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顿,声音从嗓子眼儿蹦了出来,面带笑意的看着段天涯,只不过那般笑容中,充满了阴狠的威胁。
“甚是奇怪,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没有经验,还请云兄告知,青楼的老鸨子都是这么猖狂的吗?”
“我也是第一次并不太清楚,不过听说这个是个特例,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那岂不是说,咱们今天还算开了眼界!”
“正是正是,哈哈哈…”
二人一唱一和,完全不把老板娘放在眼里,那个女人的脸皮一阵青一阵绿,活像是一只变色龙,看她那剧烈颤抖的身体,就知道她被气的不轻。
“我已经给了机会,你们却不好好的把握,祸从口出,你们必定要付出代价!”老板娘发狠的说道,狠话出口,掷地有声!
“给我滚!”
到了这时,段天涯也失去了耐心,一声暴喝,气息从脚底狂掀了出去,轰开了人群,直接击中了老板娘。
“啊…”她惨叫一声,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气流撞倒,狼狈的以脸着地。
“你们等着!”她立马爬了起来,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掸掉,就匆匆的往门外走去,显然,是去搬救兵去了。
“你们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要我送你们一程吗?”段天涯扫视着眼前人,威压四射,庄严凌人。
众人语噎,不敢触其眉头,只好讪讪退去,搂着各自的美人独享安乐。与此同时,他们全都满怀期待的看着段天涯三人,在他们眼中,这几人已经与尸体无异了。
那个老板娘身后的靠山,在风雷关中几乎可以横着走,就算是杀了几个小娃儿也没人敢来问罪。
如此一闹,再也没有人敢凑上前来,段天涯身边成了无人区,自动获得了生人勿近的效果。
云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让自己变得受欢迎的计划又要落空了。
事实上,那个所谓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伪命题,段天涯说的对:钱乃身外之物,丑却发自肺腑!
三人坐定,一个浑身发抖的小侍女紧张兮兮的送上了酒水,没等他们说话,就尖叫着跑开了,似乎这里是猛兽的巢穴。
云然刚想埋怨几句,段天涯就拍开了酒封,醇香四溢的酒气扩散出来,把他的怨言全都堵在了嘴里。
段天涯手指一摇,三道晶莹的酒柱从潭中飞出,如星河垂落洋洋洒洒,落入桌上的三个玉杯中,滴酒未洒。
“云然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君一醉,饮胜!”
这原本是男人的场合,铃铛不该插足其中,但她此刻身穿男装,完美的融入气氛,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
她喝起酒来简直比男人还要豪迈,一仰而尽,干净利落。
“天涯,我的酒少了,不准给我只倒半杯!”铃铛扯着段天涯的手臂,脸色微红的说道。
“你少喝点…”段天涯紧张兮兮的说道,从灵魂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妥。
这没道理,铃铛从未在自己面前喝过酒,为什么会凭空产生这种感觉,莫非…
铃铛见段天涯不为所动,嘟着嘴唇搬起了酒坛,一摇一晃的为自己斟酒,完全把那两人摒除在外。
“云然,风雷关有尸祸作祟,为什么还会如此繁盛,在白天,男人居然还有心思逛青楼,他们就不觉得心慌吗。”段天涯疑惑的问道。
大难当前,就应当人人自危风声鹤唳,如今城里的人不但不惧,而且整日流连于秦楼楚馆。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云然苦笑:“段兄有所不知,我也是今天方才知道尸祸这回事。”
“这怎么可能!”
段天涯真的疑惑了,百尸夜行的景象堪称壮观,城中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此一无所知!
“事实上,知道这些事的,除了我父亲,周叔叔,和你我三人之外,城中再无他人!”云然接着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
“白天尸不出行,晚上人都睡觉?”云然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就因为这个?”段天涯几乎被惊掉了下巴。
“没错,昨天晚上我们打斗的那么激烈,可曾惊醒过一人?”云然反问道。
“还真没有…”
段天涯一怔,这才想起了这件事情,死气浓郁,有阻隔视听感知的效果,就连铃铛和段天涯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换做普通人的话,恐怕会对屋外的一切一无所知。
这样一来,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也是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