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天,雨生百谷。家中恢复早些年的寂静,跟着寂静下来的还有林煜的心。
他细细密密泡在这种感觉中,也渐渐习惯恢复早前的生活,不是完全复刻,那些思念旁生枝叶,又一根根扎进他心那片窄窄的土地,再疯长。
林煜以为哪怕他就在原地,时间长了感情会逐渐变淡,他曾经这样遗忘了许多人、事,哪怕他轰轰烈烈执着过的,可那种喜欢却密密麻麻,涂遍身心。
没有相片,他几乎快要忘记那个人长什么样了,以至于声音,他更是想不起来,他忽然生出一种感觉,如果方离以后某天站在他面前,他还能不能认出来,五年变化会不会很大?
林煜幻想过无数次他和方离如果在某个街口在某个地方遇见会是什么场景,他想他应该不会犹豫上去抓住房里的手,问问对方这些年过怎么样,还喜欢他吗?要不要重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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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似乎在走上一种冰凉的正轨,半掺热闹。
这种错觉出现在那群蹭饭大军重新到来的时候。不过之前是三个,现在四个,琼斯也加入了大军。
陈志始终坚信伟大的老祖宗能把外国佬玩得团团转,抓了把坚果翘着腿:“琼斯,你这个名字不吉利哦,我们中文翻译过来是穷死。”
琼斯不以为然,他现在中文学得炉火纯青,在本地三年更是如鱼得水,他不屑道:“谐音算个什么翻译,哨片外国人。”
第一年来这。琼斯这个老外中文只会简单的交流,至于一些深意一窍不通,陈志总是嚷嚷着沾了老祖宗的光在琼斯面前各种炫技,时不时蹦出几句诗词、文言文、成语把琼斯耍得团团转,琼斯那会不分敌友,瞪大眼听陈志给他放屁。
后来呆了几个月,觉得不对劲哭着喊着让林煜给他找老师报班,每天刻苦学习,最后终于确定了陈志在耍他,追着陈志在小区里狂奔了一圈。
陈志电话响了,瞥一眼去了阳台。
他和许祉还没和好,两人拉扯了大半年,各种矛盾都没解决,缩在阳台角落打电话。
里面人正聊着,听到阳台几声吼叫:”你管我呢?!少管那么多行不行?我在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沙发上一群人面面相觑,陈志回来,琼斯难以置信问:“你疯了?你那么说话,不怕他不要你了?”
陈志抓着手机转两圈,“你懂什么,这——”
“哥哥,我在林煜这吃饭呢,很快就回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想你了……”林煜拎着装衣服的篓子从阳台另一角出来,边点开手机里录音,录音里称职的嗓子夹得要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