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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 茧(1 / 1)

1、引子方言站在公寓的窗户前,听着楼道里杂乱的脚步声,看着校园里,神色匆匆大包小包出行的学子们,心里涌起莫名地惆怅与悲凉!今天是七月二十号,也是学校放暑假的第一天。至今还清晰的记得,离家时的情景;一个不经意的医疗事故,撕碎了他的家,捅破了他的天。当赔偿完家里最后一个铜板后,郁郁寡欢的爷爷便撒手人寰。在左邻右舍地帮衬下,方言草草地安葬了爷爷。又拿着乡亲们东拼西凑的一千块钱,踏上了南行的火车——那年他14岁,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耳边时常还响起董伯伯的叮嘱:“老先生是被愚昧折腾死的,娃,好好上学,做个明事理,有出息的人。”董伯伯是镇上的老师,也是镇上几个有文化人里面,为数不多的明白人,喜欢传统东西,和爷爷交往频繁。爷爷医术高超,秉承着“扶困济贫,救死扶伤”的传统理念,多年下来,也为方言积攒了不少善缘。时间过得很快,算算日子,离家也四年了,自己也从一个懵懵懂懂的青涩少年,成长为一个,气宇轩昂的沉稳青年。回家!渴望回家,可哪里有家?作为一个镇上的外来户,爷爷在,家就在,爷爷没了,家在哪里?不自觉的,方言的手伸向了,悬挂在胸前的红色玉佩。还记得,爷爷临终前告诉他;爷爷叫孙承宗,自己是爷爷行医路上捡来的,身上别无长物,就一枚刻着“方言”名字的血色玉佩。爷爷一生,心性淡泊,无儿无女。看着孩子懵懂可爱,就把他养在身边,取名玉佩上的那两个字“方言”,扎根巴省,传授医道…在爷爷的教导下,自幼聪慧的方言,凭借着天赋与努力,完成了小学到高中的所有课程,并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宁都医科大学。还记得,刚进大学时,由于年龄小、个子矮、沉默寡言、常常被人欺负、被人忽视。唯一欣慰的是,每次考试,方言都是学科第一,两年时间就拿到中西医双学士学位,如今被全国知名神经学专家;冯西遥教授收入门下,攻读《精神医学》研究生。回想这几年的大学生活,多数时间都耗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了,好像除了学业上地进步,其他的一片苍白。还好,在这里遇见了姐姐般的杨雪,收获了段飞和臻海涛,兄弟般的友谊。想的出神,不自觉间,方言抽出了一支烟,啪嗒~点上,悠悠的吸了一口,一连串的烟圈,随着打开的窗户缓缓地飘向了天空,看着消散烟圈,方言的思绪也飞向了那个遥远的小山镇…真想回去看看;看看爷爷的坟丘、看看左邻右舍的乡亲们、看看那个承载着自己童年的小院子,看看那棵盛开着白花的老槐树…他思虑万千地翻腾着,纠结着…华灯初上,夜色阑珊…方言无精打采的从食堂回来,抱头就睡…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梦中的方言,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窗帘布上,印着红彤彤的阳光。拿起枕头下的电子表看了看,还不到七点,“这谁啊,还要不要人睡觉了?”方言嘴里嘟囔着翻身下床。光着一双大脚丫,跑向门口书桌,拿起悬挂在墙上的电话机。“喂…谁啊?”方言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说。“方言,是我,我是段飞。”对面话筒传来海啸般的声音,震的话筒嗡嗡作响,方言赶紧把话筒从耳边拿开点,皱着眉头说:“死胖子,好不容易放假了,这大清早的你不睡觉,叫魂呢?”只听话筒里段飞又说道;“小郎中”快起床,有重要事找你。”“刚放暑假,校园里冷冷清清的,鬼影子不见几个,大清早的能有啥大事。”方言左脚丫蹭着右小腿,右手食指弹着桌面,心中暗暗思量。“你准备一下,我半个小时到学校门口接你。”“啥事呀?”刚问了一句,就听见话筒里出来嘟嘟嘟的声音…方言拿着话筒看了看,站在桌前发了一会呆。走到床边,快速的套上衣服,随手拿起毛巾,端上牙缸向洗浴室走去…2、段飞的请求刚过七点半,嘎吱…一声刹车声,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医科大门口,斜对面马路旁,车窗徐徐摇下,一个圆乎乎脑袋探出窗口:“方言,这儿…这儿呢…”。方言从树荫下绕了出来,紧走两步来到车旁,“死胖子,一惊一乍的,今天又搞的哪一出啊?”方言边拉车门边说。“时间紧张,你先上车我给你慢慢说,”段飞说着把副驾驶座椅向前拉了拉。汽车快速地行驶在宁城宽阔的马路上,车内空调呼呼的吹着,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老兵,一脸的庄重,不苟言笑。方言狐疑的看着副驾驶的段飞,戏谑的说道:“段公子,不会又是谁家的猫猫狗狗难产了,来请本神医去救命?”段飞急忙打断:“方言,别胡说,今天是有正事找你,十万火急!我就简短的说一下情况;家里一个长辈病情严重,住进陆军医院“icu”已经七天了,今天凌晨五点下了病危通知书,家里人急得开了锅。”听到这里,方言也大致知道啥情况了。急忙打断段飞的讲述,不解的问道:“段飞,你等等!病人病情紧急,你不去医院找大夫,一大早把我拉过去干嘛?”段飞急忙抬手制止了方言,接着说道:“全省有名的心脑血管专家都请来了,也集体会诊了多次,没有给出确切的解决方案。今天凌晨五点多,病人又出现呼吸急促,心率衰竭等症状,并伴随着休克现象,实在没辙了,专家组有位专家建议,请中医大夫试试,也许有奇迹发生。”“于是,大家打了一通电话,听完病情,中医大师们不是说不在长江省,就是说手上有重要病人脱不开身,两个字;不来!没办法,我向家里推荐了你,段飞说完,怯生生看着方言。”方言闭上眼,暗暗思量;“段飞的爷爷是老革命,父亲段鸿基是省军区政委,兼长江省委常委,什么样的医生找不到。要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学生来看病,看来情况不妙。否则,这群郎中听说能巴结上大领导,还不把那病房门坎给踏断。”沉思了一会,他睁开眼睛,抬起头严肃的看着段飞:“我的导师“冯教授呢”,他也是这方面权威,他又怎么说?”看见好兄弟没有怪罪自己,段飞放下心,急忙回应:“冯教授不在宁城,去东南亚参加学术交流会了。不过,他在电话里也建议请你过去看看。”一排排树木从眼前飞驰划过,方言紧锁眉头,悠悠的望着窗外…几分钟后,坦然苦笑,自言自语道:“这是病急乱投医,还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段飞点头如捣蒜,连忙说道:“是、是、是,差不多就是这样,你的情况我也给家里说了,病人是我姥姥,救人如救火,你也别有啥负担。”想起爷爷的仁心仁德,扶困救危的高尚医德,也想到了爷爷地死…方言默默回过头,看着自己在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兄弟。纠结的心中,突然有一种明唔;学医的目的,就是为治病救人,自己不能因为爷爷的死因,而耿耿于怀,因噎废食,放弃爷爷多年的教导与栽培,而裹足不前。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医者所为,也违背了爷爷的意愿。小车飞驰进陆军医院,不到几分钟,便稳稳的停在急救平台上。方言推门下车,段飞紧走两步,向司机挥了挥手,急忙拉着方言向电梯口走去。3、太年轻了电梯在八楼停下,段飞和方言刚走出电梯口,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色体恤,头发蓬乱的中年男人;左手夹着烟静静的站在窗边,手中烟雾袅袅升起,随着男人的视线飘向了窗外。段飞一个急刹车,扭身叫道:“舅舅!”沉思中的男人;身体猛的一抖,回过身来,急忙甩掉手里的烟头,表情惊异的回了声:“小飞!然后,用热切的目光看着方言…”三人来到“icu”门口,看见有七八个人站在走廊边,一个长相俊俏,满脸泪痕,约30岁左右的女人,急忙跑过来,抓住段飞的胳膊,带着沙哑的哭腔说道:“小飞,你请的大夫呢?”段飞没有回答女人的问话,直接问道:“小姨,抢救室里都是谁在,我爸和张院长呢?”女人赶紧回答:“他们都在里面,快两个小时了,要么,我进去叫你爸?”段飞目光投向了方言。方言稍一思量:“情况不明,我们还是直接进去,看情况再说。”说罢,看了看旁边段飞的舅舅和小姨,舅舅和小姨相互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点点头。方言和段飞刚进入“icu”房间,就听见几个惊喜声音叫道:“恢复心跳了、有心跳了,心率上去了!”有人长吁了一口气…接着又一个声音,用沉重的语气说道:“老太太身体太弱,心率时有时无,心肺复苏法,不能频繁使用。老段啊!咱们医院设备太老旧,有些治疗根本做不了。”这人顿了顿,又说道:“前一段时间,“京都”有几家医院,从欧洲采购了心脑血管治疗设备,听说很是先进!我建议立即联系“京都”那边医院,调军区直升机送病人过去?”方言这才注意到,刚才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白大褂,内衬橄榄色军装,五十多岁的男军医。他正在侧头看着旁,边一个身穿军装,将星闪耀,背影魁梧挺拔的男人。此时,“将星男”缓缓弯下腰,用耳朵靠近病床上老人的脸部。一会儿直起身,扭过头,看着说话的白大褂军医,注视良久才说:“老张,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军医男”立即答道:“老段,你我相交几十年了,别的我也就不说了,从目前国内的医疗水平看,像这样的情况,去“京都”那边医院也只是个希望,你得有心里准备啊!”被称作老段的“将星男”,长嘘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那就准备联系“京都”医院吧!”“等一等”!就听见背后有人喊了一声。一时病房里落针可闻,五六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口方向,说话的当然是方言了。“军医男”立刻转过身,看着门口站立的青年,大声喝问:“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当看到方言背后的段飞时,表情有所放松,随后,把目光转向刚转过身的老段脸上。段飞及时的喊了声:“爸,他就是方言。”只见段政委三步变成两步,快速来到方言面前,一把抓住方言的胳膊,急切的说:“你就是冯教授的学生——方言?”这时候,就听见背后有人小声议论:“这就是冯教授推荐的那个中医?太年轻了,看着还不到20岁。”方言点点头,诺诺的说道:“段叔叔好,我就是方言。”方言拘谨地看着段政委;方脸浓眉,面色黝黑,布满血丝的双目炯炯有神。段政委侧过身,大手一挥,霸气的说道:“时间紧张,先看看病人再说。”既然来了,又是好兄弟的家人,情况特殊,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方言也没时间矫情,直接穿过人群,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床前的心电图,两指搭在病人的脖颈动脉处…病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头发灰白,眼皮浮肿,嘴唇发青,面皮苍白,嘴角还残留些许泡液…两分钟后,方言把手从老太太脖颈处移开,左手托起病人的右手腕,两指轻轻搭在腕颈上,又是大约五分钟…把脉结束,方言直起腰,缓步走向门口的军医男和段政委,不容置疑,严肃的说道:“让所有的人都暂时退出房间,我要为病人诊治。还有,病人的病历,x光片,用药处方等都拿来,回头我要看!”军医男侧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老段,段政委点点头。军医男随口说:“大家都先出去,”随后,吩咐旁边一个三十几岁白大褂医生:“李大夫你和小童把病人资料拿到小会议室,我们随后过去。”两个年轻军医应了一声,转身推门出去了…此时,段政委凑过来,面色忐忑的看着方言,声调柔和的说道:“小方辛苦了,病人情况怎么样?”方言看了看军医男又看着段政委,多年的政治生涯,段政委也是只老狐狸了,立刻就明白方言的顾虑,随即就说道:“小方,有啥情况你如实说,张院长不是外人。”这时方言才清楚,这个军医男是陆军医院的院长。随即就说:“张院长好!…那我就直说了,有不妥的地方还请张院长纠正指导”。张院长微微点点头,心里说:"这小子年龄不大,先不说医术高不高,感觉为人处世还行,且先听听他怎么说吧!”段政委及时插话:“小方你就直说吧,不要保留!”听到这话,方言才徐徐开口:“病人心脏右侧有个5毫米左右的缺口,辅助血管鼓胀,血流不畅,应该有血栓或者血管堵塞现象…”话音未落,张院长和段政委诧异的对望了一眼。张院长心中暗腹:“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就凭这诊脉的手段,也超过很多大师水准了”!就听方言接着说:“介于病人身体虚弱,心脏乏力,心率时有时无的情况,我认为不宜车马劳顿转院,立即就地实行针刺疏通,缓解症状,最不济得先让病人醒过来,具体方案等我行针完毕再说。”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商量的余地,狂傲也霸气!”这是张院长对方言心里的评价,但愿他的水平和他的口气一样的霸气。4、隔山打牛段飞跟着父亲和张院长准备向外走时,又听到方言说:“段飞留下来帮我。”待众人都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方言和段飞。“接下来我要施针,你看着点时间,每隔一分钟报一次。还有,你盯着测试仪数据,有反应提醒我一下”。方言郑重的看着段飞,严肃的语调让段飞有点发怵。段飞忙着点头…只见方言;从牛仔裤兜里拿出一把卷尺一样的银色盒子,从外面露出的手柄处,抽出一支长约5寸的银针,随手拿起急救台内的药棉,两指夹着银针向外一划拉,刚才还软趴趴地,有点弯曲的银针,瞬时直挺挺在空中闪闪发光。