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筝面露担忧之色:“可你的修为…这么做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池惑淡然笑笑:“有师尊坐镇,我不担心这个。”
只要能查清事情原委、揪出罪魁祸首,要武力对付作乱的邪祟,对时无筝而言并非难事。
而且池惑相信,这个时间线上的自己已经有所行动了,此时说不定正躲在暗处观察师门的一举一动,寻找和时无筝相遇的合适时机。
时无筝沉默一瞬,点头:“好吧。”
池惑思忖片刻又道:“到时候师尊也不必急于出手,我想,宗门这次让我们下山调查失踪事件,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是关键,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师尊也请放心,我会在保护自身安危的前提下行事的。”池惑补充道。
时无筝定定地看了他一瞬,随后道:“好,那这次计划听你的。”
“忘儿,安全起见,我给你把这个系上。”
时无筝捏着一株松绿色的风铃草,将其绕在池惑的食指上,很快,这株风铃草感知到皮肤的温度,渐渐融化、渗透、嵌入池惑的食指指腹,在他皮肤上形成一幅风铃草的刺青图景。
“如果遇到你没办法解决的危险,记得晃一晃这株风铃草,为师就会为你解决。”
时无筝言出必行,他把行动的主导权交给了池惑,而自己也会尽师尊的职责,保护他的安危。
这一次调查红水镇之事,时无筝既然带了三个徒弟下山,本就是有历练徒弟之意,所以他有心将调查的主动权交到徒弟手上。
时无筝不明说,却通过细枝末节暗暗观察徒弟们的决定和行动。
林裁缝夫妇终于止住了哭泣,他们的儿子媳妇早带着小孙女投靠远房亲戚去了,几位留在镇上的亲戚过来帮忙劝慰,在池惑的安排之下,他们开始紧锣密鼓布置喜堂喜房。
时无筝问林裁缝夫妇要来小孙女留在宅子里的梳子和旧衣物等事物,用朱砂画了「移花接木」符篆,再用刚才烧嫁衣的火盆,将符篆连同旧物一并烧了。
池惑饮下一大碗符灰水之后,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时无筝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喝下符水,不会有这般反应才对…”
池惑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师尊,我其实早饿了。”
他这副练气期的身体没有辟谷,衣食住行皆与寻常人无异,所以会困会饿,要睡觉,要吃饭。
时无筝微愣,恍然:“抱歉,是为师疏忽了。”
池惑:“师尊怕是没带过我这般不上进的徒儿,太费心了。”
他本是无心一句话,没有嘲讽之意,但听者却未必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