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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怕了。

她生来体弱多病,八字弱,从小就经常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之前一个先生给她批命,说是到了十八岁之后就会好,可是,她已经十九岁了,那些东西还在缠着她。

之前那些只是会让她睡不好,后来,后来这些人就坏了,偷偷在梦里欺负她。还叫她夫人,说她有孩子,她才十九岁,哪里来的孩子,还。。。还变成带毛的吓她,她最讨厌带毛的了。

自从小时候被狗咬过以后,凡是带毛的,她都觉得类似狗,再加上,天生的脸盲,带毛的,四条腿的,对她来说都一样。

可是,尽管再害怕,她也不敢告诉妈妈了,刚开始,妈妈不信,后来次数多了,妈妈就担心,她整夜整夜的不敢睡觉,却不敢整夜整夜的让妈妈陪着。

她担心,害怕。

怕那些梦一遍一遍的重复。

绝望的男人,变成鱼的女儿,奉命的仆从,带毛的狐狸,漫天的鲜血。

那些梦一遍遍的告诉她,有多可怕。

如果这些发生在别人身上,她会觉得有些荒诞,可是这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她不是没想过,把秘密告诉别人,有个人分担,或许会好一点。

可是,当她试探的告诉同桌的时候,那个女孩的第一反应是嘲笑。

她说何慕言你别整天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了,像你这个样子,即使有神仙精怪,也看不上。别说你不好看,即使你好看了,你那唯唯诺诺土了吧唧的样子他们也看不上。

然后紧接着把这些当做笑话一样告诉别人。

她其实是知道的,她身体不好,发育不好,个子矮矮的,瘦瘦的,周身的气质有些像她们所说的白莲花。

但她其实是不想的,她也想能跟他们一样每天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大笑,大吃大喝。

但是她不能。她身体不好。

她怕妈妈担忧的眼神,那眼神,仿佛。。。仿佛像是她随时就会出事的那种。

所以她有些怕了。

怕很多。

关于那些梦,关于那些人。

她怕那种明明知道却又身不由己一遍又一遍经地历那些痛苦,怕一遍遍的绝望悲伤跟眼泪。

她日渐消瘦。

她的母亲因为她日渐消瘦。

她不能再这样了,所以,当妈妈提议要带她来看看的时候,她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何慕言定了定神,抬头看了看婆婆。

老太太正慈祥的看着她,笑眯眯的,像她奶奶一样。

不,比奶奶慈祥多了。

兴许,婆婆能帮她远离那些人呢。

何慕言仰头回了一个甜甜的笑。

“孩子。”老太太正襟危坐。

“这些不是坏人。”老太太端起茶抿了一口,年纪大了,有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是坏人

何慕言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折磨她,欺负她,让她日夜难眠的脏东西,还不是坏人

老太太直勾勾的看着何慕言,“有些人,不管多久,你都是割舍不掉的。”

何慕言脸色发白。

割舍不掉,是代表自己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些人么

怎么办

不是说她过了十八岁就会好么?

可是现在她已经十九岁了,被那东西缠了整整十年。

她恐惧,孤独,没有朋友,没有闺蜜。

无话可说,无人可诉的日子她过够了。

她不要再过那种彻夜难眠,恐惧害怕的日子。

那种至亲之人担惊受怕,朋友远离的日子她过够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

“为什么”何慕言双眼通红,满是愤怒。

为什么偏偏缠上我

老太太拍了拍扶手,“你是上辈子欠了人家的,你说了要还,人家就跟着你了。”

何慕言恼怒。

上辈子

哪来的什么上辈子,她欠了什么,不说她不信这些前世今生神神鬼鬼的东西,就是信了,那也是上辈子那个她该承受的,是她许的,也该是她承受的!

上辈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关她什么事

愤怒在心里发酵,遇热膨胀,散发的刺鼻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胃里在翻滚,那些人恶心的让她想吐。

看了看眼前这老人,敬仰与希望灰飞烟灭。

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神婆,看不了她的病,才这么神神叨叨罢了。

何慕言看着老太太,“婆婆,那您说怎么办呢”

老太太笑了笑,“这事我管不了。”

也不敢管。

“你是让我认命么?”何慕言平静的看着李氏,眼中无悲无喜。

李氏看了看何慕言便起身出门去了。

独留何慕言一人站在这佛堂。

她看着这些个佛像面带微笑,那悲天悯人却又目空一切的样子,真是可笑。

凭什么让她替前世那个不认识的人承受这一切

说什么替人算命,解人忧难。

若真有神佛,也不该让她生生受了那么多年。

呵。

四人走出村子。

何燕拉着何慕言的手,有些担忧的问她,“师傅是怎么说的,有没有说是怎么了,刚才师傅跟我说,她都跟你说了,师傅有没有说能不能看好”

何慕言停下脚步看着她母亲,她那么爱美优雅的一个女人,眼角不该被皱纹爬满,也不该被担忧恐惧占满心神。

她该是像之前一样,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跟朋友一起喝茶,一起逛街,偶尔散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她连累,每天担惊受怕,唯恐自己出事。

“妈妈。”何慕言拍了拍何燕的手笑吟吟的说,“师傅告诉我,没有什么事,她说我底子虚,让我多吃点,多补补呢。”

何燕激动的留下眼泪,不停的祷告,“谢天谢地,总算看好了,你这么长时间受了那么多哭,是妈妈对不起你。”

何慕言微笑地看着何燕,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别担心了,不是您的错,那老。。。师傅说让我多晒太阳,驱赶病毒,说我就是胎里虚,没事。”

何燕还想说什么,却被何慕言制止。

“您看,前面王姨还在等着我们呢。”何慕言指着前方靠在车边等待他们的两人跟何燕说道。

“咱们快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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