方言左手拿针,右手揭开病人身上的薄被单,向上扯了扯病人的衣服,对准心脏斜右侧缓缓下针…段飞屏气凝神,紧张的看着方言手里,缓慢转动的银针,不一会,方言头上汗珠顺着额头流下,平整的短发上也散发出淡淡的蒸汽…段飞张大了嘴,都忘记了看时间…突然,听见方言的声音:“多长时间了?”段飞立即惊醒,结结巴巴地说:“好像…快…快两分钟了。”方言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心电显示仪,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些:“不要分心,一分钟报一次。”段飞忙不迭的应承:“是…是…是”…5分钟过去了,银针只剩下寸许露在外面,方言不再转动银针,左手粘着针尾,右手盖在左手针尾上,不一会,隐隐约约听见嗤嗤的响声,银针的颈部也在轻微的抖动着…十五分钟后,方言又抽出一支同样得银针,用同样的手法,刺在距第一个银针相邻约10毫米的位置…嗤嗤声持续30分钟后…方言依次缓缓的拔出两支银针,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有气无力的说:“出去吧!”5、崭露头角门口;段飞的父亲焦急的转来转去;段飞的舅舅面色沉重,在门口转着圈,搓着手;段飞的小姨泪眼汪汪的,旁边站着几个亲戚女眷,紧盯着抢救室门口…门突然开了,方言疲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大家都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怎么样…怎么样了?”段政委见方言脸色苍白,神情疲乏。果断的制止大家,关切看着方言,柔声说道:“小方,什么都别说,先去会议室喝点水,休息休息!”说着就拉起方言的胳膊,向会议室方向走去。就在此时,后面的段飞插话说道:“小郎中,是不是姥姥有救了?”方言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见段政委,回头怒斥了一声:“好好的名字你不喊,乱起什么小号!”方言侧头,斜着眼挑衅的看了看段飞,只见段飞;嘴皱成包子,一脸无辜,小声地嘟囔着:“他叫我"小胖子"你咋不说。”当一群人走进小会议室,投影仪已经打开,桌边坐着几个白大褂,估计专家组成员都在这。看见段政委和张院长一同进来,肩膀上将星闪耀,大家不约而同站起身,齐声叫道:“首长好!”段政委边走边压压手,等大家坐定了,张院长才说:“李大夫,把病人的情况给方专家介绍一下。”“不用麻烦了”。只见方言拉开靠背椅子,站起身,走到李大夫跟前,左手拿起x光片,轻轻抖了抖,对着灯光看了起来,一会他又拿起病历和处方对照着看了一会。然后走回座位,清了清嗓子说道:“病情已经清楚,我也看了病人的用药情况,基本都是清血化淤,疏通血管类的西药,还算中规中矩!”这时,方言发现,斜对面的李大夫,一脸的不自然,眼里喷射着浓浓的不满。方言也没想太多,接着说:“但是…”所有人都抬起头,目光盯向方言,大家一脸的不可思议:“难道用药有问题?”“但是,大家忽略了一个问题,病人快80岁了,长年患病,身体羸弱,心脏有旧伤,导致心跳乏力,心脏出现衰竭,心脏缺乏动力才是病症所在!段政委侧头看了看张院长,又看了看现场的专家医生。接着又听方言说道:“水泵压力不足,即使化开的淤泥也很难清理出去,产生的积压污渣会再次形成凝结”。这时会议室出现了嗡嗡的议论声,多数专家都在思考心脏动力的问题。这时,李大夫站起身来,脸色涨红着直视着方言,大声反驳道:“病人的治疗方案是专家组议定的,用药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且用的都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药,难道这样治疗会有问题?你不免也太狂傲了!”说完,眼光扫视了现场的专家,见大家点头,就得意的坐下,挑衅的看着看方言。方言微一欠身,抿了一口茶,环顾了一圈,见大家都用质疑的眼光看着自己,也没有想要再说话的人。接着又说道:“病人侧壁血管被挤压弯曲,凝结物堵塞,导致血管鼓胀,血流缓慢,长年累月,导致化解的淤堵物不能及时有效的被清除出去,形成二次凝结…我认为,目前首要任务是;增强病人的心动力,让化解开的瘀血能顺畅快速循环,从而增强心脏自我调节能力。方言抬头看了看专家组方向,继续说道:“想要缓解病情容易!但想要消除病根,还需要长时间的药食调养”。说完,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能缓解病症,还能消除病根?就这么简单?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半个小时前还喊生喊死的,半个小时后说能消除病根,这就是说;老太太有救了?这时,坐在方言正对面,一位头发花白,戴一副深度眼镜,五十多岁的专家发问了:“我叫陈旭东,请问方大夫,你进病房才半个多小时,就说能够缓解病情,乃至消除病根。这结论下的,是不是有点草率了?我在心脑血管疾病,临床领域几十年,遇到这种病人数不胜数,从来没有谁敢肯定的说,能消除病根,何况我们的病人,目前还处于昏迷弥留状态。方大夫,我想知道;你如何能让病人先苏醒过来?”说完,深深的看着方言。方言轻轻放下茶杯,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带微笑的说道:“因为病体瘀血已经化开,被阻塞的血管已经恢复通畅。心脏压力已减轻,按时间算病人应该快醒了”。说完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那块黑色的电子表…听到方言的话,全场哗然…李大夫又站起身,大声说道:不可能!病人血管中堵塞物少说也有4毫米,你一不用药,二不用机械设备,半个小时就能化解了?何况又没有做造影,你如何肯定淤块已经消除了呢?就是,就是,太匪夷所思了!这时,人群中又传来嗡嗡的议论声。“口无遮拦,年轻人太急功近利了。”见形势不对,张院长心里叹息着,急忙站起身,双手轻压,准备为方言出声解围。就在这时,嘟、嘟、嘟,听见有人敲门,一会门开了,一个女护士侧身,站在门口,神情激动的说;“院长,病人醒了…病人醒了!”“轰~”会议室众人都站了起来,相互看了看,脸上都满满的写着不可思议!段飞的舅舅第一个冲出了会议室…不一会,会议室只剩下方言和段飞了。段飞红着眼睛对方言说:“小郎中,谢谢你,我就知道你行!”方言白了段飞一眼:“谢什么谢,我们是兄弟,以后在别人面前,少编排本神医几句就行了,”说罢,也长舒了一口气…片刻后,段飞又轻声道:“我们也过去看看!”6、赵明宇其人接下来;方言根据病人的实际情况,停用了所有通血化淤的西药。开了一剂;“人参三七汤”。既能补气提高病人的体质,又能清血化淤,清理血管残渣。又为病人设计了一套康复推拿cao,要求专护每天分时段推按三次,每次不少于15分钟。并根据病人的体质特征,调整了病人的食谱。忙完了这些,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段飞拿来了盒饭,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些,想了想再没有什么遗漏了,确定好了七天后复诊,准备告辞。当方言再次进入病房,看见老人病床边,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满脸欢快的人,叽叽喳喳小声说着什么。门口站着两个老专家,相互议论着什么。见方言进来,大家不再交头接耳了,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路。再见方言,段飞的小姨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走到老人床前,红着眼,对躺在床上的老人说:“妈,他就是方言,是他救了你,她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方言急忙摆手说道:“阿姨,言重了,治病救人是医者份内的事,恩人我可不敢当。”众人赞许的点着头…说罢,方言微笑着托住老人的手腕,又给把了把脉,然后欣慰的点点头。老人脸带潮红,伸出干枯的手,轻轻的抓住方言的手,慈祥的看着方言:“我又活过来了,是你给了我第三次生命,谢谢你,小方!”“三次生命?看来老人是个有经历的人。”方言忙说:“老人家,我是医生,给你治病理所当然,请不必言谢!”此时,段飞插话说:“是的,姥姥,“小郎中”是我最好的兄弟,不用谢他。”方言也微笑着望着老人,连连点着头。听到段飞的话,小姨无奈的看了看段飞,又看看方言,“我们的小飞啥时能长大幺!”看着因激动而面带潮红的老人,方言又微笑道:“我是小飞的好兄弟,和小飞一样,以后就叫你姥姥吧?”老太太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说道:“你救了我,等于又给了我一次生命,是自家人,叫姥姥生份,就叫声奶奶,以后就叫我徐奶奶吧!”说完,微笑的看着方言。方言看了看郁闷的段飞,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小姨,轻轻的叫了声:“徐奶奶!”随后转身,微笑着对房间里的众人说:“徐奶奶病情刚有所好转,不能太疲累,也不能过于激动,应该多休息!这段时间,病房里要注意通风,大家轮流守着就行。”得!这是医生惯用的赶人的伎俩,借此机会,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告辞,言明改天过来。最后,病房内只剩下段飞的舅舅和小姨了。段飞问道:“小姨,我爸呢?”舅舅接口说“军区来电话,有个重要会议,刚走。”方言走出病房,看着后面相送的舅舅和小姨,说道:“最近一周你们多注意徐奶奶的变化,有啥情况及时给段飞打电话,段飞能联系到我。”小姨紧张的要了方言的电话,又叮嘱着舅舅,一定要带方言去最好的酒店吃饭。饭桌上方言才知道;段飞的舅舅叫赵明宇,原“c114”兵工厂的领导,正师级干部。南疆战争结束后,企业被合并重组,国企不好混。于是,背着家人,辞职下海,如今在长江省地产界也小有成就。但是,赵家就他这一个男丁,女儿女婿不是在军界就在政界,借着家族的庇佑,个个混的风生水起,唯独赵家的顶门柱——赵明宇,却成了圈内的笑柄,沦落成人人瞧不起的“个体户”。每每想起这事,老太太那个郁闷就别提了。从此,再也不给儿子好脸色,于是,赵明宇也在家里失去了话语权。如今,连老婆也弃他而去,跟着女儿去新加坡定居了。7、闺蜜刘思可惬意的时光是短暂的,匆匆的一周又过去了。这一天早上,方言刚和远在国外的老师通完电话,穿上大裤衩,光着满身腱子肉的上身,拿起毛巾准备去冲凉,刚走出房门,就听见楼下有人喊方言。“嗯,是个美女”!方言又急忙走回房间,从四楼敞开的窗户探出身子向下看,下面有两个女生,听声音一个应该是杨雪姐,另外一个看不清是谁。杨雪看见光着膀子的方言,嗔声骂道:底下两个大美女,你还要点脸不?方言像触电一样,马上缩回了身子,随口应承:“奥奥、奥,纯属误会”。随后又向窗外喊了一嗓子:“等会,马上下去”。方言放下洗浴家当,三两下穿好衣服,边系皮带边向楼下跑去。刚出公寓门口,看见两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静静地站在树荫下,小声嘀咕着什么,时不时还抬头看看四楼自己宿舍方向。杨雪穿着白底兰花的抹膝连衣裙,脚蹬一双葱白色半高跟凉鞋。皮肤白皙如玉,细腻如脂,双唇娇嫩欲滴,眉梢微微上扬,透露出一股俏皮的味道,她的美丽如同阳光,让人无法忽视。另一个美女,上身白色翻领体恤,下穿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脚穿一双白色网球鞋。皮肤白皙,清丽绝伦,姿容秀美,淡淡的眉如远山,流盼之间透出一股灵动之美。在迎风摇摆的树叶下,一切显得那么从容,那么和谐。见方言出来,杨雪满脸鄙夷说“方言,给你打电话怎么老占线,不会你宿舍电话又坏了吧”?方言笑着应承着走到树荫下。心理嘀咕:“杨雪知道自己来自山区,条件不好,年龄又小,平时在学校对自己很照顾,每次从家里回来,给自己带好吃的。像个邻家大姐姐,平时对方言嘘寒问暖,却很少和自己开玩笑说调皮话,更很少来男公寓这边找自己。有一次,杨雪在校园喂养的大花猫生小猫崽,情况危急,还是段飞请他出手诊治的,杨雪从来不让方言为自己做任何事。今天突然找上门来,这是有啥事发生?”“方言,你又动什么鬼心思?”声音如当头棒喝,方言立即回过神来,尴尬的挠了挠头,讪讪的笑着道:不是…没有…杨雪姐,你今天真漂亮。只听噗嗤一声,两女孩笑的花枝乱颤,杨雪脸颊绯红,佯怒说道:“油嘴滑舌,你跟小胖子他们学坏了”。转身拉住后面的女孩说:“给你介绍个姐姐,这是刘思可,我的好闺蜜,从小到大的同学,京都大学法学系的高材生…“你好,我叫方言!家里的猫猫狗狗病了可以找我。”刘思可接口说道:“常听雪儿提起你,怎么没说你是个小兽医?”说着看了看杨雪掩嘴偷笑起来。有点尴尬,不愧是学法律的!“杨雪常提起我!这又是啥情况”?想起杨雪平时对自己的好,自己也很感激这个真诚又漂亮的女孩。于是,刚浮上心头的一点小心思,也随风飘走了,随即笑了笑,也释然了。随即又呵呵笑着说:“杨雪姐,大热天的,你有啥事需要我做,打个电话就行了,今天怎么大老远的跑过来了”?说着,腼腆地看着杨雪。杨雪收起笑容说道:“好了,不和你说笑了,听小胖说你们要出去旅游”?方言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道:“杨雪姐,你这消息有误,不是我们去旅游,是我要出去游学。这时,刘思可插话道:“出去玩就出去玩,还游学,说那么高尚有奖励吗”?说完又掩嘴笑了起来。方言糗大了,脸颊也微微发烧。于是,红着脸笑了笑,讷讷的说道:“我每年假期都要四处走走,今年也准备借着暑假出去走走,看能否遇到隐藏在民间中医高手,或者遇到少数民族土名医,想向他们交流学习传统医术,实验室可出不了中医!”说完,红着脸看着俩女。俩女对视了一眼,杨雪难掩失望的说道:“都是那个死胖子,就会忽悠我”。随后眼睛一亮:“造访名川大山,这不就是游玩嘛,你访你的贤人,我们看我们的风景,大家两不误”。随后,就和刘思可嘀咕,刘思可也迎合着点头。一会儿,杨雪转过头,满脸欢喜的说道:“就这么定了,啥时候走,我们也去行吗?”