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谕偏头看向浴室的方向。
一时间,之前所有的争吵画面闯入脑海。
他早该明白,她如果肯听他的安排,就不是叶梓了。
“不过段谕你给老娘听好,你要是再敢让她伤心,我冯诗对天发誓,哪怕把叶梓掰弯了和我过一辈子,也一定拆散你们俩。”
听筒中传来“嘟嘟”声,段谕收好手机。
他应该感谢冯诗直接挂断了电话,因为他实在开不了口给什么承诺。连他自己都深陷泥潭,叶梓继续待在他身边,只能跟他一起陷进去。
呆住半晌,段谕找来从超市买东西拎来的大塑料袋,把空酒瓶一个个拾起放进去。拾起最后一个时,他听得开门声,起身便看见叶梓穿着浴袍朝他走来。她没拿毛巾,头发似乎没擦过,水顺着头发滑落,她便用手背胡乱擦了擦沿着脖子流下的水。
走到我是,叶梓伸手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顿时,屋内便只有月光隔着玻璃窗照明,玻璃框在地板上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段时间先别看娱乐新闻。”她提过已经湿透的背包,从中翻出套了N层塑料袋的“砖”,拆开来,竟是四本厚书。她用袖口擦了擦书皮上滴落的水,递给他,“看看书,净化心灵。”
段谕放下酒瓶,目光瞥了眼她手中的书,接过来,“叶梓,我以前是个废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痊愈……”
叶梓一怔,打断他的话,“可是我们之前不是有过?”
“那天我也喝多了,对当晚的事完全没印象。让你去查有没有怀孕,是因为正好你没来姨妈,而我觉得,我们|脱|成那样,不发生点什么不太正常。其实在妇产科门口等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真希望你怀孕了。然而……我在想,说不定我们那天的确什么都没发生。”段谕轻叹了口气,放下书,垂眸看着她,眸光中幽邃如渊,“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屋内太过昏暗,她看不懂他眸中深藏的情绪,只知道这些话听进去,胸口闷得像是要窒息。只顾着
眼底滚烫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明天我让Abel送你回去。”段谕走到床边拿过一只枕头朝门口走去,“早点休息。”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她几步跑到他前头,张开手臂拦在门口。她抬眸盯着他,眉心深陷。
“你骗我,那天在医院我都感觉到你的反应了!你现在在逃避什么?”
“有反应不代表可以。”
四目相对半晌,他骤然敛起目光,“跟你说你也不懂。”
叶梓愣了片刻,“总会好的,大雄说过我是你的药,我们可以尝试……”
“如果永远好不了呢?你甘心守着个怪物活一辈子!?”段谕冰冷地打断她的话,双眸瞪得很大,她仿佛在其中看到惊恐,胸口骤然塌了一块,但在那之后,他立马敛起眸光,“我得谢谢把这事捅给媒体的人,他让我认清现实,至少能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
异想天开!哪那么容易撤出?!
他伸手去推叶梓扒住门框的手臂,叶梓推开他的手,指着他鼻子,“闭嘴!站着别动!”
叶梓揽住他的脖子,踮了踮脚,眉心不自觉蹙起,小声嘀咕着,“长这么高干嘛?”
“你在干什么?”段谕眉心蹙紧。
“不是让你闭嘴?”叶梓白了他一眼,将他推到床边,一连后退几步,卯足劲朝他冲过去。
“叶梓!”段谕刚惊呼出声,就被她撞倒在|床。随后不等他反应,她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她不懂得什么技巧,只是依葫芦画瓢般嘬着他的唇。
月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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