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大哥的呼唤,白啸森顿时来了精神,他破涕为笑,应着话语却将目光看向了布弈,一双迫切的眼神,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是…是…”
好半天都“是”不出来个所以然来,白啸山索性直接面向布弈,这才期待般的看着对方,问道,“是什么?看他也说不出来了!”
好在布弈还算冷静,看到白啸山投来的目光,顿时明白了过来,当下也再不犹豫,挥手间再一次将丢丢从界环中释放而出。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吼叫,当空风声不断,偌大个现场顿时出现了一道白色健硕的身影。
刚刚现出身形的丢丢,并没有直接冲向白啸山,而是在布弈的身旁徘徊了一阵,时不时还发出阵阵愤怒的埋怨之声,它好像在说,不管什么时候,都限制自己的自由一般。
丢丢的身形始一出现,立即带动了白啸山的目光,周围的空气陡然间一凝,他的气息却高涨了起来,不可抑制的喘息着,喉咙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呼噜噜发出奇怪的声响。
特别是在一双虎目盯在丢丢脖颈之上那颗紫色的兽精精核上的时刻,他的情绪则再也不受控制的爆发了起来,“你…你真是我的孩子?”
此时的白啸山根本就不像是一位经历了万般考验领悟了臻法的至高强者,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面前,他更像是一位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父亲。
一双大手颤抖着,嘴唇触碰间支支吾吾的挤出一行字,立即将场面渲染出了一出悲凉的气息。
看到这样的画面,布弈再一次迷惑了,不是说领悟臻法之人需要斩灭一切**的吗?但眼前之人的表现为什么会如此的贴近平凡?难道说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返璞归真?
任由他如何的思考,始终都不能得出答案,所以到了此时,他也只能够任由着悲凉气氛的带动,深深的投入到这样平凡的悲喜之中。
“吼吼!”挑衅般的冲着白啸山吼了两下,丢丢根本就没有要认可父亲的意思,也许在它的心中,更多的还是对于这位强大父亲的埋怨,埋怨他空有强大的实力,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让自己从小就遭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好在它的童年并不寂寞,所以直到现在,对于布弈,它都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依赖。
看到丢丢的举动,白啸山明显的流露出一抹的歉疚之色,眼角流淌出丝丝的莹润,干瘪的嘴唇触动了一下,他再次说道,“孩子,过来让父亲看看!”
说是呼唤,倒不如说是主动栖身,白啸山说着向前走出几步,这才用手怜惜的抚摸在了丢丢的额头之上,自此,这对从出生就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父子,才真正切切的碰撞到了一起。
血浓于水的亲情透过手掌直达丢丢的身心,刹那间就好像言说了千言万语,十七年的痛,到了此时才算是渐渐的抹平。
眼前这个看起来单薄的青年是自己的父亲,他们之间毕竟还有着割舍不断的亲情。
所以,此时的丢丢再也不可遏止的吼动了起来。
这一次它的声音并不大,但任谁都可以听出,那颤抖的吼声之中,隐藏着旁人难以体会的辛酸与喜悦。
此时的布弈远远的站立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在为丢丢高兴的同时,一股莫名的唏嘘浮现心头,比起丢丢的遭遇,自己还算是非常幸运的,他有一个多磨多难的童年,但再多的苦难,他的身边还有着父母给予的那份的依赖,生活虽苦,但亲情的索然,再苦也是甜。
想到此处,他渐渐的感觉到,生活其实真的很美好,人就应该学会满足,只要自己身边时时刻刻有着陪伴,哪怕是天涯海角都不会觉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