这下轮到方言惊诧了,微笑着说:“两位姐姐,崇山峻岭的,要走路的,有时还有危险,很辛苦的,就怕你们受不了!”这时,刘思可又调笑了起来,细声细语的说道;“方言小弟弟,两个姐姐走过的路,你不睡觉也走不到头,知道驴友吗?”。方言看着娇媚可爱的杨雪和刘思可,呵呵的笑着说:“就你们两个?”杨雪没有回答,问道:“准备啥时出发?”方言略一思索,抬头说道:“臻海涛解决出行工具,野营装备段飞包揽了,你们不要大包小包的,带点换洗衣服就行。那就后天早上6点钟,学校门口集合,其他东西路上有买!”看着杨雪和刘思可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方言急忙回到宿舍,忙忙冲了个凉,去小食堂匆匆吃了个早餐,就直奔公交车站。7、标本兼治当公交车停在陆军医院大门口时,已经九点多,骄阳似火了,方言小跑着进入急诊大楼,快速进入电梯。今天说好给段飞的姥姥复诊呢,当方言走进高干病房时,见徐奶奶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晒太阳,段飞的小姨坐在窗边沙发上翻着手机寻找着什么。抬头见方言进来,小姨立刻站起身,忙笑着说:“还以为你忘了,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就进来了,这人呐,真经不起念叨。”说完看着老太太,呵呵的笑着…”老太太也站起身,缓缓的转过来,对着方言微笑着说:“看把方言热的,奶奶这儿不急,快坐下喝口水”,又忙给小姨说:“快给孩子拿瓶冰水过来。”方言忙上前扶住徐奶奶,笑着对小姨摆手说道:“不用拿水,渴了我自己拿。”又看着老太太说:“奶奶面色红润,中气底蕴强劲,气色大有改观,说明前面的治疗方法是对路的”。老太太连声说:“对…对路,这些年从来没有这么对路过!奶奶也从来没有这两天这么轻松,惬意!感觉身上卸去了千斤重担,走路都轻轻的,好像又年轻了二十岁。”微笑着,看了看方言,又说:“老天收不走我,看来,我老太婆又要好活上几年了”。说着满脸真诚的看着方言,低声道:“真不知该怎么谢你!”小姨眼睛又红了…听到这里,方言赶紧打断说道:“小姨,最近医院检查怎么说?小姨立即收敛情绪,淡淡地说道:“做x光造影显示血栓消失了,血压,心率也恢复正常了,他们还能怎么说,还好意思说什么?”“听话听音,小姨对医院不满,也可以理解。凭心而论,老太太的病,陆军医院是很负责任的。虽然有很多不足,但也是条件和形式所限,治病救人医院也尽力了。医患矛盾由来已久,有段政委和张院长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医院下不了台,更没必要和医院杠上。”想到这里,方言立即插言说道:“小姨,术业有专攻,中西医本来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一个注重养,一个注重治。一个循序渐进,一个立竿见影。有利有弊,各有千秋。比如,外力造成的体内创伤,西医手术就能立马见效,中医就短时间难以有效果的救治。又比如;肝肺等内脏疾病,西医主张切割,舍弃病变部分器官,保留正常部分器官。而中医主张标本兼治,利用针灸疏通缓解,利用草药以毒攻毒,控制病变部分蔓延,提高良性部分对抗,达到以药养病以药克病,最终消除病毒的方式,得以保全整个器官。当然了,这样治疗是漫长煎熬的,有人治着治着就放弃了…”说到这里,方言看着小姨,呵呵笑了起来。小姨也笑了起来,苦涩的说道:“也许是我狭隘了”!给老太太把了个脉,在原来的药方上加了点黑灵芝,又重新调了剂量,又把护理师叫来,也对推拿手法及其部位做了改动…8、丁家村义诊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方言在医院对面找了个电话亭,给臻海涛拨了个电话。一会一辆黑色普桑停在方言旁边,副驾驶车窗摇下,听见喊声,方言拉开车门上车,汽车快速驶向郊外。车内,听见方言戏谑的说:“老臻,几天不见,你这都开上私家车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只听车内传来爽朗的笑声,臻海涛炫耀的道:“怎么样,哥们混的还行吧?”方言翻着白眼笑着道:“你有得瑟的资本,谁叫你有个千万富翁的好老子呢”。随后又道:“这车老头子淘汰给你了?”臻海涛鄙夷的看着方言道:“会说话吗?什么是淘汰,说的那么难听,我闻到空气中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两个多小时后,小车驶进一条村庄土路,路边有块竹子制成的牌子,上面用红漆书写着"丁家村"。不到10分钟就在一户木栅栏小院旁停下,方言两人从车上下来,臻海涛又从后备箱提出了几个塑料袋里和纸箱,两个人抱着进入院子。听见响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方言和海涛随口叫了声:“阿婆好!”老太太急忙回应:“保国,两个好心人又来看你了!”说着,急忙帮海涛和方言提东西。进入屋里,光线立马暗淡下来,正堂上有一张掉了漆的红条木桌,桌上放着茶碗器具,正墙上悬挂着一个相框,一群身穿军装,头戴军帽,朝气蓬勃的军人看着方言笑着。由于太远,光线又太暗,也看不清相片真容。条桌旁边放着一台包着薄膜纸的缝纫机,地上放着几把靠背小竹椅,门口左墙边立着一辆半新的28型红旗牌自行车。进入右手套间,一架竹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蓬乱,胡子拉碴,面色却红润,40岁左右的男人。看见两人进来,那人两手撑着床要起来,但是还是没有起来。方言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紧走几步扶住床上男人,说道:“保国哥,你不方便,就不要起来了。来,把靠枕垫上,就能坐着说话了。”说着拿过床边一只油腻的抱枕,一手搬起保国的肩膀,一手拿着垫子塞在男人的后脖颈下。这时,海涛也放下东西走了过来,说道:“看保国哥气色比以前好多了”。方言也点点头。这时,阿婆从外面进来,接口说道:“多亏你们两个好人医治,如今我们保国能扶着墙站立了。”“什么,能站立了!”海涛惊呼出来,侧头看了看方言。方言没说话,两根手指搭在保国手腕上把起了脉,两分钟后,方言面露喜色,回头看着海涛说:“看来上次针刺有效果了,保国哥身体如火山爆发前期,体内能量开始冲击壁垒了,我继续施针,一会你帮着推拿推拿。”海涛高兴的连连说:好、好、好…9、青梅竹马的肖同学从丁家村出来,已经下午是3点多了。海涛感叹的说:“小郎中,我想改修中医”,方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海涛又说“你推断丁保国啥时能站起来行走?”这时,方言回应了,侧头看了看专心开车的臻海涛说:“如果不出所料,不出半年就能下地行走,下次我给带几副中药过来,开源节流,标本兼治恢复的更快。”臻海涛侧过头,郑重的说道:“方言,中医真了不起,我信你!”方言戏谑的调笑道:“想什么呢?先给本神医开好车,想改学中医?简单,回去磕头拜师,我教你!”当两人回到市区,已经下午六点多了,车平稳的停在宁都大酒店迎宾口,方言正睡的香,迷迷糊糊中感觉车不走了,就彻底惊醒了。这时,耳边传来臻海涛的大嗓门:“老刘,让人把车开过去洗一下,一车的土。”话音未落,就看见从酒店侧门,小跑出来一个30多岁,穿着保安服的男子,三两步来到车边,手把着海涛的车窗,谄媚的笑着应承着。方言下了车,抬头看了看闪着金光的"臻氏大酒店"几个烫金大字,对走到身边的海涛说:“这是准备打谁的土豪呢,还是宰我这小鱼小虾呢?”刚抬腿进门,立马停住,嗯~:“你不会真想拜师学艺吧?”臻海涛嘿嘿的笑着说道:“你想得美,就你那两招三脚猫功夫,还需要我在这么高档的酒店里,行拜师礼,你不会还在梦游吧?”说完,鄙夷的看了方言一眼,昂着头向大厅走去。方言很无语,也跟着向里边走去。此时,又听臻海涛说:“你梦游那会,我给哥几个说了声,一块坐坐,现在估计他们都在里面等急了吧!”方言说道:”都谁啊”?臻海涛回道:“都是医生,就你一个郎中!”说完,哈哈笑着冲进了大厅。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上了二楼宴会厅,有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秀丽的女服务员迎了上来,说道;“先生,请问你们有包房吗”?海涛扭头看了看方言,一脸豪气的说;"松涛厅"。女服务员转身,左手打着手势,先生这边请。走在后面,方言嘀咕说:“这美女连自己的少东家都不认识!”臻海涛低声说:“认识我未必有好事,不认识我未必是坏事!”说完,对方言狡黠的一笑,拍拍方言的肩膀,又说道:“治病救人我不如你,人情世故,你得好好跟哥学。”推开包房门,方言惊呆了,偌大的圆形餐桌前围满了人,有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估计也有十几个。看见两人进来,门口沙发上几个说话的女生站起身来,有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臻海涛,这不年不节的,你又整的哪一出?”说话的正是早上刚见过面的杨雪姐。听到杨雪的话,臻海涛不淡定了,浑身散发着热情洋溢的气息,声音略带颤抖的回应道:“这不,放假了,都小半个月没见,想大家了。”说完对着杨雪贱贱的嘿笑。杨雪旁边一个声音响起:“想某些人我相信,想我们大家骗鬼呢。”方言这才发现,是学妇幼保健的李莉,一张俏脸微红,眼睛鄙夷的看着臻海涛。轰…如点燃的炮仗,满堂笑声…熙熙攘攘坐定,方言这才发现,刘思可也来了,正对自己微笑着点头呢,方言微笑着点头回应着。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见眼前出现一张圆嘟嘟的胖脸,没注意啥时候段飞坐在旁边,向前倾着身,扭过头看着自己。方言一脸惊悚,一手托起那张圆脸,向外推开。一手扳过段飞的身体,把他按在座位上。笑嘻嘻的说;“小胖子,你想吓死人”?段飞眼睛咕噜噜的四下打量,一脸坏笑着说:"小郎中,情况不对呀,看的这么入神,哥们这么个大活人坐在你身边,竟然被你忽视了,谁这么大的魅力?”说着眼睛飘向了杨雪和刘思可那边,看见杨雪和老臻讨论着什么,刘思可望着他们这边,掩嘴偷笑着。段飞眼中神光一亮,嘴里嘀咕着说:“小郎中,思春了了!”方言听的莫名其妙,只能呵呵笑了起来。这时,臻海涛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帅哥美女们,大家静一静,老臻我有话要讲!” 说着故作高深的扫视了一圈,现场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货葫芦里卖的啥药。这时,听杨雪小声骂道:“你还说不说了?不装逼能死呀!”随后就听见哄堂大笑。李莉旁边几个女生大喊:“装逼的,下去…”哄闹中不知谁把一包纸巾丢了过去。臻海涛双手投降说道:“你们别这样,我真有话要说,首先、我代表臻氏大酒店感谢大家赏光,其次、我终于拿到驾照了。然后、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座驾了,以后大家有事随叫随到!嗯~完了”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此时,杨雪站了起来,斜眼看了看臻海涛,嘟囔了句:“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紧事一句没说。”随后杨雪拉了拉旁边的刘思可,笑着向大家介绍说:“我闺蜜,刘思可,首都大学法学系,有不怕较真的帅哥可以追追。刘思可脸颊绯红,低声说道:“认识大家很高兴。”接着杨雪又说:“后天,我们准备出去游玩,有想参与的到臻海涛这里报名…”接着李莉站起来,拉着身边一个斯文的眼镜,对大家介绍道:“这是我的男朋友陈东,也是咱们学校93级学骨科的。”这是…纷纷嚷嚷…十几分钟后,终于介绍完了。这时,包间门开了,服务员推着餐车上菜了。等服务员出去,臻海涛端起一杯啤酒站起来说:“红的啤的随便喝,就是没有白的。我们都是学西医的,酒精会麻醉神经,喝酒量力而行,拿不稳手术刀就废了!”突然看向方言,又说道:“当然了,这里还有一个中西双修的狠人,他就另当别论了,说完就哈哈一笑,最后,提议为友谊干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着有同学面红耳赤,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方言一边听着段飞絮絮叨叨酒话,一边醉眼朦胧审视着全场:臻海涛;浓眉大眼,多金,个性宽和很讨女同学喜欢,身边围着几个女人,正在听老臻眉飞色舞的吹嘘什么…。徐健;斯斯文文戴一副深度眼镜,典型的白秀才,神情庄重,应该正在和骨科男聊着学术问题。赵东禹;四小天才之一,与方言同届,心脑血管学研究生,方言的舍友,比方言大两岁,平时处的还行,专业方面有点能力,目中无人,有些偏激。正在一个人坐着想事,见方言看过来,举起酒杯做干杯状,方言也举杯喝了一口。方言正心猿意马的想着…突然,包间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白西服,油头粉面,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左手端着一只高脚杯,大步走了进来,后面服务生托盘里放着一瓶茅台酒。来人进来眼睛紧盯着杨雪和臻海涛那边,脸上带着笑眼光却很隐晦。开门见山介绍道:“我叫肖常波,和杨雪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又和雪儿是同学,听说雪儿在这宴请同学,我过来敬杯酒,也略表地主之谊。”说完,直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看向了杨雪说道:“雪儿,你们尽兴,单我已经签过了,想要什么直接找服务员就行。”随后,眼光不善的盯了臻海涛,扭头扫视了全场,转身推门而去。懵逼了,自始至终杨雪一句话都没说,粉脸涨的红红的,右手中的玻璃杯都快要被她捏破了。这时就听见刘思可淡淡的说:“雪儿,一个暴发户,一个过气的衙内,值得你这样生气吗?”