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一声:“你们两个人来疯!到底能不能好好照相了!”
父亲姚堡生立刻站直,推了推身旁的女儿:“姚星辰!站好!大小姐生气了!”
在姚家,廖英红永远享受着上海女人特有的至高无上的家庭地位,姚星辰从没听过姚堡生叫廖英红老婆,总是听他叫“大小姐”,叫姚星辰“小小姐。”
姚星辰一看廖英红发火了,立刻站军姿,父女俩皆像两条平行生长的白杨树一般,两双黑漆漆的眼睛严肃的看着廖英红。
摄影师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们俩还是刚才那个动作好看一点。”
话音刚落,父女俩立刻嬉皮笑脸的恢复了刚才的动作,摄影师眼疾手快,按下了快门。
廖英红气的鼻孔溜圆,父女俩默契的击了一掌。
陆家别墅里,陆建林和何琳两口子来没睡,陆建林正摆弄着自己的宝贝古董,陪着夫人闲聊着。
“星星今天表现得还蛮乖巧的。”何琳一边织毛衣一边说:“说实话,他父亲过世得早,一个妈妈带着,能教出这么懂事的孩子也不容易。”
提到过世的姚堡生,陆建林也有些惆怅:“堡生不该走的那么早啊,唉,想到年他与我一起在父亲的古董铺里做学徒,我事事都不如他仔细精明。”
何琳说:“我听说他盗墓踩点的本事可是一绝。”
陆建林道:“那是一把好手啊,青龙蜿蜒,白虎驯服,玄武垂头,朱雀翔舞…他的门道可多了,眼睛比鹰都毒,铁金那小子一从东北回来就准去找他,爱研究他那一套盗墓经。”
何琳停下手里的活,说道:“你说,姚堡生出事儿,和老二有没有关系?”
陆建林的眼神突然变得闪躲起来,没等说话,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陆建林适时的岔开话题:“你儿子回来了。”
陆立风进了门,把自己房间的灯都打开,屋子里贴着喜庆的喜字,空气间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她残留的香水味。
陆立风在沙发上坐下,扯了扯领带,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
她沉沦在梦境中呢喃着爸爸的样子,再次浮现在脑海。
陆立风闭上眼,沉沉的靠在沙发上…
记忆回到那一年,他回到大院之后的第二年。那是他度过的最难熬的一个盛夏,b市的夏天简直是个大蒸屉,不是北京那种扇两下扇子就能清凉的热。
一辆警车刚刚离开姚星辰家的楼下,据说,姚星辰的父亲涉嫌私盗古墓,警方刚刚来家里盘问,但也没有证据,便没有抓人。
陆立风已经有几天没有看见过姚星辰的身影,有时候他会故意走到那片她练武功的草坪去看书,或者步至她玩蚂蚁的墙根下,也未曾见到她的身影。
有一天,陆立风看见一群孩子在一棵树下挖土。
自从姚堡生是个盗墓高手这种传言流传在大院里,这里的孩子们就纷纷效仿,在绿地上,大树下,挖了好多个坑,埋上一些普通的碗碟,再挖出来,扮演盗墓贼。
“出来了出来了!挖到一个花瓶!”几个男孩子兴奋的声音回荡在草坪上,过路的大人们全都摇头笑笑,也有几个童心未泯的,围上来和孩子们一起起哄。
陆立风只是路过,觉得他们无聊至极,正要打算离开,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喝住了孩子们的动作!
“都给我住手!”姚星辰匆匆忙忙的赶过来,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焦急。
陆立风正欲离开的步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