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人闻言不说话。
太史筝想悄默声地抬头偷瞄,却被突如起来的衣裳盖住了目光。只是,刚才那明晃晃的是什么?怎么瞧着像崔植筠的胸膛!他,他,他干什么要脱衣裳!
筝被惊得胡思乱想。
可崔植筠此刻眼中的世界,是被剪影小人缀满的周身,迫不得已才扯去了衣裳。
只瞧他抬眼看,那些小人随着他抛下的衣裳,又转移到了筝的身上。崔植筠便赶忙伸手将盖在太史筝脸上的衣服拾起,扔去了很远的地上。
春光乍现在眼前,太史筝捂着漏缝的手掌,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叹。
这还是崔植筠第一次在她面前坦诚相见。
太史筝渐渐不觉羞意,大胆地放下了虚掩着的掌心。她不觉评价起……这崔植筠的身材,不挺匀称的?爹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就非得跟他们一样,那么大的块头才好看?
她可不那么觉得。
若搁往日,崔植筠被太史筝这么盯着,一定是羞愤难当。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中毒了,没有人能拦住他的放纵,就连他自己也不行。
或许,有可能…
这才是真正的崔植筠?“喜欢看?”
这会儿那缀满小人的衣裳被扔在了看不见的身后,崔植筠的目光不再是往日的温润,换来的则是那冷酷模样。
他连声音都是冷冷的。
“嗯,喜欢。”太史筝小脸一红,可很快她又摇头否认。
崔植筠哼了一声走到床边,不等人反应,就将人压在了胯/下。身下人挥舞着手臂,瞧着半推半就却揩着他的油,这便是传说中的肌肤之亲?
太史筝羞意渐浓。
她矛盾着,该怎么处理现下的境遇,是顺水推舟,还是趁人之危!
难选,难选……
筝装作娇嗔,浅浅唤了声:“二郎。”
崔植筠也在弥散之间,轻轻拿起了她的手掌。太史筝静静躺着,她想想也是迟早的事儿,更何况对方是如此可人的翩翩郎君。怎么都不算吃亏。
只是,下一秒浅浅的痛感在掌心传来。
筝一抬头,就瞧见崔植筠张嘴咬了她,“崔植筠,你真就这么记仇吗——”
原,他是在趁机报仇!
真不知他是真中毒,还是借着中毒的由头。
崔植筠闻言哈哈大笑,太史筝第一次见他这样。可崔植筠笑着笑着竟闷头趴去,整个人的重心瞬间压在了太史筝的身上。
筝被压得喘不过气,伸手推了推他,“崔植筠,别装了,快起来。沉死人了!”
崔植筠却纹丝不动。
筝只得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将人翻去了旁边的空荡处。待到起身顺了两口气,太史筝这才回望身后的崔植筠,他胸膛呼吸起伏均匀,看来是又睡过去。
“小人,伪君子,无耻之徒——”
筝对着昏睡的崔植筠,骂了又骂。怎么都不解被戏耍的愤怒。
她便一个翻身,学起崔植筠方才的模样,跨在他身上得意道:“嘿嘿,崔二郎啊,崔二郎。你现在睡着了,能奈我何啊?现下该怎么处置你,还不是我说的算!”
话音落去,奸笑声四起,太史筝才更像个得手的“小人”,而崔植筠则是那可怜的“受害者”。
方才二人进门后,门是虚掩着的。
筝的奸笑声,就这么顺着门缝溜进了门外来人的耳朵里。
喻悦兰猛地循声踹门而入,只瞧她在望见床上被“恶媳妇”压制住的儿子,以及地上绫罗的衣裳,老脸瞬间一红,当即怒斥了声:“这这,这成何体统!太史筝,我儿都已病到这般。你竟不肯放过他!对,我是急着抱孙子,可可,这也太……太不像话了。你快给我下来——”
太史筝疑惑着回眸,她一时间还没搞清楚状况。
喻悦兰便与一群人闯进了门。
待到筝回神慌张地收起按在崔植筠胸肌上的手臂,跟着高举过头顶,她便似投降般从床上乖乖站去了地面,低着羞红的脸辩解道:“婆婆,你听我解释,我若说,是二郎先这般对我的。”
“您…可相信……”
第27章 日子喻悦兰咬牙道了句:“我信。”
太史筝竟信以为真地放下手臂。
可喻悦兰话音刚落便翻脸不认人, 指着筝地鼻子就骂道:“我信个鬼。太史筝,你也不瞧瞧我儿这都什么样了?你叫他,瞧瞧他可会答应?还说什么是他先这般对你?你也忍心?我瞧你是撒谎成性——”
一语定生死。
太史筝又将手乖乖举起。