杨雪慢慢的松开了茶杯,脸上勉强挤出笑容。片刻,旁边的李莉发话了:“吃饱喝足了吧!我看今天差不多了,已经九点多了,不如我们散了吧?”随后,大家三三两两走出包间,方言和段飞最后出来,看着前面杨雪和刘思可靓丽的身影,段飞斜着脑袋悄悄的说:“小郎中,情况不对呀。”方言没有回应,急匆匆拐进了旁边的洗手间…10、坤哥的人解决完问题,刚出大厅门口,就看见四五个流里流气,长毛小青年,围着杨雪和刘思可,满嘴的污言秽语,就听一个肩膀上纹着两条龙,麻脸小混子说:“美女,陪哥几个唱唱歌去,”旁边几个小混混大笑起哄。此时,有一个小黄毛上来动手动脚起来,杨雪吓得大喊:“滚开!”这时臻海涛冲了出来,刘思可赶紧拉住杨雪躲在臻海涛身后,臻海涛大声呼喝:“你们什么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要乱来,闹事我们报警了。”这时几个保安听到声音,拿着橡胶棍围了上来,保安队长一马当先:“臻少,要动手吗?”这时又一个满脸横肉,矮胖光头走了出来,蛮狠的说:“你们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坤哥的人你们也敢动,在宁城不想混了?”看见情况不妙,怕臻海涛吃亏,方言刚想冲过去,眼光扫向酒店门后面一个人,探头探脑的,是杨雪青梅竹马的“肖同学”,不对,杨雪被欺负,他为啥探头探脑不出去,不会是?想起肖同学敬完酒,出门看老臻的眼神…难道这些混子和他有关?酒店保安听见“坤哥”两个字,保安队长立刻变脸,马上掏出一支烟递向光头:“这位兄弟,误会,误会,都是自己人。”光头没有接烟,轻蔑地看了看臻海涛说:“让这两个妞陪哥几个唱会歌,这事就这样了了。”臻海涛年轻气盛,听到这话,被气的脸色铁青,愤愤说道:“即是坤哥来也得讲理啊,朗朗乾坤,你们想干什么?”光头抬起手,狠狠的给了臻海涛一个大嘴巴。“小兔崽子,怎么跟老子说话的,坤哥是你能说的吗?”臻海涛怒目圆睁,随手夺过一个保安的橡胶棍就要上去拼命,却被几个保安死死拉住。正在这时,方言几个健步冲了过来,挡在臻海涛前面。面露寒气,温和的说:“杨雪姐你们没事吧?”还没等臻海涛杨雪说话,背后风声响起,只见一个混混手提甩棍砸了过来。方言脑袋向右微偏,一个侧身抓住砸过来的甩棍,向前一拉,迎面就是一脚,只见一声惨叫,这个打人混混头朝前,平躺着飞了出去,满脸开花,狠狠的砸在青石地上,抱头圈卧在地上,连嚎叫的力气都没了,众人皆惊!方言眼光扫向光头,光头惊悚的向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你是谁,坤哥的人你也敢动?”方言眯着眼,向前跨了一步,盯着光头问道:“是你动的手?”你自己扇两耳光,还是要我帮你动手呢?”光头愣了片刻,回头看看后面几个面色难看的小弟,再看看那个被踢飞,蜷缩在地上抽搐的兄弟,抬手,啪啪抽了自己两耳光,拔腿就往外走。“站住,带走地上那条狗”。看着一群混混消失在夜幕下的街巷,方言回过头看着杨雪,轻声问道:“没吃亏吧?”杨雪抬头看着方言,突然眼睛涩涩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时,又听到段飞戏谑声音;“你那青梅竹马的肖同学,躲在门后面,看着你被人欺负!方言看了看臻海涛,微笑着说:“你也没事吧”?臻海涛揉了揉嘴角,摇摇头。惊魂未定的杨雪,听到段飞的话,有点不淡定了,面色狐疑的问道:“段飞,你什么意思”?话音未落,只见酒店门口冲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肖常波。只见他快步走到杨雪面前,愤愤地说;“雪儿,刚听说你被人欺负了,我就立即带人过来了”。侧头狠狠瞪了一眼臻海涛,语气温柔的继续说:“雪儿,他们没伤到你吧”?然后回头扫视了一圈,恶狠狠的叫到:“闹事的人呢,出来,看老子不废了你!”说着又装模作样的扭头寻找起来。这时,段飞插话道:“他们出师不利,半天不见你出来,估计等不住了,从那边走了”,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杨雪死死地盯着肖常波,突然叫了一声:“滚~”。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起刘思可扭头就走了…大家都散了,路边只剩下肖同学还在风中摇曳着。方言进入酒店医务室,为臻海涛简单处理了嘴角的伤口。叮嘱了几句,随后也和段飞离开了。从段飞口中得知,肖常波的老子是宁城原市长,是杨雪父亲的老领导,两年前年龄到点了,去省政协养老了。肖大少财大气粗,黑白两道通吃,如今在省内经营着一家大型文化娱乐公司,听说还参与地下赌场。听完这些,方言开始为臻海涛担起心来,通过今天晚上的事,肖常波恨上臻海涛了,说不上连臻家也被恨上了,明天一定要记得提醒老臻一句,最不济也不能让海涛吃暗亏。11、送手机第二天早上,方言和段飞刚起床,宿舍电话就响了,是导师冯教授,询问了个中医方面的问题,听说方言又要出去游学,也很无奈,并告诉方言,黔西南有个民族,善使用针灸,听说手法独特、效果明显,不但能即可止血止痛,还能驱毒化瘀,活络补气。当年有人在大别山用过,救人无数,可惜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有机会寻访一下…对着电话发了一会呆,方言嘴里念叨着;黔西南!段飞从卫生间洗浴回来,看到方言嘴里念念有词,站在地上发愣,知道方言琢磨医术,也就没敢打扰。就下楼去小食堂买了两笼小笼包,打包两个豆浆回来,看见方言还没洗漱完,就给小姨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和方言一起游玩去,估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并问了姥姥情况。不一会,宿舍电话响了,是舅舅的声音,让半个小时后到学校门口等着,有东西给方言。看见方言还没回来,段飞抓起两个包子,拿了一杯豆浆,边走边吃下楼了。方言洗漱完回来,见段飞不在,看见桌上早餐,边吃边翻笔记。半个小时后,段飞满头大汗上楼来,边走边说:“小郎中,为了给你取东西,差点把段爷的肥油晒化了?”方言闻言,向门口看去,见段飞满脸汗水,左手拿着一只包装精美的黑色盒子,神秘兮兮地说:“小郎中,猜猜是什么?”方言随口说:“无聊不?小孩子游戏刚丢下几天,又捡起来了”!段飞肥脸一抽,鄙视的说道:“没劲!”随手把盒子丢给方言。方言拿起盒子一看,诺基亚手机,这可是个稀罕物,谁这么大手笔,自己传呼都没舍得买呢,说着狐疑的看着段飞。段飞刚用湿毛巾擦完脸上的汗,正舒服的呼气呢,看见方言询问的眼光,随后就道:“舅舅拿来的,不是为了感谢你,是怕关键时刻联系不上你,你安心收着吧!”长呼了一口气,接着又说道:“即使家里想感谢你,也不会拿台破手机来寒颤人!电话费不用你交,你安心用就行了。”方言也没矫情,打开盒子,拿出电话,黑色壳子带伸缩天线的,机身15公分的样子,比大哥大瘦点小点,手机号码写在背面贴纸上。下午和段飞从游泳馆回来,方言就着手准备明天出游的事,段飞也准备回去。临走告诉方言,杨雪和刘思可有可能不去了!段飞走后,方言发了一会呆,想了想杨雪,估计是昨晚发生的事,影响了杨雪的心情,然后摇摇头,苦笑了一下…11、 黔之行段飞回到家里收集野营装备,部队这种东西不少,通过关系弄了几套套,除了没有枪,其他都应有尽有。晚上八点,段政委回到了家,看见儿子摆弄步兵背包,得知段飞要和臻海涛陪方言去游学,对儿子也没好脸色,心里暗叹:“这人和人咋就这么大差距,方言中西医双学位,不但医术高明,十八岁硕士证都快拿到了,还在四处探访名医游学。再看看自己这儿子,看着也不傻,咋就那么不上进呢”?想着想着,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再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将星,还不是家族荣耀庇护出来的。突然之间他明唔了,这也许说的就是命,至少儿子在自己庇护下也不会混的太差吧!常言说;有个好脑子不如有个好老子。方言有颗聪明的头,需要自力更生。段飞有自己这个强大的老子,以后水到渠成,将来谁比谁强,谁主沉浮,还未知呢!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高大了不少。于是,又和颜悦色的把儿子叫过来,询问方言最近的情况。看着老子的一日两春秋的态度,段飞心里虽然狐疑,但也是唯唯诺诺的,把方言为姥姥复诊、又和臻海涛百公里为伤残老兵义诊、为了保护臻海涛和杨雪,在酒店硬扛坤哥小弟,连同一些鸡毛蒜皮小事都通通地倒给了老子。段政委津津有味的听着,听到精彩处还接话问问。听完儿子的叙述,老段沉思了起来…随后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方言就收拾好行装等着臻海涛和段飞过来,其实也没啥收拾的,段飞准备好了野外设备,自己就带点日用品。时间刚过六点钟,听见楼下车喇叭响起,听声音好像不是臻海涛普桑,功率明显大多了,抱着狐疑心,方言通过窗户向楼下看了一眼,一台军绿色越野车,方言暗想:“看来段飞在老爷子面前地位有所提高啊!”快步跑下楼,见一辆挂着军牌的猎豹越野车停在门口,开门上车,驾驶员是位二十多岁的军官,两杠三星,应该是上尉军衔。臻海涛坐在后排,对着方言呵呵笑着说:“规划好了,怎么走?”方言笑道:“一路向西,直通黔省!”汽车轰鸣着启动了…“这是刘宇刘参谋,我爸的助手,也是我的好哥们!”汽车刚驶出校门,副驾驶传来段飞的大嗓门。段飞回过头,半个身子斜搭在储物箱上,一脸得意,贱贱的笑着,看着方言和臻海涛。“刘参谋好”,方言笑着问好。“叫我刘宇就行了,什么参谋不参谋的,又不是在部队。”刘宇通过后视镜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方言,微笑着说道。“好吧,估计你也比我大,那我就喊你刘哥吧,”方言微笑着说。这就是小有小的好,容易套近乎,对穿军装的,方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也很向往。刘宇又从后视镜看了看一脸真诚的方言,点点头说:“行,那我就托大了,说完呵呵地笑了。”这时,臻海涛插话道:“这里面不但他最小,整个大学里没有几个比他还小的。这就是神童的优势也是神童的悲哀吧”!段飞又接口道:“这家伙刚过18岁,不但中西医双学位,而且硕士学位都快到手了,我们的学士学位还没影子呢,真是人比人得死啊”!这时臻海涛又补了一句:“货比货还得丢啊”!说完,大家哈哈的笑了起来。通过后视镜,刘宇看见方言荣宠不惊的脸上,平静无波,微微含笑。刘宇暗暗想:“这小子性格沉稳,18岁有这么大成就,将来绝对不是池中之物,难怪首长这么看中这小子,借此机会好好交往才是”。于是又笑道:“方兄弟真是厉害呀,我今年26岁,18岁上的军校。记得,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晚上,我们大院里左邻右舍集体打孩子,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天才了,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妖孽!”说完大家又哄笑起来。刘宇又道:“方兄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于是,方言说起了自己往事。原来;方言从小跟着爷爷生活,从两岁开始,跟着爷爷练功学习中医,六岁就熟通草药,熟背各种名医古方,并跟着爷爷游历看病。七岁上学,小学三年完成,初中两年,高中两年,14岁就进入大学…”沉默…只听见噗噗噗的空调声…片刻后又听方言说道:“我不是神童,我是爷爷锤炼出来的混合体。”说完笑了,侧过头看着窗外。

过了好一会,臻海涛打破了沉默,缓缓说道:“和方言相比我们都泡在蜜罐里,还不知足,”刘宇和段飞都默默的点头。20分钟后,汽车驶入了高速路,一路向着鄂省方向驶去。路上除了停车加油吃饭,其他时间都是刘宇和臻海涛换着驾驶。遇关卡,一路畅通,这也是军车的优势。天太热,行驶了近7个小时,终于在下午一点多,汽车驶出了高速,进入了江汉城。大家找了个地方菜馆吃饱喝足,登记了个宾馆,刘宇和臻海涛晚上要开车,急忙进去睡觉了,段飞听说要逛街,看着骄阳似火的天气,头摇的像拨浪鼓,打死都不出去,躲在房间里吹冷风。方言独自出行,在路边拦了俩出租车,顺着汉水河一路向东驶去。途中和司机聊了聊本地风土人情,特色风味等。来到城东区找到几个中医馆,也许是天气热的原因,也许是中医的没落,所有中医馆门庭冷落。兴趣索然,方言直接回宾馆休息了。下午6点多,几个人出去吃了点东西,退了宾馆。沿着既定路线一路向西而去。经过17个多小时昼夜长途跋涉,终于在天亮时进入黔省。12、埠侗镇下国道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车停在一个路边小镇,方言下车买了几瓶水,顺便打听沿途情况,最后,决定在这个小镇安营扎寨。大家简单在路边吃了早餐,臻海涛去这个镇上唯一的旅馆登记了两间房,几个人停好车,上楼休息了。因为在车上睡了一路,方言此时精神尚好,在小镇街道上乱逛着,因为天刚亮,小镇街道上基本没有行人。从镇政府门牌得知,小镇叫埠侗镇,东西两条街道,南北紧靠山峦,南曰侗山,北曰埠山,山高2000多米,可谓是山高林密!从一个刚开门的小商店里了解到;埠侗镇常驻人口十几万,分布在两边大山中,主要靠种植茶叶,中药材为主。镇上有几家大的药材收购点,也有两个个土医馆。镇子每三天逢一次集,恰好今天就是集。到时山上十里八乡山民,挑着收集的药材,茶叶出来贩卖,采购生活用品。打听到这些,方言很是激动,买了些零食,匆忙回到小招待所。时间刚过八点,就听到外面人声鼎沸,吆喝声不断传入招待所。见段飞呼呼大睡,方言拿上笔记本背上背包就出来了。还没走出招待所院子,就看见门口人来人往,伴随着骡马的铃声一浪一浪的从耳边划过。本来就不宽敞的街道,两边都摆上摊位后显得更狭窄了。有售卖山鸡野味的,有出售茶叶的,有出售食品农作物的,又买工具生活用品的…方言穿过前面街道,走到后面中药材交易市场里,只见,里面熙熙攘攘全是人,有背框的,挑担的,毛驴驮的…方言来到一个地上摆放中药材的摊位前,随手拿起一块“天麻”看了看,又拿起一根“钩藤”闻了闻,然后又问了问价;又走到其他摊位上如法炮制。