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恼人的梦境如同情景再现一般生动地展现在了面前,梦里,高明明也是如此捂着脸嘤嘤地哭泣,梦里,王淑芬的四肢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越是挣扎越是会嵌进r里,嗓子如同被人掐住那样沙哑得喊不出话来。可现在终于回到了现实,高明明仍然是这样捂着脸嘤嘤的哭泣,可王淑芬的手脚终于能动弹、嗓子能叫喊了。
不知哪来的巨大的火气,黑暗中,王淑芬挥起手,重重一巴掌甩在了高明明哭泣的脸上,“啪!”在安静漆黑的卧室里格外响亮清脆。高明明惊呼一声,一下子被打倒在了床上,捂着脸,错愕地看着王淑芬。
王淑芬还没解气,从床的另一头跳下来,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就绕过床走到了高明明那一边,一把揪起高明明的长发,拖着她就死命拽下了床。
“啊啊啊——”高明明痛得失声尖叫,被王淑芬拖着,还赤着脚就拖到了大门边。
“咯嚓”,王淑芬打开门,猛地一把就将那身怀六甲的高明明推出了门外。“你给我滚吧!”王淑芬冲着漆黑一片的楼道里用力吼道,吼声几乎能传到几座楼之外。
高明明还在踉跄,身后只听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了。再扑上前用力捶门的时候,门已经纹丝不动,就像这扇门从未打开过一样。
“开门啊!你开门啊!”高明明边捶门边尖叫,“你凭什么把我赶出来!我怀孕了!你凭什么把我赶出来!我怀孕了!”
门里头传出了王淑芬的怒吼:“放心,你的那个小破包跟身上衣服我马上就给你扔到楼下!”
“你凭什么把我赶出来!你凭什么把我赶出来!”高明明用尽全身力气捶门,用尽全身力气尖叫,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在这扇防盗门上。
无济于事。门里头,再也听不见一丁点的动静,就好像两天前来投奔王淑芬的那一夜一样。楼道里依然漆黑一片,淡淡的月光通过小小的楼道窗子照进来,水泥地的冰冷,透过高明明赤着的l足渗透进身子,在这快要到初夏的天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脸上还挂着刚才的泪痕,她秀发凌乱,面色憔悴,赤着双足,挺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无助地站在水泥地上,站在这扇永远不会再打开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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