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逼问装钥匙的保险柜密码,由于马玉晨也是内部人员,为了防止事后警方怀疑,他和严海东一样,也接受张国友逼问密码,等严海东的密码到手之后,把严海东干掉,拿到两把钥匙,打开金库大门。
事成之后,张国友和冯佩军临走时打马玉晨一枪,马玉晨假装昏迷,事后到医院休养几天,下半辈子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
从他们的第二步的计划来看,整个过程可以称的上是非常缜密,但到最后把钱运出去这一步的时候,却又让人觉得智商堪忧。
按理说干这么大个买卖,怎么也得弄一台车往出运钱,能拿多少是多少,本来冯佩军就是开出租的,又不是没那个条件。
再不济的,好歹也得弄个三轮车,那玩意买一辆新的,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是他们最后居然选择用自行车来搬钱。
冯佩军落网后是这样说的:“用自己的出租出车,万一有人看到了,一下就能查到我身上,我们觉得不安全,也不想花钱买车,自行车随处可见,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这几个小子主打的就是:既然是无本生意,那就得分逼不花。
整个案子前前后后,他们连枪都是偷来了,除了花400块钱买子弹,其他的一律能省则省。
所有环节计划完毕之后,他们还考虑了一些细节问题,首先是报警器,这个由马玉晨在作案过程中破坏掉,他是内部人员,报警器的位置和原理他都知道。
另外等钱到手之后,再用清水把现场冲洗干净,然后撒上胡椒粉,这样即便是警犬来了,也无能为力。
现在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1997年11月9号星期天,马玉晨下班之后,给张国友打了一个电话:“下周的值班表排出来了,周四和周五我值班,保卫科科长也在。”
张国友听完之后,大喜过望,他早就等不及了:“我这边已经都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周五动手。”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1月14号周五下午三点,张国友给冯佩军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动手,一会我去找你。”
冯佩军有一段口供是这样说的:“张国友事先根本没有告诉我哪天动手,一直到周五当天下午,才临时通知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是和我老婆撒谎,说临时要出车去外地,这才能从家出来。”
张国友放下电话之后,在家做了一顿晚饭,下午四点左右,他把提前买好的安眠药,拿出来6片,磨成了粉末,放到了老婆的粥里,等他老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张国友这才出门去找冯佩军。
两人见面的时候,是下午4点40分左右,他们带上枪和绳子,火速奔向人民银行正门。
银行是下午四点半下班,由两名保卫人员孙玉田和魏铁明接班,办理完交接之后,其他人都回家了。
孙玉田当年45岁,他让魏铁明先回家吃饭,等魏铁明吃完饭回来,自己再回去吃饭,这是他们的惯例。
这个时候正是金库防范性最差的时候,整个银行大楼里只剩下孙玉田一个人,而且大门还没有关闭。
晚上4点50分左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国友和冯佩军轻轻松松的从正门走进办公楼大厅,大厅左边第一个房间,就是值班室。
值班室里面隔成了两个房间,外面一间有个窗口,是接待处,里面一间是休息室。
当时孙玉田正在里屋的床上休息,根本没看到两个人进来,张国友和冯佩军打开值班室的门,冲进休息室,还没等孙玉田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张国友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枪,当场把人打死,接下来就是在屋里等着下一个人。
5点15分左右,魏铁明从家里吃完饭回来,推开了值班室的门,一进门就被两支枪同时顶在了头上,两人把魏铁明逼进休息室,同样是一枪爆头。
杀掉魏铁明之后,两人把尸体都拖到一起,继续等待下一个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