最后,方言在一个60多岁,穿着黑蓝色绣花对襟衫,头缠亮蓝色绣花裹布的山民摊位前交谈了起来;老人名叫阿旺,住在侗山30里深处,靠采集中草药为生,闲了串寨子收点山货售卖。好久没有下山了,也不知道如今野生草药行情,下山时带了120斤野生药材,有钩藤,天麻,缬草,金钗石斛,茯苓,杜仲 每样各20斤。听说方言全要了,而且价格比市场价高出好几块钱,老人连连道谢。于是,方言带着一人一驴向招待所方向走去,把草药放到越野车宽大的后备箱后,坐在招待所的小圆桌上,方言和老人再次攀谈了起来;老人对针灸都不陌生,对药品的药性更是了如指掌。从老人口中得知,他们寨子叫侗依寨,住着百十户人。向东20里有一个更大的寨子,唤作侗偆寨,里面住着好几百户人,有一位特别有名的祖传名医,尤其最厉害的是针刺针灸术,针下活命不少,十里八乡人尊称他为针神孟九。方言很感兴趣,忙问道:“孟家有九个兄弟,难道就老九一个学医术?”老人急忙摆手,呵呵笑道:“他家不是有九个兄弟,是他家祖传九套银针”。方言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于是,邀请老人去馆子里喝了二两,商定老人先采购东西,集散了带方言一同进山。回到招待所,方言叫醒了段飞几个人,把自己的决定说了一下。三个人都很激动,决定跟方言进山看看。锁好车,对招待所老板交代了一下。段飞三个人就出去吃饭,方言背上军包,采购了些食物,水,日用品,并备了两瓶防虫蛇喷剂。看时间还早,就走到镇东头老苗医馆,见花花绿绿的裹布,人头攒动,就知道现在不是最佳拜访时候。于是,决定从山上下来后再另行造访。13、侗偆寨临近晌午,方言一行,五人一驴,浩浩荡荡进山了。从镇东头顺着公路走了约两里路,东南方向有一个简易碎石小道,目测能容下一辆轿车通行,几个人跟着阿旺叔拐进小道,走了近一个小时,绕过一座山峦,看见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顺着层层叠叠的山丘,向着对面山峰蜿蜒而上。方言站在一处不大的山巅上,环视了一圈,这?的?是磅礴的,不是?峰独秀,不是成群,?是千峰万仞绵垣蜿蜒。正是中午,他们仍敞开?襟,袒露着,任太阳如何的毒,??们都依旧那么从容,坚定。跟着阿旺叔走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道路两旁怪石伶俐,树藤盘绕,刚才还能容下一辆小车的道,如今勉强通行两人宽度。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主峰脚下,回望来路,雾气沉沉,郁郁葱葱,山峦叠嶂。这时阿旺叔道:“这里稍微宽敞一点,我们歇歇脚,接下来十几里不好走,你们要跟紧些…”段飞和臻海涛枕着背包斜躺在石缝间,拿着一瓶可口可乐猛灌着,只听段飞说道:“小郎中,我怀疑你动机不纯,不会是看哥们这身肉,羡慕嫉妒恨吧,哄着哥们消油来了?”臻海涛接着说:“你还有好,有油可消,我这身板可没多余的油贡献给大山啊!”说完大家哈哈大笑…此时,前面传来刘宇的声音:“我观察了一下地形,后面的路都是单行道,左手石壁右手悬崖,边上有植物罩着,一步踏错就万事皆休了!后面的人紧跟前面的脚印,不要掉队,不要绕行超越!”“就是,就是,还是你们文化人说的明白!”阿旺叔说完就憨厚的笑了。一路上有惊无险,穿过顶峰隧道后,眼前豁然开朗。看着远处飘起的袅袅炊烟,一排排叠障起伏的青灰色屋顶,好像离?寨不远…一条曲折的石间小道蜿蜒而下,阿旺叔说道:“下了山就是我们侗依寨。”“寨子里妇女老人居多,年轻人都出山到大城市务工挣钱去了,剩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留守看家。”说完,怅然若失的看向了山下…是的,改革开放是全国人民的机遇;是年轻人实现一夜暴富的梦想时刻;是普通百姓从无知到大开眼界的转换时刻;也是传统文化被嫌弃被丢弃时代!想到爷爷郁郁地离去,想到中医被嫌弃,被打压,方言心在滴血!临近午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村寨,村落依山而建,布局合理,错落有序,泉水潺潺,鸡犬相闻,宛如人间仙境…阿旺叔把四人领进一座三面石砌的小院落,一个七八岁,穿的花花绿绿,头裹银饰的小姑娘,迎面跑出来,后面跟着小黄狗。看见陌生人,小黄狗护在小姑娘前面汪汪的狂吠,小姑娘也止住了脚步,怯生生的看着方言他们。只听阿旺叔喊了一声:“阿黄莫叫”,随后又对着小姑娘道:“阿珍呀,快叫阿婆出来,有客人来!”随着小姑娘的叫声,只见一个五十多岁,头缠蓝色绣红花巾,身穿黑篮镶金边对襟,腰系花边蓝带,绣花步裙下绑腿紧束,干练利落的阿婆从右手石屋里走出来,满脸含笑道:“阿公呀,快带客人进屋请茶,牲口我来收拾。”一切安顿妥当,当方言端上香喷喷的竹筒煮饭时,已经暮色朦胧了。闲谈中,从阿婆的口里的知;阿公阿婆有一对儿女,儿子儿媳外出打工了,女儿外嫁他乡了,如今身边这个小姑娘是儿子的女儿,今年7岁,在寨子里面跟着一个老学究学习认字…闲谈中还得知;阿婆娘家就是侗偆寨的,那个知名针神孟九公正是族中堂哥。听说方言他们是医科大的学生,很是高兴,大包大揽明天领他们去见堂兄。清晨时分,小寨中雾气还没散尽,方言和刘宇站在溪流边做着扩胸踢腿运动,听着叮当的水滴声,感觉容入世外仙境。此时,好像思维也停止了运动,时间也停止了运转,只有叮当的泉水奏鸣曲…太阳露出光芒,小寨中炊烟四起,小寨仿佛刹那间活了过来。晌午九点多,方言他们一行七人来到了侗偆寨,和侗依寨一样,寨子依山傍水而建,木楼、石屋错落有序,寨子中间高高矗立着一幢木制塔楼,塔楼上传来清脆悦耳的叮当声。阿婆告诉方言:“这叫偆楼,是寨子里祭祀祈福的场所,屹立千年而不朽,是座宝楼”。在熟门熟路的阿婆引领下,方言一行穿过寨墙,绕过偆楼,来到了一座大的棕黄色木制楼阁前,楼阁有三层高,支柱房岩雕花画兽,沧桑古朴。看楼阁设计,百年不止。小阿珍跑进楼内,一会儿从楼阁里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婆,热情的和阿婆阿公寒暄问好,当得知方言一行的身份后,非常热情邀请进屋饮茶。14、 孟九公一会从楼梯处传来咚咚声,片刻,阁楼上面下来一位80岁左右,头发灰白,面色红润,身穿粗布短衫,腰系蓝布腰带,绑腿紧束,眼睛炯炯有神的老者。看到方言一行,满眼欢心,笑呵呵地和众人打了招呼,再次落座。当了解到方言是中医出身,又都是宁都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时,老人露出赞许的神情,微微点头道:“地方鄙陋,寨子里好久没有外人到访了。如今年轻人看不上我们这些老医术,没想到,大城市竟然有你们这样一群年轻人,为了华夏医学的传承努力着。老朽今年七十有六了,还以为这些祖传医术要在我辈手中失传,后辈没人愿意学,心在滴血呀!说完,押了一口茶又道:“敢问方小友贵庚几何”?说完就微笑看着方言。方言微微欠身道:“老人家,过了年就满十九岁了。一语皆惊,阿公,阿婆们面面相觑,老人略迟疑了一会,又道:“请问小友几岁学医”?方言微微笑道:“不敢受老人家个请字,小子两岁学医,八岁跟爷爷行医,如今算来也有十六年了,众人又是一惊。老者收起笑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方言,良久又道:“不知小友对针灸如何看待?”正戏开始了,方言略一思虑,随即道:“中医是华夏魂宝,针灸乃是医中精粹。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针灸讲究;捻、刺、按、刮,下针技法也有讲究,主要有:青龙摆尾、白虎摇头,苍桂摆首、赤峰盈源、龙虎大战、龙虎崛起等十几个手法。听到这里,老者豁然起立,这些技法小友都能施展?方言淡淡一笑道:“不敢说精通,灵活使用没有问题”。老者微微点头,于是又道:“敢问小友使用的是何种针”?方言微微起身,随手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把银色的小盒子,双手递到老者面前,微笑着说道:“请前辈过目”。老者接过小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根细如发丝,7寸有余,软趴趴,弯曲的银针。于是,抬头用惊诧的眼光看着方言,手里那根弯曲的银针,微微下垂晃动着。方言微笑着接过银针,左手在针上一捋,右手针头朝天,一会针身笔直而有力的刺向苍穹。此时,方言右手指缝间有有淡淡蒸汽浮现。老者惊诧至极,呢喃着说道:“真是后生可畏呀…后生可畏呀!”突然眼神犀利,面色潮红,仰天大笑…接下来几天,方言和老者,朝夕相处,相谈胜欢。一同交流针灸心得,用药体会,有时两人同时诊断一个病人,各自开方讨论…这一时段,段飞,臻海涛,刘宇也没闲着,每天早早出去领略大自然的奇妙景色了,灵芝、人参等各种大补野药材包里都塞不下了…15、玄幻九针这一天早上,方言起身锻炼,就听见有人大喊:“方言、九公救命…”原来臻海涛他们几个上山游玩,段飞为采黑灵芝,误踩蛇窝。还好离寨子不远,大家懂点医道,用绳子勒紧伤腿快速背下山来。只见段飞脸色苍青,嘴角挂着细微的唾液线,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再看伤腿,肿得乌黑发亮,像一只雨后的茄子。方言到时,孟九公已经下来了,细细看着伤口,在伤腿部位,分别急点几指,然后探了探段飞的脉搏,让抬到医疗室床上。又从里间柜子里,拿出一只尺许长的紫色檀木盒子,取出几根尾部粗大的5寸银针,平心静气,孟的扎向段飞大腿内侧,又取出一只银针扎在小腿弯侧,一会功夫扎出去了七针。最后在脚踝伤口下又扎了一根,然后抽出一根小号针,顺着针尾从大号针内穿进去,开始慢慢研磨抖动,这时听见空间有嗡嗡细微响声,母针尾部有细微的气体溢出。片刻又在其他针内如法炮制,不一会,一股股黑血从伤口处流出,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十五分钟后,九公收针起身,从内间拿出一颗,朝珠大小的黑色药丸,让方言扳开段飞的嘴巴,放入舌苔底部,说道:“别动伤者,让含着,一会就醒了”。半个小时后段飞悠悠转醒。九公这才说:“把嘴了的药丸嚼碎咽了”。说完,撇下众人和方言谈起了针刺医术遏制蛇毒的原理。原来:孟九公祖上世代行医,官至太医院大夫之职。明末清初,天下大乱,皇城危机。一支族人潜逃至云贵山区,依靠高超的医术,博得当地土人的信赖。于是,就在当地娶妻生子,靠看病行医延续至今,如今第七代嫡系子孙中只有孟九公兄弟二人。孟九公原名孟国泰,弟弟孟民安。弟弟也在几十年前战乱时失踪了,如今膝下只有两女,已经外嫁他村。其他旁系子孙也是人丁不旺。建国以后,能出去的都遣散走了,如今留在当地的孟氏后人不足百人,男丁不足十人,而且老弱文盲居多,再没有谁能扛起祖传的医术大旗。每每想起后继无人,九公长吁短叹,唏嘘不已,感觉愧对祖宗!玄幻九针是祖上第一代医者“孟衍”所创,对施针者丹气有一定要求。否则,不能激活该针的所有玄机,刺激不了穴位,发挥不出应有的威能。说话间,段飞气色好转,喊着要起来。方言看了看段飞的伤腿,肿胀已消退,残留黑色纹路。孟九公抬头微笑着示意方言,为段飞解开被封闭的穴道。方言二话不说,上前就在段飞的大腿和小腿部各拍一巴掌,说声道:"好了,下来走两步。"看到这里,孟九公猛然瞳孔一缩,暗腹道:“唐氏混元手”,老人赞许的点头,走进阁楼里间。不一会,九公出来,面带潮红,缓缓走到方言跟前,手里捧着一个紫色盒子,一本灰蓝色封皮,内页泛黄的线装册子,脸色严肃并郑重的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行医心得,盒子里是祖上留下来的九套银针,今天我就把它委托给你了,希望小友能不负我祖上期望,把它发扬光大”,说完,向方言深深地鞠了一躬。幸福来的太突然,刹那间,方言石化了。眼看着孟九公鞠躬,猛然醒悟,立刻侧身扶住。连声说:“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折煞小子了,该行礼的是我!”说着向九公一揖到地!九公抬起头,赞许的看着方言道:“学无老少,达者为先。年龄我比你长,医道我不如你!直到今天,老朽才发现,祖传医术我只学了个皮毛,愧对先祖呀!”接着又道:“方小友,从今以后你我平辈论交可好?从此,世间再无孟氏九针,只有玄幻九针。再高明的医术只有传出去,传下去,济世救人才是王道!”听到老人的有感而发,看到老人慷慨而豁达的神情,方言被感动了。从古到今,祖传医术,就是家族延续的保障,家族发展的生命线。是社会进步与发展的践行者和守护者。到如今社会被嫌弃,被冷落乃至被抛弃。最后,被历史的尘埃所埋没,令人心痛!看着老人因激动而显潮红的脸,方言发誓;要把玄幻九针发扬光大,要把中医重新带入社会生活。要让中医学术在现实社会中释放新光彩,要让大家离不开中医,要让国家重视中医,要让华夏以中医而自豪。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五天后方言接到段飞小姨的电话;问方言啥时回来,老太太嚷着要出院回家,他们拗不过,想让方言给拿个决断。经过几天地调养,段飞身体恢复如初。在一个风轻云淡的早上,方言一行辞别了孟九公、阿旺一家,带着丝丝的不舍和满满的收获,出山了…16、周神医一天后下午2点多,方言一行回到宁城,卸下装备药材,刘宇回部队交差了,臻海涛接到老爸的电话回家了,段飞带着方言去医院看老太太。刚进高干病房区,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今天有幸请到周百通"周神医",过来为老太太把把脉,还请老太太配合一二”。这时听老太太声音:“把完脉能回家吗?”只听张院长立刻说:“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老太太你就安心住着,有我们医院全体医务人员为你保驾护航,段政委也能安心工作,不是吗?”然后又听老太太说:“既然不能出院,还把什么脉,我好着呢!还是等方言那小子过来再说吧。”说完,老太太转过身不理众人了,见气氛有点尴尬。小姨也知道张院长一片好心,急忙又劝道:“妈,周神医在西江省很有名的,难得请到,你就让看看吧”?这时就听见又一个声音附和着:“就是…就是,为了请到周神医,我们院长费了老大的劲,动用了西江省省上的关系…老太太机会难得呀!