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礼没容弟弟再说,又斥道:“回去!”
少年犹豫了下,但看裴玉戈身子难受无暇顾及自己,便只能委屈着行礼出去了。
待屋内只剩主仆二人,徐正礼才后退半步跪在裴玉戈身边,垂首道:“正礼擅作主张,请公子恕罪。我知公子疼惜我们兄弟,往日在侯府也总当正言是半个弟弟看待,可他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在王府待着。先前是侯爷担心我进不得内院,才让正言跟着,如今…还是让他回侯府去罢。正礼说这话确有私心,不想弟弟无声无息折在这等虎狼之地,再者也是不想公子今日这般为家弟回护而耗费心力。”
裴玉戈未尝不知徐正言性子天真跳脱,并不适宜在王府这淌浑水里搅和,只不过他素来平和,不忍对陪伴身边之人说太重的话。今日之事算个警醒,他叹了口气应道:“也好,你明日便带他回府,不过记得转告父亲。就说是我担心他年纪小应付不来才命你将弟弟送来,不可同父亲说今日之事。正言秉性善良,此刻相比也是自责,你莫要再过多责骂于他。”
“…谢公子。明日回府,我想再向侯爷讨个可用之人带回来,公子身边不能只我一人。”
“依你,人不必能干…谨慎正直便可。”
“是,正礼记下了。”
裴玉戈颔首,此刻气匀了些,抬手示意徐正礼站起扶他回内室休息。
……
“哈哈哈哈!他真这么说?”
王府主院,萧璨饭后漱了口,打发走其他伺候的人,才同前来禀事的左右长史谈笑,他满不在意的模样让柯慈有些不解。
“襄阳侯府也算忠正清白门第,怎会有这般狂悖不尊纲常之人?!”
萧璨却不在意,只摇头点了点对方道:“你啊…别的地方都好,就是性子未免偏激了些。单说裴玉戈,他若只是个木头美人,便根本进不了我这雍王府。既是有本事的,难免心思不同旁人,何况…抛却我这萧氏的姓,只论我们的盟约,他所言何错之有?我们皆为男子,我有的…他也都有,男子之间的情事,本就没说谁一定为下不是?现下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了吧?”
“王爷……”
柯慈还欲再说,萧璨已抬手拦了。
“此事不必多言,郭纵那边我也已知会过了,无论他怎么选,你二人尽力周旋回护便可。裴玉戈是有分寸的,不至于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局面来。”萧璨心中还记挂着正事,吩咐完了便神情一凝,转头问道,“小南,这半月又何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