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她痛苦地闭上眼摇头，“他会真的把所有过去一切都抛弃，我不相信，他不可能，我了解他这个人，我们在一起三年，就算他现在跟高明明结婚生子，但我敢肯定高明明不如我了解他，不如我十分之一了解他。我总觉得杨虹不是会真的把所有过去都抛弃的人，至少会有那么或多或少一丁点，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联系…我不管，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试，万一呢，万一他哪一天又把旧手机号用起来了呢？哪怕只是用那么一下下也好，我打过电话给他他肯定不会知道的，但我假如发短信给他那他肯定能收到，只要他开机就能收到，是不是？”
他愣愣地看着她，她的眼里似乎闪着剔透的泪光。这个连月光也不稀罕照进的y暗狭小的贫民窟过道里，站着两个各怀心事的人。
……
23号房门口的洗手间里，抱着马桶，将刚刚喝进去的“玉露琼浆”吐了个一干二净。
灯光照着洗手间的大镜子，何俊毅来到洗脸台前，打开水龙头，任凉水在脸上冲过。新剪的圆寸头让他洗起头来更方便了，干脆把整颗脑袋塞进了水里，好一通冲洗，许久，晕眩的脑袋才似乎降下了温来。
甩了甩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整个世界却似乎更加晕眩了。
“这是哪里？”他忽然觉得奇怪，“公司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摸了摸熟悉的镜子，熟悉的墙壁，甚至是熟悉的小便池，他忽然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被打走了吗？怎么还会回来这里？”
用力拍了好几下脑袋，拍得脑子里阵阵发痛，才隐约有些零星片段浮现在了脑海，他慢慢回忆起了今晚的事。
还记得先前一回出来上洗手间时，在走廊里听见两个服务员交头接耳。
“啊，真的啊，王总衣服裤子都输光啦？”“真的哦，我刚听月柔说的，她今天做欧阳总房间，一直都在旁边看着，欧阳总不知道怎么的赖皮还外带出老千，反正把王总都输光了，后面衣服还给全部搞脏，反正是穿不了了，王总光着身子出不来呢，打电话要洪总帮他找衣服，呵呵。”…
他捶了捶发痛的脑袋，隐约又有些零星片段浮现在了脑海。
“管他在干什么，叫他快点过来啦！”那是华哥对服务员的催促，“君怡等他合唱《陈三五娘》已经一个晚上了，还没有做明星，就开始摆架子了啊，想跟他合唱一首歌好难啊！快点把他给我拖过来！”
发痛的脑袋渐渐清醒了些，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甩了甩头，深呼吸。
“原来是君怡他们要来星辰度假村，我才会出现在这里。”他理了理杂乱的思绪，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茫然，“真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会喝这么多？到底怎么回事？我刚刚…好像睡了一觉，到底怎么回事…”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他心中一阵烦躁，沙哑着喉咙吼道：“敲什么敲！”
“阿毅啊。”门口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你还好吗？”
是他？何俊毅眉头一皱，脑子似乎变得更加混沌了。他没有理会，打开水龙头又把冷水往脸上冲。
王立彬转了转门把手，发现并没锁，竟自行拧开，推门走了进来。他顺手带上了门，咯嚓一声响，洗手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面对面站着。
“谁让你进来的？”何俊毅盯着王立彬，态度毫不客气，他一手扶着台子，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
“你不用对我这么敌意，我只是来跟你说句谢谢。”王立彬的神情有些复杂。
何俊毅转过脑袋，似乎一眼也不愿看到他，声音依旧冷冰冰的：“那你已经说完了，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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