停顿了一会,这人又说:“看人家,方言毕竟是个没毕业的黄毛小子,上次是碰巧治了你的病,后面理疗还得是专家把关才行啊!”听这话,老太太不愿意了:“你们都那么有本事,我放命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碰巧?你们那么多人,也没见有一个人能碰巧治好我的病?”气氛有点尴尬,众人不知道如何圆场呢,突然看见门口的方言和段飞,张院长对着方言,尴尬的笑着点点头。看见方言,李大夫直接把头扭过去。旁边还有一个20多岁,穿蓝色唐装,手提公文包的年轻人。在年轻人前面还站着,一个六十多岁,身体圆乎乎,一脸菩萨像,养尊处优,风度翩翩的老男人。方言确定;这个"弥罗佛"应该就是周百通“周神医”了,那个年轻人一定是“周神医”的助手。方言知道,如今中医都被神化了,这群人每天不研究医学,只知道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神叨叨的,出来都喜欢摆谱装逼,看来这个周百通也脱不了这个俗啊!方言热情给张院长问了好,又向周神医的方向点点头,然后走到老太太身边,微笑着说:“徐奶奶气色很好,看来段飞不在跟前,没人惹你生气,身体越发平顺了。”老太太听见这话,眼睛一亮,脸色立马阴转晴了。段飞听到这话,那个郁闷呀,就别提了。这时,突然听见周百通说话了:“我周百通行医多年,阅人无数,像小友这样的仁杰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友真乃人中龙凤,说完,抱拳一揖。不亏是大神医,江湖味很浓啊!方言急忙回礼道:“大师言重了,小子初出茅庐,不懂的太多,担不起大师这么高的赞誉”。于是,方言微笑看着老太太说:“徐奶奶,张院长有心了,能请到周大师真不容易,小子想让大师给把把关,就怕小子一个疏忽,耽误了奶奶出院回家,那小子的罪过可就大了!”听到这话,张院长和周百通对视了一眼,暗道:“这小子很不简单呀!”只有李大夫一脸谄媚的看着周百通和张院长傻笑。就在这时,就听见老太太宠溺的说:“还是你说的有理。”转身就对周百通微笑着道:“刚才有所冒犯,还请周大师莫见怪,这下又要劳烦大师了!”周百通慈眉善目,呵呵一笑说道:“老太太客气了!”随后看了张院长一眼,走过来为老太太诊脉。片刻后,周百通含笑点头道:老太太已无大碍,只需后续调养调养就能痊愈了。于是,看向了方言,方言会意,立即说道:“还请周大师为徐奶奶开一剂药,让奶奶尽快康复。周百通也没推辞,开好药方,信心满满的随手递给方言,客气说:“还望小友给把把关。”周百通客气,方言可没客气,能学习的机会可不多,随口说道:“谢谢周大师给小子学习的机会。”随手拿起药方认真的看了起来”。李大夫看到这样,气的鼻子都歪了,心想:“你小子装什么装,周神医开的方子能有啥问题,你小子想学习到是真的。于是,不冷不热对方言说:“方大夫,是药七分毒,医学讲究对症下药,你看药方还需要修改吗?我好去煎药。”看着李大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逼样,方言心中痛快,神情自若的应道:“还是李大夫说的对,是得慎重”。说着拿着药方走到周百通身边,小声低估了两句,周百通猛然眼睛一亮,立即说道:“好,好,加的妙”!于是,拿笔又在药方上写了几下,交给李大夫说:“赶快去煎药”。看方言挑衅式的微笑,李大夫那个郁闷呀,拿着药方,转身就走出病房。周百通收起笔,转身从助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方言道:“老朽还另有约,在此就不多留了,欢迎小友到西江省做客。”说完,微微欠身和老太太,小姨道了声别,转身走出了病房。电梯旁,周百通对张院长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宁城有这样的人才,此子将来不可限量!说完,进入电梯,只留下独自思索的张院长。16、表妹菲菲送走了周百通和张院长,方言回到病房,发现病房里多出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方言不自觉的上下看了看衣服,用手又蹭了蹭脸颊,狐疑的看向段飞。段飞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哈的笑出声来,急忙上前拉着小姑娘,对方言说道:“我妹妹菲菲”。小姑娘白了段飞一眼,随口说道:“表哥…啊,是表妹好不好”。段飞气馁的无语了!这小姑娘可不认生,一把拉住方言的胳膊说道:“方言哥哥,我早就知道你了,你好帅啊!听到这话,方言差一点晕过去了,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我…给…奶奶把…把脉”。说罢,挣开菲菲抓着的胳膊,紧张的走到老太太跟前,装模作样的把起脉来。病房里传来小姨和段飞的笑声。老太太慈爱的看着方言道:“菲菲在新加坡上学刚回来,精灵古怪的吓着你了?”说完也呵呵的笑了起来。菲菲走过来,摇着老太太的胳膊说:“姥姥,人家有那么可怕吗?”说完故作委屈的板起脸。老太太的病情和周百通说的一样,大病已去,只需慢慢用中药食材调养。个月也就痊愈了,明天办出院,张院长不敢做主,还得段飞老爹过来才行。两人从医院出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后面还跟着个小尾巴,叽叽喳喳地,要方言和段飞请吃饭k歌。没办法,段飞定了帝皇ktv包间,三人一起打车过去。等电梯时,遇到那天去臻氏酒店门口闹事的一个混混,看见方言拔腿就闪了。段飞也认出来了,嘿嘿笑着说:“小郎中,没想到,你的杀伤力这么大,小鬼见你都得躲着走。”听到这话,菲菲可不干了:“难听死了,好好的方言哥哥不叫,喊什么小郎中!”说着白了段飞一眼,挽起了方言的胳膊。典型的小迷妹,听菲菲刚才抱打不平的话,方言很受用,也不好意思挣脱胳膊,任凭小妮子抓着。这时电梯到了,在一个服务生的引导下,三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包间。点了些烧烤小菜,几个人开始翻歌单,找歌碟。当陈百强的一首《偏偏喜欢你》响起,菲菲急忙抓起话筒,拉起方言要一起合唱。方言拗不过,只能拿起另一只麦,跟着音乐唱了起来。菲菲一边唱一边拉着方言,扭动着腰肢。段飞看见,满脸无奈!一曲刚唱完,包间门被推开,臻海涛穿着白短袖进来了,一pi股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啤酒孟灌了一口,看见菲菲,又站起来热情的打了招呼。方言给郑海涛又添了点酒,三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口闷完…“情绪不高啊”?段飞边倒酒边说:“发生什么事了”?这时菲菲也坐在对面小皮墩上,拿着饮料小口吸着,眼睛盯着臻海涛看。臻海涛感觉大家都盯着自己,强颜欢笑道:“你们都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没花吧”?说完又端起啤酒和大家碰了一下,押了一口酒说:没事。说完就呵呵笑了笑,问起菲菲的情况了…段飞和方言对视了一眼,两人什么话都没说。接下来,菲菲点歌,大家唱歌,菲菲跳舞。还别说,小妮子线条柔和,舞姿优美,节奏感极强,是个跳舞的美人胚子。快十点了,段飞接到小姨的电话,问菲菲在哪里,咋还没回家。于是,菲菲嘟着小嘴,嘀嘀咕咕不情愿的被段飞押回了家。临走段飞叮嘱方言,海涛等着他。当包间只剩下方言时,臻海涛才说出今天不开心的原因。原来;还是上次酒店门口闹事的后遗症。前段时间,方言他们出去云游时:坤哥带人找到酒店,说自己一个兄弟在酒店被打了,现在还在医院,要酒店交出打人的人,还要找臻海涛麻烦,最后臻海涛的老爹出面,花10万块钱打发了坤哥。原以为事情就此了了,没想到昨天又有几个小弟上门说;被打伤的兄弟伤情严重,10万块钱不够看病,又要20万。听到这里,方言明白了,这是混混们习惯性讹诈套路,不能惯着他们。于是抬头看着臻海涛说:“你想怎么处理”?喝了一口酒,臻海涛长呼了一口气,放下杯子说道:“都是小钱,破财免灾,对我们做生意的来说,和气才能生财”。方言端起酒瓶给臻海涛和自己倒满,然后戏谑的看着臻海涛说:“下一次再来要200万你给吗?臻海涛惊悚的看着方言,急切的道:“不会吧,他们敢这么贪心”?方言缓缓的端起酒杯,猛的喝完杯中酒,站起身来说:“海涛,我们认识四年了,我们是兄弟吗?臻海涛立即说:“当然是好兄弟,所以我才想用钱消灾,不想让事情牵扯到你的身上”。“你信我吗”?方言又说道。臻海涛郑重的点点头说:“长这么大,除了信我爸,就信你”!“有你这就话就行了,来,喝酒”。两人刚放下酒杯,段飞推门进来了,端起茶几上一杯啤酒灌了下去。三个人坐下闲聊了一会,几个人合唱了一首《朋友》后,就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包间。17、砸场子段飞到吧台买单,听收银员说一共消费2850元,零头抛掉,付整数2800元。你个人懵了,方言联想到等电梯时看见那个躲闪的小混混,也就明白了。段飞猛拍吧台说:八瓶啤酒,两瓶饮料,几盘烤肉小菜,撑死了280元。你们穷疯了,咋不去抢?听到吵闹声,从楼道侧面围上来几个长毛小青年,个个手里拿着家伙,虎视眈眈盯着方言他们三个。此时,从吧台后面房间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刀疤男,嘴里叼着烟,甩了甩遮住眼睛的长发,叫嚣着道:“干嘛…干嘛…想闹事,也不打听打听这时谁的场子”?看到这种架势,臻海涛急忙拉住段飞,掏出银行卡就要买单,被方言一把夺过去。海涛你等等,不是这个事!方言环视了一圈,又发现墙角探出脑袋的那颗脑袋。于是,笑嘻嘻的问疤脸男:“这里你做主”?疤脸男不屑的看着面前的毛头小子,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徐徐向方言喷过去,皮笑肉不笑的戏谑道:"老子就是这老大,问这么多,你这是要找姐夫呢,还是要找后爹呢?说完,露出几个黄牙阴损笑着,把没抽完的烟刚塞进嘴里…突然,方言动了,只见他一把抓住疤脸的头发,一拳就打到疤脸嘴上,门牙掉了混着烟头一起被打进嘴里。太快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后面的几个混混叫嚣着冲了上来,拿着棒球棍,对着方言就抡。听见声音,方言紧急侧身,一把抓住一个棒球棍,一拳打在一个混混脸上,一脚踹飞一个,抡起大棒就杀入人群中,霹雳乓啷,不到一分钟,地上除了段飞和臻海涛还站着,满地哀嚎声。就见段飞骂骂咧咧,走到一个抱着脑袋哀嚎的混混身边,抬腿就是两脚,“你娘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挨过棍呢,今天被你狗日的打了一棍。”方言回头再看吧台里,早就没人了,值班室的门关的严严的。正在这时,有几个警察冲了进来,看到满地哀嚎的葫芦,大声喝问:“这谁打的,没有王法了?”此时,值班室门开了,只见疤脸捂着嘴,喔喔的吐字不清,用手指着方言:“他…他弄事!”一个带头警察走到方言跟前,审视了片刻说:“小子,下手够狠的!随后又回头看看地上,说道:“有伤的去医院看伤,你们几个跟我到派出所”。说着,一个手下就要上来给方言带手铐,方言淡淡一笑说:“不用麻烦,我跟你们走”。带头警察看方言沉着冷静,不温不火,面带微笑。心中暗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出手狠辣,不会又是哪家的衙内吧,还是别给自己惹事,有些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于是,向另一个拿铐子小警察摆摆手。说道:“都带走”!等进入派出所,方言发现情况不对,他们三人被关进铁栅栏里没人管了。段飞小声道:坐会吧,一会就有人捞咱们来了。过了十分钟左右,一个满脸肥肉的警察走过来,打开门,对着方言叫到:“你,出来。”跟我走!”来到一个审问室,一个小警察走过来,把方言按到在前面的一把特制椅子上,用皮带扎住手腕。就听对面桌子前警察问道:“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砸人家场子”?方言听到这里好像明白了点啥,这是要套口供,看来派出所和歌厅关系不一般。还是慎重回答。方言抬头看着问话的警察,淡淡的说,你们没了解情况,就说我是砸场子,我赤手空拳,你没看他们都拿着武器吗。只见这个警察立刻起身,拍着桌子大喝:“到这里了,你给我老实点,我问啥你回答啥就是了,再扰乱审问,小心我收拾你。说完,又出去对门口警察交代了些什么,转身进来。你老实点,我再问一遍,想好了再说!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砸人家场子?方言没有回答,微笑着看着这个警察。18、“渣滓洞”的洗礼片刻后,审问的警察站起身,缓缓走到方言跟前说道:“小子,挺硬气,在这不想说是吧?那我们换个地方说”!说完,向门外喊了一嗓子。不一会,门口进来两个小警察,对着审问的警察说道:“所长;门开了,现在就过去吗”?这个被称作所长得警察大手一挥,“带走”。不一会,方言被带到了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灰暗的灯光下,房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腥味。对面墙上吊钩,铁链,绳索,木杠,地上铁床,铁椅…方言脑袋嗡的一下,这不是电视上看到渣滓洞里的刑具吗?方言被两个小警察带到铁床边,强行按倒躺在上面,双手和脖颈被用皮带牢牢地固定在床上。扎捆好了,两个小警察走到门口站定。此时,方言才有机会看清了对面墙上的刑具,锈迹斑斑,有些上面还残留黑热污垢,方言暗腹道:“不会是以前战争年代遗留下来的老物件吧”。方言正胡思乱想呢,就听见所长的声音:“想好了怎么说了吗”?方言回过神来,怒视着所长道:“你在犯罪,知道吗”?所长上去就给了方言一个嘴巴,气急败坏地说:“死鸭子都上案板了,还嘴硬”。随后对门口小警察喊到:“动刑,加砖”!听到这话,两个小警察相互对视着,面面相觑。一个年龄大点的小声说道:“不是说吓唬吓唬吗,这要上真的”?所长不耐烦的说道:“听我的,有啥事我负责”。于是,一个晚上,什么老虎凳,铁椅子,抬杠子…能用的都用了一遍,硬是没有撬开方言的口。