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缓缓停下,叶梓站起身,“你们没一个正经的,下车了,挂了。”
本还想说些什么,奈何对面挂断电话,段谕只得收起手机,轻搅着杯中咖啡,嘴角笑意渐浓。
她越是这般抗拒,他就越喜欢逗她。看她浑身的刺都亮不出,脸颊通红,反驳无能的模样,心头总有种说不出的欢喜。估计她现在又是顶着番茄脸低垂着头走,生怕别人看见。如果他在她身边,是一定要伸出手揉揉她头顶的小短毛的。
隔着落地窗,段谕无意间看到趴在床上的某人翻个身抬手抹了把脸,便起身推开窗。随手拿过茶几上的矿泉水丢过去,“醒了?”
“卧槽,我怎么这么累?浑身酸痛。”Abel靠坐在床头,蹙眉揉了揉肩膀。
段谕拧开矿泉水喝了口,“酸痛就对了,不然都对不起我在外面站的两个小时。”
Abel一脸懵逼,“你为什么要站在外面?”
“昨晚的事,你一点都想不起来?”段谕眸光微敛。
“不记得。我现在——”Abel指着头,“要炸了。”
“昨晚,你拉着张月莹,死活不让人家走,所以……”
段谕瞥了眼床,意在,还要我说下去吗?
“这,这不可能!”Abel指着他,嘴角挂着笑,却略显僵硬,“一定是你小子故意玩我,对不对?”
“我可从不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段谕站起身,待他整理好背包转回身,便见Abel傻傻地盯着床单上一片红。
峒城的生活节奏较快,随处可见小跑着的人。段谕和Abel站在街边,呆呆地看着人来人往。自阳光从头顶照下等到天边染上绯红,都没见到张月莹。Abel就一根接一根抽着烟,抽完一盒又一盒,脚下满是烟头。
段谕叹了口气,“你就不知道她的任何联系方式?”
Abel猛吸一口烟,把烟头丢在脚下用力碾着,“原来我们两家是邻居,但他家已经搬走七八年了,只有这个摊的位置一直没动。”
“看得出她喜欢你,你……”
“别说了,不可能。”Abel轻阖双眼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就听得滚轮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他们循着声音看去,便见张月莹推着车子站在拐角处。见到他们,嘴角缓缓扬起,可仔细看来,笑意却又渐渐褪去。
“你们聊。”段谕走到路灯下,点了支烟叼在嘴边。
烟雾在鼻尖缭绕着,他侧过眸远远看见Abel从口袋里掏出药盒递给张月莹,不知为何,此时再细细看来,只觉她身后夕阳似是撕裂的绸缎般,惨红。她颤抖地接过来,Abel又说了些什么,她点了点头。
他不禁在想,酒精麻痹,到底是会吐真情,还是为胡作非为提供了借口?他相信,当初他酒后吻了叶梓,是出于真心,那Abel呢?
犹豫片刻,段谕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叶梓正收拾背包,垂眸看到手机屏幕亮起。
老段:媳妇,你要是怀孕了,我们立刻去登记结婚。
明明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的心头却莫名涌上一阵暖意。沉思许久,她拿起手机。
媳妇: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
段谕正想回,抬眸见Abel已经完成对话,朝他走来,便收起手机。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伸手拦出租车时,目光无意间瞥到那方向,他仿佛看到高楼阴影中,张月莹肩膀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有什么晶莹冰冷地滴落。
出租车在面前停住,段谕手扶在车门上方,转而看向Abel,眸光幽邃,“Abel,你他妈造大孽了。”
Abel一怔,低头坐了进去。
而彼时,靠坐在办公桌边沿的叶梓没等来段谕的回复,叹了口气,才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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