孙大人的官轿临近了院门。
“孙大人!你怎么才来?”张致远急忙起身,几个快步便迎了上去。
孙大人看了看天色,指着太阳笑道:“来得并不算晚呀!呵呵,我看是小友心中太过焦急,感觉这时间过得太慢了吧?”
“嘿嘿。”张公子尴尬一笑,拉着他请坐,又道:“结果如何?”
“结果嘛,这么说吧,这好事我玉成了一半!”
嗯
?
成了就成了,没成就没成,何来一半之说?
杜小姐也感困惑,奉茶之后,便站在他的身后垂听。
“此婚由老夫亲自做媒,崔夫人自然不好意思拒绝,她思量过后,口头上应允了这门亲事。但是......”
“还有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崔夫人她开出了一个条件!”
“条件?嗯,这确实符合姑姑的做事风格,凡事都要考虑得失,这条件又是什么?”
“条件就是,大理寺重审匪酋孙飞豹!只要是大理寺重审了此案,无论这案子翻没翻得过来,都算是达到了条件,也就是这婚事就能玉成。如果大理寺不接这个案子,那就再做另议!”孙大人说得简明扼要,非常容易理解。
这是典型的崔夫人风格!什么事都要与得失挂钩,说话做事来说从不做满,故意留下空白。不过,这条件也说得过去,只要生擒了孙飞豹,基本上就是没跑了!
张致远点点头,问道:“我表妹呢?她又是什么态度?”
这个自然是重点中的重点,孙大人对此呵呵一笑:“崔小姐的原话是‘一切谨听娘亲安排’,依老夫来看,崔小姐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
嘿嘿!表妹竟然真的同意了!
这事顺风顺水,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张致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杜小姐一笑,道:“还算这小妮子懂事,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否则,哼!其实,我们张家的门槛也高着呢,若不是看她心性善良,她想进来还没那么容易呢。”
这……孙大人一看苗头不对,急忙起身告辞:“咳!老夫还有要事处理,确实耽误不得,今天咱们就聊到这吧,告辞!”
“要不,吃个饭再走?”张公子象征性的让了一句。
“今天不了,等凯旋归来之时,老夫一定做东,宴请小友好好地喝上一盅。”孙亚强打了个哈哈,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小友适当准备,三日之后,咱们凌晨出发!”
“三日之后?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