早上六点多,几个警察气喘吁吁,蔫头耷脑的坐在地上抽闷烟。只听那个年龄大一点警察说:“所长,没有口供咋办”,另一个年龄小一点的警察接口道:“不行,我们做一份口供,按上他的手印行吗”?两个小警察都眼巴巴的看着所长,所长长嘘了一口烟,扭头看了看方言,站起身说:“还不到时候,熬熬再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两换着休息,看着点,别出啥事,我先去所里看看”,说完推门离开。再说段飞和臻海涛,方言被带走10分钟后,警察给他们简单做了笔录就释放了,刚出笔录室,就看见刘宇带着两个兵站在派出所大厅。刘宇问方言咋还没出来,派出所值班民警说:“5分钟前做完笔录就释放了”。段飞叫道:“小郎中不讲义气,一块进来的他一个人却先走了”。臻海涛也没咋想,大半夜了,不回去难道在这过夜呢。随后又拨打了方言的电话,手机关机中。这下段飞就不淡定了,心想:“小郎中从来不关机,我俩没出来他也不应该提前走吧?这不是他的风格呀”!刘宇带着几人,又在派出所翻了一遍,此时,刘宇电话响了,是段司令打来的。“这里给大家交代一下,因为前司令调走,段政委就成了段司令了,前天刚下的文,段飞都不知道”。大家无奈只能先回去,明天再联系。一夜难眠!第二天天刚亮,臻海涛接上段飞直奔学校,段飞在车上连着拨打了几遍电话,都是关机提示音。打开宿舍门,房间整整齐齐,没有回来的迹象。这下段飞急眼了,立即拨打了小姨的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会段飞电话就响了,是老子段义山的电话,让他俩立刻到办公室来,说完就挂了。19、段司令的虎须段飞和臻海涛气喘吁吁走到军区门口,刘宇迎了出来,直接领他们到司令部,来到司令办公室门口。段飞有点懵,老爹办公室不是在七楼吗?这啥时搬到八楼了,正狐疑呢,里面喊了一声,进来!声音是老爹的没错,一大早在司令这边开会?还是…当看到坐在司令宝座上的老爹时,段飞直接蒙圈了,回头又看了看门口。这时又听老段说了声:“左顾右盼的像什么样子,说说方言的情况”。当听完儿子和臻海涛的汇报后,老段站起身,啪的一声,手掌砸在桌面上,对门口叫到:刘参谋,让警务队队长陈中康跑步来见我。不到五分钟,一个身穿迷彩服,两杠一星,三十岁左右的军人报告进来。老段开门见山:“带上一个排,跟着他俩,给我把方言找回来”!随后又说道:“老子好不容易要请客,这菜都上桌了,发现客人没了,他娘的这是打老子的脸呀”!看到司令这架势,陈队长只应了一句:“是,保证完成任务”!当陈队长,段飞和臻海涛来到营房楼下时,两辆帆布迷彩军卡,一辆猎豹越野车已经就位,军卡上全是武装士兵,三人上了越野车,车队快速冲出了营区大门。车队在宁城马路上行驶了四十多分钟后,汽车拐进宁城公安局大门,看到这个阵势,值班民警也傻眼了,在这上班几十年,那见过这阵势。刹车声响起,军卡后门箱打开,几十个全身武装的战士,手提冲锋枪跳下车,陈中康也下了车,大手一挥:“堵住大门,围起来,没有命令,一只鸟都不要飞出去”。只听整齐的回应:“是”…刚进办公室,公安局局长翁宏岳正在吸溜吸溜的品茶呢,听到楼下喊声,站在窗前向下一看,傻眼了…当翁局长满头大汗跑下楼时,公安局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办事的进不来,出勤的出不去。翁局长毕竟见过世面,知道有不开眼的得罪了军队这帮子瘟神。于是,来到陈营长跟前,愠怒的说道:“这是什么情况?军队这是要造反吗”?陈队长嘿嘿一笑,冷冷的说道:“造不造反,你说了不算,我只知道,我们一个兵被你们抓走了,我的任务就是接兵回营,这破坏军民团结的人可不不是我们幺,想打官司找我们司令去”!什么?翁宏岳暗惊:“军队上的人都敢抓,谁这么大的胆子?司令不就是省委常委吗,这是要老子的命呢”,此时,翁局长把那个闯祸精咒骂了n十遍…听到这话,翁宏岳刚摖干的汗水又顺着额头淌了下来…翁宏岳忐忑的问:“这位首长,怎么称呼您”?陈营长头都没抬,说道:首长不敢当,军区警务队陈中康,你可以叫我陈队长也可以叫我陈营长。翁宏岳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陪着小心道:“不知哪个部门不开眼,抓了军队的人”?只听段飞叫道:“南川区兴源路派出所”。翁宏岳立即松了一口气,连声说:“好好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过问”。翁宏岳刚舒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准备拨号,听见陈中康阴阳怪气又来了一句:“我们司令打开门请客呢,酒菜都上桌了,客人却失踪了,说完就抬头望着天空…啪的一声,手机掉在地板上,还好是警用品,质量不错。翁宏岳急忙捡起手机,哆哆嗦嗦的,终于拨通了南川分局局长张兴华的电话;一问三不知,翁宏岳当即发火了,勒令南川分局十分钟给出确切汇报,否则,等着停职处理。南川分局局长张兴华,正在和局领导班子开例会,莫名其妙接到老大的电话,又被老大莫名其妙的臭骂了一顿,心里的火,腾的一声引爆了,二话不说,抓起帽子就向外走,办公室主任急忙追出去,张新华头也不回说了句:“新源路派出所”。张局长匆匆走了,会议室几个副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个都跟着走出会议室…兴源路派出所所长叫郑大鹏,外号“郑大胆”,刚从地下室上来,倒了杯茶,边喝边想事呢,就见指导员刘冲推门进来,边关门边说:“昨晚上打架关进来那个人啥情况,半夜来了一辆军车找人呢?不知那人还在所里吗”?郑大鹏脑袋嗡的一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指导员刘冲知道所长不待见自己,见所长不吱声,就珊珊的走了…刘冲出去关门的声音彻底惊醒了郑大鹏,他猛的一个激灵,心里骂道:“这他娘的弄了个啥事?肖大少传话说,这人就是个医学院的穷学生,没什么背景。自己还特别交代,把两个有背景的放回去了,谁想这个也大有来头,这他娘的该咋办”?想着想着,就在地上转起圈:“如果放了?没有口供,滥用私刑,被举报了就麻烦了;继续关着?军队再找上门咋办,突然一拍脑门,…口供!刘冲找昨晚值班民警问完话,刚出来走到门厅,就见分局的车冲进所里,嘎的一声,停在办公楼门口,只见张局长跳下了车,大踏步走了过来,刘冲急忙紧走两步,在门口迎上了张兴华,大声说:“局长好”!张兴华看都没看刘冲,边走边说“郑大鹏呢”?刘冲支支吾吾的说:“一个小时前还在办公室”…张兴华上二楼,直接冲到所长办公室门口,一脚踹开门,大声喊:“郑大鹏,你给老子出来”。办公室没人,张兴华气急败坏的喊:“郑大鹏人呢”?刘冲赶紧说:“局长您先坐,我去找,我去找”…说着就跑下楼,一会儿就听派出所里鸡飞狗跳…张新华气的手发抖,刚点燃一支烟,还没吸几口呢,就听所门口嘎嘎嘎的停车声,竟然还有轰隆隆的大功率卡车声,还有咔咔的箱门打开声,随后就是人群跑动声…张兴华大惊,急忙走到窗户前,当看到满院子,都是端着枪的迷彩服时,后背上的汗也出来了,再看到自己的翁老大,陪着一个年轻军官走向办公楼时,两条腿再也坚持不住了,瘫软在沙发上…刘冲还在四处询问所长的去向呢,看到这阵势也吓得不轻,急忙硬着头皮,迎向走进办公楼的翁老大,战战兢兢地说:“翁局长好”!翁宏岳直接了当的问:“昨晚抓的那个人关哪了”?听到这话,刘冲心中一忧,马上又是一喜,忧心的是所里有麻烦了,喜的是案子是郑大鹏办的,与自己没多大关系。刘冲立刻眼睛一亮,刹那间,腰板也挺直了。报告局长:“这案子是郑所长直接办理,具体”…刘冲还没说完,就听翁宏岳高声打断:“我问你们把人关哪里了”?刘冲又一个激灵,结结巴巴说道:“听说关…关在…关在日军审讯室里了,就在所里后院墙角防空洞里”。轰…翁宏岳脑袋好像被炮弹炸了,当场石化了,一股黑血冲上眉梢…双手抓住门把手,刘冲急忙上前扶住翁宏岳。…快去救人,翁宏岳冲着刘冲喊。其实,在听到刘冲说到防空洞时,陈中康已经冲出去,带人直奔后院了。防空洞内,审讯室铁门被一脚踹开,只见三个警察正在强扳方言的手按手印,陈中康上前,一把一个提起扔到西墙角下,几个战士冲过来,用枪口顶着头,一脚踩在背上,口里喊着:“别动,再动就崩了你”!一股骚气充斥着房间,只见郑大鹏身下湿漉漉的,水渍还在继续扩大着…看着方言被抬上吉普车,汽车轰鸣着离开后,翁宏岳实在坚持不住了,顺着门框慢慢的滑向地板…20、段飞的妈妈陆军医院病房里,方言坐在病床上,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拿着面包,吃的是不亦乐乎。几个医生站在边上目瞪口呆,不一会臻海涛又进来,左手小笼包,右手豆浆杯。段飞瞪着两只眼睛,弱弱的说:“小郎中,你没事吧?这才一晚上,你好像饿了八天一样”!方言瞪着段飞,边吃包子边说:“那“渣滓洞”你进去试试”?段飞又结结巴巴的说:“不是…那…那你伤在哪里了?不会是把胃折磨出问题了,不会是胃神经出了问题吧”?方言用纸巾摖了摖手,打了个饱嗝,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对边上的医生们说:“劳烦大家了,我没事,大家去忙吧”!医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着你,最后还是外科贾主任说:“方大夫,你真没事了”?方言在地上转了一圈,说道:“真没事,你们也检查过了”。众医生齐齐点头。贾主任也没再坚持,说道:“有情况叫我们”,说着带头向门外走去。病房里只剩下段飞、臻海涛、方言时,臻海涛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方言如实把审讯的细节说了一遍,两个人都非常佩服方言的抗打击能力。其实,方言说的都是实情,唯一省略了用功抗压的实情。进入“渣滓洞”后,方言发现情况不妙,利用硬气功抵制外部伤害,长时间用功,非常消耗体能,这才是饥饿主要原因。临近中午,小姨,菲菲来看方言,身边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女人,短发干练,穿着军装,感觉和小姨有点像。方言急忙起来,下床打招呼,段飞转过身,喊了一声:“妈”!方言明白,来人是谁了!小姨赶紧叫方言躺下,菲菲眼泪汪汪,拉住方言胳膊说道:“方言哥哥,他们打你了吗?还疼吗”?方言急忙向段飞母亲问好,段飞母亲微微点头,微笑着看着方言道:“我代表你段叔叔来看看你,也代表家里谢谢你”!方言急忙说道:“阿姨言重了,今天这事也给段叔叔添麻烦了,该说谢谢的是我…”大家坐下聊了一会,临走时阿姨告诉方言,这段时间好好静养,不能出院。如果不出所料,公安局领导会过来探病,这事不大,但性质却极其恶略,我们必须得要个说法。并叮嘱段飞好好陪着方言,说医院这边她安排好了。方言苦笑,只能听从安排,好吃好睡的熬着…晚上,俩个人闲聊中,方言这才知道,段飞的小姨叫赵雅,老妈叫赵静,是陆军医院的副院长。姥姥病重住院时,妈妈正好带队下太行山区扶贫,由于信息不通,没有及时赶回来,今天回来,知道家里放生的事情后,也是心有余悸,对方言的好念念不忘。姥姥是个经过长征的老革命,也是共和国为数不多的女将军…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在陆军医院刘副院长的引领下,省公安厅常务副厅长崔景哲来病房慰问方言。看到病床上打着吊瓶,面色苍白无精打采的方言后。崔厅长紧紧握住方言的手,连声说:“是我们把工作没做好,让你受到了伤害,你先好好养病,这事我们会一查到底,坚决打击那些乱用职权,混在警察队伍里的腐败分子…随后又向医生询问了方言的病情,放下10万块钱营养费就走了。短短的十几分钟,方言感觉漫长而煎熬,段飞看着方言,嘿嘿的笑着道:“小郎中,你的医术很厉害,没想到,你的演技比你的医术更厉害”!说完,夸张的大笑起来。看着段飞脸上抖动的肥肉,方言忍俊不禁,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长江省军区司令部,司令办公室,一个年轻军官正在汇报情况。听到关键处,段司令微微睁开眼睛,轻声插话道:“你确定他没受伤”?只听军官又说道:是的司令,我确定都是皮外伤,军医院检查也是这样认定。奥…公安局通报材料说:三个警察都承认:“本来是想吓唬吓唬,搞个口供,把这小子关进去,没想到,这个人太硬,所以他们把里面的刑具都尝试了一遍,最后人家也没吭一声”。到最后,被整的人没啥事,到把整人的人累了个半死,估计到现在他们还在郁闷呢吧!说完,哈哈大笑…军官又说道:看现场,动任何一个刑具都能让人脱层皮,这可是鬼子当年设计,用来专门残害我抗日义士的…是的,为了自己的私利,用鬼子的刑具残害自己同袍,这样的人比鬼子都坏。段司令缓缓起身,慢慢度到窗前,啪嗒点燃一支烟,悠悠的吸了一口,沉声道:“你去吧,让刘参谋来一下”。这一天,方言和段飞刚吃完早餐,坐在病房里闲聊呢,刘宇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果篮右手提个黑色公文包,进门就自我检讨,方言上前接过果篮,请刘宇坐下,笑呵呵的说:“刘哥见外了,你那边的情况我不了解,段飞还不了解吗”。于是,又打趣的说:“你把一个政委伺候成了一个司令,看来兄弟要提前恭贺你高升了”。刘宇激动的看了一眼段飞,笑呵呵的说:“我想下部队锻炼一下,就等机会了”!三人闲聊了半个小时,临走时,刘宇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方言道:“军区特招函,司令让带给你的,如果你愿意,就填了,给我打电话”。然后又神秘兮兮的道:“兄弟,机会难得,一定要把握住”!说着,握紧拳头向上一推。方言也没多问,微笑着接过档案袋,说了声:“谢谢司令,谢谢刘哥,我会慎重考虑”,说完送刘宇出了门。休闲又煎熬的日子终于要告一段落了,住院期间,臻海涛又来了几次,带回了坤哥的新动向,坤哥想谈和!坤哥大名肖常坤,是肖常波的家门堂兄。从农村出来,不务正业,那几年,靠着肖市长势力,聚集了一帮闲散青年,在宁城做起了讨账的生意。每天混迹在烟花柳巷中,利用追债抢夺了几家歌厅。近几年楼市火爆,到处资金紧张。又做起来拆迁、放高利贷的的营生,如今身缠千万,财大气粗,是名符其实的宁城地下一哥。回到学校公寓,送走段飞和臻海涛,看看时间也下午两点多了,出去冲了个凉,躺在床上思虑万千,经过“渣滓洞”事件,让他明白了权利的可怕和权利的可贵。