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人为何来找我呢,那个女人才是亲手偷您玉镯的人。”
县令大人满不在乎道:“她死了。”
男人断了声。
县令大人耐心的等着,那男人又断断续续道:“怎么死的?”
“撞墙自尽。”
男人嘴唇颤了颤,轻声冷笑道:“大人,您都把她逼死了,又准备来逼死我么?”
县令大人也不恼,“比起暗无天日的地牢,自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男人猛然站起,拽住他面前的铁栏杆对县令大人怒吼道:“身于富贵又怎会明白我们的痛苦!就算我们死在朱门前,腐烂的味道怕也是传不到你们的鼻子底下,满地的白骨也挡不住你们马车的去路吧!”
黑衣男子的剑出鞘,抵住那个男人的脖子道:“大胆,无礼之徒!”
县令大人摆摆手道:“罢了,你去门口看着。”
黑衣男子应声后又对男人哼了一声,收回了剑转身走向门口。
县令大人道:“那个女人应该和你差不多吧?既然她没什么执念,选择撞墙自尽,那为何你却想苟延残喘至今?”
男人垂眸默然。
县令大人道:“你在等什么?亦或,你在等谁?”
男人淡然道:“大人就为了问这些而来么?”
县令大人恩了一声。
“不过,大人会信我说的么?”
县令大人道:“只是拿来参考。”
男人轻蔑的撇开头。
“那我与大人也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上次我已全部道尽!”
县令大人蹙眉,回想起男人当初质控的对象,“安乐指示你们这么做的?”
男人道:“大人既然不信,何必再问?”
县令大人微愠道:“是安乐么?”
“……是他。”
县令大人脑海中闪过安乐嘴角那一丝狡黠的微笑,永远那么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表情,现在他却想立刻撕下这张脸上的面具!
男人轻蔑道:“大人到底为何如此信任他?难道大人真的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么!安乐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暂时还不清楚,但他绝不会是一个普通的逍遥公子!”
县令大人默然的看着那个男人破口大骂安乐的种种行径。
“你以为他身上那些银子是怎么来的?你以为他在这以前是怎么活的?大人,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他根本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无亲无朋,居无定所,只是跟在大人身后当一个米虫,但是大人你真的没发现么?”
县令大人道:“发现什么?”
“他身怀武功,内力不俗!明明有这本事,却为何甘心窝在定安县这种地方?”
县令大人面无表情的听着。
男人却越发激动起来,“我私下里请人调查过,他与四鬼四才的关系不俗,出身等都无处可匿,想必大人也同样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吧?”
县令大人不耐烦的打断道:“说了这么多废话,就是为了让本官去怀疑安乐么?”
男人愣住了。
“本官没瞎没傻,也从未信任过他。本官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听你对他品头论足的,况且——”县令大人顿了顿,“你还不配对他品头论足。”
男人眯了眯眼道:“大人不是县令么,不应该查清楚真想,让安乐这种人也进地牢么!”
县令大人冷笑一声,“笑话。”
男人无可置信的瞪着眼。
县令大人眼神冷了下来,“本官可没这种闲工夫。”
男人抿了抿嘴,刚想开口却又被县令大人打断道:“本官再问你一个问题,当初安乐到底让你们做什么?目的是什么?”
男人全身一颤,“……偷大人的玉镯——”
唰——
一把剑刺进了男人的胳膊!男人咬紧嘴唇闷哼一声。
“说实话。”
县令大人提着剑冷声道。
“……是真的!”
男人全身颤抖着,那把剑却刺入更深,染了他膝盖下的一片干草。
“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咬着牙,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