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杜家小院里,杜老早已备好了酒席,因为是儿子杜确回来了,他要特地为儿子的回家庆祝一番。
由于最近扬州时报声誉高起,广告的订单也越来越多,收入可谓是与日俱增,原本拮据的生活现在已经得到了纾困。
杜老五心情大好,他拉着儿子的手,讲述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从活字印刷术试验的屡次失败开始,一直讲到扬州时报一炮而红,并高度赞美了张致远的雄才大略,父子俩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见马车远远驶来,杜老五的脸色倏然变得紧张起来,也不知道女儿此去,会不会和崔府闹得不愉快。按照他的理念来讲,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如果得罪了崔家这种大户人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正踌躇间,却见张致远撩开了马车的垂幔,先是笑嘻嘻地跃下了车,而后便牵着女儿的手扶着她落车,女儿则是一脸笑意,和去时的怒气冲冲大相径庭,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困惑。
“咦!老弟!你回来了?”
“是啊,大哥,好久不见!”
张致远和杜确久别重聚,二人都是非常高兴。经过这些时间的了解,在杜确眼里,张致远和自家人已经没有区别。
对于今天的误会,张公子则是故意的抹去了二女之争的片段,嘴上一笔带过之后说,这只是由几个觊觎钱财小贼闹事,继而引起了今天的误会,如今他已经施舍点钱,基本上算是摆平了。
报社创建不易,是大哥以及杜家人的心血,杜确听有贼人闹事,还找了大哥的麻烦,禁不住大怒想要去武力解决。不过还是被大哥以和气生财为由,晓之以理地把他给劝了下来。
“酒菜尚温,来来来,咱们一家人开饭。对了,还有周兄,你赶紧栓了马,咱俩今天要好好地喝上一盅。”今天化解了二女之间的冲突,张致远心里顿感放松,之前一夜未睡的疲倦感也减少了许多。
和杜确久别重聚,张致远是连连举杯,与他边喝边聊,分享着报社发展的近况。
酒席末了,杜确见父亲和姐姐离席后,对张致远附耳道:“白师叔派人传来口谕,她让我告诉你,五音宗的人已经北退了数百里,而且还有我师父常江海在那里压阵,近期内,他们应该不会再翻起什么波澜了。”
关于这件事,叶程前早已对自己说过,yushi点了点头后,进一步问道:“杜老弟,不瞒你说,我和你们百草门交际泛泛,和你白师叔也是非亲非故,可她为什么要犯险救我呢?她言称是受了某人之托,可是在我的交际圈里,并没有这么一号有面子的人物呀。”
“还有这事?”杜确去了岭南,自然不晓得之前的事情。
张致远苦笑一声,便把自己被五音宗绑架的前后,以及白仙子出手相救,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被白仙子扎屁股的那段,就被他特地过滤掉了。
“你说白仙子到底是受谁之托?”
“我白师叔行事高深莫测,她到底是受何人托付,我也不知道。”杜确摇头道。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对了,我听说你去岭南收购药材无功而返,这又是什么情况?”张致远道。
“别提了,此去岭南
采购藿香,可以说是毫无所获。等我赶到那里时,藿香却被一个神秘药商收购一空了。据当地的药农讲,这位神秘药商的出价,比往年高出了数倍不止,所以才做到短时间席卷一空。”
数倍的高价?张致远若有所思,嘴里默默自语。
傍晚时,星光琳琅闪烁,月挂枝头,杜家小院里一片宁静。
张致远独坐桌前,手里拿着之前崔夫人送的锦盒中的笺纸,准确的来说,这并不是普通的笺纸,而是一页契约合同。
按照这合同中所写,崔家愿意把臻满溢的三成股份让给张致远,算作报答他的酬谢;看来崔夫人这次真的没有作假,白纸黑字落款签字都写得清清楚楚,正如她所说,这确实是一份有诚意的大礼!
可是,崔夫人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她知恩图报还救子之情?如果是这样,完全可以用礼金钱财之类的酬谢,用不着让出自家家业。
亲戚的亲情?这个说法,老张自己打死也不会相信,就自己这么一个便宜的表少爷,还没到这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