如果没有段司令,如果发生这样的事,也许会有很多版本,但绝不会是这个结局。一个人,有点技能有点特长,身边的人都喜欢你,接纳你,慢慢的他们淡化了你的品质,不经意间帮你掩盖着缺点。久而久之,你会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都是必然的。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不了解你的人,你又不了解的人,一旦产生抵触,他们不会惯着你,不会在乎你是谁,一个意外就能让你灰飞烟灭。比如:郑大鹏郑所长,仗着张兴华的看重,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没料到,在方言这个毛头小子手里翻了车,被彻底打落尘埃。比如自己,也差一点被郑大鹏搞死。想到这里,身上慢慢渗出了冷汗…忽然间,方言明唔了一个道理;爹强娘强不如自己强,打铁还得自身硬!当即就做出了一个决定;进军队!21、再回御马镇带着大包小包礼品,方言登上西去的列车,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颠簸,上午九点多终于到达巴省的绵州老家“御马镇”,下了火车,闻着熟悉的空气,听着亲切的乡音,刹那间,所有的郁闷都飞向了九州天外,这一刻他想呼叫,他想哭…出租车停在“济世堂”门口,看着锈迹斑斑的大门,蒿草茂密的门厅,方言心潮彭拜,酸楚久久难以平静。四年了,御马镇还是那个御马镇,济世堂已经物是人非,人去堂空了!打开房门,看到蛛网悬挂厅堂,灰尘满地飞扬,方言心在滴血,这就是他的童年他的家。看着爷爷的坐诊竹椅,方言仿佛看见那个白发苍苍,老花镜下炯炯有神的双眸,那个面对患者时温婉可亲的神情…左邻右舍听见动静,三三两两过来打招呼,唯独没有看见董伯伯的身影,隔壁阿婆告诉方言,董老师退休回老家了。方言在爷爷坟墓前呆了一个下午;拔草培土,焚香烧纸。向爷爷汇报了自己的成绩,也向爷爷诉说了自己的打算…天黑之前,方言来到了老支书家,当着众乡邻的面,留下10万块钱,让老支书在济世堂自家院地上,为大家搞个集体养殖场,帮助大家致富。老支书田玉林,退伍军人,腿有残疾,人和善本分。方言临走时,老支书拉着方言的手说;这十万块钱就是股本,让方言三年后再回来看,他能让村里换颜色!带着乡亲们的关怀和期望,方言登上了回宁城的列车。回想起这几天的点点滴滴,方言心里很是感慨。十万块钱是公安局给自己的营养费,虽然自己并不富裕,但乡亲们比自己更需要它,这些钱在这里能发挥出更大得价值。方言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当年乡亲们给他的帮助,就是爷爷平时的滴水积攒而来的,自己受了爷爷的福泽,就应该用最大的福报回馈过去。能用自己微薄之力给乡亲们做点事,方言感到从没有过的快乐和欣慰。看着一个个乡亲们,因为自己的付出而眉开眼笑,因为自己的付出可能改变生活。这一刻,方言跟期待,期待着三年以后,期待着看见过上好日子的父老乡亲。这一刻,方言很快乐,体验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满足感!22、杨雪的担忧回到宁城的第二天上午,方言接到杨雪的电话,问方言在哪里,有事找方言说。在学校门口咖啡馆里,方言见到了杨雪;还是那么的清纯、那么典雅,唯一不同;感觉有点深沉,少了些灵动之气。坐下后,方言给杨雪要了杯奶茶,自己要了杯现磨的苦咖啡。杨雪细细的品尝着奶茶,没说话,方言也没说话,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啥,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和女孩子单独喝茶,感觉怪怪的,有点紧张!片刻后,方言抬起头望着杨雪,此时,杨雪也抬起头望着方言,四目相对…终于还是杨雪打破了沉默,悠悠的说:“对不起,方言,我刚刚知道你在派出所的事情…”方言很纳闷,这事和杨雪有啥关系?她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方言呵呵一笑:“看来,好事不出门,坏事千里行啊!”杨雪抬眼剜了一下方言,怒嗔说道;“受了那么大的罪,还笑呢,真不知道你的心是咋长的”?方言收敛调笑的口气,轻声问道:“杨雪姐,这事与你没关系,你又为何道歉”?杨雪抬起头直视着方言,眼睛里红红的…,突然之间,方言感觉有个神经刺痛了心脏,慢慢的向四周扩散着…那颗坚硬如冰的心也慢慢开始融化着…潮湿着向外扩散着…方言转头望向窗外;一对顶着太阳伞的小情侣从窗下慢慢走过,依偎着…呢喃着…回过头来,强压住波涛起伏的思绪,方言平静的说:“杨雪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没必要为任何事,任何不相干的人背责而内疚。相信我,一切都会解决。”“可是,你不了解他们,肖常坤他们很卑鄙的,我怕你吃亏”!杨雪不顾一切的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方言很感动,更多的是开心。“臻海涛什么话都给你说”!方言微笑着说:“肖常坤想找我谈和,他没有给你说?”杨雪紧张的说:“这才是我要说的,肖常坤和肖常波都是无赖,典型的笑里藏刀,表面和气了,有机会就从背后给你捅刀子,你千万不能信他们。臻海涛让你过来劝我不要和他们见面?方言看着杨雪柔和的说。杨雪喝了口奶茶,温柔的说:“不是的,是我知道后,怕你上当吃亏”。接着杨雪又说:“听说肖常坤打算出五十万,让你不在追究派出所的事情”。方言嘻嘻一笑,没想到在肖氏俩兄弟眼里,我就值五十万?这瞧不起谁啊。杨雪噗嗤一笑:“人家还担心你呢,你还有心情嬉皮笑脸!”收敛了笑容,杨雪又说道:“这事本来也是因我而起,我回去让爸爸给警告一下,让他们也收敛收敛,以后也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毕竟,我们是正常人,哪有千日防贼的精力!”方言真的被感动了,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郑重的对杨雪说道:“杨雪姐,谢谢你!”这一刻,方言想了很多,他本想拒绝杨雪的帮助,他不想让杨雪掺合进这种破事里,他不想欠杨雪太多,更不要欠杨雪父亲的什么…看着杨雪纯净而期待的眼睛,方言的心慢慢妥协了…突然间,这个世界仿佛静止了,眼前只有杨雪那如花的娇艳,只听见自己彤彤的心跳声…杨雪抬起头,喃喃的说:“有这么盯着人看的吗?”说罢,站起身,慌乱的走下了楼梯…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电话惊醒了沉思中的方言,是段飞,邀请晚上去家里看徐奶奶。放下电话,想起了丁家村的丁保国,很长时间了,也不知最近保国哥恢复啥样了,该过去看看了,随手拿出手机给臻海涛打了过去。23、排长方怀东方言提上为丁保国配的药,刚出校门,就见臻海涛的车已经停在校门侧面,见方言上了车,臻海涛开心的说:“最近郁闷坏了,听见你回来,心情马上就好了”!说完,自顾自的呵呵笑了起来。方言侧头看了看臻海涛,唏嘘着说:“这才几天没见,我们臻大公子的性趣向不会都变了吧,不爱美女爱帅哥了”?臻海涛鄙夷的斜视了一眼,不屑的说:“哪里有帅哥,我怎么没看见”?说完,两人都哈哈的笑了。到丁保国家已经下午两点了,刚停好车,就看见木栅栏门口站着一个人,双手扶着木门,面色潮红的看着两人,臻海涛还在车里取东西,方言一个箭步跑过去,扶住丁保国的胳膊,开心的说:“保国哥,自己走出来的?这栅栏不结实,小心摔倒”!丁保国激动地说:“麻烦你们又来看我,我这不好好锻炼,对不起你们的关心呀”!说着放开栅栏,又对方言说:“方大夫,你松开手,我走两步你们看看”,这时,臻海涛提着东西也过来了,激动的看着丁保国,眼睛竟然潮湿了…放下东西,在院子里大梨树下坐下来,方言又为丁保国把了把脉,面露喜色的说:“保国哥,恭喜你!你堵塞的脉络打通了,其实你已经正常了,就是身体不适应,调整心态,加强腿部锻炼,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恢复如初了”!听到这话,丁海涛号啕大哭,臻海涛眼睛也泛着泪光,开心的傻笑着…不一会,阿婆提着筐从门外进来,见都在外面干坐着,赶紧进屋烧水泡茶,听到这个天大的喜讯,也是泪光闪闪,连声道谢!闲聊中,丁保国谈到了军营,说起了那场战争;“丁保国服役的连队叫老虎侦查连,83年进入南疆参战。一次排长带队执行敌后侦查任务,不小心被敌人发现。敌人不惜调动一个团兵力,围追堵截他们这支小分队,冲进茂密的雨林,战士们边打边撤,敌人紧追不舍。过了一个峡口独木桥,排长看着剩下的残兵,决定自己断后,保证他们带着伤员撤退。那时,丁保国后腰部负伤,用皮带扎捆着”。说道这里丁保国潸然泪下,哽咽这说道:“我这条命就是排长用他的命换来的,这么多年躺在床上,排长的墓前也没去烧过一张纸,我对不起排长呀”!说着,他摖了一把眼泪,对着也在抹眼泪的阿婆说道:“妈,进屋把那张合影拿过来,让两位兄弟也看看!”手摸着相框,丁保国止住哭泣,指着一个英姿飒爽,被两边士兵搂住肩膀的年轻军人说:“这就是我的排长;方怀东”!听到这个名字,方言心里最深处隐隐的动了一下,也许都是姓方的缘故吧,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这时,丁保国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方怀东——方言,怎么这么像,太像了!”臻海涛懵逼了,傻傻的坐在石凳上,看着照片和方言,惊的嘴都合不拢了,这不就是穿上军装的方言吗!丁保国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方言,脸上泛着希望的红光…当方言看到照片时,心里猛地一收缩,彻底被惊呆了,这不就是自己吗?压住心里惊诧,丁保国颤声问方言:“方兄弟,你家在哪里?你的父亲是?”听到问话,方言稍微回过神来,神色凝重的说:“我家在巴省一个叫绵州的地方,我是个孤儿,是爷爷收养了我。”怎么可能?听排长说;他家在京都,家里好像也不简单,爱人是个教师,他上战场那会,爱人怀胎8八个月,听医生说,应该是个男孩,把儿子名字起好后上的战场。当时,我们大家还打趣排长说;如果生的是女儿,你那名字不就叫“白起”了。排长笑我们没文化,说他起的名字,男孩用着大气,女孩用着秀起。臻海涛急忙插话道;“起的什么名字?”丁保国遗憾的说“排长好像没说完,战斗警报就响了…”听着丁保国的喃喃自语,语无伦次,方言的心隐隐作痛,世间巧合事很多,但这次绝对不是巧合;都姓方,长的又那么像,时间上又那么吻合。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很坚信;这个人绝对和自己有关!方言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狐疑的众人笑道;“世上巧合很多,何况我们都姓方,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说着又扶着丁保国坐下,故作轻松的说道:“保国哥,说说你们排长吧!”丁保国又看了方言一眼,点点头,唏嘘的说:“排长是为我们几个死的;按照排长的指挥,我们几个抬着伤员跑出了几里地,潜伏在山坳李等待着天黑,排长叫我们尽量向祖国方向撤退,他一个人目标小,没有拖累,天黑后摸过去炸掉木桥,就回去找我们…等到夜幕降临,听到来时方向一声爆炸声,当时,我们都很激动,排长成功了,一只等到月上头顶,也没见排长的音讯,周边非常安静。柳班长顺原路寻找回去,只找到一只布满弹孔的水壶和一堆空弹壳。桥被拦腰截断,只剩下洪水涛涛”…给丁保国做了推拿,叮嘱了用药事项,方言满腹心事的离开了丁家村。在车上,臻海涛看到方言心事重重,欲言又止。“方怀东,这个名字深深的钉在方言的心里,方言有一种感觉,自己的身世将从这个人身上解开。听丁保国叙述,方怀东家在京都,家庭背景不一般,如果是这样,方言不敢想,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方家甘愿放弃自己的亲血脉;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年轻母亲抛弃自己的亲骨肉…当年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是不是和方怀东有关?方怀东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吗?”诸多疑问,在这一刻,彻底点燃了方言的寻根欲望,并且越来越强烈,越烧越旺…看来以后有机会,要去京都看看,找找那位给方怀东生孩子的可怜老师。回到宁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在学校附近找了个面馆,吃了一碗炸酱面,刚回到公寓,还没进门,就听见公寓里电话响着。电话是刘宇打来的,他告诉方言,自己马上要下c师117团,任团参谋长了。方言听了很是高兴,立即恭喜,嚷着要请客。刘宇也没推辞,呵呵笑道“知道你今天回来,就是打不通你的手机,不然,估计你都喝大了”,说完哈哈大笑,方言忙拿出手机一看,没电关机了,昨天晚上火车上没充电,今天回来也没顾上充电。方言连连致歉…刘宇又提起特招含的事,方言爽快的答道:“啥时报道请参谋长指示”,刘宇听完爽朗的笑道:“明天我就汇报司令部,你等我电话”。说好了明天晚上为刘宇庆贺,于是就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方言翻来覆去睡不着,坐起来,取下玉佩,脑海里又出现了丁保国的叙述;医生说是个男孩,起好了名字上战场,男孩用上大气,女孩用上秀气?“…方言”这名字不就能男女通用吗!唬的一声,方言翻身下床,从床下拉出皮箱,拿出一片军绿色小被单,这不就是从军用毛毯上剪下来的吗?在当年,这种毛毯只有军官才能配备,一般的老百姓家不可能有这种材质的军毛毯!方言大震,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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