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是不是出卖色相?人家情场高手~”
顿时,那边的笑声变得邪恶。
直到那些人离开了许久,颜再宁才慢慢走出来,神色晦涩难明。
他把给莫昂买好的东西放到篮球场边,就一个人走回教室,大脑里仿佛有一个重压立场,每当他去想“有多少人知道了”“我变成了那种人”,重压就会加强一分,压迫到了他的其他感官,他好像快无法呼吸,听不清,看不见。
途中和别人擦肩而过,他仿佛能感受到旁人质疑、蔑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能听到那些窃窃私语,说他身为学生会会长,带头违规,真是好不要脸。
恍惚间,他没有回到教室,而是来到了另一个地方,直到他抬手推门,才回神过来自己正站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
这个地方……我还有资格来吗?
荆条爬满了颜再宁的手臂,尖锐的刺深深扎进他的血肉里,他失措地将它们拔开,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晚自习,颜再宁的同桌注意到他几乎挠了自己半节课,手臂、脖子大片大片的红疹,已经被挠出血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过敏了?”同桌小声问。
“可能是。”颜再宁抓了抓锁骨,又多了三道血痕,“我去趟卫生间。”
冰凉的水冲刷过的皮肤,能暂缓痛痒的感觉,颜再宁掬着水连泼了几下脸,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他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脖颈、锁骨、手臂,还有下巴,裸露的皮肤像被野兽的利爪袭击过那样,真是狼狈啊。
他闭上眼睛,嘴唇细微的颤了颤。
再睁开眼,镜中的莫昂,目光紧紧地锁着他。
这天晚上,莫昂请了他们两人晚自习的假,带颜再宁去医院查看身体情况,不是大问题,免疫力低下导致的荨麻疹,开了点儿药外用抹几天就能好。
从医院出来,他们就回了家,路上莫昂都在注意颜再宁,见他又要挠自己赶紧制止,这人劲儿大,对自个儿也没轻没重,身上快没一处好皮了。
回到家,颜帆知道了颜再宁的情况,心疼地拿着他的手臂看了好一会儿,“小时候的毛病了,好多年没犯,最近几天我就见你时不时抓自己,没想到那儿去,还有哪里不舒服?”
颜再宁笑了笑,“没有了,你忙去吧,我擦个药就不痒了。”
颜帆又叮嘱了他几句,才下楼去。
莫昂把酿酿从颜再宁的房间里抱出来,“这几天它放我那边去,等你好了再让它回来。”
颜再宁点点头,洗澡去了。
洗好澡,他发现莫昂在他房间里,拿着粘毛滚轮往他床上一遍一遍的滚,地板也明显拖过,不由心头一软。
莫昂对着滚轮仔细观察,确定粘不出猫毛了,站起来,看到颜再宁便问:“洗澡的时候挠自己了吗?”
“没有。”颜再宁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