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戈被问得愣了下,他之前未曾与男女欢好过,又洁身自好,从不曾涉猎这种事,故而余默问的他确实不知。只老实答道:“昨夜云雨过后,过于劳累困乏,便…未唤人送来热水,只躺下睡了。”
余默其实早猜到了,闻言仍是不由长叹了口气。裴玉戈不通房中术,故而未能立时反应过来,一旁的秋浓与郭纵却是十分清楚。纵然一开始听的时候,二人也同样有些懵,但听到余默再问事后有无沐浴后,他们也便明白了,只是看向裴玉戈的目光中齐齐带上了些震惊。
“余医正,爷之前的伤…可有大碍?”
“我看过了,伤口已结了痂,只是周遭有些红肿,不碍事。这高热原是房事后未及时沐浴,男子之间的情事本就不同男女天生阴阳寻常,故而尤为需要小心。”余默起身来到桌案前,拣了块墨磨着,一边没好气说道,“他头两日同我提过,我还嘱咐要仔细着。”
一直沉默着的裴玉戈此时开口道:“那明珠为何会……”
“为何?这还不好琢磨?”许是因为生萧璨的气,余默对裴玉戈也没什么好脸色,墨块拍在桌上,毛笔蘸了墨便坐下飞快在纸上写了副方子。递给郭纵并嘱咐抓药熬煮后, 他才又继续道,“从前都是别人伺候着,事后沐浴也是侍奉的人回去自己弄。萧璨只学了个前段,不把自己折腾成这模样才怪!与其说萧璨,不如先说说裴公子你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衣在秋日清晨到外面吹冷风,你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比萧璨要强健了?”
“我…一时心急咳,给余医正添麻烦了。”
余默才不管是王爷还是侯府公子,对他来说,萧璨和裴玉戈都是不顾及自己身子的病患,做大夫的见他们这样也只有气。不过抱怨归抱怨,该把的脉、该开的方子,他手上活计却是一样不落。
好在裴玉戈只是清晨顶了一头汗撞了风,一碗热姜汤暖了身子便令咳症好了不少,余下的就是含着参片好好养两日。
萧璨自己去承欢这事不能被外人知晓,所以郭纵命人将热水送来后仍是将人遣了出去。在余默的指挥下,他将自家主子从床上抱起送入浴桶。因为顾忌着萧璨胸口的箭伤,热水只漫到肋下。
余默挽起袖子,一扭头将旁边站着看的裴玉戈叫近了些说道:“你们世家公子没学过这些,今日我教一回,下次你们再来,事后你便自己帮他,别每次这种床笫之事都让我这个大夫代劳。”
“…抱歉。”
“不必说这些,一会儿看着帮忙搭把手比什么都强。你,来帮忙托着你家王爷。”
郭纵先看了眼裴玉戈才上前从后面用双臂托住腋下,将人从桶内抱起了些,方便余默施为。饶是郭纵和秋浓这种早见惯了这种事的人,在帮自家主子这么做的时候,仍不免别开头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